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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黒バス】星屑に包まれた王子様《完》(黄笠/架空) 」
- 原梗来自伊東七つ生老师的《古书物语》。“一百零二卷的书册,每一本就只能换取一个关于你的秘密”←觉得很有趣所以想根据这个中心稍稍衍生了一下,于是就想到了黄笠。
- 笠松前辈是社会人(工作一年后离职),目前是一家中古书店的代理店长,高中明明是体育系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热爱上了阅读,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代替病倒住院的原店长看管这家书店。虽然外表看起来不太像、但是实际上最喜欢读童话故事,目前没人知道【。
- 黄濑是无忧无虑且各种风流的高中生(高二),兼职模特,就读海常,自我感觉良好。因为某种契机进入了笠松的书店买书但是对笠松的第一印象超差,因为好奇发现了大约共有102册的中古书籍,好奇买了第一本,从此入坑,也因此与笠松渐渐有了接触和了解。表面温和、实际上是个城府很深又有些早熟的小孩。
- 森山前辈也是社会人,笠松的高中和大学同学,虽然曾经也是体育系但是一直都是个文学迷,目前从事梦寐以求的编辑制作了许多热卖的书。热衷研究文学但是容易和现实混淆所以显得有些电波,因为工作原因和笠松有着频繁的接触,喜欢捉弄黄濑,认真起来其实是个很正常的成年人【。
- 大概只会发展成中短篇的小说,信我,不会太长的……嗯……
- 本文与我另外部青黑的创作有些许联系,但是不会出现有关这个CP的内容,可能会涉及到单个人物,如果有雷请自主避开。
* 写的比较快可能会有错别字之类的,还请谅解。



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一片‘雷区’,不希望外人轻易踏进这块敏感的领域、却又藏的严严实实不愿被人知道,矛盾的作法与过高的期待一直困扰着笠松,若是真的觉得排斥或者反感、明明只要大声说出口其他人就都会知道,这样一来谁也不会不自量力的前来冒犯,然而自己那过于‘单纯’的念头却没少受到周围人的取笑。
“您好,有您的快递,请在右下角的收件人处盖个章。”
每每遇到这种情况、笠松都会情不自禁的感慨身为日本人的‘麻烦之处’。委婉又暧昧的说辞,说一套做一套的处事风格;容易随波逐流的劣根性,以及容易受到环境影响的作风,看似亲切可事实并非真的如人所感慨的那样,在刚入职场的那一年、常常被人批评‘过于直白’的笠松没少因此而大栽跟头,久而久之、厌烦的情绪也在各种各样的压力下急剧发酵着,每天的生活就好像行尸走肉一般、让笠松感到越来越迷惘。
“啊啊,多谢,今天也辛苦你了。”
从身着制服的快递员的手中接过包裹,习惯性的从围裙的口袋里取出了印章、轻盖在了右下角;当笠松目送满头大汗的快递员离开、转身走进静悄悄的书店时,这才低头确认寄件人的‘临时店长’微微眯起了乌黑的眼眸,‘黑子哲也’这几个大字就像是一个象征着喜讯的特殊符号,在映入眼帘的刹那、就让笠松按捺不住兴奋与狂喜,小跑着回到了收营台前。与青峰的‘偶遇’让笠松总算得到了有幸拜读这本名为《被星屑包围的王子》的儿童绘本,在心头暗暗躁动了许久的好奇心总算尘埃落定;但是在这之前还是和森山联络下比较好吧。如是在心中暗暗想道,立马拿起座机电话的笠松耸着单肩、将听筒固定在耳边,接着又从抽屉中取出了刀片,小心翼翼的割破了缠裹在包装外的胶带。
在翘首期盼之中、这本未能引起轰动的‘特殊礼物’总算落入了笠松的手里,并暂时由笠松这位‘临时店长’进行保管。除了绘本本身、在黑子寄来的包裹中还附带了一纸书信,端正的字迹与男人留给自己的印象非常接近,有一种飘忽不定的飘渺感,却让人感觉非常踏实。这年头大家都用电脑,很少有人能够把字写的那么漂亮了吧;忍不住在心中叨咕了起来,黑子在心中并没有多说什么,稍稍提了提有关青峰的事、接着就是这本画册的来历与将来的去处。这本绘本原本是我祖父的收藏,也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店长也不需要担心归还的事。
【如果不再需要了的话可以联络我,电话或许不太方便,有什么事请使用电子邮件以及书信的方式。祝一切顺利。】
“‘书信’啊……感觉好久远,就好像是另外个世界的事一样。”
