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对双胞胎说,你们‘拂晓’为了一对耳环被变异魔界花打的溃不成军,没想到是真的。”
“…………”
只能依靠听觉来辨别擅自闯进自己寝室的人究竟是谁,当沉重的脚步声随着低沉浑厚的嗓音一步步向自己靠近时,试图挺直背脊的光之战士却抵挡不住从侧腰传来的剧烈疼痛,无奈之下、只能重新将背脊倚靠上了松软的枕垫,一声沉闷的叹息将内心的无助暴露得一览无遗。
光并不想以这样狼狈落魄的姿态去迎接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双眼的视觉被剥夺、麻木的舌头如同僵死的肉块;阵阵强烈的麻痹感不断在体内蔓延着,犹如千万只蚂蚁贪婪的啃噬着自己的肉体与脏器、在发自本能的不安中变得愈发的强烈。
说不出话、更看不见步步向自己逼近的男人此时是用着什么样的表情嘲弄着自己的狼狈的。当然。光并不认为对方是出自恶意而这般调侃自己,只是同为冒险者、在恒冰之地相遇的两人却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决定——阿尔博特将更多的时间与精力花在了情报收集与环境勘察上,而一心只想将凯西耳坠收入囊中的光则轻信了情报贩子提供的假情报,不顾漫天的飞雪与冷冽的寒风、与变异的魔物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
“冲动可不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大英雄会犯的错误啊,光。”
感受到身下的床垫微微的有些倾斜,意识到是阿尔博特在床沿坐下了身、再度长吁了一口气的光难掩失落的低下了头。尽管最终在众人的协力之下击败了狂暴的魔物,然而不仅自己身负重伤、就连拂晓的其他成员也被波及,其中伤势最严重的当属于里昂热,为此,光实在难辞其咎,自责抹去了胜利的喜悦、以至于连阿尔博特的这句挖苦都成了一种刻薄的宽慰。
或许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低落,一时也陷入了哑然的阿尔博特没了动静,除了男人那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外,光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通过触碰来确认对方的存在。而就在自己的右手顺着床垫倾斜的方向、触碰上阿尔博特的大腿前侧时,一声轻笑忽然传入了自己的耳蜗,接踵而来的、是从耳朵传来的牵拉感。他似乎将某样物件挂在了自己的耳垂上,然而光却问不出口、只能愣愣的半启着嘴唇,在一片黑暗中暗暗揣摩着男人的心思。
“看起来真滑稽。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花这么大的代价去争夺这么怪异的耳环呢,只是因为它很稀奇吗?想不明白。”
略显埋汰的感慨令光不由自主的轻扬起了嘴角、油然而生的宽慰抚平了些许囤积在体内的麻痹感,然而光却无法开口向阿尔博特道一声感谢,只能握紧着拳头、轻轻敲打了两下男人的膝盖。
自己从未想过要成为和阿尔博特一样的人。两人有着极为相似的经历、同样肩负着不得不战斗下去的理由与责任;然而阿尔博特与不善言辞的自己不同,他是个性情中人——会因为犹豫不决而袒露内心的不安,也会为了达到自身的目的而做出残忍的决断。或许正是因为男人的直率,自两人初见的那一天起、光便对阿尔博特心生了一种隐晦且暧昧的信任感,而阿尔博特也不止一次向自己吐露过内心的那些憧憬:对同伴、对这片土地、以及对自己……若是有朝一日,我再也无法挥舞手中的这把战斧、为心中的信念继续战斗,你就是我唯一可以托付的人。他一边说着,一边阔步向自己走近;光没有理由将男人的这份觉悟拒之门外,所以当阿尔博特犹如试探一般、用饱满的嘴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脸颊时,光主动将双唇覆上了男人的唇瓣,千言万语随着舌尖的深入、交缠,化为了性急的喘息。
“拂晓的小少爷让我传话给你,说于里昂热的伤势恢复的很好,你不需要担心。等于里昂热康复了,他会立刻帮你解开魔界花的毒,在此之前你只需要安心静养就好。”
然而阿尔博特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做些什么;就好比现在,看着身负重伤的光之战士,男人只盼着用几句言语的安慰让自己尽快振作起来,殊不知这种半吊子的温柔对于一个成年男性来说不足以抚平挫败所带来的焦躁。留下这样一句叮嘱,光感受到对方用他的大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似乎打算就这么离开;既无法开口呼喊对方的名字,负伤麻木的身体远不及平日那般灵活,情急之下、不知所措的光只能摸着黑、紧紧抓握上了阿尔博特的手腕,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不断从微张的双唇中传出,却凑不成一句完整的话语。
“光……?怎么了,是有什么事要和我交代的吗?”
