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烂漫。
用来形容孩子童真无邪的词汇,可以说是多得数不胜数。
从被母亲抱在胸前哺乳的新生儿,渐渐成长为可以放开他人的手、独立行走的“孩子”,一个生命的诞生与一个生命的成长,这一翻天覆地的变化无论是谁,若是用自己的双眼亲眼目睹,都不禁暗暗感叹自然的奇迹给予人们的震撼,以及活着的意义对人们而言,身负的责任以及代价,它们的起点、终点,又是什么样的面貌。
任何生命之所以会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有理由的,黑子如是相信。
不光光是单纯的细胞结合、分裂、再构成而形成一个新的生命。所谓的因果报应,人从出生的那刻起就背负着各种各样的责任,作为人的责任,作为孩子的责任;作为父母的责任,作为子女的责任。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从“一无所知”到“似懂非懂”,直到最后的“胸有城府”,只不过在这个想笑便能笑、想哭便能哭的年纪,看着这些正准备迎接着朝阳、等待着成长的小小的“希望”,任何心累与疲惫,在他们的笑容面前,仿佛都如同灰尘般渺小。
所以黑子选择了这份工作。
一个整天与孩子打交道的工作,只为了保护这些柔弱却比任何人都坚强的存在,将错综杂乱的俗世中那些的新生的“可能性”继续延续下去。
“黑子老师!黑子老师!”
听着稚嫩的声音不断的叫喊自己的名字,黑子停下了动作,将手中的针线放在了一旁。有着一头耀眼的金色短发的孩童轻拽着自己的衣角,湛蓝色的外套前镶着写有“凉太”字样的名牌。继承了母亲的漂亮脸蛋,这位只有五岁大的男孩是黑子班上的学生,开朗好动、加上能说会道的个性从刚入学起就让同行的女教师对他宠爱有加,只不过凉太这样“早熟”的一面,总让黑子忍不住苦笑不已。
“怎么了吗?凉太。”
伸手替眉开眼笑的凉太擦去了残留在嘴角的食物残渣,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十分柔软,孩子的体温比起成年人要略微高一些,却很温暖,让黑子忍不住怀着恶作剧的心态的用指尖轻轻戳了戳凉太的脸颊,而对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黑子的用意,反而像是撒娇一般,趁势在黑子身旁坐了下来。
“午休还有三十分钟就结束了,不和大家一起去玩吗?”
“我想和黑子老师一起玩嘛!”
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让黑子联想到邻居家刚出生的金毛幼犬,强忍着将笑意吞进了肚子。
“黑子老师教我们打篮球吧!总是玩滑梯和秋千很无聊耶,早就玩腻了。”
“嗯……可以是可以,不过对你们来说可能太危险了,如果只是拍球的话……”
“可是我已经会上篮了。”
声音的主人不再是紧挨着自己的凉太,而是穿着露肩背心和短裤的学生。与凉太童年的大辉是班上最为顽劣的学生,倔强的个性与急躁的脾气总是给周围人带来不少麻烦,可却比任何人都直率单纯。想要早点长大、成为大人自己做主的心情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并不少见,只不过大辉对于自己的要求比任何人都要来的强烈,迫于长大的愿望除了性格方面,也体现在其他许多方面。
比如篮球。
大辉对篮球的热爱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就连黑子也吓了一跳。从触碰到篮球的那瞬间起,仿佛就化为了大辉身体的一部分。熟练的运球以及灵活的动作甚至让黑子都看出了神,看着那小小的身影,脑海中也浮现出了某个人的缩影。那些关系着过去的记忆也随着大辉的每一次奔跑而浮上心头,名为“遗憾”的黑洞也在无形之中蒙上了心头,使得黑子落寞的垂下了视线。
“大辉!你怎么来了?”
见到同伴的玩伴不约而至,喜出望外的凉太也终于从黑子的身旁离开,小跑着来到大辉的跟前。
“不是正和小敦他们玩着么,怎么了呀?”
