青黑 黑子的籃球 忍者ブログ
「 【黒バス】恋歌。(青黑/黑子2016生日贺) 」


CP:青黑
人形净琉璃的架空设定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

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



小心翼翼的用着檀木制成的梳子梳理着乌黑柔软的细发,宛如拭泪一般用着轻如羽毛的绢布擦拭去了粘附在眼角处的灰尘。栩栩如生的净琉璃人偶沐浴在久违的晨光之下,略显阴冷的寒风吹起了垂荡在脸庞两侧的鬓发、却因洒下的阳光而多了几丝活人才有的生气,这不禁让身为人形使得黑子轻扬起了嘴角,就好像见到了许久没能照面的亲人、也让黑子回想起了那段久远又无比幸福的时光。



寒冬的脚步逐渐远去,银装素裹的街道渐渐褪去了也银白的纱衣;这里是临靠着吉原的‘恶场’:无数的歌者舞女手持拨片、放声歌唱;异能者纷纷穿起了漂亮艳丽的衣裳,为路过剧院的老老少少们上演着一则有一则脍炙人口的世间故事。对于以操控人形演出的黑子来说、这样闲暇又放纵的时光无疑是一种奢侈的幸福;听着不断从里间传来的琴声,铿锵有力的节奏时而舒缓、时而激昂,略显杂乱的弦音就好像在刻意彰显着什么似的,不同与往常的旋律使得黑子下意识的扭转过了脑袋,愣愣的看着半掩的纸门,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啊啊、半七先生,现在的您究竟身在何处?日子是否过的清苦?’……”



琴声忽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事太夫那抑扬顿挫的唱诵;那独特的声线与怪异的语调无论听了多少次都能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新鲜感。说到这、稍许停顿了一会儿的太夫用着折扇轻轻敲了两下地面,随即用力吸了吸鼻子、伤心欲绝的嘤嘤啼哭起来。尽管黑子没有亲眼旁观这场因一时兴起而临时组织的裁判,可光是听着小金井那惟妙惟肖的吟诵、生动的画面便如同走马灯似的不断在脑海中闪现,如此如醉的跟着起起伏伏的声线一同摇晃起了脑袋。



“‘如今事已至此、妾身亦是孤苦伶仃;每每痛心疾首之时总是不禁扪心自问,若是您在去年那场恶疾中与妾身阴阳相隔、是否就不必尝尽这些不伦之苦、与挚爱之人在极乐净土享受天伦之乐?’怎么样?伊月。感觉还不错吧?”


“唔……比前几次的确要好一些了,可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够……要不等日向他们回来了再演一遍、问问丽子的意见吧。”


“……呵。”





最初被遗忘在这条街上的黑子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找到真正的归宿。衔接着‘浮世’与‘现实’的恶场、连接着‘极乐’与‘俗世’的桥梁;以木偶剧起家壮大的诚凛就是在这样一个简单又负责的地方慢慢成长的,小小的屋檐下所聚集的都是些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和其他男人一样向往着金钱与美色、却又因沉迷于传承了悲欢离合的故事踏上了从艺这条残酷的不归路。听着搭档了多年的琴师如此谏言道、似乎陷入了瓶颈的年轻太夫只能顺从的长叹了一口气,满是无奈的叹息声中隐隐可以听到些许不甘的意味,而同样看透了男人心思的伊月再一次拨响了琴弦,欢快的曲调像极了游女的嬉笑声,妩媚、俏皮、又流露着一种放荡的淫靡。



“要不我们换个故事说说吧。你最近不是很迷《镰仓三代记》吗?要不要试着演演看?”


“好啊好啊!还是伊月你最了解我~那我们就从庄野宿阵所那里开始吧!”


“今天前辈们还真是干劲十足啊……”






在天灾中好不容易苟活的黑子好不容易从人间炼狱中解脱,几度流连失所、如同亡灵一般行走在人来人往的城镇之中。一直以来黑子都是一个人;而陪伴在自己身旁的就只有父亲留下的那一座傀儡,与自己一般高的人偶好比灵魂的另一半,承载了太多太多的伤悲与喜悦、又通过黑子那堪称神技的技艺为人们呈现了一则又一则凄美生动的故事。



“哎呀,黑子。你醒了啊,是在晒太阳吗?”



