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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黒バス】「爱」与「情」的缝隙之间_part.7(火冰/架空) 」



就好像拖拽着整个身心的包袱突然被斩断了一样,当自己用着细细发颤的手指缓缓拨开遮挡着整个脸庞的臂膀时,冰室那显得有些软弱又狼狈的苦笑让火神不禁热了眼眶。心情是舒畅的,可对男人的这份不为人知的爱意却变得更沉了;即便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即便清楚自己不能这么做,然而仅仅只有在那一晚、理性没能像往常一样战胜被压抑了太久的感情,就这么意气用事的将额头轻轻抵上了男人的头顶,结实的臂膀宛如呵护着一件珍贵的玻璃器皿般、轻柔的覆上了男人的肩膀,任由彼此的气息在身体的缝隙之间溢满、萦绕。
“火神君,今天你也不去上补习班么?回家复习?”
都说‘人无完人’、曾经在自己的心目中如此‘完美’的‘兄长’也有着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瑕疵’、也有着每个普通人都想要掩藏的狭隘与私欲,冰室也不例外。男人有着很多令人望尘莫及的优点,可同时也有着令人望而却步的缺点,然而当火神有些战战兢兢的拥搂着对方的身体时,比想象中要单薄一些的身体却让自己感到无比的真实、无比的亲切。‘冰室辰也’并不是遥不可及的,至少此时此刻、他就在我的怀中,就在我的眼前;尽管这并不意味着什么,但火神是发自真心的为这份肢体接触所带来的温暖而感到喜悦。只有在这一刻,桁架在两人之间的那份距离感才得以消失不见,可同时这份亲密与孩提时代的两小无猜又有着绝对性的不同,就好像停滞了太久的步伐总算能够向前迈进了、停滞不前的时间再次转动起了它的轴轮;不再是不知所措的望着彼此,而是能够一起眺望更远的地方,即便这一切不能被称之为‘爱情’、但心口的黑洞却一点一点的被填满了,不再隐隐生疼,不再不安忐忑。
“喔,不去了,下课后我就去辰也家,一样是辅导、辰也他很会教人,比补习班的老师好懂多了,去他家复习效率比较高。”
当下课铃声响起的那刻、兴致勃勃的从座椅上站起身的火神被坐在前排的黑子喊住了脚步,当同样背着书包的好友微蹙着眉头、仰头望着自己的时候,不免感到有些心虚的火神下意识的避开了对方的目光,随口敷衍了几句,便顺手推开了背后的拉门、走出了教室。自从冰室借着醉意、如同发泄一般将藏在心底的那些真心话全盘托出之后,束缚着彼此的心结也随之迎刃而解,确切的说、自己对冰室的感情始终没变,而变了的是对方那近乎执拗的自尊,以及‘兄长’的‘姿态’。
(改天再来玩吧,要是晚上没有排班的话。)
还未待到醉意褪去、就这么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将自己送出玄关的冰室笑着替自己抚平了有些褶皱的衣领。比起男人那温柔的关怀,这句更像是客套的‘承诺’让火神不禁感到狂喜不已;可以吗?我真的可以过来吗?见自己如是性急的再三确认道,下意识耸了耸肩的冰室从变了形的烟盒中取出了最后一根香烟,一句‘前提是没有排班的话’使得火神难掩欣喜的握紧了拳头,而在那之后、自己几乎每天都会出入男人的公寓,时而是碍于学业的压力求着对方为自己补习落下的功课,可更多的时候是履行两人儿时的约定、在狭小又有些脏乱的厨房为自己最喜欢的人奉上一顿丰盛的晚餐。
“这次是函数啊……感觉好怀念。”
精心烹制的牛尾汤还在炉灶上闷煮着,因为在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等到自己跑着走出车站、来到冰室的公寓时,时间早已过了饭点。冰室并没有将公寓的备份钥匙交给自己;如果男人同意自己过来,则会事先将备份钥匙放进楼下的邮箱,虽说只要自己开口冰室就一定会同意,可为了赚取生活费和房租、男人总是将工作排的满满的,过了凌晨在回家的情况时有发生。