“五月那家伙又因为一点小事哇哇哭,烦死人了。”
不屑的挠了挠头发,性格激烈的大辉也从来很少顾虑别人的感受,哪怕没有恶意,就连这种自我的个性也与记忆中的人与出一辙。
“不就是一只青蛙么,有什么好哭的,真是的,女生真麻烦。”
“诶呀,大辉你总是欺负小五月,欺负女生可不是绅士该做的事啊。”
男生应该对女生温柔点才对,不然会被讨厌的。
从未料到这样的对话,会出自两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嘴,让一旁的黑子实在有些哭笑不得,却又因凉太脸上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开口打断,暗暗打量着大辉那似懂非懂的神情也格外新鲜,黑子只是沉默着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针线,继续绣着运动会时要用到的横幅,一边集中着神志聆听着两位小大人之间的“说教”。
“得快点去和小五月道歉啦,大辉。”
“谁理她啊!想去的话你自己去,我才不要去。”
自己该不该插手介入这件事呢。心中思量着,虽然只是五岁的孩子,也有自己的价值观去判断是是非非。教师的义务应该是引导,而不是从旁介入、以命令的口吻说三道四。身为保育员,其实黑子并不擅长做这种事,原本就不是什么能说会道的个性,说不定在这方面还远远不及凉太,如何将自己的常识与价值观传达到了顽皮又固执的大辉耳里,从第一次见面起,黑子就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老师。……老师!”
直到感觉自己的小腿被什么东西砸中,黑子才闻声抬起头。视线中只有那被艳阳晒的黝黑的少年,没了凉太的踪影。看着起身四处张望的自己,大辉似乎很不悦的蹙起了眉头,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这样的表情,就连黑子都不知道这是好现象、还是坏的开始。
“凉太去找五月了。那家伙真是多管闲事。”
“…………”
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弯腰拾起滚落在脚边的篮球,比其他同龄人要高出至少五公分的大辉用着理所当然的态度,霸占了方才凉太坐过的位子,双臂紧紧抱着篮球、在黑子的身旁坐了下来。
“就是有他那么庇护,五月那家伙才会越来越任性。”
“……大辉,话不可以这么说。”
尽管黑子并没有想要指责对方的意思,可听到作为老师的黑子否认自己的做法事,大辉还是难掩沮丧的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
“和男女无关,把别人弄哭都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行为。”
“……这我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呢?”
对五岁的孩子来说,恐怕还没有办法找到适当的言语来总结那份心情吧。
并不是不介意,而是因为太介意才没有办法说出那句简单的“对不起”。害怕自己犯下的行为没有办法得到原谅,既然如此,从一开始就将它当做过眼的云烟、将一切归咎于对方的软弱。自欺欺人的做法谁都经历过,可黑子不希望让一个对一切都只是懵懂的孩子养成这样的习惯。伸手轻抚着少年的短发,安抚的动作让大辉的动摇渐渐平静下来。孩子很单纯,一旦有外界的引导,即便再固执也很容易深入他们的心。看着一言不发的大辉低着头沉思着什么的模样,黑子欣慰的轻扬着嘴角。不管再怎么顽皮,内心深处他还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就和那个人一样,比任何人都要温柔且善良。
“过会要好好和五月道歉,老师会陪你一起去的。”
“……嗯。谢谢老师。”
“……你不用道谢,这是我的责任。”
听到“责任”二字,有那么一瞬间,本已平静下来的大辉又再度将眉头拧成了一团。老师对任何人都是这么好。像是在抱怨着什么似的细声嘀咕着,不快的嘟着嘴,生着就连黑子也理不清头绪的闷气。不过很快,重新振作的大辉从座椅上站起了身,小小的身姿迎面站在自己跟前时,让黑子不自觉的放下了手中的横幅。
“老师总是这样,才会一直被人欺负啊!”
“…………?”
不解的挑了挑眉,见自己无动于衷,大辉焦急的频频跺脚,声音也随着情绪的激昂变得越发高亢。
“老师你也小心点啊!万一被坏人弄哭了怎么办!”
“……坏人?哪里?”
“就是那个变态警察……”
“你说谁是变态警察啊?臭小鬼。”
看着双脚突然离地、一跃而起的大辉,就连黑子都惊得丢下了手中的活,猛地站起了身。哭喊与惊叫回荡在整个校园里,一阵喧哗过后,不少闻声而来的学生蜂拥而至。只见穿着一身藏青色制服的高大男人将不停挣扎的五岁孩童抗在了肩头,左肩的警徽迎着日光异常显眼。一手扶着大辉的背脊、一手持着刚摘下的警帽。看着在男人解释的肩头上争闹不已的大辉,青峰那满脸得意的神情使得黑子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胀痛的脑门让黑子忍不住抬手扶上了前额。
“才五岁就那么嚣张,要不要我代替你们的老师好好惩罚你啊?”
