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黄濑凉太X笠松幸男
设定相关:
黄濑=早上是笠松的部下兼后辈(新人巡查),实际就是Jr.R本人。双亲是官僚+名门望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之所以成为巡查是为了了解警察方面的动静方便自己晚上的行动。之所以会想到做怪盗真的是因为有趣(貌似爸妈不知道,但是家里的两个姐姐知道)
起先对笠松很反感,之后发现他只不过是个太过讲究法律制度和原则的人,事实上是个热心肠的人,但是碍于不高不下的身份行动处处受到约束,处境非常尴尬但是仍然不放弃,久而久之对他产生了兴趣。
喜欢一直追着怪盗时的自己的笠松,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实际上就是喜欢捉弄他(。
笠松=精英警部,表面上很受上司的重用可因为身份普通没有什么后台本人也不喜欢太过参与政治所以一直被当做背黑锅的最佳‘棋子’,但是即便如此也想贯彻自己力所能及的‘正义’。
碍于黄濑的身份无法对黄濑动粗,认为他只是个天真的小鬼;尽管心里多少有些嫉妒独得天厚的黄濑可还是以前辈+上司的身份用心指导他,最后坦然希望男人好好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在社会上的地位、完成那些他不能做到的事。
不知道黄濑就是Jr.R,一直拼了老命在追赶Jr.R,曾经是因为处于警官的本职,在这次事件中被性骚扰后听到Jr.R这个名字就炸毛,也顾不上什么公私分明了,总而言之就是想报仇(。
时间是架空在大正时期,但故事中的事件和内容一概与历史无关(。
这里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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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栋的洋楼整齐的排列在马路的两侧,精致的浮雕象征着奢华与朝代的更变;枯黄凋零的秋叶随着寒风在半空飞舞,不同于春日樱花的美、显得有些凄凉的景色是笠松的最爱,如果说百花齐放的春天留给人们的是一种新生盎然的印象,那有着和煦金阳的冬日则是给自己一种内敛又沉稳的感觉。时间正值大正、自文化开明以来曾经被称为‘武士之国’的日之本已经全然变了模样,民主主义风潮席卷了文化的各个领域,小至平明百姓的穿着打扮,大则影响到了政治以及宪法的更替;然而对于笠松而言,国家无论发生了多么大的电话也绝对改变落在自己肩头的这份职责。用手轻轻拍去了落在肩章上的灰尘,系上了衣领的组后一颗纽扣;圆形的万筋雕花在日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的夺目,就在笠松面无表情的凝视着镜中的倒映、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杆时,几声急促的敲门声让自己猛地抬起了头,只见也自己身穿相同制服的友人从门缝间探出了脑袋,略显无奈的苦笑让笠松几乎反射性的皱起了眉头。
“笠松,有你的电话,子爵打来的。”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以精神的身份从军官学校毕业、放弃参军的笠松以警官的身份奔走在大街小巷,如今也已经过去了三个年头。从一名普通的巡查到警部,上司的重用以及期待让笠松渐渐褪去了菜鸟的青涩,经验的累积让自己变得越发干练、可同时也为自己带来了不小的负担。多次破解了奇案而立下了大功、公私分明的作风是笠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受到多次提拔的关键;然而官位的晋升并没有为自己带来多大的成就感,自己只不过是做了分内的事而已,那些所谓的名声与成就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
“好像又是关于那副画的事,据说这次有了动静,听他说话的口气似乎挺着急的。”
与自己并肩一同走在身旁的是自己在军校时的同学,也是笠松为数不多的挚友之一。担任辅佐兼警部补的小堀与同为巡查部长的森山是自己最信赖的搭档,同时也是伙伴。出色的能力与惊人的行动力丝毫不亚于笠松,老实说自己能够这么快的晋升为警部离不开两人的帮忙,至于为什么只有自己受到上面的重视、多半是运气使然。在小堀的提点下,暗自回忆起来的笠松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一声‘是收到那家伙的来信了吗’让一旁的小堀不禁哑然失笑,肯定的答案不免让笠松长叹了一口气。
“又是‘Jr.R’啊……虽然我早就有预感事情会变成这样,不过没想到竟来的这么快。”
“可不是,不过幸好我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森山那边已经行动起来了,现在正忙着帮你应付子爵呢。”
就算破案无数、立下一次又一次功劳,笠松也并不是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也远远比不上不列颠推理小说中的那些传奇人物。自己口中的‘Jr.R’是在三个多月前出现的蒙面‘怪盗’,男人的猎物通常都是一些珍贵的古董以及艺术品,然而其行窃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金钱、更像是在玩乐;招摇的作风与神出鬼没的行踪让全日本的警察感到棘手不已,就连笠松也不例外。这还是笠松成为警官以来第一次认为自己碰上了‘对手’、利用各式各样炫目的花招与戏法蒙蔽了无数人的眼睛,神不知鬼不觉的卷走了指定的猎物、又在黑夜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在上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五,男人当着笠松的面盗走了陈列在博物馆里展示的清国花瓶,这件价值连城的古董一度被视为这座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却在眨眼间消失在了近三十人的眼前、从此之后便鸟无音讯。
“不管怎么样,这次我一定要抓到他,一雪前耻……!”