一边吞吐着刺鼻的烟雾,一边将整个身体倚靠在自己的背脊上;不知是不是出于自暴自弃、自从将心底深处最不堪的‘阴暗面’暴露之后,曾经那总是体贴又温柔的‘兄长’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非但霸道的将自己的身体当成沙发一样使唤,甚至还常常肆无忌惮的差使着身为‘客人’的自己,任性得模样让火神不免怀疑起男人真正的用意。细软的黑发摸索着敏感的后颈,烟草特有的气味随着腾升的烟雾萦绕在狭窄的屋内;听着熟悉的嗓音从背后传来,慵懒的口气使得盘腿坐在桌前的火神下意识的想要挺直背脊,却碍于男人身体的重量而一时无法平稳好重心,只得微微倾斜着身子、一手扶着对方的身体,缓缓的转过了隐隐发热的脑袋。
“不过这些都是很基础的题目啊,稍微花点心思应该就能解出来了,你是真的不会做吗?还是说只是想像我撒娇而已?我可不吃这一套。”
“是真的不会啦!我理科本来就不好,看到这些字母脑仁就发疼,根本就没法集中注意力……”
音落,难掩焦虑的火神在冰室的凝视下轻声咋了咋舌,虽说自己心里也非常明白像学习这样的事是不能太过依赖别人的,可当冰室一边提着笔、一边耐心辅导自己的时候,前所未有的安心感让火神感到无比的依恋,而当对方陷入沉默、低头思索的时候,认真又端正的神情更是几度让自己看得出神,仿佛连呼吸也都便轻了似的、青涩又鲁莽的爱欲不断的在体内冲撞着。
“看在你今晚特意为我准备了牛尾汤的份上,我再教你一遍吧。”
一边说着,一边重新坐正了身体的‘兄长’从自己的手中抽走了铅笔,随即用手将遮盖着左眼的前发梳向了耳后,在白色的稿纸上书写了起来。冰室的字就与他的人一样;看起来纤细、笔触却非常的有利,笔画与笔画之间绝不拖泥带水、线条流畅却不潦草,但这并非全是因为男人的个性使然,更多的是严厉的家庭环境所造成的产物,包括他在思考时沉默不语的习惯,让火神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好了,算出来了。这题的话用配方法来做比较好理解,先用二次函数配方成y=a(x-b)^2+c,然后再根据二次函数的图像和性质就可以求出函数的值域了……大我,你有在好好听我说话吗?”
“……啊……?喔、喔!有啊!我有在听……用配方法是吧?接下来我自己试着做做看好了,辰也你先去把火给关了,汤应该差不多煮好了,等我做完这题之后一起吃晚饭吧。”
“…………”
在自己那充斥着欲望的眼神被发现之前,急急忙忙低下了脑袋的火神将稿纸与铅笔重新从男人的手中夺了回来,一边对照着冰室在稿纸的上留下的公式、匆匆解起了恼人的试题。想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可同时又不想被对方察觉到任何的‘猫腻’;火神曾经想过自己要不要向冰室坦白自己的心情,像这样偷偷暗恋着男人也好、又或是背着他妄想一些奇怪的画面也罢,对冰室的这份爱慕始终掺杂着一些道不清的负罪感,明明火神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更不会想要去伤害冰室,然而当对方出于对自己的信任而心安理得的用身体倚靠着自己的时候,流窜在体内的热度却成了无法反驳的‘罪证’、令火神感到无比的煎熬。
“说起来……辰也,你每天打工到这么晚,学校那边真的没问题吗?”
几碗牛尾汤下肚,四肢总算温暖了起来;浓稠的汤汁不仅仅给味蕾带来了鲜美的刺激、还令空落落的胃袋感到了久违的满足,就连始终因矛盾而挣扎的神经也随之松懈了下来、迫使火神下意识的拍了拍微微隆起的腹部,一边好似试探般的将目光投向了茶几另一端的冰室。
闻言,并没有多说什么的‘义兄’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声‘我自己会安排好时间’让火神陷入了哑然。男人是在逞强,他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迎刃有余、那双显得有些暗沉的双眼便是最好的证明。不过也是,最近似乎有些过头了、感觉有点疲惫;说完,将空了的碗碟推向了一旁的‘兄长’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了身,就这么当着火神的面、脱下了上衣,光裸的身体可以清晰的看到肌肉的轮廓,以及微微凸出的肩胛骨,吸引着自己的目光。
“况且很快就要到期末了,打工那边是想稍微休息一下,落下的课时也得补上……”
“……那我最近是不是不要来这里比较好?”