听着同剧场的前辈们如同嬉笑打闹般的拨弦吟唱、不知不觉中也跟着一同彻底沦陷在其中的黑子竟忘记了时间;高挂的艳阳不知在何时竟都攀上了自己的头顶,而丽子的归来让坐在屋外的黑子不禁暗暗一惊、一边扶着有些外协的傀儡人形,一边坐直了身子,含笑低头以示回应。难得看你从屋里出来,在做什么呢?给娃娃梳妆打扮吗?身为女儿身、原本不该作为继承人经营剧场的丽子因不久前的那场‘特别演出’而名声大噪,对她的勇敢、街上的流言可谓是褒贬不一,有人感叹她的勇气可嘉、也有人斥责她的不自量力。然而丽子从未理会过那些聒噪的流言蜚语,对她而言、只要下定了决心,即便是‘不可能’的事也一定存在着扭转一切的‘奇迹’,从父亲的手中接管这座剧场更是她一直以来的目标,如今美梦成真、丽子更不可能因此而怠慢前进的步伐,黑子是真的非常佩服对方那过人的胆识,即便自己只能尽到绵薄之力、也想为她实现这一单纯的梦想。



“伊月他们呢?刚刚进门的时候我就听到他在那瞎嚷嚷了,应该是在里间里和伊月闹着玩呢吧?”


“二位前辈正在屋里彩排,一开始是在练习《艳容女舞衣》、可似乎遇到了一些瓶颈,所以想等座长您回来后问问您的意见,然后再做决定。”



啊啊,原来是这样,我大概能猜到他们的问题具体出在哪儿,毕竟这世上没多少男人能真的读懂所谓的‘女人心’嘛。



闻言、如是笑着调侃道的丽子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忍不住跟着一同苦笑了几声,仿佛自言自语般低声咕哝了一句‘所以大家才这么依赖座长啊’,逗得丽子不禁眉开眼笑、微红的脸颊让人忍不住联想到了秋熟了的苹果。



“好了好了,不和你在这吹冷风了。碰巧我也有事要找你,黑子你也跟我一起进来吧。”



草草结束了话题的丽子如同催促般冲着自己招了招手,而黑子几乎反射性的站起了身子、弯腰抱起了沉重的人形傀儡,摇摇晃晃的紧跟在了丽子的身后,快步来到了转角处的里间。就在丽子打开拉门的刹那,正津津有味探讨着《镰仓三代记》的伊月与小金井竟在同时停下了动作、异口同声的喊着丽子的名字,不约而同的默契再度让黑子哑然失笑、同时也非常羡慕,毕竟太夫和乐师与人形使不同、无法靠着自己的意志操控对方,全凭日积月累的默契才能做到身心合一、真正成为一个完整的‘个体’。



“你们两个实在是太大声了啦。刚进门就能听到你们两叽叽喳喳的声音,要是给外人听到了那得多丢人啊。”


“哎呀……因为实在太投入了不知不觉就……话说黑子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啊?一点动静都没有,该不会一直都在门外吧?”


“嗯……我正在外面晒太阳,因为前辈们兴致实在是太高涨了所以一直不知道该不该进门和二位打招呼,真是很抱歉……”



话才听到一半、已经红透了脸的太夫一边哀嚎着、一边用双手捂上了通红的面颊,一声声‘丢死人啦’让捧着三味线的伊月忍不住捧腹大笑,非但没有送上半句安慰、甚至趁机挖苦起了自己的搭档来。看着两人互相拌嘴的模样,莫名感到一阵心暖的黑子忽然想到了坚守在‘吉原’中的‘番人’,尽管形式完全不同、可黑子是从男人那得知了斗嘴的乐趣,也体会到了被人迁就的那份窝心,以及男人对自己的那份真情。



“彩排和游戏先放一边吧,我过会还有事要忙,所以暂时先把剧场里的杂事和你们交代一下,接下来得麻烦你们好好看家了。”



