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情不是一般的暴躁,工作上也是一堆破事,临近假期大家都不想工作然而问题接着一个……刚和同事说双休日调整下心态好好放空下,对面就提醒我‘这周日上班’,整个人都不好了orz……成年人真的好烦好累好辛苦(抹脸)
决定与东方仗助开始一段以‘恋爱’为前提的交往,是露伴这一生所做过的最令自己感到不安与难堪的决定。
眼看着一辆辆疾驶的轿车从自己的眼前经过,放下了杯子的漫画家宛如自言自语般呢喃道,实在谈不上积极与乐观的感慨令坐在一旁的康一面露出了难色、苦笑了一声,却并没有开口打断沉浸在思绪中的露伴,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颇为凝重的微妙气氛使得向来敦厚老实的康一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而且最近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真令人不愉快……”
“老师您今天特意找我出来就是为了仗助君的事吗……?是发生了什么吗?”
康一的唐突打断令露伴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主动打电话邀请对方出来见面的人是自己,却又不甘心被男人看穿自己只不过是想找人倾诉几句本意;短暂的沉默最终被一声满是不耐的咂舌声打破,低声念叨着‘什么也没有’的露伴再次拿起了面前的咖啡,回忆着令自己心烦意乱的种种、以及近在咫尺、却又无法触及的背影。
“只是觉得我和那家伙果然还是不怎么对付,即便是在交往、还是会觉得烦躁。”
“哈哈……毕竟当初听说你们两开始交往就已经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了,老师您现在会有这样的感觉,也算是意料之中吧……?”
包括露伴这位‘当事人’在内、谁也没有料想到昔日堪称水火不容的两人位以‘恋爱’为前提开始交往,仔细回想起来,事情的经过就像是一场缥缈的梦,想不起前因、更道不清后果,每每当身边的人问起自己为什么会和‘东方仗助’开始交往的时候,总是无言以对的露伴只得涨红着脸、骂骂咧咧的质问对方是否是来看自己的笑话的,一声声‘多管闲事’非但没有制止外人的调侃与好奇,各种各样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更是在整座城市传开,这不禁让脾性乖张的露伴感到很是头疼。
“不过我并不后悔自己当时的决定。那家伙身上那些讨人厌的地方我仍然觉得讨厌,可这与我决定和他交往是两码事。”
信誓旦旦的说着听起来自相矛盾的‘诡辩’,却是自己此时此刻的心中最为坦诚的‘心结’。露伴无意在康一的面前隐瞒任何事,而当对方一脸困惑的冲着自己眨了眨双眼、莫名感到一阵口干舌燥的露伴再一次回避了康一的目光,将视线投向了不远处的中央车站。
“只不过在那家伙出现之前,我的生活一直都很平静、平静得偶尔让人觉得枯燥、乏味,但至少我可以毫无顾忌的阔步在路上行走,可现在这样的生活全乱套了。所有的理性、判断、常识在他的身上根本就起不了作用,这种被他人左右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如果是康一的话、应该能够明白我此刻的心情吧?”
“这个……坦白说我不是很明白……可以请老师您说得在具体一点吗?比方说,仗助君究竟做了什么事让您感到这么心烦?”
在康一的点拨下,再次陷入了沉思的露伴有意无意的用手指拨弄着杯子的边沿,轻轻深吸了一口气。与仗助在一起的时光里总是会发生很多事: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很多自己难以招架的事。他会笑着从口袋中拿出几张电影票、邀请自己一起去看电影,也会和大多数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的青少年一样,渴望着更为深入的肌肤相亲。
“但是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太过行云流水了,让我觉得很不适应。”
说到这,从腹部底端腾升而起的不快再次让露伴情不自禁的砸了砸舌头、骂骂咧咧起来。显然被自己的情绪所吓倒的康一怔怔的向后挪了挪身子,时而若有所思的低着头、思考着什么。
“就好比昨天我们一起去看电影的时候。入场前我们一起到柜台前买喝的,明明我是那个年长的人、他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竟然擅作主张付了钱、买了单,他是在看不起我吗?”