用着警帽的帽檐轻敲着大辉的臀部,故作严肃的青峰向着受惊的少年“厉声”说道,接着突然松开了手,滑落的身躯就这么落进了男人那结实的臂弯。
“有胆子在哲面前大言不惭,就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惨叫成这样啊,小鬼。”
“老师!老师!呜呜……老师!”
“…………青峰君。”
你也差不多该松手了吧。
直到黑子上前阻止,无论是大辉还是青峰都没有松手的打算。一个就像是抱着激流着流木一般、纤细的双臂紧紧缠绕在青峰的肩头;一个则是一边吐露着恶言、一边却又生怕臂膀中那小小的身子因一时的疏忽而坠落地面。将惊吓得不停打颤的少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座位上,看着那噙着泪水的眼眶微微泛红的模样,哪怕心中再怎么得意窃喜,青峰也不免感到阵阵罪恶感,而有些不知所措。
“我先说明,是这个小鬼不好。”
望着忙于安抚正强忍着泪水的大辉的黑子,青峰那支支吾吾的语气让黑子埋怨的瞪了对方一眼,使得青峰一阵语塞。
“要不是他先说我是‘变态’,我也不会那样捉弄他啊!”
“……你也知道是‘捉弄’啊。一个成年人和小孩子较真,不会觉得很丢人吗?”
“你干嘛老护着他啊,明明是他先对我出言不逊的诶!”
我看你们两是半斤八两吧。与自己同期的青峰在高中毕业后选择了警校、志愿成为刑警;而黑子则是以“学前教育”为专业正式从大学毕业。留在同一个地区,见面是经常的。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中超越了友谊的界限,虽然仍然只是非常暧昧的阶段,可用“恋人”来称呼,也不为过。
与青峰的交情从初中便开始了。截然不同的个性,却因为相同的兴趣而走到了一起。中间发生过许多事,矛盾,争执;分离,相聚。年少时的那些回忆如今两人也会时常一起回忆,回想起来还真是走了不少弯路,不过也因为那些挫折才会如今这般稳定的日常。大家都变了,却又都没变。骨子里的那些东西注定会陪伴自己走完一生,就像青峰那笨拙的任性,就像他那从不愿流露的温柔,正因为黑子始终站在他的身旁,才看的清楚。也正因为如此,无论青峰像这样为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黑子也无法打从心底责怪他些什么。
“现在还是上班的时间吧,你来这里做什么?”
将沮丧不已的大辉抱在怀中,静静坐在自己双腿上的大辉默默的喝着黑子为自己拿来的可可牛奶,一言不发。面对黑子的追问,青峰则是暧昧的应了一声,比起自己恋人的疑问,青峰似乎对坐在黑子腿上的大辉更有兴趣,用余光打量着“故作乖巧”的少年,时不时的频频咋舌。
“现在是巡逻的时间,闲的慌就顺便来这里看看你咯。”
话说你干嘛要这么一只抱着他啊。
因为一个孩子就大吃干醋的青峰,再次了解到这个身高超过一百九的同龄男人的占有欲,让黑子发出一声轻叹。你以为这都是谁的错啊。听着黑子的叹息,青峰哑口无言,怀中的大辉只是默默的喝着手中的可可,不知不觉中,不少孩子也轻手轻脚的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好奇,却又谁都不敢出声,只是睁大着眼睛打量着身穿制服的“稀客”,让青峰浑身不自在的挺起了腰杆。
“是……警察叔叔呀!”
首先喊出声的,是有着一头樱色齐肩长发的五月。有些浮肿的眼睛是哭泣后的最好证据,然而怀中的大辉却无动于衷,埋头专注的喝着手中的可可。
“今天警察叔叔又是来看黑子老师的吗?”
