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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黒バス】Now and Forever《下》(火冰/架空/IF二设) 」
- 拖了不知道多久,把《下》给补上
- 被工作折磨了两个多月,身体和精神终于还是垮了……开启了漫漫喝药路。估计到了10月下旬会相对轻松点,就是各种糟心事接二连三的来很影响创作欲,总之能写多少就写多少吧……



跟着地图的播报指引,火神心怀着忐忑、在一家寿司店门口停下了脚步,却怔怔的杵在店门前,始终放不下悬在心头的犹豫。
“大我?不进去吗?”
反倒是陪着自己一同赴约的冰室气定神闲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男人的镇定给了自己不小的勇气,他并没有催促自己、可火神却感觉自己的后背像是被用力推了一把,从而跟随者对方的背影,一同走进了餐厅的玄关。
这是你母亲发来的地址,明晚七点她在包间等你。就连把店铺的预约卡交给自己的时候,父亲都不愿直视自己的眼睛;露骨的态度不禁让火神感到格外唏嘘,更不明白他到底是因为‘恨’而如此冷漠、又或是因为留恋而表现得如此拧巴。
“客人,另外二位客人已经到了,请问现在方便进来吗?”
负责带位的服务员隔着单薄的纸门,毕恭毕敬的向等候在房间内的女性请示道。只听一声陌生的女声从门的背后传来,而穿着拘谨的和服的服务生应声微微弯下了腰,立刻伸手打开了拉门。
“二位请进。如果用餐期间有任何需要,可随时按服务铃。”
“……”
服务生说了什么,火神根本就顾不上;视线的所有焦点几乎在纸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全部聚焦在了正前方那穿着一身淡黄长裙的女性身上。她盘着一头黑发,化着精制的淡妆;她同样目不转睛的凝望着矗立在走道上的自己,在两人视线交汇的刹那、她的脸庞浮上一抹满是惊喜的笑容,可双眸却因错愕而有些摇摆不定。
“是大我吗……?你都长这么大了……啊,你们快进来吧,茶水我已经给你们倒上了,还是热乎的呢。”
“喔……”
“……”
心跳好快……果然还是有些紧张……
透过对方那细细轻颤的热情呼唤,反倒感到浑身不自在的火神战战兢兢的脱下了拖鞋,双脚在踩上榻榻米的瞬间、自己这才有了些许真实感,扑面而来的馥郁的香水味使得火神下意识低下了脑袋,只为躲闪向自己投来的过于热切的视线,就这么弓着背、弯着腰,一步步来到了餐桌前。
“这位一定是大我的朋友吧?我记得是叫‘辰也君’?”
“伯母您好,非常感谢您的盛情邀请。”
反观之下、始终陪伴在自己身旁的冰室就要显得悠然自得多了。男人在进房间前不忘将拉门轻轻合上,在落座后、他更是主动打破了沉默又尴尬的气氛,代替火神这个‘儿子’亲自送上了赴约前两人一起在商店挑选的伴手礼。
“这是大我为您准备的一点小心意。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希望您能够喜欢。”
“当然喜欢了!没想到还特意为我准备了礼物……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谢谢你,……大我。”
“……”
明明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连一句‘不客气’都仿佛如鲠在喉。眼前这位将孕育了自己、并将自己带来这个世界的女性比火神想象的要来得更为开朗、健谈。她看出了自己的尴尬,也看出了自己的矛盾,可她并不打算强求任何人,因此她也非常识趣的与陪同自己来赴约的冰室攀谈了许久,一声声热情且客套的寒暄逐渐使得屋内那生硬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亦让默默观察着一切的火神松了口气。
“原来辰也君你大我要大一岁啊,也就是说你今年毕业了?压力一定很大吧。”