光是回想当时的那份屈辱就让笠松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同样身为第一个赶赴现场的警员之一、小堀不可能不理解自己的心情,所以男人才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阻止有些情绪失控的笠松。说自己记仇也好、又或是乱了公私分明的原则也罢,笠松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将那名恶名昭彰的‘扒手’亲手送进监狱,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正义。既然敌人已经亲自送上门来了,我们也没必要畏畏缩缩的躲在这种地方;信誓旦旦的‘挑衅’让走在一旁的挚友忍不住轻笑出了声,一句‘你还真是有精神啊’让笠松有些害臊的红了耳廓,使劲用手肘顶了顶窃笑不已的小堀,却没有注意到正从下一个转角窜出的黑影。
“笑什么啊!我是认真的!这次绝对不会再让那家伙逃走了……”
“啊、笠松!小心!!”
“哇啊……!!”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失衡的重心迫使笠松连连后退了几步,若不是小堀反应及时、从背后接住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恐怕也难逃一劫。可比起有人出手相助的笠松、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罪魁祸首’让笠松难掩急躁的大声呵斥起来,可当对方循声微微抬起了脑袋,金色的短发与俊俏的脸蛋使得笠松目瞪口呆的愣在了原地,远比自己高大的‘后辈’一脸狼狈的挠了挠后脑,就像是在抱怨似的、哀怨的口气让自己不禁怒火中烧。
“好痛啊……原来是笠松前辈和小堀前辈啊,两位走路时能不能小心点啊,刚才真的很危险耶……”
“还不是你自己擅自撞上来的!怎么轮到你来教训我们了?!”
面对自己的斥责,坐在地面上的‘新人巡查’则是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接着自顾自的收拾起了散落在脚边的文档、漠然的态度让笠松变得越发暴躁。好啦好啦,是我不好,对不起嘛;口是心非的致歉让笠松再也按捺不住、高高抬起单腿,但是却被身后的小堀一把拦下,就像是在劝慰自己一般轻拍了几下自己的右肩,一声无奈的低喃迫使笠松压下了心头的怒火,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
“那我先去资料室啦~两位前辈过会见咯!工作加油!”
“哦哦,去吧。”
“…………啧。”
名为‘黄濑凉太’的巡查是今年成为笠松部下的新人,尽管是个菜鸟、可男人的来历却不容小视;父亲是著名的外交官,而母亲则是公爵的侄女。身系官僚以及贵族血统的黄濑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选择警官这条路的,笠松没有权利过问、也不想知道太多。自己对黄濑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娇身冠养的‘大少爷’,嘴上用着轻浮又漏洞百出的敬语,看似毕恭毕敬的谦卑态度其实是一种傲慢的表现;碍于身份、虽说笠松是黄濑的直属上司却被上头再三叮嘱不得对他做出太过失礼的举动,相同的‘命令’对于小堀与森山也同样奏效,好在黄濑并没有为局里添过太大的麻烦、也没出过什么乱子,只不过他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足以扰乱人们的心神,也让原本单纯的人际关系变得越发复杂。
“哦哦,你是说黄濑啊?其实是我让他去的资料室,那家伙难道是做了什么了吗?”
