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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OJO】Moon Kiss · 上(仗露/花吐き病) 」



不论全世界的人如何叙述、如何评价、又是如何的议论纷纷,露伴只相信自己的感觉,并认为唯有切身体会过、留存在觉知上的感受才是正确的。事物的本质,抽象的情绪……如果‘真实’是想象与创作的基础,‘体验’则是滋补着灵感的源泉,两者这一不可、有时甚至比自己的生命还要来得重要。
“您罹患的是花吐症。”
然而无论是‘真实’也好、又或是‘体验’也罢,这些宝贵的经历不可能总是美好的,也时常伴随着致命的危险,越是令人惊魂未定、就越是在心中刻骨铭心。
提着发鬓斑白的医生一脸凝重的如是低语道,坐在检查床上的露伴有些茫然的杵在原地,陌生的名词与稍微从喉底消散的疼痛使得心绪格外烦躁。可就在自己启唇之际、低头在病历本上书写着什么的医生却打断了自己,然而他的‘宣判’却让一动不动的露伴如雷轰电掣、大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空白。
“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疾病,致死率极高,目前在医学上没有任何可疑治疗的方法,只能靠您自己解开内心的疑惑了。请问岸边先生,您可有喜欢的人?”
“……什么意思……?”
面对自己那满是疑惑的追问,放下了手中的钢笔的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一声‘这是唯一能够救您的方法’,使得原本就紧绷的神经变得更加剑拔弩张。
“花吐症是一种传染疾病,但无论是传染方式、传染源至今都不明,但每一个感染者都有一个共通点,他们心中对某人抱有恋爱的情愫,如果所暗恋的对象不知道他的这份心意,则患者会在短时间内死去,从病发到死亡平均约七天的时间。”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因为心里暗恋着某个人,才会被传染你所说的‘花吐症’的吗?”
无论是大夫那骇人听闻的陈述,还是那他口中一次次提到的‘恋爱’与‘暗恋’,在露伴听来,简直荒谬得令人不齿。花吐症本身是怎样的一种病、我暂且不谈,可你说的‘暗恋’和‘情愫’,恕我直言,我没有办法苟同;一边如是信誓旦旦的反驳道,一边袖起了双臂的漫画家用着满是不快的眼神凝视着面前的医生,然而对方并没有怪罪这样的露伴,他依旧秉持着耐心、以及平静的口吻,坚持不懈的说服面前的病人放下内心的警惕。
“您的困惑和不解我都是明白的,罹患花吐症的病人中有很多一部分对自己的感情都没有自觉。我作为医生,一心只想拯救患者的性命,所以我将事实告诉您,希望您能够从这一刻开始好好正视自己的内心,寻找到答案,从而战胜正侵蚀着您的病魔。”
“…………”
呕吐中枢花被性疾患,俗称花吐症,其症状是感染者将会感到痛苦,咳嗽,从口中呕吐出花来,起因是因患者长期对某人抱持着暗恋的情感而郁结成疾,唯一的化解方法就只有与心中的爱慕对象接吻长达十秒,当两人的口中共同吐出花朵与花茎,症状便会消失、患者快速痊愈。
“别开玩笑了……!这根本不是什么疾病,是诅咒、那朵蓝色妖姬对我的诅咒……!”
本以为被送上了救护车、接受了诊断便能找到所有症结的答案,却没想到自己迎来的是一个未知且岌岌可危的谜团,这让孤身一人走出了医院的露伴感到不忿、不甘、同时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自己的生命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被一种凶猛的病毒疯狂的啃噬,而真正令露伴感到心惊的,是笼罩在心头的茫然若失。
喜欢的人?曾经是有过的。从东京回到祖母家时邂逅的那位神秘的女子,乃至于曾经为了保护自己而被吉良吉影杀害的杉本铃美……即便像露伴这样自恃清高、又蛮横偏执的人也是明白恋爱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的。发自肺腑的怜惜,以及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残影;思念从日与俱增到越发朦胧,自认为受对艺术的赏析之情的影响而意外容易动心的露伴从未真正和人交往过,若未遂的爱恋也能被称之为‘恋爱’的话、那自己的暗恋对象早已前往自己无法触及的地方,也带走了那些青涩的回忆、将自己从不甘的遗憾中解放了出来。
可这是否意味着,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只有坐以待毙了么?