自言自语的感慨让笠松忍不住嗤笑出了声,每个从事文学艺术工作的人多少都有点怪癖,类似的猜测似乎并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然而毕竟是笠松有求于人在先、自然也就无权多说些什么;小心翼翼的将拆卸下来的包装折叠起来、塞进了抽屉;从听筒传来的嘟嘟声终于切换成了语音信箱的提示音,意料中的结果让笠松稍稍皱起了眉头,坐直了有些倾斜的身体。
“森山,是我。你之前和提过的那本《被星屑包围的王子》我已经帮你找到了,不过是从客人那暂时借来的,你有时间的上门来我这一套,具体的事当面再和你细说。……”
匆匆的交代了几句,就这么挂了电话的笠松低头望着平放在手心的绘本,若有所思的轻托着下颚。朴实的装订与如今常常在市面上见到的华丽包装截然不同,就连颜色都不及普通商业画册那般鲜艳亮丽;趴伏在星星棱角上的‘王子’依旧闭眼酣睡着,肥嘟嘟的脸蛋为整个人物形象增添了一种天真无邪的童真感,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惹人怜爱。然而这样的‘孩子’却肩负着旁人无法想象的使命,一直以来笠松都是凭着他人的‘有感而发’却想象这本通过图画的形式来诉说的故事,当自己终于又机会亲眼目睹这一张张彩页所勾勒的‘童话世界’、笠松竟突然觉得有些胆怯起来。倒也不是没了兴致,只是封面上的男孩与黄濑实在太过相像、多余的代入感让笠松感到异常的矛盾,而发生在十天前的‘反常’更是如同梦魇一般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没想到连前辈你也会用这种俗套的称呼来看待我呢,吓了我一跳。)
笠松承认是自己失礼在先,擅自将只有一面之缘‘陌生人’与臆想中的角色联想在一块儿、丝毫没有顾虑黄濑的心情。可那也只不过是自己一时兴起的念头罢了,在这之后笠松从未将黄濑想象成是‘别人’,或是某个特定的‘角色’,对此男人应该最清楚不过。没想到随口的一句玩笑话就这么引爆了男人的雷区,出乎意料的结果让笠松不知该如何是好。既不想努力去挽回什么,更讨厌坐以待毙的感受;心烦意乱的感觉让笠松坐如针毡,可正当自己打算起身喘口气时、熟悉的男声突然从大门的方向传来,使笠松几乎反射性的抬起头、一脸诧异的望着嬉皮笑脸的‘来客’。
“下午好~好久不见了,笠松前辈,我又来买书啦~”
“黄濑……?你怎么来了……?”
十多天没有见面,黄濑给人的感觉一点都没变,明明知道人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可强烈的违和感还是让笠松下意识竖起了戒心,狐疑的打量着身穿制服的黄濑,就连说话的口气都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前辈你在说什么呢,当然是因为有东西要买所以才过来的啊,不然还能怎么样啊;见男人如是笑着答道,一时语塞的笠松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即走出了收营台,随手将桌上的烟盒塞进了围裙的口袋。
“那你自己慢慢挑吧。我出去抽根烟,一会儿就回来。”
“好~”
难道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焦油与烟草的气味化为白色的烟雾腾升在空中,尼古丁滋润了肺叶、让浮躁的心绪终于平静了下来。笠松可以百分百的确信当时黄濑的确有在生气,那句冷淡的道别便是最好的证明,而接下来的十天里黄濑也不曾在自己的面前出现,所以笠松才会误认为自己无意识的触中了对方心里那块不为人知的‘伤疤’,可从眼下的情形来看,过去十天里的那些烦恼与愧疚根本就是多余的。早该想到那家伙是典型的乐天派、压根没长那么多心眼;几天前的那些懊悔渐渐转移了方向,笠松不再为无意中伤害到黄濑的事整日耿耿于怀、反而对滥用同情的自己感到羞耻不已。越是细想就越是来气,就连耳根都跟着一同燥热了起来,可正当自己站在书店的门外、背着‘当事人’骂骂咧咧时,不知从何时朝着店外走来的黄濑突然高声呼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迫使笠松愤愤的转过了脑袋、眼神里尽是不耐。
“前辈,我买好了,麻烦你帮我结个帐吧……唔哇、脸色好差,前辈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会?额头这边都能看到青筋了耶。”
“你以为都是谁的错啊……!可恶,看到你的脸就来气,赶紧给我让开!”