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拥挤的空间让身形高大的小堀迫不得已的曲起了双膝,滑稽的模样没少遭到森山的取笑、就连笠松都忍不住在心中偷笑了起来。无论背负着多么大的压力、只要与小堀和森山在一起行动就不会觉得不安;当一旁的森山好不容易收敛起了笑声、有意无意的岔开了话题时,不知为何、笠松突然向男人打听起了有关黄濑的行动,而闻言的森山也没有多想、一五一十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只是他那满是好奇的神情让笠松感到有些无法招架。
“桌上堆的到处都是资料都没地方写字了,所以让他搬一点去资料室。中村和早川又出去巡逻了,就只有他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就只能找他帮忙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就和平时一样,起了点小冲突而已。”
在走廊发生的事不值得多提,要是说多了就只会让笠松显得太过小家子气。见自己不愿多说、森山也就不再多问,而意味深长的浅笑让笠松难掩心虚的扭转过了脑袋,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的捷径,刺眼的阳光使得车水马龙的街道边的更为繁荣。随处可见身穿黑色洋服的人们行走在大街上,最新流行的发饰、鲜红的缎带;其中也不乏衣衫褴褛的行人,世道与往年已经完全不同,就连笠松也忍不住常常思考这些显著又天翻地覆的变化究竟是好是坏,又为平民百姓带来了些什么好处。
“还是说说这次偷画的事吧。刚才门田子爵也在电话里说了,今早府中的管家在邮箱里发现了自称‘Jr.R’来信,信上说要摘走‘梵高的最后一束向日葵’,指的应该就是上周送到他府上的那副名画真迹。”
随着森山的一番陈述、分散的思绪伴随着记忆回到了十分钟前的那通电话,稀有的名画与骇人听闻的价值光是听着就让笠松感到头疼不已,这幅原本将在下周向日本民众展出的名画暂时寄放在门田子爵的家中,然而如今传授中的‘怪盗’竟盯上了这幅巨作,一连串的意外很难让人认为都是巧合。
(笠松警官,这次的展出成功与否关乎到我们国家的信用,无论如何请你想想办法。)
过于诚恳的哀求让笠松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身为捍卫国家秩序以及确保国民生活安全的执法人员,笠松没有理由与借口推脱这次的任务,然而心中的不安让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动摇。都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笠松对那名怪盗的认知可谓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道听途说的江湖传闻,有人说他是劫富济贫的‘侠盗’、又有人说他是卑鄙贪婪的小人。黑色的披风与白色的假面彻底隐藏了男人的身份,就连外貌都是不解之谜、可他那神秘又大胆的作风成功的创造了不少的支持者,声援的声音因针对警察无能的控诉而变得越发风靡。
“这次要是失败了,别说是国家了、恐怕连警务人员的颜面也都扫地了吧。”
一声无奈的感慨让笠松长吁了一口气,在子爵率先挂断电话之前、笠松还不明白为何这么重要的事要委托给只是担任警部的自己,而不是经验更加丰富的警视。理由多半是为了寻找一个背黑锅的替死鬼吧;笠松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不像黄濑那样拥有过于庞大的家族背景以及宽广的人脉关系,森山与小堀也是一样。要是因为这次的事件而丢了饭碗的话,我看我们几个合伙去开一家侦探社算了。分不清是玩笑还是觉悟的话语让笠松狠狠瞪了森山一眼,一句‘别胡说八道’让对座的小堀笑出了声,竟也自嘲般的帮森山说起话来、连连声称这说不定是个好主意。
“哈啊……总算到了,颠簸了半天屁股都疼死了,上头的人是不是该出点钱好好修修马路了啊。”
依次从走下了拥挤的马车,仰头望着眼前的建筑;完全拟照西方建筑而设计的宅院散发着奢靡的感觉,大片的草坪因天气的严寒显得有些枯黄,可仍然能够看见几多星零的野花、修剪整齐的庭院不难看出主人的用心,即便在这样寒冷又冷清的季节也不忘收拾自家的花园、贵族才有的闲情兴致偶尔也会让笠松感到有些羡慕。
凭借着记忆来到了黑色的大门的前,轻轻叩响了门锁上方的吊环。在等待的途中、森山再度向笠松与小堀确认了目前已知的情报,那副名画的来历、以及那封来自‘Jr.R’的‘战书’;邀请三位警务人员登门拜访的是门田子爵,同样不知所措的他不仅仅是想寻得警察的帮助,更多的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名誉、从他那过于焦虑的态度就不难看出他的心思。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看过那副画了没有?森山的一句无心发问让笠松与小堀几乎同时循声转过了身,正当森山微蹙着眉头、想要启唇解释时,沉重的铁门突然从里侧被打开,几声粗鄙的谩骂和尖细的哭喊顿时从门缝传来,突如其来的骚动使得三位警官出于本能的握上了腰间的警棍、向着大门的方向望去。
“赶紧回去!我们可没多余的时间陪你这种来历不明的小丫头浪费,给我滚!”
“大人……!请您一定要相信我啊、大人……!”
“‘嘭!’”
震耳的声响让笠松几乎反射性的耸起了肩膀、目瞪口呆的望着以前的一幕。只见一位身穿和服的少女一边哭喊着、一边用无力的拳头敲打着紧闭的大门,深色的夸裙上沾满了灰尘,系在脑后的红色缎带早已散开、就连长至腰间的长发都凌乱不已。意外的察觉让愣在原地的三名警官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是好;唯独森山率先挑了挑眉、不怀好意的贼笑让笠松立马竖起了戒心,可正当自己准备出手阻拦时、早已‘退场’的友人踱步向着少女的方向走去,毕恭毕敬的态度让笠松按捺不住心头的烦躁、抬手扶上了阵阵生疼的脑门。
“这位小姐,您没事吧?请问需要帮忙吗?”
“诶……?请问您是……?”