想到这,不禁猛地停下了脚步的露伴低头深吸了一口气。手里还拿着用药的处方,大多都是一些用于缓解症状的药物,对花吐症本身不具备任何的治疗功效。这种半吊子的药方还不如不给我,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烦;虽然嘴上这么愤愤的骂骂咧咧着,然而略显仓促的脚步还是带领着自己来到了不能回头的小巷旁的药店门前。显眼的标准在映入眼帘的那一刹那使露伴本能的吞咽了口唾液,尖锐的疼痛宛如有尖刺划过一般随着流淌的体液贯穿了整个身体,迫使自己咬紧了牙关,倒吸了一口冷气。
“啧……!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咦,这不是露伴老师吗?这么巧。”
还未等自己的脚尖落地,一声熟悉的男音从自己的左侧传来:最先认出自己的人是虹村亿泰,就好像理所当然似的、同样穿着制服的广濑康一在男人的叫唤声中冲着自己挥了挥手,可真正令露伴难掩慌乱、砸了砸舌头的,依旧是站在两人身后的东方仗助。
在与吉良吉影的漫长战斗中所结下的同伴情令同一年纪的三人成为了生死之交,这种早已超越了普通友情的惺惺相惜是一种不可被替代的羁绊,就像是赋予替身使者的‘特权’一样,一度让露伴产生了挥笔的冲动。
但自己漫画的主人公永远不会是守护着所有人的东方仗助。硬要说的话,乍看之下最不起眼、却比任何人都要可靠果敢的康一更适合担任自己作品的主人翁。至于与‘东方仗助’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曾经不共戴天的两人在经历了吉良吉影的风波之后虽然远远不像最初那样针锋相对,但彼此之间那因性情不和而无法磨合的矛盾随着一次次的误解和争执而始终存在,甚至成为了两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想到这、赤裸裸的厌恶与烦躁使得喉底的疼痛又加剧了几分。
面对亿泰和康一的寒暄,屹立在原地的露伴只能不得已的微微颔首,却莫名的不甘直视他们三人的眼睛,背后的原因当然是因为东方仗助的存在。
如果只有康一或是亿泰的话,露伴丝毫不介意他们看到自己一脸病恹恹的样子、犹豫不决的徘徊在药房前,但若是被仗助知道自己换上了花吐症这样荒唐又诡异的疾病,在花吐症病发之前、自尊的挫败感或许便能轻易的将自己打碎,这样狼狈的糗态说什么都不能让死对头的仗助发现。
但想要瞒过狡猾、敏锐、又身经百战的仗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男人的嘴里衔着在便利店买来的棒棒糖,漫不经心的望着不断又汽车驶过的马路,仿佛从一开始就没有将自己的存在放在心上似的,目中无人的态度不免让年长四岁的露伴感到有些火大。然而每每当自己为男人的一举一动而牵动神经的时候,从气管深处腾升而起的热度与强烈的呕吐感令露伴近乎本能的捂上了嘴、猛地呛咳起来。而恰恰是自己的‘异样’引起了三人的注意,可最先走上前来的却是原本站在亿泰与康一身后的东方仗助。
“露伴你是生病了吗?”
露骨的试探并没有得到自己的回答,因激烈的喘咳而无法直起身子的露伴根本没有余裕回答男人的回答,甚至连阻止对方一步步向自己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半挑着眉毛的‘死对头’在自己的跟前停下了脚步,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的露伴却将脑袋垂得更低了一些。
“你没事吧?咳得那么厉害,是感冒?去过医院了吗?”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不要靠近我……咳咳……!”