在丽子的厉声吆喝下,总算重振精神的小金井一改放在狼狈的糗态,一边挺直了腰杆、一边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跟前的座长、却因为他那有些滑稽的嘴型怎么都严肃不起来。相比之下、在这剧场之中长相最为清秀的伊月到是给人一种稳重又得体的印象,同样全神贯注、同样挺直着背脊,伊月却远比小金井显得认真可靠,强烈的对比多少让人觉得有些讽刺,可同时也让黑子暗暗在心中感慨起了人类的有趣之处。距离《艳容女舞衣》的公演还剩下十天就要开幕了,角色的安排还是老样子、但是结尾部分的处理还有待和铁平商讨,晚饭之前应该能够全部落实;说完,清了清嗓子的丽子忽然侧转过了上身、随即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用绢布缠裹的包裹,笑着轻放在了黑子的面前,继续启唇说道。



“再来就是这个!今天是黑子你的诞辰日吧?不好意思,我都来不及准备什么,就在回来的路上给你买了些三色团子回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请收下吧。”


“座长……?”


“咦咦咦?!原来今天是黑子的诞辰日吗?呜哇……日子过的好快哦……这都已经第三年了吧?”



三年前的冬天、自己被抛弃在了这条热闹混杂的街道上,从而与诚凛相遇、结实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却因为害怕再次造人舍弃而始终与他人保持着距离。如今,诚凛已经取代了那间因地震而化为瓦砾的‘家’,此时此刻围坐在自己周围的不再只是一同在舞台上演出的‘拍档’、更多的是同舟共济的伙伴,同甘共苦的家人。说实话,在黑子加入诚凛之前我们只是间普普通通的文乐剧场,正是因为有了黑子这位传说中的‘剧场幽灵’我们诚凛才名声大噪、一直以来我都想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你。真诚的话语让黑子愧不敢当的同时、也让自己热了眼眶;不知该如何平复的激动竟让指尖都不受控制的细细颤抖,而在伊月的提点之下、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的黑子慢慢伸出了双手,战战兢兢的解开了绢布,糯米团子特有的甜腻与荷叶的清香混淆在了一起、化为腾升的白雾、融化在了空气里,沁鼻的香味大大的刺激了黑子的食欲,可更多的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动、以及道不尽的感激。



“生日快乐,黑子!今后还得请你多多关照啦~一起加油吧!”


“我才是……若当初座长没有收留如此不成器的我,或许我还流浪在街头、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幸福……”



你也未免太夸张了啦,只是几个糯米团子而已、没有必要感动成这样吧。就在黑子热泪盈眶之际、一向机灵的伊月用着几句调侃的玩笑话让黑子忍不住破涕而笑,眼泪虽然没有掉出眼眶,可这份窝心的喜悦足以让自己永生难忘。自己是幸福的,现在的黑子可以拿出全部的自信、抬头挺胸的向身处天国的父母笑着说道;不是什么安慰人心的谎言、更不是用来宽慰自己的话语。在这条车水马龙的街道上,黑子得到了太多太多宝贵的东西,包括与自己情同手足的莫逆之交,还有不惜低头让步、只为博己一笑的爱慕之人。



“那个……我想把这些带去葺屋给青峰君尝尝,不知道可不可以……”


“你们两感情还真好呢……毕竟这是给你的东西,既然东西已经交到你手里了那就全凭你处置了,赶紧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哦!”













身穿素衣的舞女将口脂涂抹在了丰盈的双唇,将她那如同雪一般白净的皮肤衬托的更为沧桑。然而水灵的双眸仍旧流露着无比强烈的生气、仿佛容不得他人忽视一般,传递着不变的信念,以及对所爱之人的那份赤裸裸的爱情。舞女出身的三胜不顾周遭的劝阻、决定与犯下背德之罪的半七一同踏上赎罪的赴死之旅。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更不是因为受人胁迫;双手交叠、缓缓的落在了冰冷泥泞的地面,宛如念叨着咒语一般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那句不知指向谁的‘永别’,到最后的最后、无欲无求的爱情终究还是化解了洋溢在心头的仇恨与迁怒,这就是《艳容女舞衣》、一则诉说着爱情那不可理喻的本质的凄美故事,同时也是黑子的最爱之一。



“哎呀,这不是黑子大人吗?下午好。”



