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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黒バス】タネ男 《一》。(黄笠/架空) 」
CP:
黄濑凉太X笠松幸男。
根据小玉由起老师的《根男》作为梗的基础衍生出来的架空篇目。
详细见文章内容。


童年的回忆总是离不开桐皇的相伴,笠松不敢说每个孩子都与自己一样有着类似的经历,可童话的魅力或许是正值天真烂漫年纪的孩子无法抗拒的一种‘魔法’,天马行空的想象换来的是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与向往,在那一个个看似幼稚、却又充满童趣的故事里,就算早已成年的大人们也能从中咀嚼出另一种魅力,对过去的怀念、以及对现实的无奈。
“这是……什么啊?!”
其中,安徒生的《拇指姑娘》让笠松格外记忆犹新。一个只有大拇指大小的姑娘一心向着阳光、经历了各式各样的冒险,就像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精灵,在童话的世界中快乐自由的唱着属于自己的歌。然而被这样满是童趣的故事吸引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很快、笠松又对音乐产生了兴趣,将阅读的习惯彻底抛在了脑后,只不过偶然在回忆时,拇指姑娘那小巧勇敢的身影始终会在脑海中浮现,至少在笠松的记忆里,那拥有一头栗色卷发、只有手指般大小的女孩始终维持着惹人怜爱的俏皮形象,而眼前那青绿色的庞然大物实在让笠松不敢相信自己所处的‘世界’是所谓的‘现实’。
“这个应该是……种子吧?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啊?!”
论体积的话甚至能够与不远处的单人床不相上下,小心翼翼的向前挪了挪身子,伸手触碰着表面的外壳,形状酷似豌豆的不明物体像是虫茧、又像是某种植物的果实,艰辛的外壳好似一层铠甲,一道道细小的裂缝整齐的排列在物体的中央,呈现出一道垂直的竖线。无论是用手指尝试剥开这颗巨型的‘种子’、还是试着用菜刀隔开那坚硬又结实的外壳,笠松可以说用尽了各种可行的办法,面前的不明物体仍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就算是西瓜、也未免太大了点吧……忍不住暗暗心想道,下意识瞥了一眼一旁那高耸的植物,一时兴起才特意搬回家照料的植物竟会为结出这样不可思议的‘果实’,感叹之余,一时乱了方寸的笠松一脸焦躁的挠了挠黑发,在起身之前顺手打开了手机的翻盖。
“还是找专业的来处理吧,万一被发现就糟糕了。”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翻阅着网路上的记录。植物园、警局、或是以生物学方面的专家……虽然外形算不上渗人、可这么让一个连来历都不清的物体留在家里恐怕受人指责的也只会是笠松这个‘人类’而已了吧。一连串的设想让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思绪再度沸腾,像是自暴自弃的仰头大喊了一声,重新定了定神的笠松立马专注查询起了相关的联络电话,却没有注意到变化正在自己的背后悄然演变着。
“啊、有了就是这个。”
视线停留在了某个号称权威的教授头衔上,就连研究室的地址和联系方式都写的清清楚楚。比起自己这个随处可见的程序员,交给这方面的抓家心里也能踏实点。若有所思的暗暗想到,可正当笠松刚想要按下绿色的通话键时,一声清脆的声响突然从背后传来,讶异之余、强忍着心悸的慌乱急急忙忙转过了身,只见原本紧闭的外壳突然裂开了一道大口子,一股浓烈的气味随着物体的开裂扑鼻而来,像是春雨过后的草坪、清香却又有些刺鼻。从不安演变而来的工具使笠松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未知的后果就像是搁在脖颈前的镰刀,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而面前的尤物到底是什么来头,惊慌失措的笠松就连向人求助的念头都彻底抛在了脑后,然而就当自己准备拿起电话报警时、面前的种子突然又没了动静,只不过这股从植物内部传来的气味始终在狭窄的公寓内蔓延,久久都没能散去。
“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掩着鼻子、挪着步伐,笠松拿出了自己从出生以来最大的一次勇气,可当指尖触碰上那青绿色的外壳,突如其来的抖动使笠松几乎出于本能的缩回了手,出于惊恐的尖叫也险些就这么脱口而出。不、不管怎么样,先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好了……深吸了口气、紧闭着双眼的笠松就像是祈愿般在心中默念着什么,随即便一鼓作气的来到了‘不明物’的跟前,小心翼翼的避开了裂缝,将脑袋向着植物的身体探去。
“……这是什么啊?!”