思考着自己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重复犯同样的错误;冰室是个需要距离和空间的人,当男人决心去做一件事的时候、他不喜欢被人来打扰,更不希望外人来干涉,他会清楚的划清界限、并且与所有人保持着最‘舒适’的疏远。层间只一味想着自己的火神并不懂得这些,只是觉得男人走远了、自己被抛下了,可事实上冰室只不过就是这样的个性罢了。而任性的结果是自己被寂寞所中伤、被不安所侵蚀;其实只要坦然的接受这一切、接受冰室这些古怪又有些残酷的地方,一切就都不会变的俺么复杂,男人也一定会如愿的回到自己的身旁。
闻言、循声低下了脑袋的‘兄长’忍不住轻笑出了声,一句‘你果然长大了’让火神不禁热了脸颊,可同时、也难掩落寞的垂下了眼帘。因为我不想被辰也讨厌,自然也不想去做会让你感到不快的事;说完,好不容易被抚平的心再一次被暧昧的刺痛感所唤醒;当一个人想要与另一个制造‘羁绊’、就不得不学会忍受寂寞与孤独,而也正是这份寂寥让埋藏在心底的爱意变得越来越饥渴、越来越真实。见自己突然陷入了沉默,怔怔杵在原地许久的冰室始终没有说话,直到火神难掩失落的叹了口气、这才挪动起了脚步的‘义兄’再一次来到自己的跟前,缓缓蹲下了自己那高大的身体,紧接着、纤长的手指撩拨起了自己额前的碎发,肌理的轻触与呼吸的交叠令心脏不受控制的乱了节拍、猛烈的撞击着发热的心口,一下、又一下,直至整个身体被从发梢传来的烟草味所包裹,聚集在下腹的热度迫使火神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
“谢谢你,大我。无论是你在我身上花费的时间、心血、还是精力……都注定你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比任何人都重要。”
“…………”

既然你把我看得那么重要,那你愿不愿意爱我呢?愿不愿意让我亲吻你呢?
火神已经分辨不清自己究竟是被什么冲昏了头脑、又是怎么会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那间冷清的房间的。只不过在那一晚,自己做了一个危险的梦、危险又无比甜蜜的梦;梦到自己与没有血缘关系的‘兄长’赤裸着身体缠绵在一起,他在自己的身下喘息,两人的身体紧紧的结合在一起。明明心里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都是虚妄的,然而火神却心甘情愿的沉溺在不切实际的梦境之中,贪婪的吸吮着男人的每一寸肌肤,恣意的在他那纤瘦单薄的身体内放肆的冲撞着。
“不行……再这么下去我真的会变成变态的……啊啊啊……!”
将沾有精【爱国民主富强】斑内裤丢进了翻腾的洗衣机内,无法抑制的羞耻感化为灼人的热度,慢慢从脖颈蔓延上了耳廓。发生了这样的事,火神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脸再前往那间老旧又脏乱的公寓、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去见毫不知情的冰室。自己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火神从来没有将冰室幻想成女人,然而在潜意识里自己的确希望能够拥抱男人的身体、又与他深深的结合在一起,或许这份意识本身就是没有任何缘由的,即便没有爱情、本能也渴望着亲密无间的拥抱,梦也好、颤抖不已的手指也罢,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越发亲近,名为冲动的‘野兽’更为频繁的冲撞起了由理智筑起的囚笼,动摇着火神的决心、煽动着危险的官能。
“还好最近一阵子没法去辰也那,不然天晓得下次碰面的时候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嗡嗡——’”
就在自己像是自暴自弃的沉浸在不入流的幻想中时,被搁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而屏幕的中央闪动的是黑子的名字。出于条件反射、立刻接起了电话的火神踉踉跄跄走出了浴室,顺手关上了身后的房门。
“怎么了,黑子?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么。”
“火神君,我和降旗君约好一起去T大的图书馆学习,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