早已向坎坷的命运妥协的黑子不曾像现在这样抛开所有的顾忌、直视那段凄惨又波折的过去,而在三年多前、黑子也从未料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也会被幸福的喜悦所溢满,感激与爱意源源不断的从心口倾泻而出,竟让黑子变得无法静下心来好好思考、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双腿不断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奔跑了起来,奔跑在因‘浮世’而闻名的欢乐街上。



距离葺屋正式亮灯的时间还有好几个时辰,褪去了霓虹灯的艳红、高耸壮观的建筑少了几丝夜晚才有的淫靡,就好像洗净了胭脂的女人、静静的屹立在吉原的尽头,却多了一丝罕见的威严。待到黑子迫不及待的推开了紧闭的大门,碰巧正在叮嘱下人清理台阶的阿玉披头散发的屹立在进口的宣贯,素色的挂衿虽然朴素平庸,却也未能遮盖住游女那与生俱来的美貌;修长的凤眼隐隐显露着假寐后的慵懒,甚至给人一种魅惑的妖艳感、让黑子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感慨起来。



“现在还没到开店的时间呢,莫非是有什么急事吗?”


“非常抱歉、忽然登门拜访。请问青峰君他现在在店里吗?我有点事想要找他。”



闻言、始终含着笑的新造微微低下了小巧的脑袋,抬起的单臂遮挡住了那双单薄粉艳的双唇,却没能遮挡住那几声如银铃般清脆的轻笑,举手抬足之间尽是柔媚的意味。



“说的也是。除了小老爷之外、黑子大人又怎么可能会指名其他人呢?唉,是我一时糊涂、问了一个蠢问题,还请黑子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女子吧。”


“阿玉小姐……你就别趁机捉弄我了……”



从愧疚到害怕,又从害怕到尊敬;黑子并不是不喜欢女人,可比起所谓的‘喜欢’、自己反而更敬重这些能够包容一切的美丽女性,平日总是趾高气昂的男人们为了各自的志向做尽了残忍又无情的事,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唯独在她们的面前、无论是多么心怀大志的男人都会像个孩子一样渴求着她们的宽慰与温暖,正因为她们尝尽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才能一言道破那些埋藏在心底的伤疤。所有的逞强都是无用的,所有的伪装都是不必要的;在短暂的春宵之中唯有爱情能够使人忘却所有的伤痛,所以半七才会深深痴恋着身为舞女的三胜、以至于抛弃原配的妻子,沉沦在不得善终的爱恋之中。



“因为我好久都没有看到黑子大人了,所以忍不住和您开了个小玩笑,还请您不要怪罪。”



如今、决定昂首挺胸、好好活下去的黑子不会像过去那样抱持着逆来顺受的麻木,如同行尸走肉般混混沌沌过着平凡无奇的日子。除了操控人偶的手艺之外、改变的第一步便是从吉原开始;确切的说,现在的黑子正为‘适应女人’而不断努力着,包括她们身上的那股胭脂香,包括从眉宇之间自然流露的那种美艳,以及她们那如同春风一般温柔委婉的谈吐,黑子想要像其他普通人一样‘喜欢’上这些美丽又无比坚强的女人们,但又绝对不可以爱上她们。



“不过很可惜,小老爷现在稍微有点事,可能一时抽不开身。要不我命人去通报一声吧?若是小老爷知道是黑子大人的话,说不定会临时改变主意、下楼来接待了吧。”


“青峰君是在工作吗?”



闻言、微微颔首的新造一脸愁苦的蹙起了形状良好的柳眉,神情的变化让黑子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然而还没等自己来得及开口、似乎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心思的阿玉苦笑着耸起了双肩,一手轻托着小巧的下颚、继续启唇说道。



“昨晚有客人醉酒了闹事,伤到了楼里的一位姑娘。那孩子是新上位的新造,为人乖巧、也很听话,就是个性柔弱了点,就算客人做了些违背规矩的事也都不敢反抗,只不过谁都没想到这次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难道说……青峰君他……”



黑子是了解青峰的,毕竟无论是从脾气还是个性、青峰都不是一个难懂的人,可唯独在这些游女们面前黑子不敢如此自夸,哪怕这世上只有自己一人能够给予男人真正想要的‘东西’、在这些倾国倾城的游女面前,黑子与青峰都只不过是坠入爱河的普通人罢了,就与那些拜倒在她们石榴裙下的蠢男人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