虽然外壳坚硬得像块顽石、可内部竟柔软的像是棉絮,松软的内壁好似床垫、这有些出乎笠松的意料。然而最让自己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沉睡在种子中间的‘物体’,修长的四肢与曲线分明的筋肉,利落的金发与端正的五官;紧闭着修长的双眼、蜷缩着高大的身体,无论怎么看,正在沉睡的生物都是与自己一样的‘人类’,可虽然是人类却被像是植物果实的东西层层包裹着,如同为了等待才陷入长眠一般、眼前的光景让笠松差点忘记了该怎么呼吸。……果、果然还是应该报警吧,说不定是哪家的人失踪了也说不定……正当笠松第三次从口袋拿出手机,异样的骚动又从装载着陌生男人的‘果实’中传来,眼睁睁的看着裂缝顺着外壳的表面蔓延,气味也因它的‘绽放’变得越来越浓烈,屏住了呼吸、捂住了口鼻,目不转睛的看着从长梦中苏醒的‘生物’缓缓支撑起了疲软的身体,在视线交汇的刹那、胴体的全貌也一览无遗的在自己的眼前呈现,从肤色、到器官,都与笠松‘自己’没有任何的差别。
“这是……‘男人’……?!”
“……………………”
《タネ男》
自从禁烟制度彻底施行之后,原本乌烟瘴气的办公室内也随着处罚条令的出台焕然一新,随处可见生气盎然的盆景植物,一些女同事也细心的将格局单调的办公室装扮了一番。笠松原本就是无烟主义者,可身边也不乏早已是老烟枪的朋友,对于尼古丁的执着笠松从来不懂,单纯的是因为考虑到健康的问题才尽量避免去触碰这些东西,在不知不觉间、这些所谓的‘原则’也为自己换来了‘石头脑袋’这一毫无风趣可言的绰号。
“笠松前辈、小堀前辈!有人(外)找!”
独特的口癖早已成了早川的标志,过于老实的个性没少受到其他同行的调侃,不过因为他的认真踏实、同样是最新一批进入公司培训的新人,上头也给予了极高的期望,笠松也不例外。按部就班的完成枯燥乏味的工作、这已经是笠松正式踏上社会的第三年,当初的新人如今也成为了能够对人指手画脚的前辈,回想起课长一边偷偷摸摸的躲在厕所抽着闷烟、一边调侃自己时的光景,笠松只是谦虚的应了一声,并没有多想什么,反而碰巧经过的小堀用着他那一贯谦和的笑容与满脸胡茬的课长攀谈了起来,笠松则是趁着这个机会悄悄溜回了办公室。自己倒也不是讨厌这家公司,怎么说也是在业内小有名气的企业;只不过任何事做久了都难免会产生抵触与厌烦的情绪,程序员的工作更是如此。每天面对闪烁不停的屏幕与一连串的编码符号,同样是为了糊口、学生时代为了积攒生活费而到处奔走的临时工反而让笠松印象更为深刻一些。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随口敷衍了一声,匆匆的离开了作为、顺手拿起了挂在电脑屏蔽上的名牌,几乎与自己异口同声的小堀紧跟在自己的身后,一贯的寒暄让笠松疲倦的意识清醒了不少。在大学时期就结下孽缘的小堀同样是个认真踏实的老好人,只不过男人的脾气有些过于善良,有时就连脑袋同样少根筋的早川都一脸担忧的在自己耳畔嘀咕,说着是否应该提醒一下对方比较好。
“这种时候到底会是谁外找,都快下班了,该不会又要加班吧。”
慵懒的打着哈欠,与小堀相处的这几年里,笠松很少听到男人像这样一脸不耐的抱怨些什么,讶异之余、最近那不寻常的工作量也不禁让笠松微微蹙起了眉头,愤愤的咋了咋舌。上头给武内施压,我们作为职员就只有听话的份吧。说着,同时长吁了口气的两人满脸凝重的揉了揉涨疼不已的太阳穴,用着余光互相打量着彼此,狼狈的倦容又让同龄的小堀与笠松忍不住嗤笑出了声。
“就你现在这张脸一定会被人当做是睡大桥下的,这辈子别指望会有女人看上你啦。”
“彼此彼此!都二十四岁了恋爱经验还是零、你哪有资格数落别人啊!……”
