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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黒バス】音。(黄笠/架空) 」
- 水泥花园PARO,灵光一闪的腿一篇,不过这次是黄濑视角,借机描绘下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 依旧涉及很多宗教与食人的题材,不能接受的话请自主规避
- 黄濑=angel(复制人/食人),笠松=军人/佣兵,军衔为中士



怒涛卷走观海的人潮,唯独上帝之子被高高悬挂,就好像一个样品、一种摆设;一道风景、一副美不胜收的图画,代替人们承受着这世间所有深重的罪孽、鲜血顺着十字架缓缓滴落,一点、一点,染红了人们大步向前的道路。
黄濑第一次从漫长的长眠中睁开双眼大约是三年前的事。当时自己还不能算是完整的‘天使’、尚未完善的肉体浸泡在温暖的液体中,据说这些略显粘稠的液体所含的成分与女人子宫中的羊水非常的接近,至于黄濑、时间的万物无一例外都是由蛋白质构成的。细胞的结合、分裂;再到器官的行程,然而比起普通的人类、流淌在黄濑体内的血液有些特殊,鲜红的血液中蕴含着最为接近神明的力量,但却不具备救世的能力、取而代之的是名为杀戮的本能。
“‘笼子’外面的天气似乎还不错。真可惜,你们原本不应该和我一起被关在这里的,真正的天空要比这座花园宽广太多、那里才是属于你们的地方,但却被那些无情的人类抓来这里陪我,实在太委屈你们了。”
任由整个身体深陷在花坛的泥泞之中,眼睁睁的看着拥有一身漂亮羽毛的飞鸟停留在自己那高举的单臂上。动物非常的可爱,却因为缺少与人类相媲美的指挥而失去了主宰的地位,沦为人类用来饱腹的‘饲料’、或是用来打发时间的玩物。听着自己那好似自言自语般的感慨,仰头啼叫了几声的雀鸟用着它那小巧的尖喙轻轻啄了啄自己的手指,虽然动物不会‘说话’、但它们仍保留着最为原始的语言;这里很好呀,有花有草、还有凉太你在呀。从心口传来的‘声音’使得黄濑情不自禁的轻扬起了嘴角,小心翼翼的将拍打着翅膀的‘玩伴’捧进了手心、乌黑的眸子让黄濑莫名的想起了那正在射击场不断扣动着扳机的‘军人’,悬挂在胸口的十字架已经闪亮得夺目、却因男人那盛气凌人的气势显得极为的讽刺。他还是老样子……明明一脸的不高兴、射出去的子弹偏偏百发百中;一边‘观望’着、一边忍不住笑着感叹道的‘天使’难掩兴奋的在花坛的中央打了个滚,随即摇摇晃晃的从花丛中站起了身子,不慌不忙的抖去了沾染在皮肤上的尘土、悠悠哉哉的走出了花坛。
“看来一时半会儿前辈是不会来看我了。你愿意再陪我一会儿吗?一个人真的好寂寞呀。”
“叽——!”