只是单纯的咳嗽姑且还能用感冒之类的借口瞒混过去,可仿佛有什么不断从脏器深处冒出的觉知却让露伴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张。是诅咒,那朵被自己一脸不屑、丢进了垃圾桶的蓝色玫瑰的诅咒;侵蚀着肉体的病毒化为深蓝色的花瓣从喉底倾泻了出来,却被捂着嘴的掌心堵在了口腔内。谁都可以、可唯独眼前那正蹙着眉头、上下打量着自己的男人,无论如何露伴都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糗态。
在不断涌出的花瓣尚未溢出唇齿前,强忍着痛楚的漫画家紧紧咬着牙关;他先是用力推开了阻挡在自己跟前的仗助,紧接着不顾自己唯一信任的康一的叫唤,就这么在三人的目睹之下、拦下了匆匆驶过的计程车,就像是逃跑一样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在封闭的车厢内,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的露伴在启唇的那一瞬间、大量的蓝色花瓣宛如决堤一般从湿热的口腔内掉落了出来。深邃、神秘、且妖艳的蓝像极了对自己的警告,更像极了对自己的嘲弄;看着眼前那近乎占据了自己整个手心的花瓣,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的露伴缓缓闭上了双眼,感受着整个肺叶宛如在熊熊烈火中燃烧的焦灼与刺痛,握紧了双拳的露伴再次俯下了身体,任由从指缝间溢出的花瓣在脚边掉落了一地。
“究竟是谁……‘那个人’究竟是谁……可恶……!”
感情,向来都是人活在这世间不可取代的课题,它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触碰到每个人内心最脆弱、最柔软的地方,甚至还会像现在这样剥削着自己的生命。
回到家中的露伴最先做的事并非是找出摆放在储物间的药箱,而是来到了厨房、从垃圾桶内找出了那朵蓝色的玫瑰。如今看来,被染上了颜色的花朵毫无疑问是一种‘毒物’,抵在指腹上的尖刺使得肌肉微微凹陷了下去,而从自己体内吐出的花茎却无情的割裂着自己的喉管,无法言喻的恐惧迫使露伴摘下了花朵的整个花冠,只不过这一次、自己再也没有勇气和气魄将它丢入垃圾桶之中。
“不行,还是想不明白,记忆里根本就没有那样的人……”
冲了把澡、又从抽屉中拿出了素描本的露伴一个人坐在空荡荡呃客厅,一手接着画笔,一边试图放空思绪、放大潜意识的觉知,试图通过绘画者的天性及本能,在自己的图画中寻找关于‘恋爱’的线索。只可惜一个小时过去了,空白的本子上就只有一个不成形的画像;徒有轮廓、却没有五官,自己心中的那个人是长发、或是短发,是圆脸又或是长脸……眼睛的大小、鼻子的形状、嘴角的弧度、眉毛的弯度……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模糊的,甚至是空白的。看着自己近乎孤注一掷的努力没有任何的回报,沉沉长叹了一口气的露伴从未像这样自暴自弃、竟就这么轻易的放下了手中的画笔,将双手捂上了酸涩的眼睛。
“到底该怎么办是好……”
“‘叮咚——’”
就在自己黔驴技穷之际,清脆的门铃声忽然从玄关的方向传来,伴随着几声再熟悉不过的呼喊,迫使露伴立刻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循声为突然来访的贵客打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人是康一。他仍旧背着书包、穿着制服;此时时间已经接近饭点,天色也渐渐变得黯淡,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前,惊喜的同时、多少能够猜到温驯善良的康一之所以会突然登门拜访的理由的露伴竟莫名的感到有些五味杂陈。
“康一……!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慰问我的吧。抱歉,在小巷那里没能好好和你说上话,你先进来坐吧,我去给你泡杯咖啡。”
“不用了,我只是有点担心老师的情况,所以来慰问一下。没事吧?”