“……??”
随手将还没燃尽的香烟丢在脚边、一把推开对方身体的笠松头也不回的朝着收营台的方向走去,粗暴的态度让愣在原地的黄濑一脸慌张的眨着双眼,困惑的眼神让笠松有些心虚的避开了不断向自己避开的目光。笠松前辈你怎么了啊,难道是我做了什么了吗?无视了接二连三的发问,低头计算着价钱的笠松始终都没有说话,就只有黄濑心急如焚的趴在台前、追问个没完。并不是笠松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回答;难道要老老实实的告诉他是因为自己那一厢情愿的迁怒才会怒火中烧?这种任性又不讲理的答案就只会惹人笑话而已,笠松不会蠢到故意留下让人借机来嘲笑自己的‘把柄’。
“……果然是因为上次的事吧?那天是我不好啦,前辈你别不理我啊。”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现在我不想看到你……你刚说什么?”
仅仅只是一瞬、男人的话语只在笠松的耳边停留了数秒,然而却依稀留下了些许‘轮廓’。起初笠松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可没想到自己问的谨慎、黄濑却答得大方;我刚刚说、上次是我不好,不该一个人生闷气然后擅自跑掉。说完、稍稍停顿了一会的‘后辈’举手挠了挠有些泛红的脖颈,吞吞吐吐的模样全然没了平日的潇洒,竟让笠松觉得有些陌生。
“因为当时看到前辈完全不顾我和小青峰聊得那么开心稍微有点生气,然后前辈你又说了那种话……所以……”
“我说了什么了?就因为我把你比喻成‘王子’你就不高兴了?你生气的点还真是有够奇怪的。”
“唔……”
听自己咄咄逼人的讽刺道,只是低头不语的黄濑不再反驳、也不再多话,笠松不相信男人真的如他嘴上说的那样有在反省,况且他也没有这么做的必要。算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苦衷,我也就不多问了。一边说着、一边按照标价敲打着计算器的按钮,见自己似乎无意再因为这个问题纠缠下去、抬了抬眼的黄濑若有所思的将目光挪向了别处,就好像再犹豫什么似的,微蹙的眉间让笠松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接着开口道。
“大不了以后我不再和你提类似的玩笑就是了。……一共是八百四十円,看在你主动道歉的份上,今天就破例给你打个八折吧。”
“笠松前辈……我……!”
“黄濑君……?你果然在这里。”
“……?”
似曾相识的女声冷不防的打破了僵硬的空气,使得黄濑与笠松几乎同时循声向着大门的方向看起,那是因为身穿海常制服的女学生,微卷的长发以及精致的五官,突然登门拜访的并不是笠松所知的熟客,而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女性,同时也是正与黄濑交往的女友。对、对不起……因为最近都没有机会和黄濑君说上话,所以就悄悄跟着你后面……战战兢兢的模样让人不禁联想到受伤的小鸟,娇嗔的声线虽然听起来有些造作,却给人一种胆怯的感觉,细细颤抖的尾音便是最好的证明。
“那个……我能和黄濑君谈谈吗?一会会就好……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我是无所谓。”
“……?”
明明是同样的声线,明明是相同的嗓音,然而就在黄濑开口的刹那、突然一阵颤栗的笠松几乎反射性的抬眼向着男人的方向看起,足以用冷漠来形容的眼神让笠松难掩困惑的皱起了双眉。这两人不是在交往吗……一般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的女朋友么……?就好像在看待一个恼人的蝼蚁似的,闪烁在眼底的不耐与排斥让笠松感到有些震惊,同时也很快意识到自己或许正被渐渐卷入一场不得了的‘纷争’,趁一切还未擦枪走火之际、还是先走为妙。
“呃……你们两个是打算在店里聊,还是在外面聊……?”
就这么硬生生的介入到了话题的中间,一个眼里噙着泪水、一个则是面无表情;唯独笠松像个生硬的机器人似的一步一步走出了收营台,进退两难的境地让自己不禁欲哭无泪。如果你们打算在店里说的话我出去回避下,如果打算在外面解决记得走之前把门给关上;可还没等自己把话说完、低头凝视了自己几秒的‘后辈’突然伸手拽上了自己的胳臂,惊人的力气甚至让笠松产生了疼痛的感觉、就这么将自己硬生生的拖拽到了男人的身边。
“喂……!黄濑!你在做什么!?赶紧给我松手……!”