“是啊。”
青峰不擅长应付孩子,却很受孩子的喜爱。或许是身形高大的关系,加上职业的特殊,在给人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的同时,也会让人产生一种安全感,甚至也有不少人对此十分憧憬。听到青峰的回答,年幼无知的孩子们一片哗然,然而只有大辉冷着鼻子“哼”了一声,惹得青峰向着大辉的方向瞪了一眼,勉强挤出的微笑也在霎时阴沉了下来。
“你们的老师可是很迷糊的,一不小心就会被坏人给骗了,所以我得小心点才行。”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摆出长辈的模样,将漂亮话说的头头是道的青峰,以及聆听着这些胡言乱语而频频点头的孩子,完全将黑子晾在一边,无论在哪里或是何时,总能在短时间内吸引他人的目光、成为焦点的青峰,即便不用刻意掩饰些什么,仿佛如同“光”一般的存在,就连黑子都为之感到憧憬不已。
“坏人是不分男女、年纪和老少的,你们也得小心点啊。要是家里附近有什么可疑的人一定要和叔叔说,知道了吗?”
“好!”
见到孩子们异口同声,青峰也满意的点了点头。明明才二十五岁就以“叔叔”自居会不会太早了点?听到黑子在一旁轻声嘀咕,青峰则难掩尴尬的低吼了一句“罗嗦”,接着又将目光落在了黑子怀中的大辉,眯着那双修长的眸子,上下打量着从刚才起就保持着沉默的五岁孩童。
“小鬼,你也差不多该恢复了吧,快从哲身上下来!”
“……我不要。”
咬着含在口中的吸管,两人倔强的地方都惊人的相似,让黑子忍不住哑然失笑。
“你又不是老师,我才不要听你的。”
“你说什么?!我是警察诶,身为公民你有听从警务人员命令的义务,快给我下来!”
“我才不要!我只听老师的!”
“…………你们两个都别说了。”
大辉。
轻抚着正紧紧揪着自己衣领不放的孩子的脑袋,黑子像是劝慰似的低喃着对方的名字。闻言的大辉缓缓抬起了头,似乎是领会了黑子的意思,不甘的咬着下唇,又再度低下了头。
“先和大家一起去玩吧,我马上就过来。”
“……”
“你不是说听我的吗?我不喜欢别人对我说谎。”
“……好吧。”
无奈之余,选择妥协的大辉终于松开了手,从黑子的膝上走下了身。离去时还频频回头,直到凉太推托着那小小的背影一同离去,黑子才真正松了口气。
“现在的小孩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
明明是挑起一切事端的罪魁祸首,却用着事不关己的口吻抱怨道。黑子并不想理会青峰是出于什么心态与一个五岁的孩子频频发生矛盾,只不过这样的行为真的不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作风,让作为教育者的黑子不免感到十分窝火。
“你也别老惯着他们,把他们宠坏了该怎么办?脾气一个比一个任性,性格也一个比一个精明,真受不了。”
“在我眼里你和那群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听着黑子的揶揄,倍受打击的青峰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两人沉默着面面相觑了许久,直到恼羞的青峰主动扭过了脸,黑子才接着开口继续说道。
“我看我最先宠坏的人,应该是青峰君吧。普通的大人会那样和小孩子说话吗?就算是大辉不对,一般大人都会包容的认为那是童言无忌吧。”
“……啧,你也用不着这么说吧,我也没想到那小鬼会哭啊。”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做过头了啊。”
看着哑然的青峰,不知为何,黑子竟欣慰的露出了微笑。相同的一幕就发生在不久之前,只不过故事的主角轮流交替,这时黑子在顿时醒悟,五岁的孩子与身旁那早已成年的男人,有着二十年之差的两人为何如此相似的理由,其中的“玄机”其实早就显而易见。
“其实青峰君是很喜欢大辉的吧?”
试探的味道,却遭到了对方断然的否定。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说出了“讨厌”二字,让黑子更是确定了心中的答案,忍不住轻笑出了声。
“你从以前就很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人,和大辉很像呢。”
“啊?你这话什么意思?说的我好像一直都在欺负你一样。”
难道不是吗?
以青峰的个性来说,恐怕永远不会意识到刚才那一句无意识的怨言,是比任何甜言蜜语更为直接的告白吧。一把搂过自己的双肩,用着拳面拧着自己的脑袋,更接近瘙痒般的疼痛让黑子下意识的攀附上男人的臂膀,忍不住频频嬉笑,顺着倾倒的重心,依靠在了男人的肩头。
“给我添了那么多麻烦,还不算是‘欺负’我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啦!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是真的看那个小鬼不顺眼。信誓旦旦的说着,青峰就这么拥搂着自己,用鼻尖摩挲着自己的短发,时不时的在发梢落下轻吻。
“每次听到你喊那个小鬼的名字我都很生气。”
“因为都是‘大辉’吗?”