当‘T大’这两个字眼传入耳中的刹那,下意识弓起了背脊的火神再次因罪恶感的折磨而扶上了脑袋。虽说今天是双休日、也不用去见辰也,但万一呢……万一撞见的话,又该拿什么表情去面对他呢……就在自己对着空白的墙壁犹豫不决的时候,电话另一头的黑子就好像催促一般又一次呼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而犹豫再三过后,最终还是按捺不住期盼的火神便答应了男人的邀请,就这么匆匆的理好了背包、坐上了前往T大的电车。一站、两站……想要在人来人往的人流中遇到朝思暮想的人并不容易,可遇到了又能怎样么?自己能做的也只不过是以‘弟弟’的身份陪伴在男人的身旁罢了,除此之外根本你什么都做不了。
“诶?没想到火神你真的来了啊,黑子一开始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
一边跟着从地图获得的情报,一边顺着亲切的保洁人员所指的方向总算找到了坐落在校园角落的图书馆;原本还想到别处转转的火神因为黑子的再三催促而不得不赶往图书馆,就在自己气喘吁吁的来到入口时,黑子与降旗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降旗与自己还有黑子是同辈,三人虽然不是同班同学、却都是篮球部的朋友,自从WC结束之后便同时隐退、专心备考,只不过相比起个性古怪的黑子,胆小又有些懦弱的降旗就要显得普通和简单多了。
“因为我听黑子说火神你不是经常翘补习班吗?我还以为你已经放弃考大学这件事了呢,大家都很担心你哦。”
“哈啊?!黑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明明很用功好吗?连班导都夸我成绩进步很快,少说那些引人误会的话啦!”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又没有说谎,难道不是吗?”
“唔……!”
不以为然的口吻更像是一种调侃,心思敏锐的黑子不可能察觉不到自己态度背后的异样;一切都与‘冰室辰也’有关,无论是翘课的事也好、又或是成绩的进步也罢,黑子虽然与冰室只有过非常浅薄的一面之缘,但只需要见一面、很多问题大家就已经心知肚明,而不道破这一切便是黑子对自己最大的包容。
“不过时间真的是过得好快啊……还有一个月就要考试了,感觉时间根本就不够用。”
一边抓挠着脑袋、一边焦虑的皱着眉头;为了能够出声探讨作业上遇到的问题,三人并没有上楼去馆内复习,而是选择在一楼的咖啡厅一起念书,而之所以会选择T大的图书馆是因为黑子想要借读的两本小说就只有在这里才有,趁着男人上楼去借书的时候、从背包中拿出了作业的降旗忍不住在自己的面前如是抱怨道,然而男人的课本上却密密麻麻的书写着各种各样的公式和记号,这不禁让火神感到有些自惭形秽、迟迟不敢打开自己的课本。
“火神你的志愿是在哪里?难道和黑子一样是K大吗?念文科?”
“我哪考得上K大。只要是大学就行了,毕竟我的志愿本来就不是念书,之所以会勉强自己考大学只是为了应付我家老爸而已,所以随便哪所大学都行,我不是很在乎。”
两三年过去了、学校里有不少亲近的同学都知道自己以厨师的目标默默在努力,虽然刚开始有不少人对自己的决定感到非常吃惊,可自从见识过火神的手艺过后、许多人都开始对自己的未来心怀起了期待,甚至还有不少怂恿自己尽快开店的,这既让火神感到欣慰、也为能够拥有这样一群朋友而感到无比的庆幸。
“等进了大学后我就准备开始找打工的地方,希望到时候课时不会排的很满吧。我这人还挺懒的,像那种早上忙着课业、晚上还要打工到很晚的生活估计坚持不了太久。”
“说的也是,毕竟完全没有自由的时间了,你家又只有父亲一个人,感觉会很辛苦的样子……”
“…………”
常年出差的父亲完全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只不过若是没有了可支配的自由时间、自己与冰室恐怕很难有见面的机会。冰室在新宿的夜场打工,据说是一家酒吧,起初是担任普通的服务生,可之后因为得到了店长的赏识而被调到吧台工作、甚至顺势跟着店长学起了调酒,帅气的外貌与俊俏的脸蛋深受客人的欢迎。
(没想到在实验室里学到的东西竟然能够在打工的地方派上用场。)
某一天遵循约定前往男人家中做饭的时候,玄关口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大多都是一些不曾见过的洋酒,吓得火神不知道该在哪里落脚、只能扶着两侧的墙壁、狼狈的抬着单腿,滑稽的模样惹得冰室不禁捧腹大笑。
(说是学到的东西其实也只不过是按照配方将不同的酒混起来罢了,但是感觉要比学校里教的那些有意思多了……大我你觉得呢?)