“前辈你用不着回避啊。……应该说我希望你留在这,要是现在你不在我身边的话我一定又会重蹈覆辙的,所以前辈你就留在这吧,好不好?”
“等等、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黄濑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焦急的不单单只有笠松、此时此刻恐怕比任何人都心急如焚的该数与黄濑面对面的这位‘恋人’了吧。如果笠松没有记错、眼前的这位女性应该名叫‘麻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称得上‘美女’,不光是体型、就连体态都很不错,与黄濑站在一起丝毫不会给人脱节或俗气的感觉。可面对自己恋人的大声质疑,黄濑则是一动不动,既没有任何的表态、也没有任何的回应;黄濑君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冷淡呢……我难道是做错了什么了吗?音落、忍不住嘤嘤啼哭起来的麻美不断用手背抹去了眼泪,就连笠松这位局外人都忍不住替她心疼起来,频频用余光窥探着黄濑的脸色。
“放学总是一个人消失不见,就算我主动联系你态度也很敷衍……黄濑君是讨厌我了吗?作为你的女朋友、你已经厌倦我了吗?”
“没有哦。我并没有讨厌麻美酱,也没有厌倦你。……硬要说的话,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产生过所谓的‘兴趣’吧。”
直截了当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不光光是瞠目结舌的笠松、同样目瞪口呆的麻木就连泪水都顾不上抹去,一边瞪大着双眼、一边细颤着单薄的双唇,殷虹的眼眶内满是泪水在打转。喂……!你怎么可以对女生说这种话,赶紧道歉啊!实在看不下去的笠松忍不住擅自替连全明都没机会知道的女性说起了公道话,可还没等自己把话说完、轻轻咋了咋舌的黄濑抬手挠了挠金发,一声‘前辈你就别多管了’让笠松顿时哑口无言、咬紧了牙关。借这个机会大家把话都说清楚吧,无论你怎么想、今后的事又会变得怎么样,我已经都不在乎了。一边说着、一边将碎发梳向脑后的‘后辈’微微蹙起了形状良好的柳眉,紧接着又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不耐的挠了挠后脑,继续开口道。
“我之所以会和麻美酱交往只是不想辜负你对我的期待罢了。因为我在你们的心里始终都是笑容可掬的‘王子大人’不是吗?要是让大家都‘公主梦’都破灭的话、万一传出些不好的风声我会很困扰的。”
“黄濑君……!为什么你要说这种话……?!”
“…………”
对任何人都温柔体贴的‘王子’,受尽了人们的仰慕、也尝尽了名为‘殷勤’的甜蜜果实,可事实上真的有那么完美的人存在吗?笠松在与黄濑没有任何交流之前、仅仅凭借着男人的外貌就将他与童话故事中的‘王子’联想到了一起,想必那些女生也都是一样,可与笠松不同的事、对恋爱心存美好憧憬的女性在这份憧憬中参杂了其他多余的感情:情愫、妄想、期待、以及渴求。虽然很对不起麻美酱你,但是我真的觉得累了……也不想再配合你们玩这些自欺欺人的把戏了。不知不觉竟变得有些沙哑的男音不断从一旁传来,声线中的疲惫触动着笠松的神经,然而紧拽着自己胳臂的大手却从未松开过,就好像攀附着激流中的救命浮木似的、黄濑很明显的正试图从自己的身上寻找些什么。
“既然麻美酱你喜欢的也并非是真正的‘我’的话,我们就到此结束吧,这么做对我们彼此都好,不是吗?”
“呜……黄濑君……!”
“………………”
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颜面跑出了店门,竟感到一阵脱力的笠松抬手扶上了胀痛不已的脑袋,强烈的眩晕感就好像缺氧似的、就连四肢都变得异常的疲软。感觉……好像看了一场非常三俗的电影……到底什么情况……还等自己厘清思绪、突然松开了手的黄濑依靠在了收营台前,似乎同样显得异常疲惫的‘后辈’大口深吸了口气,随即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刺耳的声响迫使笠松慢慢抬起了昏沉的脑袋。
“好……!明天也要准时去学校,然后加紧训练、加油工作!”