“唔……”
见自己摇了摇头,顿了顿神的阿尔博特后知后觉的反握上了自己的手,比自己握的更加有力、更加的坚定。你这是想要我留下的意思吗?还未待到自己回应,男人将另一只掌心贴上了自己的脖颈,手指的末端有意无意的摩挲着耳垂的后侧、挑弄着自己从与魔物的战斗中赢来的战利品。
“魔界花的毒素应该不会激化人的性欲才对。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单纯的只是想调剂下低落的心情?”
“……”
“不用勉强自己回答,‘大英雄’。都是男人,我懂这种感觉,我只是没想到你对自己以及自身的感觉还挺诚实的,有点意外。”
音落,一股湿热的触感在喉结处蔓延、化开,尽管身体的觉知比平日要迟钝不少、但隐晦的触感反而加剧了心头的急躁,迫使遍体鳞伤的战士性急的动了动木讷的身体,深吸着有些浑浊的空气。
在性事上,阿尔博特远不像在战场上砍杀猎物时那般狂躁;他会花漫长的时间去感受肉体的重叠为官能所带来的点点滴滴:先是从亲吻开始,紧接着是双手的触摸;魔界花的剧毒阻断了眼神的交流,然而当男人用着拇指的指腹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眉骨时,出乎意料的柔情竟让光感到有些无法适从。
“虽然知道这不是你自愿的,但当真正亲眼看到你这般不可动弹的模样,总忍不住想对你做些过分的事。”
意识到男人的温柔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蠢蠢欲动,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的光之战士微微摇了摇头,自己并不介意阿尔博特的这些“坏心思”,更何况自己的觉知还未从麻痹中完全恢复,尽管能够感受到疼痛、但与中伤时的那刺骨的撕裂感相比,可谓是天差地远。
既没有抵触、更没有抗拒,相反的,主动打开了双膝的光用肢体的言语向阿尔博特发出了“邀请”,直至男人彻底抛下了所有的顾虑、将不断游走的双手探向了大腿的根部。两人并非是第一次做爱,而男人之间的“性”更不需要肉麻的煽情;露骨且直接的触碰便可轻易的点燃官能的欲火,灵活的手指用着好似把玩的手势揉捏着敏感的双囊、搓揉着性器的根部。然而真正让光感到亢奋不已的却是阿尔博特亲吻大腿内侧时所发出的吸吮声。视觉的失灵令听觉变得异常敏感,这种直刺耳蜗最深处的煽情令单方面承受着这些爱抚的光情不自禁的摆动起了腰肢。
“既然你的身体还没从麻痹感中恢复过来,这次就让我直接进来把,光。”
说着,阿尔博特收回了亵玩着性器的双手,结实的双臂将无力的双腿高高架起、顺势抬高了整个腰部。
“当然我不会勉强你,要是觉得难受的话我会停下,不过你得想个好办法将身体的感觉告诉我,毕竟现在的你可说不了话。”
“唔……!”