枯燥的生活正是因为有了他人的扶持才能够继续,笠松非常明白这一道理,所以比任何人都珍惜这些来之不易的朋友。无论是性子急的早川,还是待人真诚的小堀,就连表面苛刻、其实比任何人都关心属下的武内课长,如果没有他们在自己身边的话,或许自己早就撑不下去了吧。笠松清楚自己的个性与所谓的‘善变’根本搭不上干系,每一次都要花费比其他人更多的时间去适应环境的变更,从离开校园到步入社会、在处世方面较为笨拙的笠松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能够顺利与办公室内的人交谈,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上司的认可,就连课长都笑着向自己承诺升职指日可待。可在这之后呢?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又是什么呢?对金钱的渴望、对事业的野心,笠松自认为这些期待远远不及其他人来的那般迫切,在这一自觉萌生的那刻起生活仿佛就全都变了味,从最先的‘单调’到现在的‘枯燥’,正当笠松为此举棋不定时,某个‘奇迹’正静静的在房间的角落‘酝酿’、等待着开花结果的契机。
“不过到底会是谁在这时候叫我们出来啊。”
话题又在闲聊中回到了起点,频频猜测的小堀按捺不住好奇自言自语道,唯独笠松像是心中早有了答案一般迈着脚下的步伐。最近上头那些老头总是抱怨新的系统不好用,不知道是不是特别派人来训话。说完,下意识的摸了摸休闲裤的口袋,这才发现将烟盒落在办公室内的小堀一脸颓丧的耷拉着脑袋,泄气的模样忍不住让笠松嗤笑出了声。
“哎……果然,自从禁烟令出台后就尽是些倒霉的事。”
“就是说啊!突然禁什么烟啊!而且还是全楼!简直是虐待嘛!”
“?!”
熟悉的男声突然从背后传来,几乎在同时回过身的笠松与小堀瞪大着双眼、望着面前那西装笔挺的男人。森山与笠松以及小堀同样是大学时就让认识的朋友,然而主修市场管理的森山与两人是截然不同的专业、之所以会认识是通过社团活动。可比起笠松和小堀、森山那过于活跃的个性也常常被人用另类的眼光看待,明明不说话的时候姑且称得上是‘美男子’,一旦开了口、就算是与男人有了这么多年交情的笠松都忍不住对他拳打脚踢。
“禁烟令出台后我觉得我快要枯萎了,工作效率减低了一半不说、平时走在走廊里连回头率都没有!”
再这么下去我还怎么与下一个命运女神在这俗世相遇啊!
对女性有着异样执着的森山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异性的青睐,不过拜他那自恋又古怪的个性所赐,男人虽然恋爱经验丰富、可每次都很快以悲剧收场的情路也比任何人都要坎坷。眼看着森山愁眉苦脸的抱怨道,心中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自作自受’的笠松索性扭过了脑袋、装作视而不见;唯独善心过剩的小堀满脸同情的安慰起了倚着墙壁、嘤嘤啼哭起来的友人,造作的模样让笠松忍不住满腹焦躁的跺起脚来。
“别在那惺惺作假的演戏了,恶心死了。”
见自己毫不留情的拆穿道,立马收敛起了脸上那似哭非哭的表情,奸计无法得逞后的咋舌声让笠松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丢人。说完,只听皱着眉头的森山毫不避讳的嘀咕了一句‘死脑筋’,若不是小堀用着他那高大结实的身子将两人隔开,不然笠松的拳头恐怕早就已经落在了森山的脑门上,拳打脚踢的争闹早已是家常便饭、谁都不会落下心结。
“对了,说起来森山你为什么突然叫我们两出来?有什么事吗?”
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好不容易转移了话题,这才想起正事的森山像是恍然大悟似的缩回了竭力向笠松伸去的拳头,若有所思的用指尖摩挲着下颚。这么说来,还不是因为某人昨天哭着打电话给我、我怎么都放不下心嘛。得意的窃笑丝毫没有半点担忧的意思,然而这些别有用意的感慨却让笠松暗暗一惊、心虚的挪开了目光,冷汗更是不受控制的沁出了背脊。
“喂,笠松,你家的‘拇指姑娘’怎么样了?啊不对,好像是‘豌豆公主’?还是个男人?”
“森山……!你这混蛋……!”