看似是在和冰室唠着家常,其实是在透过冰室、打听有关自己的消息;向来机灵的冰室不可能不清楚,即便男人一向反感别人过于深入自己的个人生活,但他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着母亲的问题,这份体恤与坦诚不免让深爱着他的火神心生起一股愧疚。
“还好吧,就是求职和打工都需要兼顾,体力难免会有些跟不上。有一次还因为过劳昏倒了、在医院住了段时间,当时多亏大我的照顾,身体很快就恢复了。”
“你们的感情真好。太好了……因为这孩子的爸爸是个糙汉子、又是个工作狂,我一直担心他没法给孩子太多的陪伴,还好有辰也君在……悬在我心里十多年的心事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老爸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没有那么差劲。”
这是母子两人照面以来,火神正视着对方的眼睛、所说的第一句话。自己无意想要袒护谁、更无意想要责怪谁,可看着母亲那有些错愕与慌张的表情,眼前那本该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女人还是让火神莫名感到有些窝火,可自己还是沉下了暗暗翻涌的怨气,低声缓缓说道。
“毕竟他得赚钱养家,常年不着家也是难免的事。我不是没怨过他这点,甚至有段时间认为凭他的所作所为、没资格以‘父亲’的身份对我指手画脚,但我也成年了、也积累了不少社会阅历,现在的我反倒能够体谅他当年的身不由己了。”
“……”
“即便他有万般不是、一身的缺点、顽固又守旧,但是他辛苦将我抚养成人的。坦白说如果这次他坚持不让我来赴约,我可能也不会和辰也出现在这里了。……所以请不要再埋怨老爸了。”
一番肺腑之言将好不容易松懈下来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就连始终扮演着‘调和剂’角色的冰室也都心领神会的低下了头,而火神则后知后觉的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感到有些后悔。可就在自己犹豫着该说些什么来挽回当下的尴尬时,一声释然的轻笑迫使两位年轻的小辈几乎同时将目光投向了桌子另一端的女性,满腹的疑惑更是让火神不由自主的上下打量起了对方。
“你爸爸总是和我说你的性格像我,可我倒是觉得你们父子俩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尤其是耿直又心直口快的地方。”
比起方才那更像是故作逞强似的不断主动寻找话题、借此和自己套近乎的生硬态度,一提到父亲、洋溢在母亲脸上的笑容也随着话题的转变而变得不再那么刻意与僵硬。她手捧着茶杯,平淡的语气掺杂着火神所不知的苦涩,就这么沉浸在被往事浸满的思绪中、娓娓诉说着过往。
“虽然我和你父亲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面了,但其实一直都没有完全切断联系。……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想探望你,可一方面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来找你,毕竟当时是我主动放弃了抚养权,因为我没有能力、也没有信心能够将你一起带回美国,靠自己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抚养你长大。”
“您不需要解释这么多,我也没有怨恨您什么,我今天也不是来听任何忏悔的。”
火神只不过想要亲眼看看自己的另一位至亲的家人过得好不好,是否健康、是否平安,只为给自己求一个心安。可若是说牵挂或是思念,自己的心中对眼前的女性也并未怀有如此亲密且强烈的情感,更像是一种不得不履行的‘义务’、但这种麻木与淡漠远比憎恶更为残酷。
“至于你们夫妻两当年的那些事,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感兴趣,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怎么说呢……虽然刚才我为他说了不少好话,但老爸他确实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个老光棍了。”