虽然婉拒了自己的招待,可提了提书包的康一还是在露伴的坚持下走进了别墅。他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在沙发上坐下了身;可在这之前、男人弯腰为自己捡起了滑落在地板上的素描本,好奇的视线在本子上停留了几秒,可恰恰是那几秒、令从厨房拿来了凉茶的露伴立刻红了耳廓。
“您是在画画吗?真不好意思,突然上门打扰您……”
“没有的事,如果是康一的话随时都欢迎你来我家做客,你可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啊。”
康一是自己为数不多、且认可的朋友,但也仅仅是朋友,虽然露伴非常喜欢康一,可这与‘恋爱’是不同的,同时也不存在任何‘如果康一是女的’这样荒唐可笑的假设,一旦确立了‘恋爱’的情感,性别这种可大可小的障碍,对于像露伴这样自我又偏执的人而言,根本就不堪一击。
“对了,老师。刚才在药店门口发生的事,您果然是生病了吧?有去看过医生吗?”
面对康一那满是关切的慰问,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说起的露伴显得有些犹豫,且奇妙的是、与康一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是盘踞在喉咙处的撕裂感、亦或是呕吐时的恶心感,远比方才在药店时轻弱不少。康一就是这样一个奇妙又不可思议的人,小小的身体里蕴藏着强大且温暖的力量,所以无论是谁、是好又或者是坏,都愿意对男人托付信任,露伴就是喜欢他的这种地方。
“啊,要是老师您不愿意说也没关系,但您可要保重身体啊,大家都很担心您呢。”
“……如果是康一的话,告诉你也没关系。”
音落,深吸了一口气的露伴顿了顿神,凝重的神情令一旁的康一也跟着一同紧张了起来,从而下意识的并拢了膝盖,将双手握在了一起。
“我患上了一种叫花吐症的病。你有听说过吗?”
“诶……‘花吐症’……是说嘴里会吐出花瓣、最后窒息死的病吗?”
康一的反问唤起了身体最原始、也是最深刻的记忆,恰恰是这些‘真实的体验’令露伴感到一阵恶寒,刺痛与灼烧感如暗涌般在喉底蠢蠢欲动着。
“但我记得花吐症虽然致死率很高,但并不是无解的吧?死亡的病例也不高,至今整个日本因花吐症死亡的人都还只是个位数,应该有治疗方法才对啊。”
“很遗憾,花吐症在医学上并没有所谓的治疗方法,只能靠病人自己自救……也就是与心中的暗恋对象接吻,直至彼此的口中吐出花朵,才会渐渐转向痊愈。”
闻言,愣愣眨了眨眼睛的康一显然没能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直到听到‘与暗恋对象接吻’这几个字眼,霎时红了脸颊的康一变得语无伦次起来,一声声‘老师您有喜欢的人吗?!’迫使露伴难掩狼狈的掩上了同样滚烫的脸颊。
“就是因为搞不明白这点才会这么束手无策。我不认为自己有喜欢的人,这几年也没想过去谈一场恋爱,因为这种体验对我的漫画毫无用处。但我得了花吐症又是不争的事实……”
“那老师您有用过天堂之门吗?对自己使用天堂之门也找不到答案吗?”
康一的提议露伴早在拿出素描本和画笔之前就已经试过了。因为本人没有意识,所以即便是天堂之门也读不出这些信息;见自己如是斩钉截铁的回答道,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康一顿时变了脸色,不安的眼神与欲言又止的模样令沙发上的露伴不禁苦笑连连。
“花吐症平均病发时间是七天,病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快速恶化。如果在七天之内我找不到答案、与那个神秘的心上人接吻的话,我就死去,真令人唏嘘啊。”
“……对了!把这件事告诉仗助君吧!说不定他可以帮到老师!”
突然、从沙发上站起了身的康一如是振振有词的提议道,然而男人那心潮澎湃的模样却让露伴冷汗直冒。仗助君可以通过承太郎先生联系上SPW财团的医生,他们不是拥有全世界最顶尖的技术吗?说不定财团的医生能够找到治好老师您的方法。然而还没等康一把话说完,立刻上前捂上男人嘴的露伴使劲摇了摇头,一声声‘绝对不可以’令康一满脸困惑的眨了眨眼,就像是在询问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抗拒似的,使得露伴难掩心虚的避开了对方那露骨的目光。
“我不想让仗助知道我罹患花吐症的事……与其让他知道、还不如让我直接被花瓣有噎死算了……!所以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承太郎、或是SPW财团的人知道。”
“为什么老是您那么抗拒让仗助君知道事情的真相呢?只是因为您讨厌他吗?”