想要反驳、却又没有底气,一切的开始正如森山所说的那样,本以为只会在童话中出现的场景竟就这么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巨型的植物、沉睡在其中的‘公主’;与其说是‘公主’,还不如说是全裸的‘王子’比较合适。听自己这般反驳道,忍不住无罪偷笑起来的森山一手扶着满脸莫名的小堀,男人那颤抖的双肩让笠松感受的就只有前所未有的羞辱。
“你别再笑了!碰到这种情况谁都不可能冷静得了吧!?杀了你哦!”
“噗……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不行了……肚子好痛……”
“喂、森山……”
从长眠中苏醒的‘王子’没有名字,也不会说话,就连他是否是人类都不知道,在视线对上的刹那、笠松之所以无法动弹的理由并不是因为最先的恐惧,而是那俊美精致的容貌,让笠松一时忘记了呼吸。
被男人的长相深深吸引还是头一回,回想起来、就连笠松自己都觉得狼狈。看着杯中的橙色液体一点点褪尽白色的泡沫,冰啤那刺激沁凉的口感是社会人离不开的‘瘾’,不是因为可口、更不是因为它的美味;而是冰凉的液体在食道划过的瞬间所带来的颤栗感,无论多么沉重的心事仿佛都能随着这阵指在瞬间停留的刺激感中冲刷干净一般,紧绷的神经也因酒精的效应渐渐得以松弛。
“诶……从种子里冒出来的‘男人’?这真的好像童话里最会发生的事啊。”
雷同的话语已经在昨晚彻底领教,比起小堀的认真、当初接到电话的森山在感慨之后便放肆的嘲弄起了自己,可比起昨夜的恼羞成怒、小堀的这份坦然莫名的让笠松涨红了耳根。没有想到真的会在现实发生这种事,这……已经不是运气的问题了吧。一边说着、一边将快要燃尽的香烟丢进了一旁的烟缸,喧嚣的餐厅本不该是聊天说事的好地方,可笠松不得不承认、周围那吵闹的喧哗与嬉笑声的确让自己放松了不少。
“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颗植物不是你妈硬要你放在客厅里的吗?你知道是什么植物么?”
“谁知道。好像是某种沙漠植物,只要偶尔浇点水就可以了,不然我哪来那么多时间去照顾这种东西。”
事情的开端要追溯到今年年初,假期结束之前母亲以想看看自己在东京独自生活的情况执意要和笠松一起回来,虽然与家里人的关系不能算不和睦、然而一旦习惯了独自生活的那种自由,家人的叮嘱和告诫反而会成为某种束缚,就连老人的那些出发点都顾不上去考虑、只希望擅自为自己整理起房间的母亲快点离开,自己也能早点寻回平日的情景。这间单身公寓是通过小堀的朋友介绍给自己的,租金便宜、地段也称不上偏远,距离公司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除了空间有些狭窄之外、笠松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原本就那么窄了还布置的死气沉沉的,一点生活的气息都没有,你是怎么搞的啊。没想到这一微不足道的‘瑕疵’竟会成为母亲大发雷霆的理由,二话不说的从花店里搬来了一盆盆景植物,看起来像是芦荟、又像是仙人掌,留下了千万要好好照顾的叮嘱,就这样扬长而去的母亲是否料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你、你是谁?!)
从青绿色的外壳中坐起了身,揉了揉睡眼的‘男人’就好像大梦初醒的孩子,呆愣的表情毫无任何戒备可言。然而比起眼前那来历不明的‘生物’、连连后退的笠松就显得狼狈的多。握紧着手中的电话,曲起的单腿就好像随时准备拔腿逃跑一般,眼睁睁的看着愣头愣脑的生物缓缓站起了蜷缩的身子,就好像浑然没有发现笠松的存在一样,不断环顾着四周。
(……喂!我在和你说话,你没有听到吗?!)
(…………)
直到自己扯开嗓子大声吆喝,总算有了些动静的男人微微低下了头,修长的眼眸与金色的眸子目不转睛的凝望着自己,可微启的双唇始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就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那个青绿色的庞然大物又是什么?)