“…………”
听似干劲十足的鼓舞其实只不过是在壮胆罢了,笠松无意揭穿男人些什么,只是实在弄不懂黄濑为何要采取这样极端的做法、同时切断了对方以及自己的退路。可既然是涉及到感情的私事,还是少问微妙;笠松向来不是什么八卦的人,更没有兴趣去探究他人的隐私,只不过刚才的那场‘闹剧’实在来的太过突然,让笠松久久未能‘笑话’,就好像有一块巨石堵在自己的胃里似的、就连胃壁都开始细细抽搐起来。……这下你应该把事情都处理完了吧?能让我休息了么?突然觉得好累……闻言、循声低下了脑袋的黄濑一脸愧疚的耸了耸肩,一句‘对不起’让笠松再次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下意识的从围裙的口袋里摸出了烟盒,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尖锐的棱角。
“没想到你竟然是那种狠角色……对女生说了那种话还害对方哭的那么惨,你就不怕哪天遭雷劈么?”
“没办法。毕竟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人偶尔活的自私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
你知道吗?前辈。不是我自夸哦,从懂事起我就一直很讨人喜欢,无论是同龄的孩子还是年长的长辈,大家对我都是那样的态度,回想起来还挺可笑的。
擅自沉溺在了自我的回忆中、开口陈述起了过去的往事,然而这次笠松并没有走开,因为自己知道黄濑并不是那种喜欢向外人透露私事的人,男人不是在自我陶醉、而是真正的渴望一个倾诉的机会,既然明白了这点笠松根本无法装作视而不见,两人的距离又是如此之近、根本就没有逃开的退路。父母还有家里的两个姐姐,还有那些连名字辈分都分不清的远亲;上了学之后就是班上的同学,我会说些好听的漂亮话打动他们,而他们也会因此而对我刮目相看,我将这种行为视为‘give and take’的交易,也没觉得哪里不好,毕竟谁也没有因此而受到伤害。说道这、突然顿了顿神的黄濑稍稍停止了腰杆,洋溢在脸上的苦笑让笠松微微开启了双唇、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但是偶尔还是会觉得很空虚。因为知道他们所喜欢的‘黄濑凉太’根本不是真正的黄濑凉太,一旦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就会忍不住钻起牛角尖,那种感觉真的很可怕。”
“…………”
受尽爱慕与追崇、从而产生的优越感麻痹了神经,在不知不觉中化为贪婪的‘猛兽’、将自己渐渐吞噬。随着黄濑那浮夸的形容、一幅幅生动的画面不断在笠松的脑海闪过,想要渴求更多、想要得到更多的认可与褒美,却发现一切只不过是黄粱一梦,就好像泡沫似的、只需一阵微风便能将其吹散,留下的就只不过是一张只会卖笑的‘空壳’。原本我都已经绝望了,以为今后的人生永远都会这样继续下去,空虚也好恐惧也好、一旦麻木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嘲的说法实在不像是一个高中生该说出来的话,没想到在那张轻浮俊俏的笑容背后、真正的‘黄濑凉太’其实是个既早熟又敏感的‘孩子’,同时也非常倔强,但是这并不同等于坚强。
“直到我遇见笠松前辈。是前辈让我渐渐开始反省的哦!所以今天才会蛮不讲理的让你留在我身边,不然我可能一辈子都说不出那种话来。”
“……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吧,我根本就没做什么。”
非但什么都没做、还什么都做不了,对黄濑内心的那份恐惧与空虚一概不知,直到现在笠松才明白为何男人会如此厌恶‘王子’二字,这一光鲜又虚幻的身份给予了黄濑现在所有用的一切,可同时也夺走了他内心最真实的一部分,只不过变了的人是黄濑,男人不再渴求昔日那份陶醉在优越感中的‘骄傲’,而是希望做回自己、寻找一个真正能够包容并接纳他的人。
“老实说你的那些心情我根本就无法理解,反而更像是在无病呻吟、像是在炫耀,听着就让人来气。”
不顾店里的规矩、擅自点燃了唇齿间的香烟,唯独尼古丁才能安抚心头的躁动,就算对正躺在医院养病的店长感到有些愧疚,可此时此刻,笠松顾不了那么多。自己很想揍黄濑一拳,却出不了手;这并不是同情、也不是什么怜悯,如果光是揍他就能帮他打散这些心结的话,笠松恐怕早在麻美离开之前就动手了吧。既然自己有了意识和觉悟就该拿出勇气自己去面对,不要把责任推倒别人的身上;说完、吞吐着烟雾的笠松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眉间,随着袅绕的烟雾跟着一同涣散的神志渐渐出现了重影,竟让笠松想起了曾经在职场经历的那些风风雨雨、身心顿时又疲惫了几分。
“况且我也不想被牵扯到你的那些私事里,少把别人当做衡量问题的标杆。”
“不是的啊……!我是真的很欣赏前辈!我没有在骗你!”