有些潮湿的眼眶周围还能看到些许的泪痕,微微泛红的鼻尖让面容有些惨白的少女显得更加楚楚可怜。起初、显得有些抵触的少女像是提防一般后退了几步,直到森山指了指自己肩头的肩章、暗示自己并不是什么可疑人物,这才松了口气的少女微微欠身鞠了个躬,急急忙忙用双手抚平了凌乱的长发,吸了吸小巧的鼻子。
“抱歉……让警官先生见笑了,当时情绪实在太激动没有留意周围的情况……”
“没事没事,比起我们这边、你的状况比较让人担心呢。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
过于殷勤的态度怎么看都流露着一股卖弄的意味,笠松并不想把森山想象成坏人、可男人那见到女人就眉开眼笑的脾性实在让人无法招架。为了防止事态朝着自己所想的方向继续恶化、轻轻推了推小堀的笠松冲着两人的方向努了努嘴,而很快领会到自己用意的友人则是点了点头,立马朝着森山的方向小跑而去。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直说,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的。还没等森山把话说完、仍旧有些胆怯的少女拼命摇了摇头,就好像在掩藏什么似的,摇摆不定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种种细节让从远处观察着一切的笠松心生了蹊跷、不好的预感渐渐笼罩了心头。
“真的不用麻烦您了,只不过是我个人和这家主人的纠纷,有劳警官大人为我费心了……”
“如果你现在不想说的话,等到日后想说了也不迟。”
“…………?”
铿锵有力的嗓音打破了眼前的骚乱,就连笠松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决定要插手这件事。事情的真相说不定真的如那位少女所说的一样,搞不好是主仆之间的纠纷、既然如此像笠松与森山这样的‘外人’就无权干涉什么,然而直觉却不断提醒着笠松事实或许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我们是帝都的警官,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随时过来找我们;音落、闻言的少女先是愣愣的眨了眨眼,随即低下了头,为难的神情使笠松在心底默默轻叹了一口气,就在自己再度转身拉上门锁的门锁的拉环时,突然从自己身旁奔跑而过的少女慢慢停下了脚步,六神无主的回眸如同烙印一般刻上了笠松的视野,让笠松不自觉的眯起了双眼。
“那个、……非常感谢各位,今天先告辞了。”
“……喔。”
虽说警察这个职业是依照实打实的证据来控诉他人的罪行,可在笠松从事这项工作的三年里、经验的累积告诉笠松有时直觉比那些证物更为重要。直觉没有根据、证物同样可以造假;想要秉承心中的正义并不简单,太过的阻碍没少让自认为意志力颇为坚强的笠松感到身心疲惫。就好比此时此刻,眼看着坐在自己对座的名门华族用着手帕擦着不断从额头滴落的汗珠,阴沉的脸色使得原本就足够凝重的空气变得异常的僵硬,就连彼此间的对话都是咄咄逼人、绵里藏针。
“早问笠松警官能力过人,这次展出的事还请您多多费心,我们就只能指望您了。”
“…………”
一而再再而三的施压让笠松下意识的握紧了摆放在膝头上的双手,除了点头之外、在这些贵族的面前,一名小小警部的未来与责任根本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是否能够为他们保住颜面、免受外人的苛责。察觉到了对方话中的用意,微微欠了欠身的笠松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回应了一句‘是’,随即又在管家的指示下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子,紧跟着体态臃肿的子爵走出了客厅、来到了通往别馆的后门。
“机会难得,我带三位去看看那副名画吧。这幅画三天后就会运到展出的美术馆,当然是秘密进行的。”
“有劳您了。”
笠松对艺术方面的事一窍不通,除了音乐之外、自己对美术与文学方面的鉴赏能力可谓接近于零,就连‘梵高’这个名字也是从森山那听来的。荷兰的印象派画家,同时也是表现主义的先驱;悲惨的人生为他的那些遗作增添了几分传奇的色彩,可在笠松看来那些只不过是用色块拼凑起来的图像罢了。紧随着对方的脚步、穿过了种满了梧桐的庭院;当走在最前方的管家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大串的钥匙、弯腰打开了别馆的大门时,下意识拍了拍自己后辈的森山像自己比划了一个眼神,就好像在暗示自己留意周围似的、让笠松立刻竖起了戒心。在怪盗Jr.R寄来的‘宣战布告’里并没有提及他行窃的具体时间,虽说现在说白天、男人行动的时间大多都是夜晚,可天知道对方是否会心血来潮的顶着艳阳来行窃,光是猜想就让笠松不寒而栗。
“三位请进。屋内的灯光比较暗还请各位留意脚下,也请注意不要碰坏房间里的其他藏品。”
“……是。”