(我哪知道啊,我让你调一杯酒给我尝尝你怎么都不答应,突然问我这样的问题,我怎么答得上来。)
冰室很聪明,即便是刚上手才接触不久的调酒、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得心应手,就连从业多年的店长都对冰室的手艺赞赏不已,说他有着极高的‘悟性与天赋’,可面对这样的褒奖、冰室总是用几句暧昧的谦逊敷衍了过去,并没有放在心上。面对自己的抗议,正用毛巾擦拭着头发的冰室苦笑着探出了右手;只见男人微微曲起了手指、轻轻的弹了一记自己的额头,一句‘等你到了二十岁再说’使得火神闷闷不乐的鼓起了嘴,稚气的举动惹得眼前的‘兄长’再次哑然失笑起来。
(到时候你来我店里,我请你一杯,顺便把你介绍给大家认识下,因为我时常提起你、大家都很想见见你呢。)
(真的?!那就这么说定了,就成人礼之后、说好了啊!)
距离兑现诺言还剩下一年多的时间,坦白说火神等不了那么久、自己恨不得一觉醒来自己就已经成为二十岁的大人,是不是等到那个时候、等到自己能够与男人把酒言欢的时候,这份潜藏在心底的爱意就不需要像现在这般小心翼翼、不需要再这么战战兢兢了呢?想到这,下意识晃了晃脑袋的火神感到一阵口干舌燥,而就在自己想要起身去买点喝的时候,身穿白色毛衣的黑子两手空空的迎面朝自己的方向走来,端正的脸庞上写满了失落,这还是火神第一次看到男人如此沮丧的表情,不免有些手足无措。
“哟……黑子……怎么,书没借到么?被别人抢先了?”
“嗯……说是一小时前被人借走了,早知道就提前在网上预定了,都怪我,没把事情想周到。”
音落、长叹了一口气的黑子重重的垮下了肩膀,湛蓝的眼瞳就好像被蒙上了一层薄雾似的,不再像平时那般炯炯有神、取而代之的是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黯然,这不禁让火神对那两本神秘的书册产生了好奇,然而这样的念头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为了让黑子重新振作起精神,一把拦过男人肩膀的火神重重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一声‘走,请你喝奶昔’使得黑子缓缓循声抬起了脑袋,随即站直了身子,提了提肩上的背带。
“没想到我也沦落到需要火神君来安慰我了,实在太不像样了,看来得好好反省一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喂!……”
朋友之间的嬉闹也好、斗嘴也罢,这种轻松快乐的感觉与和冰室在一起时的安心是不同的。与冰室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总是很紧张、总是很小心;生怕自己无意中做了让男人讨厌的事,生怕自己的一个不留意又一次误闯进了男人的‘禁区’。当一个人陷入恋情的时候,会止不住胡思乱想、又容易冲动得做些蠢事、说着外人听不懂的傻话,火神便是这样一个无可救药的男人,被夹在‘爱’与‘情’的缝隙之间,向左没有出路、向右亦找不到出口,只能一点点沦陷、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
“给,奶昔,拿好了。”
花了十五分钟的时间走回车站、将约定好的‘慰问品’交到了黑子的手中。一声‘谢谢’过后,心情似乎总算有些好转的黑子将吸管含入了口中,糖分的甜腻口感化为满足逐渐浮上了男人的脸颊,露骨的变化令火神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偷笑起来,随即将剩下的两杯热饮放进了纸袋中,穿过了长长的列队、走出了拥挤的快餐店。在回去的路上,两人说着有关社团的事、还有考试的事;一心以成为教师为目标的黑子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抱怨过迎考的压力,然而他也并未像那些‘尖子生’那般势在必得。男人很努力,他花费了很多的时间去学习、去观察、去思考,最终他选择了K大作为他的第一志愿,并默默的为之努力。
“总感觉有些寂寞呢……高中毕业后大家就都各奔东西了,稍微有些不舍。”
在等待信号变色的时候,仰头长吁了一口气的黑子在短暂的沉默过后不禁如是感慨道。略带沙哑的嗓音很快引起了火神的注意,自己并没有出声、而是如附和一般努了努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黑子再次启唇,沉重的话题却是每个人都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无论是火神君也好、还是降旗君也好,大家都是好人,如果可以的话今后也想继续和大家做朋友。可或许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傲慢的吧,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所谓的‘人生’本来就是由许许多多的‘过客’组成的,至于有多少人愿意在你的生活停留、又是否会永远的留下,这原本就是自己能做主的事。……这真的很残酷。”
“……啊啊,是啊。但每个人一定都会有愿意为他而留下的存在的,所以你也不必那么悲观啦。东京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电车几站路的事,说见面还是能见面的,打起精神来吧!”