面对男人的高声抗议、本不想多加理睬的笠松毫不留情的用手堵住了耳朵,却没料到黄濑同样毫不示弱、使劲掰开了自己那紧贴着耳廓的大手,特意将脑袋凑到了自己的耳畔。因为前辈和我正好相反啊!明明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却一点都不懂得顾及别人的感受,虽然有时的确很让人很火大、可是我很羡慕这样的你啊!实在分别不出男人的这番感慨究竟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无奈之余、只能愤愤瞪着对方的笠松放下了手中的香烟,一句‘你到底想说什么’让黄濑咋了咋舌,低声启唇道。
“因为笠松前辈和我完全不同,心里想说什么就会直接说出来,也会把情绪表露在脸上……起初我是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可久而久之就觉得很羡慕,也很困惑。‘为什么这个人能够活的那么自由呢’……无论如何想要知道答案所以才会试图接近你,本来只是想好好观察,可最后却喜欢上了和你相处时的空气……”
语无伦次的列举着一个又一个细节,好比两人拌嘴时的对话,好比黄濑开始直呼笠松‘前辈’时洋溢在自己脸上的表情;那时的前辈虽然表现的满不在乎,可脖子这里却变红了耶。话才说道一半、男人竟突然伸手点了点自己后颈,瘙痒的触感让笠松立马耸起了双肩,又立马甩开了对方的大手、愤愤的瞪了对方一眼。
“还有就是、前辈虽然很容易就生气,但是只要我之后表现的很听话的话你一会就气消了,明明都二十多岁了怎么还那么好懂啊,你真的有在社会上打拼过吗?”
“啰嗦……!你讨打啊!?既然那么想挨揍我就成全你,把脖子给我伸过来!”
“好痛、……!”
童话故事中的王子往往是最受人瞩目的,然而却很少有人真正了解过他的无奈与孤独,忘记了在更多不为人知的时间里、他始终都是一个人。笑着去满足所有人的愿望,努力去达成所有人对自己的期待;这种温柔就与对他的那些赞美一样、如同泡沫一般脆弱,笠松多少能够理解为何当时黄濑会紧紧握着自己的臂膀,因为这间书店、以及自己的‘存在’对他而言就是‘现实’吧,是唯一能够让他寻回自己的现实。

“可能我没权对你说三道四,不过我劝你以后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想办法把书读好就行了。”
临走前、笠松主动提出将黄濑送到门口,起初黄濑还认为自己是在开玩笑,可当笠松二话不说拽上男人的领带、像是牵引着一条正值叛逆期的大型犬似的将男人带到了门前时,这才反应过来的黄濑竟嚷嚷着说要‘重头来过’,莫名其妙的要求显然遭到了笠松的拒绝。前辈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突然对我那么温柔,明明刚刚才暴打了我一顿的说。不识趣的‘挑衅’立刻就让笠松变了颜色,见情况不妙、立马改了口的黄濑刻意干笑了两声,随即提了提滑落的肩带,冲着自己挥了挥手。
“那我回家啦~前辈下次见,啊、《花与君与梦》我还有一册就要看完了,到时候前辈要记得履行约定哦~”
“你还记着那事呢……”
望着男人转身离去的背影,如释重负的感觉很快被另一股苦涩所取代,竟让笠松的舌根阵阵泛苦。这绝对不是同情,只是替男人感到有些惋惜;人的一生说长很长、说短又很短,可在这短暂又漫长的岁月里,还有许多未知的东西等着他去经历,正因为人与人之间会不断影响、所以才会迷失自我,好比被笠松的那份我行我素所感染的黄濑,又好比因黄濑而联想起曾经的自己的笠松。
“……黄濑!如果你感到无处可躲、不知该往如何向前的话,随时都可以来这里找我,我等你。”
这一句又一句的呐喊究竟是说给谁听的呢?迎着夕阳不断向前的‘王子’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他的脚步,而笠松也并没有因此而追上前,而是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了一眼赤红的彩云,轻声呢喃道。
“既然我能够在这里‘从零开始’,那你也一定做得到。……一定。”

——《星屑に包まれた王子様(笠松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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