在踏进房门的那刻,一股阴冷的空气突然迎面袭来,让三位身穿制服的‘访客’几乎同时打了个哆嗦,滑稽的光景让一旁的主人与管家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因为油画需要避光收藏,所以这座别馆的朝向是向北的,屋里难免会有些冷,还请各位多多包含。不知是出于善意还是揶揄的解释并没有被笠松放在心上,而是立马迈开了脚步、追上了向着二楼走去的子爵;从屋里的那些摆设来看,这栋洋楼似乎是一个‘仓库’、各式各样的收藏品让笠松感到一阵眼花,从西洋的油画到江户时期的陶器,虽然门田只不过是华族中的子爵、却拥有不亚于其它爵位贵族的财力,这些藏品便是最好的证据。画就在这间屋子里,请跟我来。音落、稍稍推开门的子爵率先走进了屋内,紧跟其后的是森山、接着才是笠松与小堀,就在所有人进屋之后,笠松不忘低声叮嘱小堀在门口把风,看似有些多余的谨慎似乎也引起了管家的注意、如同配合一般从屋内反锁上了大门。这幅画是梵高生前所绘制的最后一幅《向日葵》,是德意志奥地利共和国为了表达对我国的友好而暂时借出的展品;说完、顿了顿神的子爵向一旁待命的管家使了个眼色,收到‘命令’的仆人立马上前揭下了蒙盖在画上的黑布,一幅栩栩如生的向日葵油画终于呈现在了三人的眼前。
“这幅《花瓶里的十二朵向日葵》是梵高在1888年8月创作的,能够有幸托付给鄙人保管、真是三生有幸。”
“哦……真是名不虚传啊,能够将一束鲜花画的那么逼真,真不愧为印象派的大师。”
“…………”
比起沉默寡言的笠松、擅长卖弄嘴皮子的森山就像是套近乎的与沾沾自喜的子爵攀谈了起来。从梵高那传奇又凄惨的一生,到有关《向日葵》的名作;各式各样让人费解的属于就像是天语、让一旁的笠松不禁感到一头雾水。对自己而言、重要的就只有这幅画的价值,以及Jr.R为何会盯上这幅油画的动机。不过从画的角度来看……不就是一束向日葵么,究竟是哪里玄乎了。忍不住在心中如是暗暗自语道,就在笠松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突然从自己面前走过的管家又故作神秘的将黑布蒙上了画框,短暂的展出就此落下了尾声,留下的是更为沉重的职责、以及意味深长的警告。
“具体的情况我会和武内警视洽谈,下周的展出就有劳大家了。”
“……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落在肩头的担子变得越来越重,仿佛试图将肩头的那枚肩章给碾碎一般、让笠松感到透不过气。Jr.R的公然挑衅,子爵与上司的施压;时不时就拿国家大计来说事,让身为区区警部的笠松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是好。鞠躬与穿着奢华的子爵道别,坐上了打道回府的马车,在一路颠簸的归返之路上,谁也都没有说话、冗长的沉思让封闭的空间变得格外讶异,就好像凝固了的蜡像似的一动不动的坐在原位。
“啊啊……左一句‘邦交’右一句‘国宝’,听的我都快放弃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当什么警察、改去做侦探了。”
率先打破僵局的人是森山,自暴自弃的说法让笠松感到脑门一阵抽痛,袖起的双臂紧紧扣着前胸、光是用‘愁’这一个字恐怕远远形容不了三人此时的心情。森山的心情笠松并不是不能理解,所以当男人大呼倒霉的说着雷同的泄气话时,笠松也没有制止、也没有附和,而是静静竖着耳朵听到了最后,心中则有着另外的打算。
“东西那么贵重,展出的美术馆至少能够容下300人,到时候该怎么分布警力啊,要是人太多我们也没这个精力去管啊。”
“具体要等警视下达命令后再商议,我们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缉拿那个小偷,别的用不着管太多。”
将这次的任务复杂化的是子爵,太多的大道理让所有人头昏脑涨、一时忘了最重要的核心。我们是警察,最重要的是捉拿犯罪人、而不是守着那副油画;说完,缓缓放下了双臂的笠松深吸了一口气,无论嘴上的口气有多坚决、心头的犹豫就只有笠松一个人知道。不管怎么说,这次我们得赌上一切去拼一次,能相信的就只有自己人;话音刚落、疾走的马车突然慢下了步伐,而同座的友人也顺势向窗外张望了好一阵子,随即打开了车门、快步走下了车厢。
“到了。早川和中村他们应该也回来了,等进去后再从长计议吧。”
“喔。”
怪盗Jr.R的‘宣战布告’上就只有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于XX月XX日晚八点,我要摘走梵高的最后一束向日葵。不知道男人心中怀着什么诡计,到时候又会使出什么样的花招,虽然没有什么凭据、可笠松不认为出动整个帝都的警力就能阻止得了他,毫无根据的直觉让笠松沉思了很久,也思考了不少方案。可在对敌人一无所知的前提下想要制定特定的计划可谓是难上加难,若不是如此今天在子爵的府上笠松也不会那么沉默,坐以待毙的被动感更是让笠松在心中咋舌连连。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嘛。拖沓着有些疲软的脚步、转过了又一个转角,当笠松在森山的催促下加快了步伐,伸手握上冰凉的把手时,一声异样的骚动突然从屋里传来,迫使三人停下了动作、竖起了耳朵。模糊的声音像是人的嗓音,却与笠松记忆中的有些不符;不像是早川、也不像是中村、更不像是黄濑,而是更加尖细委婉的音色,竟让笠松感到有些似曾相识。你还愣着干嘛呢,赶紧开门啊;见自己久久没有动作,竟擅作主张的森山连同自己的手背一同拧开了门锁,只见一位身穿和服的女性屹立在房屋的中央,脑后的红色发带让刚进门的三人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唯独与自己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女循声转过了身,残留在眼角的泪痕已经不见。
“你、你不是在子爵门前的那个……?!”