见自己一脸担忧的试探道,就算不挑明、一向机灵敏锐的阿玉也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一声‘小老爷他什么都没有做’让黑子不禁悬下了心头的巨石,下意识的抚了抚平摊的胸口、自嘲般的干笑了两声。我还以为青峰君他又对客人大打出手了,既然没事就好,这下我总算能够放心了;没想到个性如此火爆的青峰竟还遵守着与自己的‘约定’,安心之余、后知后觉的感动让黑子不自觉的看了一眼静静躺在臂弯中的包裹,热腾腾的糯米团子早已没了原先的热度、这不禁让黑子感到有些焦躁,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么现在事情到底怎么样了呢?虽然说青峰君没有出手、可凭他的个性,一定不可能对那样的客人坐视不理的吧?”


“那当然了。那位客人喝多了之后就原形毕露,伤到了侍奉他的那位新造、还在那孩子的额头上留下了疤痕,小老爷他可是气疯了呢!”



意料之外的展开竟让黑子也都不免大吃一惊,说道这、稍许停顿了一会儿的新造又是一阵长叹,愁眉苦脸的模样光是看着就让心口隐隐抽痛,可偏偏黑子从以前起就不善说话、更不懂得安慰人的诀窍,哪怕再心疼、也都只能怔怔站在原地,不断重复着那句‘怎么会这样’,什么也都做不了。



“毕竟我们游女是非常宝贵的‘商品’,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偏偏遇到这样的事……唉,真是叫人心痛。”


“……那青峰君现在一定在安慰她吧。既然如此我在这里等一会儿好了,无论多久也没关系、请替我转告青峰君,让他务必做好分内的‘工作’之后再下楼,若不是如此我是不会见他的。”


“……我明白了。”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甜言蜜语的确能够温暖人心,肢体的接触更是能够让人体会到水乳交融的欢愉;可单凭这些是远远不够的,男人正因为刚硬才会需要女人的温柔,但有些东西是无法靠温柔来化解的。不论亲眼见证了多少次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果然、这世上最懂小老爷的人还是黑子大人;不知是自谦还是奉承的感慨让黑子有些羞赧的低垂下了脑袋,而在阿玉的引领之下、在木椅上坐下了身的黑子轻轻的将手中的包裹放在了膝头,五味杂陈的思绪在脑海中不断交织、剥离,就好像一盘散沙、怎么也都拼凑不起一个完整的形状,然而黑子却清楚的知道这份坐立不安的躁动并不是什么负面的坏情绪。



(团子……真的已经凉了呢。)



鲜艳的绢布上已经感受不到半点热度,原本、黑子是想找一个没人打搅的地方和青峰君一起分享这份感动与喜悦,两人一起吃着美味的甜品、喝着喷香的热茶;说着近日来发生的种种,传达着许久未见的思念。黑子从来不曾像今天这样、如此迫切的期待与青峰独处的时光,可偏偏事与愿违、在黑子不知道的时间里青峰依旧坚守着这座屹立在浮世的青楼,做着自己分内的事、就与坚守在诚凛的黑子一样,所以黑子才无法制止那样的青峰,无法任性的要求男人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那个……黑子大人,阿玉小姐吩咐小的为您泡了杯茶,请您慢用。”



正在自己耷拉着脑袋、一个人胡思乱想之际,不知在何时来到跟前的侍从向自己递来了一杯热茶,抹茶那特有的苦香顿时扑鼻而来,迫使黑子立马伸出了双手、接过了茶杯,一声客套的‘谢谢’使对方莫名的红了脸颊,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攥着洁白的手绢,就连说话的口气也都结结巴巴的、过于拘谨的模样让黑子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苦笑起来。还有、阿玉小姐她特意交代了,让小的在这里好好伺候黑子大人,千万不得怠慢,所以请您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立马帮您去办!拜青峰所赐、从未对楼里的游女出过手的黑子在葺屋确实大名鼎鼎的‘大人物’:就连坐镇花魁之王宝座的椿小姐也都对他敬让三分、那个操控傀儡的人形使究竟是何许人物?类似的传言在短短的几天内就传遍了整个吉原,有人说黑子是受椿青睐的艺能者、也有人说自己是葺屋宿主之子的拜把兄弟,也难怪这些面生的侍从会对自己如此毕恭毕敬,想必一定是听信了那些传言才会摆出这种态度,老实说、这份建立在传言之上的‘尊敬’让黑子感到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感到很是讽刺。



“您肚子饿吗?现在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要不小的叫人给您做点点心吧?您喜欢吃羊羹吗?”