“哈哈哈,你这孩子,也未免太实诚、太直白了。辰也君还在呢!也不怕让外人知道了咱们家的这些丑事。”
“没事,在辰也面前不需要避讳什么,这世上没有比他更了解我的人了。”
“……”
见自己如此理直气壮、母亲看向辰也的目光顿时多了一丝好奇,尽管冰室出于对长辈的尊敬没有回避如此露骨的目光,可男人还是碍于涌上心头的心虚、从而下意识的握紧了扶在膝头的双手,趁机转移了话题。
“伯母,时间也不早了,您一定饿了吧?先吃点开胃的前菜,我去让服务员上菜。”
“啊!聊着聊着都忘了正经事了。真不好意思,麻烦辰也君了。”
“哪里,举手之劳罢了。”
在模糊的记忆里,火神依稀记得在自己十岁生日的那天、多贪了几杯酒的父亲在酩酊之际罕见的主动提起了母亲。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没有怨恨,也没有留恋,然而低哑浑厚的嗓音却满是惆怅。他以为还只是孩子的火神什么不懂,不懂婚姻、也不懂爱;不懂成年人的无奈,更不懂有缘无份的遗憾。
“还是日本的寿司好吃啊!虽然洛杉矶也有不少日料店,可和日本的相比真的差太远了,太好吃了——”
父亲曾说过,出身在中产家庭的母亲从小在家人的宠溺中长大,由于外公外婆是老来得子、对唯一的女儿可谓是倾注了全部的心血,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宝贝女儿接受最好的教育而拼尽了全力,所以与其他同龄人相比、母亲的性格相当率真,也非常好强与独立,更生怕自己一时的懈怠辜负了家人的期待。
此时此刻,火神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让父亲始终无法忘怀的女人,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着心心念的寿司,一脸陶醉的沉浸在美食给予身心的满足感中。好歹也是快五十的人了,怎么感觉还是和小孩子一样……然而母亲那豪迈又不拘小节的性格让火神感到意外之余,也对眼前的这位亲人第一次萌生了一股亲切感,就好像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似的、定眼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明明在美国生活那么多年,却还是日本人的胃。大我?你怎么停下了,是吃饱了吗?”
“不是……我只是在想,我天生爱吃、胃口还那么大,该不会是遗传的您吧?”
“啊哈哈哈!你可是我亲生儿子啊,不遗传我、难不成还遗传别人啊。”
说着,放下了筷子的母亲抬起了双手、拖着因微醺而面红的脑袋,目光有些迷离。
“不过你和你爸年轻的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连声音都越听越像……对了,听说大我你将来想做厨师?”
“咳咳……!你怎么知道的?!”
突如其来的逼问险些就让火神将刚含入口中的热茶一急之下喷了出来,好在自己及时咽了回去、在一阵猛咳中,逐渐回过神的火神立刻浮想起父亲那张阴沉的扑克脸,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常年旅居海外的母亲竟然连这些事都知道,以至于让火神忍不住不禁怀疑他两是否一直藕断丝连、又或是旧情复燃。
“虽然我没有争取你的抚养权,可我好歹是你母亲,关心你也是当然的啊。”
很快便猜中自己心思的母亲亦是毫无顾忌的揭穿了自己的疑虑,她的坦然倒是让火神有些不知所措,从而下意识的用余光瞥了一眼一旁的冰室,而身为知晓一切的‘外人’、向来沉着冷静的冰室也面露出了一丝讶异与困惑。
“不过我是支持你追逐自己的梦想的,当时还和你爸隔着太平洋、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呢。他就是这样,循规蹈矩惯了、很难接受不可控的新事物,更不舍得你这个唯一的儿子赌上未来的人生去冒险。……给。”
“……?”