“警官大人,打扰了。”
“咦咦……?!难道你是笠松前辈的熟人吗?啊咧……?”
还没等笠松来得及开口、站在少女身后的黄濑竟小题大做的惊叫了起来,就连一旁的早川与中村都一脸诧异的看着呆愣在门口的三位上司,满脸的困惑让笠松感到脸颊阵阵发热。不是,只不过是刚去子爵家拜访的时候碰巧遇到的而已;面对自己的解释,先是眨了眨眼的富家少爷微微轻扬起了嘴角,意味深长的冷哼让笠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无言的威胁却没有奏效、反而让对方更为得意的轻扬起了下颚。
“算啦~反正都一样。这位女士说他是有事想和警察来说,说是来‘自首’的,就麻烦前辈你定夺咯。”
“‘自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和子爵家有纠纷么?怎么突然来警局自首了?”
“是的……因为只有这么做,门田大人才会相信我说的话……”
怯生生的低声道,该说是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吗?眼前的少女明显有着难言之隐,而过于唐突的展开让笠松也不免感到手足无措。一边说着、一边将碎发梳向了耳后;稍稍显得有些犹豫的少女就像是在观察自己似的抬眼窥探着自己的脸色,动摇与心虚在她的脸上一览无遗,而注意到这点的并非只有笠松一人、就连在场的其他人也不例外。
“我叫千代子,家父是一名画家,不过已经在上个月过世了……其实今天斗胆登门拜访子爵家是为了为家父完成遗愿,但是没想到却被人当即就赶了出来。”
楚楚可怜的神色让一旁的森山立马收敛起了进门时的那股锐气,满是怜悯与疼爱的眼神让笠松下意识的瞪了对方一眼、而男人却丝毫没有理会。细心的小堀则是递上了自己的手帕、像是安抚一般摸了摸‘千代子’那小巧的脑袋,温柔的举动让愁眉苦脸的少女稍稍展露了些许笑颜。
“其实那副将要在下周展出的《花瓶里的十二朵向日葵》是我父亲在巴黎留洋时创作的赝品,可门田子爵认为我是在撒谎、根本不听我好好解释……!”
“你说那幅画是赝品?!这种事怎么可能……”
“………………”
突如其来的‘真相’仿佛晴天霹雳、让在场的所有人纷纷瞪大了双眼,唯独黄濑面无表情的俯瞰着连自己肩膀都不及的少女,若有所思的模样很快便吸引了笠松的注意。家父在年轻时拿出了全部的家当去巴黎留洋学习艺术,具体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迫于生计、他曾经为不少画行创作过名画的赝品,最后因为忍受不了良心的自责选择归国。说着、情绪突然失控的少女突然泪如雨下,用着小堀递上的手帕掩上了单薄的红唇、继续哽咽道。
“家父他得知自己所画的赝品竟然以假乱真、成为了‘国宝’还被当做了两国建帮的道具一直良心不安,在临终前托付我一定要让真相大白,可凭我一个普通百姓又怎么能插手国家大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小千代你别哭啊,这又不是你的错,你父亲当初也是为了生活嘛,形势所逼、情有可原啦……”
见千代子哭的越发伤心、连忙弯腰安慰起来的黄濑故作绅士的捧上了对方的脸颊,用拇指替少女拭去了决堤的泪水。在男人的好心劝慰之下、总算平静了些的千代子吸了吸殷虹的鼻子,随即向黄濑道了一声谢谢、又唯唯诺诺的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笠松。事到如今我也没办法,请警官大人立刻逮捕我吧,这样一来赝品的事也能昭告天下、说不定门田子爵他就会相信我今天对他说的话了。还没等对话把话说完、久久没有做声的森山突然轻叹了一口气,一句‘笠松你怎么想’让身为上司的笠松缓缓闭上了眼,心中有太多想说的、想问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然而答案却早已明了。
“不行。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而且我也没有这个权利。”
“怎么会……!警官大人,我是真的……!”
“就是啊,笠松前辈!人家小千代都已经认罪了,而且事态那么严重、帮下忙又不会怎样!”