“不必了,我肚子还不是很饿。况且我想留点肚子和青峰君一起共进晚餐,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见自己如是婉拒道,愣愣点了点头的侍从便不再多话,可同样也没有离开、而是遵循着‘命令’,就好像看守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自己的跟前。……我一个人也没关系的,你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吧?因为实在是不习惯被人像这样处处监视的感觉,苦笑着说道的黑子转头环顾了一些四周,原本还有些脏乱的厅堂早已焕然一新,通往二楼的台阶被擦得通亮、烛灯也被一一点燃,橙金色的光辉给人一种奢靡感,宛如置身于梦境中一般。



“而且一直被人像这样盯着感觉怪怪的……唔……能不能请你离开一下呢?” 


“咦?!可、可是……阿玉小姐她……”


“哲!?哲!你人呢?!人在哪里?!”



话才说道一半、刺耳又熟悉的吆喝声便频频从楼上传来,除此之外、仓促的脚步声让坐在木椅上的黑子不禁哑然失笑,可比起自己的游刃有余、立马变了脸色的侍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浮夸的举动让一旁的黑子暗暗一惊,却也顾不上那么多、随着脚步声的靠近而站起了身子,只见同样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浴衣的青峰小跑着走下了楼梯,比起两人最近一次见面、似乎消瘦了一些的青峰脸上带着令人怀念的笑容,这也是黑子最喜欢的表情。总是皱着眉头的青峰其实非常爱笑,却因为习惯了逞强而故意阴沉着脸色、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唯独只有在黑子面前才会笑的像个孩子,微微下垂的眼角流露着孩子才会有的稚气与烂漫。



“你等很久了?外面一定很冷吧?瞧你鼻子都冻红了。”


“其实也还好。可能是因为坐太久了的缘故,我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



就在自己启唇的那一刹那、气喘吁吁来到跟前的青峰伸手捏了捏自己那不知在何时被冻红了的鼻尖,满怀恶意的小动作是男人表达爱意的一种手段,每每青峰心情好的时候,他总是会不厌其烦的做些惹人厌的恶作剧、理直气壮的声称‘我只不过是想多看看你生气时的表情罢了’,让黑子不知到底是该生气、还是该大笑是好。



“真不好意思,因为楼里现在乱成一团,本来阿玉上来和我通报的时候我想先下楼陪你的,但是被她制止了、理由我也听说了。”



一边说着、一边探出了右手的‘番人’将粗糙的掌心贴上了自己的脸颊,久违的热度让黑子及几乎反射性的耸起了双肩,仿佛有电流流过一般的错觉并不是因为紧张、而逐渐在肌理表面晕开的热度早已证明了一切。下意识的箍紧了捧在臂弯间的包裹,闻言、默默轻扬起了嘴角的黑子什么都没有说,而在男人如同把玩一般用指尖摩挲着发梢之际,缓缓启唇的黑子刚想要呼唤男人的名字、却又被硬生生的打断,只能被迫将到了嘴边的话再次吞咽了回去。



“你也未免对我太严厉了吧。也不想想我们都几天没见了,明明知道你在楼下等我还要我乖乖把手头的烂摊子收拾完,这哪是为我着想、根本就是在折磨我嘛……”


“……因为我想和青峰君好好说话,也有很多很多话想和你说,不想被人在中途频频打扰。”



音落,稍许犹豫了一会儿的黑子摸了摸丝滑的绢布,随即将沉甸甸的包裹碰在了双手的手心、慢慢递向了跟前的‘番人’,微笑着开口说道。



“这是座长他们送我的礼物,是糯米团子。无论如何我都想和青峰君一起尝尝、然后和你聊聊这几天发生的事。”


“‘礼物’……?难不成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送你礼物啊。”