在普遍的宗教观念里,‘天使’意为‘来自天上的使者’,不单单只是基督教和天主教、大多宗教信仰中都有类似的概念,代表着圣洁、良善,与正直。而身为真正的‘本尊’、黄濑实在不明白自己究竟有哪一点符合人们对天使的定义以及憧憬,沾满鲜血的双手夺取了无数人的性命,因药物而尖锐的牙齿咬断了一根又一根坚硬的骨头,啃噬着酸涩的皮肉、喝着腥臭的鲜血。利用从耶稣遗骸中提取的细胞与处女的卵子相结合而创造的生物便是科学家们口中常常提及的‘angel’:拥有接近神的力量、从而得到了人类的敬畏;却无法成为神明的替代品,做着人类想做却碍于种种理由无法亲自动手的行当。自从领会了自己为何会出生的意义之后,黄濑便放肆的嗤笑着人类对于宗教的那份盲目崇拜,更是不屑名为‘信仰’的那股精神力量,认为这是人类软弱胆小的一种表现,不得不靠精神上的幻想来支撑肉体的行动,而在众多的教徒之中、笠松可谓是最为特殊的一个人。他非常的虔诚,同时也极为的忠诚;他对圣母的慈爱深信不疑,发自内心渴望着灵魂的解脱。可现实呢?每日依照教义不断祈祷的男人却是在战场上最活跃的战士:手中的重枪夺走了一个又一个脆弱的生命,执行任务时的果断让存在于心头的所有慈爱沦为了这世上最冷酷的无情。每当看着从战场上归来的笠松,黄濑都忍不住啼笑皆非,就好像嘲讽一般、思考着笠松对耶和华的那份虔诚究竟从何而来。可恰恰是这些可笑的矛盾之处引起了黄濑对笠松的注意,自己真的很想知道那心中被‘慈爱’溢满的男人一旦被剥夺了精神上的寄托、又该以什么方式游走在战乱的废土之上,又会用什么来支撑他继续战斗的信念。
(你似乎很中意那个叫笠松的男人。他的身上有什么特别吸引你的地方吗?)
距离与笠松第一次接触也已经有将近四十天的时间了。而在这四十天里,两人一同参与了出征也门的任务、也是在那一天,黄濑第一次在那么近的距离下目睹了笠松举枪战斗的模样,而笠松也第一次亲眼见证了自己从普通的‘怪物’变为‘天使’的瞬间,男人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惊讶、惶恐,就与在场的大多数人一样,唯一不同的就只有不断从心里传来的发问,一次又一次、就只有笠松一个人在心中不停的在呐喊: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可以若无其事的做着那么残忍的事?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很有趣,尤其是在戏弄他的时候。)
隔着电脑屏幕、就无法听到内心的声音;即使被冠上了‘天使’这一名号、可黄濑非常明白自己的造物主并非是教徒们供奉的耶和华,而是这些身穿白大褂的人类,至于为什么会称呼自己为‘天使’,多半是期望自己能够像天使服从神明一样、服从他们的意志吧。开门见山的发问先是惹来黄濑的一声冷笑,心不在焉的回答并没有取得对方的信任;只见屏幕中央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交握在一起的双手遮挡住了单薄的双唇,短暂的沉默是无声的威胁,就算不去聆听对方的心思、黄濑亦能猜到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在这些狂妄的科学家们看来,‘笠松幸男’只是一个不幸的棋子罢了:就好像走投无路的百姓为了祈求上苍的保佑而奉上的祭品,就这么赤裸裸的将他送到了黄濑的面前,以满足黄濑那容易孤单的敏感。
(我们两个在观念上有着许多不合拍的地方,所以每当我说些容易激怒他的话题时、他的反应会让人觉得很有趣。真是个可怜的男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是脚踏实地的履行着合同上的约定,连我都忍不住开始同情他了。)
(他的本职是雇佣兵。依照合同办事是他的天职,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的理由一样。)
(…………)
就是因为知道他的为人和个性,我们才会判定他是最适合这份工作的人选。
留下这样一个理由,以忙碌为借口而终止了视频谈话的‘造物主’就这么扬长而去,留下黄濑一人坐在冰冷的藤椅上,如同挖苦一般撇了撇嘴、伸手合上了有些发烫的电脑,静静的坐在庭园的中央。封闭的花园内鸟语花香,凡是踏进过这座庭院的人都将这里成为‘人间仙境’,与物是人非的现实世界有着天壤之别。然而唯独笠松并没有这么说过,男人只是很自然的换上了满是消毒水气味的衣服、走进了开满了鲜花的花园,一板一眼的履行着契约上所规定的工作。
(你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天使’,而是那群科学家造出来的‘怪物’。)
黄濑对笠松的第一印象很好,多亏了从神明那继承的‘读心’的能力、任何的隐瞒与谎言在黄濑的面前都不可能奏效,无论是谁、又是多么能说会道的人,灵魂是不会说谎的,可偏偏现实中有着太多的无奈逼迫着人们撒谎、欺骗,欺骗着别人,同时也欺骗着自己。然而笠松却恰恰相反;笠松对自己的那份质疑与厌恶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消失过,无论是嘴上还是心里、信奉圣母玛利亚的笠松认定‘天使’的存在本身根本就是对上帝的一种亵渎:杀人、吃人、不懂得怜悯,也不懂得慈悲。可事实上天使的职能原本就不包含这些。宽恕也好、拯救也罢,这些都是上帝的工作;天使的工作就只有将神传递给子民的讯息带给人间罢了:就好比一个冷漠的旁观者,用着双眼见证着人类的自生自灭、唯有在造物主受到威胁时方可举起手中的兵器,所谓的‘天使’就是这样的‘东西’。
“笠松前辈真的很有意思。我原本以为他是个坚定的人,可事实上他非常了解他自己的个性、也知道‘信仰’对他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太善良了……可善良和软弱其实只有一线之隔。他每次都想放对方一马、其实他只不过是想放过他自己。他不喜欢杀人、也不适合杀人;他甚至看不惯我吃人,但是他也比任何人都明白战场的残酷。”