没想到竟会是黄濑像是起哄一般跳起脚来、就连千代子本人都大吃一惊、微微仰着脑袋看着竭力拥护自己的‘新人巡查’,激动的态度让笠松先是一愣,随即立刻阴沉下了脸色,怒斥了一句‘少多管闲事’。我也是警察啊,当然有权利插手了,就算是笠松前辈也没权阻止我履行公务吧?说完、彻底无视了自己的命令的富家少爷就像是炫耀似的从身后掏出了银色的手铐,一把扣上了千代子的手腕,超乎了所有人想象的行动让笠松再也按捺不住、紧咬上了牙关;可正当自己气冲冲的向着男人的方向走去时,却被森山一把拉住,任由趾高气昂的‘下属’像是需要般冲着自己龇了龇牙,在半空挥舞的拳头却不知该怎么发泄。
“臭小子……!赶紧把手铐给我解开!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啊!?”
“无视王法的人是前辈啊!‘警察的工作就是缉拿犯罪者’,这不是你教我的吗?既然小千代已经认罪、那我就有权将她暂时拘留,这不是合情合理吗?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你……!!森山!!给我松手!!我今天一定非宰了他这个王八蛋不可!!”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别吵了,真是……你们不嫌累我还嫌麻烦呢……”
因为被森山从身后死死的固定住了上臂,碍于身高的察觉、无法挣脱的笠松就像是认命似的放弃了挣扎,就像是承诺对方绝不动粗似的背过了身子、竭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自己懒得和黄濑多做解释,自以为是的富家少爷又怎么可能懂得自己的苦衷;笠松并不是不相信千代子所说的话,虽然乍听之下有些荒谬、可前后并没有存在矛盾,而村她的语气来看绝对不是在撒谎,只不过若是少女的这番陈述真的属实,那这件原本只涉及怪盗Jr.R的案件绝对不是仰仗警察的力量就能解决的,若是处理的不小心、很有可能会破坏两国间外交与政治的立场。
“黄濑,还有千代子,你们两个的心情我不是不理解,可我们警察办案最重要的是讲证据,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明来证明一个人的罪行,那我们是没法办案的。”
语重心长的向着意气用事的两人解释起了因由,一句‘我们也有我们的苦衷’让笠松忍不住在心中咋了咋舌。自己只不过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若是丢了警部这个饭碗,能够替代自己的人到处都是;每每想到这、笠松都会不禁羡慕起黄濑的出身,如果自己的双亲也是贵族、而不是普通的百姓,或许自己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在明与暗的夹缝间苟且偷生、左右挣扎。笠松他也一定是这么想,只不过那家伙的脾气比较冲、也不知道该怎么好好和你们解释。说完、突然用手肘顶了顶自己后辈的男人俯身在自己的耳畔嘀咕了些什么,让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的笠松猛地抬起了脑袋,就像是咒骂男人的不可理喻似的、死死等着嬉皮笑脸的森山。
“他这人其实耳根子很软的。况且小千代长那么可爱、他这个大老粗哪忍心把你送进监狱啊。”
“警官先生……真的很抱歉,是我太意气用事了……”
“…………算了。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小堀,送她回家吧。”
“…………”
直到小堀微微弓着身子、扶着少女的肩膀将他带出了屋内,这才回过神的笠松不顾三七二十一,拔腿便向黄濑的方向跑去、将高抬的小腿朝着男人的臀部用力扫去。只听一声刺耳的惨叫、远比自己高大的后辈顺着失衡的重心跌跌撞撞的跌倒在了办公桌前,狼狈的糗态并没有让笠松产生复仇的快感,反而是更为旺盛的怒火,就连整个胃袋都跟着满肚子的火气阵阵绞痛起来。
“你这个白痴!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闯了大祸了!明明是个菜鸟少在那给我自作主张!!”
震耳的怒吼声让一旁的看客们各个呆若木鸡,谁也不敢上前阻拦、就连森山都像是投降似的后退了半步,识趣的扭过了脑袋。唯独黄濑还存有反抗的‘斗志’,一手扶着办公室的桌角、一边慢慢从地上站起了身。
“抓一个无辜的小女孩进监狱你是想怎样?就算是凑热闹也未免做的太过火了!”
“好过分啊,前辈……我在你眼里就真的那么一无是处?我也想做点什么啊,况且眼下的局势变成了这样,通过普通的法律途径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吧?”
抚平了有些翻翘的衣摆,装模作样的揉了揉后腰;当男人信誓旦旦的如是反问道,笠松并没有当机反驳、而是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男人的眼瞳,任由黄濑像是挑衅一般来到自己跟前,低垂着视线、俯瞰着自己。其实来这里连滚带爬工作了那么久,最近我越发认为虽然我们是执法人员、可真正能做的事其实很有限不是吗?音落,稍微顿了顿神的‘大少爷’竟长叹了一口气,满脸的失望让笠松再次握紧了拳头,可这次自己并不是因为气不过黄濑的傲慢、而是气不过自己的同感深受。
“需要有证物支持才能定罪,那如果没有呢?就这么让犯人逍遥法外吗?现在我们已经知道那副画是假的了,如果再让它展出的话岂不是欺骗那些满怀期待的老百姓吗?”