就在自己用手轻拍上男人的背脊时,拥挤在一起的人流随着信号灯的变化而向着马路的另一端涌动。不得已,只能匆匆迈出了脚步的火神抢先了一步、走在了黑子的前头;或许是因为身形高大的关系,自己所看到的风景总是和一般人有些不同,而目光总是下意识的寻找着什么,寻找着任何与冰室相关的蛛丝马迹、寻找着男人的身影。然而就在自己转身想要确认黑子所处的位置时,一个人影忽然映入了自己的余光:那令自己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的男人就站在十字路口的东侧。他穿着深色的夹克、低头摆弄着手机;不知是否是因为暂时停了打工的关系,脸上的气色比前几日要来得精神了一些,高挑的体型屹立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扎眼。
“没想到真的遇到了……感觉就好像做梦一样……”
察觉到心脏正随着急促的呼吸越跳越快,就连喉咙底部都因难以抑制的情绪而微微收缩起来;火神并不是什么浪漫主义者,然而在茫茫人海里、自己亦能如愿的遇到内心思念的人,这若不是命运、那又该被称之为什么呢?就连黑子的存在都完全被抛在了脑后,可正当火神想要逆着人流回到马路的另一端时,忽然抬起了脑袋的‘兄长’却将目光投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而在男人视线尽头的、是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性。她盘着栗色的长发、露出了纤长的脖颈;因为距离的关系火神看不清她的容貌,然而当两人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近、这位不知名的女性一边嬉笑着、一边将纤细的胳臂缠绕上了冰室的右臂,在这一刻,所有的时间就像是停止了流动一般,过于突然的现实宛如一把锋利的剑、直直的刺入自己的胸膛,杀死了所有最美好的念想。
“火神君……?火神君,再不走信号灯就要变了……火神君?!”
撕心裂肺的痛,那宛如将整颗心徒手硬生生撕裂般的痛楚随着流淌的血液蔓延至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火神甚至听不到人群的喧闹、听不懂汽车的鸣笛;听不到黑子的叫唤、听不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在这一刻,火神觉得自己仿佛被眼前的那一幕无情的‘杀死’了,自己对男人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思念、所有的回忆都在他们彼此依偎的那个瞬间被扼杀了,剩下的就只有一切被掏空的空虚,以及没有尽头的迷惘。这一定是报应吧;背叛男人对自己‘信任’的报应,背叛这份兄弟情的报应……如果自己没有喜欢上冰室的话,没有对他动情的话……无论是这肝胆俱裂的疼痛,还是溢出眼眶的泪水,维系着你我的羁绊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脆弱、不会如此狼狈了呢。
“……我没事……我没事。真的……”
没有擦拭泪水的余裕,更何况火神根本不想抹去看似不争气的眼泪。自己是值得哭泣的;这几年来的感情、对男人所倾注的心意,然而所谓的‘爱情’就是这样,人与人之间并不是付出就一定会获得回报,正如黑子所说的那样:所谓的‘人生’本来就是由许许多多的‘过客’组成的,至于有多少人愿意在你的生活停留、又是否会永远的留下,这并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事。只不过我愿意为了你留下、为了你愿意守候,而我却不是那个让你苦苦等待的人,即便我值得。
“我只是有点累了。……就只是这样而已。”
“火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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