“…………”
一时的语塞,紧接着便是不甘的咋舌。被看透了心思的窘迫黑子多少能够理解,不过就因为这个而面红耳赤的青峰,这份纯情实在与他精悍的外表无法联想到一起。
“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这么叫过我啊……”
用指节轻拧着自己的脸颊,这样的小动作从初中开始到至今都没有改变,就像是会伴随自己一生的习惯一样,青峰似乎很喜欢这样带有些许恶意的举动,来诠释所谓的“亲昵”。
“这种巧合也太不公平了,你倒是快把对我的称呼换了啊……”
“没办法,已经习惯了。”
就像你喜欢这么捏我的脸一样。
伸手拍开了那不安分的大手,黑子也算是还击似的掐上了男人手背上的皮肉,惹得青峰难耐疼痛的惊叫出了声,低沉的男音也回荡着空旷的校园里,过了许久也未能散去。
“况且直呼学生的姓氏会造成疏远感,这是院长订的规则,所以只能让你受委屈了,青峰君。”
“哲……你这家伙……!”
喜欢欺负人的,是你才对吧!
正当青峰一把抓上黑子的双肩,试图将只及自己肩头的纤细身体从地上横着抱起时,突然,一个球状的物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向自己砸来。被击中的臂膀阵阵生疼,捂上胀痛的肌肉,青峰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循着球的轨迹放眼望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怒睁着那双仍旧有些泛红的眼睛,张口大喊道。
“那边变态警察!不准你欺负老师!”
弯腰拾起滚落在脚边的篮球,大辉像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再度将手中的篮球向青峰丢去,不料却被青峰一把接住。见状的大辉不免大惊失色,呆愣在原地,茫然的模样让黑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还真是可靠啊。”
听着黑子的低语,青峰一脸困惑的挑了挑眉毛,紧紧将篮球握在了手中。
“那孩子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出色的人,我敢保证。”
“…………那个臭小子…………!”
成长,变化。
与生俱来的东西也会有被遗忘的一天,那些不经意间得到的宝物,也一定有将它永远延续下去的方法。
“你想赢我,还早了一百年呢!”
远望着将孩童一把抱起的男人,以及试图骑上男人肩头的少年,仿佛见到了一生中“起点”与“结果”的缩影。一路上我们会学会如何坚强,如何感恩,如何宽容,如何自立。黑子想要去守护这些虽然微弱、却有着与众不同光辉的小小的“希望”,直到他们站上了属于自己的山峰,品尝到分离的苦痛、团聚的喜悦……
“在这之前给我争气点、不要再让哲为你操心了,快点长大啊!”
“放开我!臭条子!”
以及与他人一同共享人生的幸福。
——FIN——
mushimako。
七夕?←完全和七夕没有关系的七夕贺文。
看到公式书上cosplay的梗,其实我一直觉得黑子适合当老师,比如小学和初中老师,没想到藤卷给黑子画成了保育员,不能更合适(拇指流鼻血。
因为私心,小小的满足了黑子总是叫青峰“青峰君”而不是“大辉”,所以将幼儿园的小朋友的名字,都以奇迹的世代的人的名字命名。大概名字相同,姓氏是不一样。不过我的确私心将他们设定成这群不靠谱的高中大哥哥的幼年体,希望不会雷到各位吧……
于是就有了大青峰和小青峰争夺保育员老师的画面←
本来想画的人一群小屁孩看青峰高就说一起玩爬树游戏爬的青峰满身都是,然后大辉还很坏的骑着青峰脖子去捂着他的鼻子。于是就↓
青峰:哲……我快不能呼吸了……你让他们快下去……
黑子:真好啊,青峰君真受小孩子欢迎
大辉:嘻嘻嘻嘻……
顺便,倒是没有想过黑子的幼年体呢……如果大辉和哲也遇到……那也挺不错的(?
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写,感觉这个梗的确挺治愈的,真可爱^q^。
最后感谢阅读。
2012.7.6
In Eugene, OR, USA
[2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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