“那你又凭什么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是真的?如果她是在撒谎、存心想要破坏这次的展出,到时候你又怎么去承担这个责任?!”
“…………”
黄濑说的没错,如果不往高处爬、‘警察’能做的事真的非常有限。司法是为了公正而建立的,可同样也充满了漏洞、矛盾更是数不胜数。况且犯下罪行的人根本不是千代子、而是她那已经病逝的生父,你难道要让她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女孩背着冤罪、在牢里挥霍她的人生吗?!一连串的反问让原本处于上风的新人顿时哑口无言,想要反驳、却迟迟说不上话来,最后只能像是妥协似的低下了脑袋,可脸上的不甘并没有消散。如今这件事牵扯到了太多人,已经不再是我们警察的能力范围内能够解决的问题了;音落、默默闭上双眼的笠松长吁了一口气,自己又何尝不想将一切调查的水落石出,然而在华族与政治利益面前、自己的立场就与那名只懂得嘤嘤哭泣、向人求助的少女一样不堪一击。
“明白的话就赶紧回去工作!今后还有的我们忙的,今天的事……我想一个人好好想想。”
“是……”
“……笠松,你不要那么焦急,我倒是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要不要先听听?”
正当笠松想要转身离开,一直保持着缄默的森山竟突然拦住了自己的去路,接踵而来的提议更是让笠松大吃一惊。正巧黄濑也在,你也仔细听好了,要是没了你这件事恐怕也办不成。见男人如是点名直言道,身为最年幼的后辈、起先还有些不乐意的贵族少爷撇了撇双唇,随即像是默认一般来到了笠松的身旁、停下了脚步。
“关于千代子刚才说的事,虽然可信度不高可也不能全然不当回事。不过我们警察的确无能为力,但是外交官就不同了。笠松,你能不能署名写一封信,然后让黄濑交给他的父亲,至少知会一声?”
“咦……?交给我爸吗?”
“森山……?”
见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呼道,果断点了点头的友人自信满满的袖起了双臂,就像是在确认一般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语,接着补充道。当然、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上面人知道,要是闹大了反而会变得很麻烦。音落,抬手拍了拍黄濑肩头的森山就像是胁迫一般用力曲起了手指,感受到了这股别有用意的蛮力、微微蹙起了眉头的黄濑仍旧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就好像在逼问对方究竟在盘算什么似的,定眼打量着跟前的森山。
“你是你爸唯一的儿子,而你父亲又是外交官,不好好利用这个人脉可是会遭天谴的啊。不过我们几个在你爸那恐怕没什么名气,还得请你多多美言几句了,呐?‘黄濑少爷’?”
“这……好吧……我尽力而为就是了。”
“…………”
听似荒谬的计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是不得不依靠黄濑从中作梗的做法让笠松实在无法苟同。可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笠松当然很想查明真相,同时也想帮助那名自称‘罪人’的少女。……我知道了,过会我就去写信,你们在这等我。音落、一旁的新人又大惊小怪的惊叫起来,浮夸的态度让笠松又是一阵怒火中烧,当即便怒吼了一声‘闭嘴’,使劲踢了一脚男人的脚踝。
“干嘛叫那么大声,在局里不准大声喧哗你不知道吗?!”
“不是啊……怎么说呢……我还以为前辈你不想帮小千代的忙呢……所以有点震惊……”
黄濑在自己的眼中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那自己在黄濑的眼中又是什么呢?听着黄濑那支支吾吾的‘自白’、不禁感到哭笑不得的笠松像是自嘲般的冷笑了一声。我不是不想帮她,只是能力有限罢了;说着,沉默了片刻的笠松用余光打量着正抵着脑袋的后辈,虽然心里气不过他的傲慢与嚣张、可黄濑的确有着自己所没有的东西,同时也是笠松永远求不来的‘宝物’。
“但是你不同。如果是你的话,大概能够完成那些我做不到的事。”
“笠松前辈……?”
“好了好了,别在这唧唧歪歪了。事情既然都已经决定了赶紧动手吧,赶紧的赶紧的。”
像是催促般的频频拍着手,突然绕到自己身后的森山一边推着自己的背脊、一边像是赶鸭子似的将笠松退出了办公室的门外,接着关上了背后的大门。森山……!你干什么啊,别推我啊!本以为男人是出于讨好千代子的意图才会催自己赶紧写信,没想到男人竟突然用手捂上自己的双唇、肃穆的神情让笠松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绷紧了神经。剩下的事等回你办公室后再说,隔墙有耳、有件事最好只有你知我知。音落、很快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的笠松微微点了点头,抬手掰开了男人的手指、转身迈开了有些仓促的脚步。
“我想到了一个应付那个江洋大盗的好办法,要是事成了记得分我一半奖金啊!”
“少在那给我卖嘴皮子了,有话快说!”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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