这根本不是什么善意的提醒,而是挑衅;灵巧的手指早已没了最初的耐心与温柔,在一声不怀好意的窃笑声中、阿尔博特近乎粗暴的将手指没入了臀部的缝隙之间,贯穿了后穴。只是几下浅显的摩擦过后、男人又性急的抽出了手指,将充血的分身抵上了入口,缓慢、却又强硬的将自己身体最为私密的部位一点、一点打开。
光只能在黑暗中感受着这一切,感受着因撕裂而隐隐作痛的刺痛感,感受着腰腹部的创口因身体的折叠而渗出了温热的血液。感受着男人的性器用着近乎蛮横的方式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却又只是在入口处反复摩擦着因紧张而收缩的内壁。与此同时,再度缠裹上自己分身的大手快速套弄起了敏感的前端,高涨的射精感令光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呼吸,而就在自己沉溺在袭上大脑的快感中时,忽然挺进了腰肢的阿尔博特将欲望的热楔顶向了身体的更深处、加快了抽送的频率。
“唔嗯……哈……哈啊……”
性器被他人亵玩着,身体最敏感的部位则被一次又一次的顶撞、摩擦着,两股截然不同的快感化为阵阵热浪席卷了整个身体,但碍于毒素尚未散尽、这份觉知远比往日交欢时要来的隐晦、迟缓,以至于竟让光感到有些意犹未尽,不上不下的感觉助涨了急于宣泄的急躁。感受到内壁因阿尔博特那粗暴的摩擦而细细痉挛起来,主动抬高了膝盖的光之战士为了能够让男人触及自己身体的更深处而主动敞开了双腿、收紧了下腹。然而自己的这一举动却让缠绕在腰部的绷带再次染上了红色的血渍;红色的印记像极了盛开了的蔷薇,骇人的光景令早已对流血司空见惯的阿尔博特亦都出于不忍而停下了抽送,然而咬牙忍受着剧痛的光之战士却伸出了双手、扶上了男人的胳臂。一声“我没事”已是自己唯一能够诉说的话语,支离破碎的言语换来的是一声满是怜爱的苦笑,以及如雨点般落下的轻吻。
忽进忽退的摩挲再度唤醒了官能的欲火,气急的呻吟此起彼伏、早已分不清是谁先因耐不住即可而乱了呼吸,抓握着臂膀的两侧在愈发恍惚的神志的牵引下攀附上了阿尔博特那早已汗湿的背脊;肉体的碰撞、器官的摩擦,气息的重叠、鼓噪的心跳……为了迎合抽送的频率而主动摆动着腰肢的战士早已将流血的伤口抛在云霄之外,囤积在下腹的欲望在男人的搓揉之下无比急切的寻求着宣泄的时机,透明的体液不断从裸露在外的前端溢出。
“哈啊……光、再夹紧一点……”
备受欲火煎熬的人不单单只有自己一个。虽然光看不见男人的表情,然而听着他那越发粗重的喘息声,光不难想象此时的阿尔博特会面露出怎样的糗态、以向自己索求更多的温暖。然而光并太多没有嘲笑对方的余裕,不断从伤口传来的痛楚与性器的肿胀感早已令自己无暇去顾忌他人的感受,就连阿尔博特也不例外。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被剧毒剥夺了视觉的战士依然凭借着仅剩的那一丝理智、悄然抚摸上了对方的脸庞。从耳朵、到眉骨;指尖划过高挺的鼻梁、最终被同样无法自已的男人含入了口中,腰部的律动再次变得蛮横起来。在纵情的抽送之中,阿尔博特忘情的呼唤起了自己的名字,恍惚间、光似乎听到了男人的道歉,为他粗暴且欠考虑的行为而道歉,为他的任性与幼稚的恶意而道歉。其实自己并不在乎;取代言语的,是痴缠的深吻,而在心口因无法自已的悸动而阵阵发热之时,一阵强烈的痉挛犹如一道电流贯穿了整个身体,迫使光猛的蜷缩起了身体,感受着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因快感而收缩、又在余韵消散的过程中慢慢松弛的酥麻感,唯独过热的大脑依然无法自拔的沉浸在高潮过后的空虚感中。
“光?你还好吧?伤口果然又裂开了……”
“……”
听着男人的自责,只是轻轻一笑的光之战士犹如一只慵懒的猫一般、缓缓伸直了疲软的双腿。要是被你的那些跟班看到了,估计他们不会轻易放我离开这里;阿尔博特的这番顾虑也并非全无道理,暂且不论那些与自己出生入死的伙伴会如何看待两人的关系,光是腹部那不断冒着鲜血的创口,想必谁看了都会忍不住责怪起男人的冲动。
但是我并不介意。
无法发声的光在阵阵失笑中摇了摇头。
疼痛令这份渴求变得更为的真实,就好像不断提醒着自己为何会心甘情愿、深陷进这份“感动”中的理由。
是同为冒险者的共情,是对世界许下的誓言;
是为无可替代的、却又虚无缥缈的另一个“真实”的“我们”。
——fin.——
我竟然……写完了?
[2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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