话音刚落,缓缓侧转过了身子的母亲从身后的单肩包中拿出了一摞厚厚的茶色信封,火神几乎是在一刹那就意识到这里面装的会是什么,可自己并没有为此而感到欣慰、或是喜悦,诧异与无法言喻的抗拒令火神难以讶异快速升温的情绪、试图起身制止,却被神色凝重的冰室拦了下来。眼看着男人冲着自己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坐回坐垫,默默沉下了重心的火神只得强忍着五味杂陈的思绪,垂眼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信封。
“这是这么多年我欠你的抚养费。本应该早点给你的,但你父亲不同意。嘴上总是来回念叨着我主动放弃了抚养权的事,可实际上我知道他是在为我考虑,毕竟我一个人在国外打拼,刚开始收入很不稳定,各方面开销都很吃紧,才不愿替你收下这些钱。”
“……”
“拿着这些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吧,这也是我这个母亲唯一能够为你做的了,也是对你的补偿。我并不为自己当初的决定而后悔,直到现在我也不认为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但我的所作所为的确伤害了当时还是孩子的你,也辜负了你父亲对我的真心。……对不起,大我。”

他们的故事远不如火神所想象的那般复杂,甚至到了离婚的那一天、他们彼此仍然深爱着对方,只是母亲再也无法忍受为了‘母亲’与‘妻子’的身份而不得不放弃自我,日日夜夜被所谓的‘责任’与‘义务’一点点吞噬。她收起了曾经最爱的画笔,也不再花心思打理当初和父亲共同在庭院里种下的花花草草;她曾哭着、喊着,用着近乎嘶哑的呐喊质问一脸困惑的父亲,难道自己的人生到死的那一天、都只能在日复一日的庸碌中蹉跎岁月,可换来的却是父亲的一句‘无理取闹’。
“谢谢伯母的招待,路上小心。”
无论是婚姻、还是爱情,这世上明明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伦理道德赋予了是非对错的定义,却唯独对最亲密的人、一切的是非观仿佛都不够用了,有时是不忍,更多的是不舍。
最终,火神还是收下了这封象征着愧疚的信封;见自己一脸茫然的看着手中那沉甸甸的‘心意’,冰室却在这时悄悄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这才猛的从恍惚中收回神志的火神向对方微微欠身,仅仅是一声淡淡的‘谢谢’、就已经让她落下了欣喜与释怀的泪水。
目送母亲走进车站后,忽然感到如释重负的火神仰着头、闭上了双眼,对着深邃的夜空常长吁了一口气,憋闷在心头的种种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天天背在肩上的背包比往日的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沉、来得重,一想到自己该如何处理这么一大笔钱,茫无头绪的火神下意识挠了挠昏沉的脑袋,而这一幕恰巧被从便利店回来的冰室看在了眼里,一声满是关心的调侃令火神不由自主的睁开了眼睛。
“怎么,一夜之间突然成为了百万富翁,不习惯了?”
说着,男人点燃了唇齿间的香烟,一边吞吐着烟雾,一边继续低声道。
“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从一个‘陌生人’手里收下那么多钱,但如果不收下、你母亲恐怕永远都解不下心中的心结,一直这么惴惴不安。”
“我知道,但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仿佛这钱就算交到我的手里、也并不应该属于我一样。……如果是辰也,你会怎么做?”
这是在儿时就养成的‘坏习惯’。每次遇到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火神总是寄望于冰室,希望比自己更成熟、更聪明的‘义兄’能够一起想想办法,这是一种信任,也是对男人明目张胆的依恋。
闻声,苦笑着送了耸肩的恋人放下了手中的香烟,一句‘我其实特别理解你母亲’使得火神不由自主的竖起了耳朵。
“‘爱’并不需要牺牲自我来证明它的忠贞不渝,也未必需要一个明确的关系来证明它的存在。你母亲其实比任何人都勇敢,她并没有一味的苛责、无止境的埋怨,而是靠自己挣脱了束缚着她的枷锁,更没有逃避她应尽的责任。所以我想她之所以高兴的忍不住流泪,并不是因为得到了你的谅解,而是因为得到你这个儿子的尊重吧。”
“……”
“所以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你母亲一定也希望你能好好使用这笔钱、去追寻你的梦想。只有这样,她这么多年的忍辱与拼搏才有意义啊。”
不知为何,听了冰室的这番劝慰,火神突然很想见见父亲,此时的他究竟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在清冷的家中等待着自己的归来。……辰也,抱歉,今天恐怕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就在自己想要向冰室解释临时变卦的理由的时候,男人却将手指抵上了自己的双唇,一声‘我知道’随着清爽的夜风、拂过阵阵发热的耳廓。
“你们父子俩一定有很多话想说。但等你决定好了,可一定要告诉我哦?我可是你这么多年来最坚定的‘盟友’,事到如今可不能把我排挤在外啊。”
“好嘞!”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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