康一的不解与疑惑对露伴而言就像是一种拷问,即便对象是康一、露伴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将自己对‘东方仗助’的感觉说的那么明白。
自己讨厌仗助,不仅仅是因为他总是做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男人那撒谎成性的地方也让自己恨得咬牙切齿。可真正让露伴感到恨之入骨的,其实是男人之所以让自己如此深恶痛绝的点点滴滴,都只不过是他的表象而已。正因为讨厌、才看的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些被自己的情绪所放大、掩盖的地方,那些被自己忽视、曲解、甚至以往的一面又一面……自己有多讨厌东方仗助,露伴就有多讨厌这么轻易就被情绪轻易左右的自己,这是一种幼稚的迁怒,可又怎么都戒断不了。
不知该如何向康一解释,只能以沉默来回应的露伴慢慢松开开抓着对方胳臂的手,一脸颓丧的坐回了沙发、一言不发的耷拉着脑袋。自己何尝不想活,又何尝不想向SPW财团最顶尖的医疗团队求助;但一想到仗助在得知自己患病之后看向自己的眼神,剧烈收缩起来的肺叶连同气管就好像痉挛似的、迫使露伴猛地呛咳起来,蓝色的花瓣代替了飞沫、从口中不断掉落。除了思考、回忆、等死之外,自己还能这么做?与自己同样手足无措的,还有在一旁的康一;被眼前的光景所怔住了的男人好像石化了一般杵在原地,可很快、渐渐镇定下来了的‘同伴’缓缓的蹲下了身子,小心翼翼的捧起了掉落在自己脚边的蓝色花瓣,然而他的喃喃低语却使自己的心口猛地抽痛起来。
“露伴老师。原本我不想说的……也被叮嘱了不要把这些事告诉你,但如今事关人命,我觉得你有权知道事实的真相。”
“康一……?”
故弄玄虚的说法使得弓着背脊的露伴一边捂着阵阵刺痛的胸口,一边循声抬起了头。康一的表情仍旧有些犹豫,他左顾右盼、支吾其词,最终、顿了顿神的男人再度启唇,双眸也不像刚才那般剧烈的动摇。
“我之所以会在这个时间拜访您,其实是仗助君的意思,是他让我来的。虽然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但真正想要来探望你的人其实是仗助……但他觉得你病了、不想再给你添堵,就让我来慰问下你的情况。我希望老师看在我的面子上,这次就不要再生仗助他的气了。”
“……哈……哈哈……那家伙会这么好心吗?我看他只是不想放弃可以用来嘲弄我的把柄……咳咳、咳……!”
身体因承受不住在整个胸腔扩散的疼痛而颤抖着,强烈的窒息感令眼泪噙满了泪水,从喉咙深处涌上的花茎割破了口腔的内部,鲜血那特有的铁锈味在舌瓣的表面蔓延着,却又很快、被不断涌出的花瓣一扫而净。
康一口中的仗助、以及男人对自己的善意,在露伴听来更像是对自己的控诉。信吗?露伴放不下内心对男人的偏见,一旦放下了就意味着原谅了他曾经对自己造成的伤害;不信吗?这违背了自己做人的良知和底线。就连露伴也不知道自己口头上对他的质疑、猜忌、诋毁究竟是真是假,可就在康一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不断喘咳的自己从地面上扶起来时,肉体所承受的痛楚令原本偏执和顽固在刹那间变得柔弱下来。在生命无法承受的重量之前,原来一个人的意志可以变得如此薄弱、渺小、且不堪一击,巨大的落差使得露伴强忍着哽咽,咽下了无法落下的泪水。
“不要将今晚的事告诉那家伙……拜托你了,康一,唯有今晚发生的事,我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他知道。”
“我明白了……”

——TBC.20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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