虽然不如察言观色的游女们那般细心,天生直觉灵敏的青峰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一脸狐疑的接过了黑子手上的包裹,锐利的视线好似逼供一般,让黑子无奈的同时、也觉得如此多疑的青峰真的非常惹人怜爱。因为今天是我的诞辰日,其实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若不是座长她们送了礼物给我,恐怕今天一整天又要被我混混沌沌的给浪费了吧。还没等自己把话说完、听到‘诞辰日’三个字的青峰立刻瞪大了双眼,一句‘今天是你生日吗?!’让黑子再也按捺不住、捧腹笑出了声来。只见在原地呆愣了几秒的青峰如同石化了一般怔怔的眨了眨双眼,时而低头看着手中拿装有糯米团子的包裹,时而抬头凝视着自己的双眸,好似在思索、又好似在发愣,直到黑子终于出声呼唤了一声男人的名字,这才回过神的青峰一脸不甘的咋了咋舌,紧接着握紧了手中的包囊、追悔莫及的愤愤道。



“可恶……!竟然被人抢先了一步……话说我和你都认识那么久了怎么都没听你说过这事啊!等日子快过去了才来告诉我,你让我该怎么准备才好啊?!”


“唔……真的很对不起……”



明明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可看着青峰气急败坏的模样,下意识就道了歉的黑子也算是借此看清了自己的真心:自己是喜欢这个男人的。即便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即便只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小脾气,只要对象是青峰,黑子都会情不自禁的为男人动心,就这样一点、一点,静静等待冲动溢满心房的那一刻,如此一来自己就能如心情所愿的那般伸出双手、去拥抱眼前那改写了自己命运的唯一的男人。



“算了……看在你不惜赶过来要和我在一起的份上,暂且饶了你吧。”



通过摆动人偶的肢体、演绎了太多太多凄美悲凉的爱情故事,也知道了太多太多世间的不幸与无奈。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太多的无可奈何,而人的感情也都是一样,是那么脆弱、那么容易消散,甚至连易损的绉绸都不如、即便是心灰意冷,那也只不过是一刹那的事。是不是只有与生死挂钩才能邂逅如同半七与三胜那般可歌可泣的爱情呢?在与青峰相遇之前、黑子一度憧憬过这样的恋爱,感慨着对一个人的用情之深、只能利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证明而已,然而这是错误的。其实幸福远比人们所想的要简单,只要对象是你、只是因为我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了你,而若是你也愿意回眸多看我一眼、就已经足够……就已经足够了。



“还有……谢谢你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其实我也有好多好多话要对你说……可能到天亮也都说不完,你愿不愿意一直陪着我?”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



音落之际、罔顾意志而伸出的双臂不顾周遭的目光,轻捧上了低垂的脑袋,双唇的交叠如同蜻蜓点水般短暂,却留下了无限的回味、传递着比情话更为真实的悸动。



“若不是如此、我在这里的苦苦等候可就没有意义了啊。”


“……啧、油嘴滑舌。”







——FIN.2016-1-31——





忽然很想写人形净琉璃,就选了这个。


但是又不想只是从青黑的角度为黑子庆生、也想让更多的人为黑子送上祝福,所以也想让诚凛的大家也为黑子一起庆生(话是这么说可也其实只有部分人罢了……)←怀着这样的心情写了这篇文章。


好久没有写人形使得小黑子了,写的真的很累……也查了不少的资料,说实话、文中提到的《艳容女舞衣》三观真的很不正,处处散发着直男癌才会有的逻辑。我花了很久很久思考该如何帮它转正、最后发现实在是办不到,也不知道该怎么好好把这个剧目融入到这篇贺文里,算是我的一个失败。


自从和青峰修成正果之后小黑子也渐渐变得有人情味了,至少现在的黑子知道了‘喜悦会因分享而让自己变得更幸福’,可也保持着过分理性的一面,嫉妒啦、吃醋啦这种高进阶玩家(x)才懂得东西恐怕对他来说还有点困难,青峰也真是可怜……总之小黑子自己也有在好好努力,还请继续加油。





最后祝小黑子生日快乐!!


真不好意思写了这么一篇怪东西出来…orz…因为是在上班的时候摸鱼写的,也没有那个余裕让我好好静下心来构思,写道一半还经常被拖出去,所以会有些断断续续……容我闭关反省几天(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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