(…………)
对方那一动不动的呆愣模样反而助长了笠松原本萎靡不振的气势,一鼓作气的从原地站起了身,指着男人那高挺的鼻子不停逼问道,可无论是质问还是辱骂,男人始终都没有回应,就像是打量着一个稀奇的物件一样,闪烁在眼底的好奇竟让笠松感到有些后怕。
(你难道听不懂人话吗?!喂!我在和你说话呢……)
(唔…………)
一声古怪的低吟从唇间突然传来,先是一惊的笠松连忙向后退了一步,不知是不是自己的举动刺激到了对方的神经、又或是突然的退步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始终满脸睡意的男人在笠松出于警戒、架起了拳头时,莫名的浅笑让早已准备大干一场的笠松再度陷入了不知所措。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是什么东西?围绕着核心的问题不断在头脑中盘旋,可嬉笑不停的‘生物’却怎么都不愿用嘴给出答案。如果你再不回答的话我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下达了最后的通牒、本以为这种程度的威胁就能逼迫对方乖乖就范,然而没想到面带微笑的‘生物’竟毫不畏惧的向自己伸来了右手,冰凉的指尖先是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随即又像是摆弄一个玩具一般,不断搓揉着自己的发梢。
“然后呢?你就这么对他置之不理、然后找我搬救兵?”
一言不发的听自己静静陈述完了回忆,长吐了一口烟的森山开门见山的反问道,而一旁正愁眉苦脸的小堀似乎还未能将自己的那番阐述彻底消化干净。先不管那个全裸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你作为‘普通人’来说神经也未免太大条了。面对森山的指责笠松竟无言以对,正是因为明白对方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才无法反驳的笠松只能大口大口的吞着闷酒,反省起自己的决定是否真的有那么不妥当。
“一般来说会有人让就这么心平气和的接受这种荒唐的事、还让事件的‘主人公’就这么留在房间里的吗?”
“事情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危险……”
笠松并没有想过要为那个来路不明的‘不明生物’辩解些什么,只不过在与对方共同相处的短短几个小时里,从果实中苏醒的男人并没有对笠松实施任何的暴力、或是伤害了自己。像个孩子一样搓弄着自己的短发,时而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耳朵,时而用鼻子嗅着身上的味道,本处于十分激进状态下的笠松就这么沦落成了任人摆弄的‘玩偶’,一动不动的愣在原地。不过也只有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笠松才能真正的抛开先入为主的成见去观察眼前的陌生男人,结实的肌肉、高大的体魄,脸上虽然挂着笑颜、堪称精壮的体型仍然给人一种无法言语压迫感。虽然以前在社团里见过比他还高大的人,不过这种感觉还是头一回。说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望着对座两位正听着津津有味的友人,深吸了一口气的笠松稍稍揉了揉眉心,一边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
“总之一下子发生太多事我也没功夫一件一件冷静的去应付,如果他真的很危险我也不可能准时出现在公司。”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就这么把那个人丢在家里不管,也很冒险吧?”
总算厘清头绪的小堀语重心长的建议道,像是钱财之类的、暂且不管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植物’,若是来历不明的小偷故意设下的高超陷阱,说不定笠松所住的公寓早已空空如也、被人洗劫一空了。可面对小堀的担忧,笠松则是不以为然的甩了甩手,一句‘不可能’让对座的森山忍不住挑了挑眉,然而还没等对方追问自己为何如此笃定的理由,笠松就率先开了口,只不过话中的‘故事’比起‘男人’的出现听起来更为荒谬。
“虽然一开始我也非常怀疑,不过我想那家伙搞不好正的是植物也说不定。”
“哈啊……?你脑袋也跟着一起秀逗了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啊。”
粗暴的打断了森山的话、咋了咋舌的笠松长吁了口气,竭力回想着自己亲眼目睹的种种、试着为在场的所有人总结出一个值得信服的结论。
“因为当时的场面太混乱,我也有点自暴自弃,所以连那男人的去向都不顾倒头就睡了,连澡也没洗,就这么一觉睡到了天亮。”
音落、下意识的用着余光打量着对座有人的表情,不出笠松的所料、听到自己昨晚没有洗澡,森山立刻摆出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那一句‘好脏’更是如同一把理解直戳自己的死穴,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思绪顿时又在腹中躁动起来。
“起床后我有好好洗啦!……不过问题也是因此而开始的。”
“所以到底是……?”
“…………”
一切的开端就已经荒谬至极,就算之后发生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意外’都不会再让笠松感到大惊小怪。然而时候再仔细回想仍旧让人不寒而栗,不懂为什么会是自己遇上这种不可思议的事,背后的缘由和契机又是什么、比起眼前那一桩桩已成定局的‘现实’,摸不着任何蛛丝马迹的‘答案’反而让笠松感到更为可怕。醒来后发现那家伙睡在地上,我也没有搭理他,就一个人进浴室冲澡了。一边回忆、一边解释道,突然顿了顿的笠松像是想起了什么般抿了抿嘴唇,心不在焉的态度却让对座的两位同龄友人更为专注的竖起了耳朵,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目不转睛的望着满头大汗的笠松。
“冲澡冲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好像有什么动静。呃……是那家伙站在门口,当然是全裸的样子。”
“……原来是变态啊!”