“哈啊……这……”
“不仅如此!在他把瓶子递给我之前,就擅自把瓶盖拧开了。我又不是女人,我不稀罕这种无微不至的呵护! ”
那个……露伴老师……你先冷静一下、别那么激动,喝口水吧。
眼看着微微耷拉着脑袋的康一将手边的柠檬水递到了自己的跟前,仍然久久没能平复情绪的露伴并没有接受康一的好意,继续喋喋不休的抱怨中在与仗助相处时男人对自己所做的种种,而默默听着这一切的康一则逐渐红了耳朵。
被交往中的恋人珍惜、疼爱,换做是普通人,一定会将其定义成所谓的‘幸福’吧。然而露伴却不这么认为;被他人的一言一行所左右、牵制,这种渐渐失去自我的过程无疑是危险的,恰恰是这份不安让露伴无法坦率的接受仗助给予自己的所有体贴,更害怕自己会愈发习惯这种足以麻痹理性的温柔。
“这么一说我大概能明白了。可这就是仗助君的性格啊,对朋友、家人、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老婆婆,他都会出手相助,更何况你们两正在交往,对自己喜欢的人自然会更细心一些,这也是‘爱’的一种形式吧。”
当康一面带微笑的说出那句‘喜欢的人’时,顿时感到耳背一阵发热的露伴险些就打翻了手中的玻璃杯,而为了掩盖内心的动摇与慌乱、只能强忍着干渴的漫画家小心翼翼的将被子放回了桌子,支支吾吾的咕哝着‘那家伙是这种人吗’惹得康一一阵哑然失笑,耸了耸双肩。
“这样的‘秘密’当然得由露伴老师您自己慢慢去发现了啊。仗助君是不会让我们这些朋友察觉到他的这些不为人知的‘温柔’的。”
“…………”
朋友,冤家,敌人,对手……自己与仗助之间的关系演变至今,实在很难用简单的三言两语厘清彼此对对方所抱持的感情。其实在每个人的生活中,总会出现一个特别的人,令人憎恶到无法自已、却当他脆弱无助的时候,又义不容辞的向他伸出双手,只为能够继续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这是种‘信任’吗?露伴或许一辈子都无法相信仗助,就像是一种无法克服的心魔,而恰恰是这种游离的不安驱使着露伴反握上了主动牵起了自己的大手,如同应战一般、接受了这场由男人对自己主动发起的‘宣战’,就好像知道彼此都不会甘愿沦为那唯一的逃兵一样,是只有两人才能感知的默契,在言行举止之间犹如较劲似的证明着自己为了这段看似荒谬的‘恋爱’所倾注的全部情感。
“感谢你今天抽空陪我,康一,我送你回去吧。”
说到底,自己只是不甘心输给仗助的游刃有余罢了。露伴对所谓的‘恋爱’是青涩的、懵懂的,既没有过多美好的幻想,也没有太多肤浅的期盼,唯有孤高的天性不断提醒自己要牢牢紧握住手中的主导权:年龄、性别、资历……露伴有着太多太多无法就此沉沦在这份溺爱的温柔之中的理由,但这一切的一切还不足以成为自己将男人从自己身边推开的理由。
面对自己的好意,笑着婉拒的康一提了提滑落的肩带,一声‘一会儿您不是和仗助君有约吗?时间来得及吗?’令露伴难掩疑惑的挑了挑单眉,愣愣的杵在原地。
“一会儿还麻烦老师您替我向仗助君问好。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康一。你是从哪里听说我和仗助有约的?”
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膨胀、翻滚着。露伴既不记得与仗助之间有过这样的约定、更不记得男人有对自己提起过任何相关的提议;而当康一近乎毫不犹豫的道出了仗助的名字时,不禁愤愤砸了砸舌头的露伴挠了挠有些散落的细发,分不清蔓延在脸颊表面的热度是出于羞赧还是愤慨、低声碎碎念着。那家伙……竟然背着我玩这种幼稚的小把戏……趁着愣愣眨着眼的康一还未能看破自己的狼狈,匆匆低下头的露伴在男人的目送下背身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仅仅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和别人走的太近、还是暴露了想要霸占自己的全部时间的野心;不论是哪一种推论,仗助的擅作主张确实成功激起了自己的‘斗志’:无从宣泄的窝火驱使着双腿、小跑着踩上了通往巴士车厢的台阶,而在巴士再一次启动的刹那,逐渐暗淡的怒火被溢出心池的冲动所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想要见上男人一面的念想,伴随着体温的攀升、想要看一眼你故作笃定、盼着我快点出现的模样。
——FIN.202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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