有关吃人肉的问题,黄濑与笠松之间发生过不少的争执,然而在自己看来、这些都只不过是没有胜负的斗嘴罢了。笠松是人类、他当然站在人类的角度去看待这些问题,可黄濑却不一样。无论是从生物学的角度、还是从达尔文推崇的进化论来看,人类一样动物、一样置身在食物链的循环之中;但是笠松不相信这些。他认为生物是不应该食用同类的,但是他却忘了黄濑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就只有在强词夺理的时候将自己规划到人类的范畴,就好像因为气急败坏而胡言乱语的孩子一样,黄濑对这样的笠松痴迷不已、认为这样的笠松是他见过最诚实、最率真、亦是最可爱的男人。
然而有关‘食人’的问题,自从也门的任务结束之后、笠松就不再提起了。黄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契机触动了他那堪称石头般顽固的神经,就算用眼睛去看破、又耳朵去倾听,笠松的心里也都是一片杂音。男人想了很多、也思考了很多;但是他并没有对黄濑改观,也并没有因此而认同‘天使’的存在意义。只不过从那天起,笠松常常会在发呆的时候思考一些问题,好比战争的意义、又好比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军人的原因;除此之外就是有关黄濑和食人的事。在战场上,黄濑知道笠松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他顶着风沙、不顾险阻紧紧跟在自己的身后,正是因为知道、黄濑才随意挑中了一具尚且残留着些许余温的尸体,撕扯下了黏连在胴体上的臂膀,张嘴吞下了血淋淋的皮肉。原本自己只不过是想吓唬一下男人罢了;越是反对、就越是想做给他看,出于这样的心理、黄濑就好像恶作剧一样将残缺的胳臂吞下了肚子,而笠松并没有上前阻止、只是怔怔的看着自己一脸悠哉的吃着久违的‘美餐’,而从那一刻起、一向心口如一的笠松第一次有了连黄濑也都参不透的‘小秘密’。
(如果你想听我弹琴,那就不能吃人肉。这就是我的条件。)
不明朗的东西会让人坐立不安、好奇是连天使也都抵抗不了的诱惑;自从听不清笠松的心声之后,不禁感到有些焦急的黄濑狡猾的偷窥起了笠松的生活,从男人的生活起居、到他宿舍中的摆设。一把吉他第一时间映入了黄濑的视野;笠松将它摆放在橱柜的最上方,虽然不起眼、但是却非常的干净,木制的表面看不见任何的刮痕与灰尘,可见笠松非常珍惜这把吉他,并且仍然在使用着。在同一天、同一个夜晚,卧躺在花园中央的黄濑第一次听到了属于笠松的琴声,简单的弦音就和男人脾气一样、不拖泥带水,也没有太多花哨的炫技,像极了独自在夜幕中悲歌的孤狼,不断在迷惘中寻找着前行的出路。
在黄濑的耳里,音乐始终是个很吵闹的东西。鼓声像极了炮火的轰鸣、小提琴则与女人的尖叫非常相似;各式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就好像纽带一样捆绑在一块儿,使得黄濑产生了屹立在战火中央的错觉,流淌在体内的血液也都为之沸腾。但是笠松的琴声却与这些噪耳的声音不同:男人只是随心所欲的拨动着拨片,与其说是音乐、还不如说是断断续续的音节。可恰恰就是这一首首不完整的曲子让贪婪着鲜血的身体冷却了下来,仿佛连心脏都渐渐停滞了一样、整个花园是那么的安静,安静得就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随着清澈单调的弦音缓缓起伏着,这种感觉真的非常舒服。
(唔……前辈只弹一次琴、我却永远不能吃人肉,这太不公平了。要不这样吧!前辈弹一次琴、下次出征的时候我就不吃人肉,你觉得怎么样?)
口头的协议在两人各退一步的前提下达成了一致。距离也门的任务结束不久、ATA再次接到了联合国的指令、以反恐的名义远征叙利亚,黄濑和笠松都在强制出征的名单之内。那天笠松偷偷背着其他战友带上了吉他,就只有黄濑发现了这个秘密、然而自己却没有揭穿什么。注入静脉的液体唤醒了沉睡的本能、激醒了天使的好战欲;无形的翅膀带领着黄濑翱翔在天际,穿过枪林弹雨、在刹那间便扫平了硝烟四起的战地。枪声四起的战场在短短的三十分钟内便沦为了火海,只要没了举枪反抗的人、就不会产生冲突;一旦没了冲突,战争就不会开始、也不会有人受难。用着这样牵强的逻辑捍卫着所谓的‘和平理念’,一边嘲笑着人类的傲慢与愚昧、一边屹立在高坡之上的黄濑俯瞰着黑烟袅袅的荒地,而在几秒过后、几声简单的琴音悠悠从远处传来,好似为亡灵祈祷的葬魂曲、迫使黄濑循声转过了脑袋。
“啊……前辈又在弹琴了。你们有听到吗?”
就在回忆进行到最高潮的时候,熟悉的琴声穿过水泥筑成的高墙、传进了黄濑的心中。不是用耳朵、而是用心去倾听;忽如其来的惊喜使得黄濑停下了有些踉跄的脚步,抬头仰望着玻璃制成的天井、缓缓闭上了眼睛。只见笠松光裸着上身、手捧着吉他,就好像把玩一把拨弄着琴弦。男人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额头上还残留着汗水、平日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显得有些涣散;好像是在发呆、又好像是在思考,可不论如何、简短的旋律还是激起了最为质朴的欲望,驱使着黄濑朝着紧闭的大门走去,将掌心贴上了冰冷的门面。
“今天前辈什么时候才会来呢……如果他能像爱慕着上帝那样爱慕着我的话就好了。你们说、我能不能成为前辈的信仰呢?”
“唧——?”

像一颗葱郁的大树般屹立在溪水旁,
成为他唯一的依靠。

那伤害着别人、也同样被人伤害着的可悲男人。
不管是不是出于他自身的意愿,这便是他不可逃脱的宿命。

“前辈在命运中陷得太深了。就只有我能打破这面高墙、谁叫我是个讨厌神明的‘坏小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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