露骨的言辞不禁让笠松涨红着脸颊、清咳了两声,丝毫没有察觉到刚才那声惊呼引起了多大的轰动,有些耳尖的客人频频向三人所坐的方向投来怪异的目光,而天性迟钝的小堀也仿佛置身事外、浑然不觉。既然是变态、你就更应该早点把他赶出去了啊!表情大变的森山突然焦急的拍打起了桌子,激动的模样终于惊动了穿梭在桌椅间的服务生,几度上前询问情况,最终都被小堀敷衍般的搪塞了过去,可还是让笠松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该不会你已经贞洁不保了吧……真可怜,明明还没碰过女人,竟然已经被男人给……”
“怎么可能!你就不能听人把话说完吗?!小心我现在立马就杀了你哦!……”
当连来历都还是谜题的男人以全裸的模样出现在浴室门前时,笠松并没有想太多,无论是森山口中所说的‘变态’也好,还是对方是否是有着特殊癖好的同性恋者也罢,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拿起手中的龙头向对方丢去的笠松随即大步跨出了浴缸,顺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浴巾、缠上了腰际。谁允许你进来的!立马给我滚出去!连脚边的积水已经漫过脚趾都顾不上,被怒火彻底冲昏了头脑的笠松就好像蓄势待发的雄狮、死死紧盯着眼前的‘猎物’,做好了最后一搏的准备。然而面前的男人仍旧没有回话,非但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还微微的歪着脑袋,宛如天真好奇的孩子,微笑着凝望着自己。金色的短发与修长的眸子依旧令人深深着迷,可笠松早已顾不上那么多,工作上的压力与一连串的意外早已剥夺了思考的能力,无论如何都要有个了结,就连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等着自己都无从思考,当时的笠松确确实实是这么想的,坚决得就连笠松本人都觉得有些后悔。
“在这之后奇怪的事就发生了。”
“…………”
哪怕搭上人命也好、笠松顾不上那么多,紧握的拳头紧贴着腰际,对自己的蛮力多少还有些自信、至少在社团里遇见过太多比自己高大魁梧的人,论打架的话笠松还真有着必胜的决心。至少绝对不会让对手赢得轻巧,暗暗在心中想道,趁男人低头端倪着落在两人中间的淋蓬时,笠松悄悄迈出了一步,一边深吸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仿佛进入了一触即发的状态。然而事情的发展又一次出乎了笠松的意料。全裸着身体的‘生物’非但没有朝自己进攻的打算、甚至还蹲坐下了身子,俯身拾起了脚边的淋蓬头。冷热适中的温水不断从小孔中冒出,形成一道道如同笔芯般粗细的水柱,起先笠松仍固执的认为男人是想用手中的‘道具’来追打自己,而发生在眼前的一幕彻底颠覆了笠松之前的想象,也彻底让笠松放弃了所有的挣扎。
“那家伙竟然开始‘喝水’了……”
“…………哈啊?!”
异口同声的惊呼道,只见小堀和森山瞪大着双眼、那像是再警告自己‘不要再编故事戏弄人’的表情让笠松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我没骗你们,真的是这么回事。说着,将杯中仅剩的一点啤酒一饮而尽,重重的将空荡荡的酒杯放回了杯垫,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笠松低头沉默了许久,随即又静静开口道。
“那家伙既没有攻击人也不说话,后来我从他手里把淋蓬头给抢了回来,他就一脸像是快哭出来的样子,所以又还给他了。”
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与男人那修长魁梧的体型可以相提并论的表情,被水淋湿的短发就这么耷拉在脸颊两旁,看起来有些凌乱,却又让那张过于好看的脸蛋稚气了几分。有了水后就安分了许多,就算我走出了浴室也没有搭理我,后来是因为水从浴室里漫出来了才不得已回去把水关了。说着,这回即便是森山也没有在半途插话,然而那满是狐疑的眼神仍旧暗示着自己男人还未彻底接受这些荒唐的说法,可森山又比任何人都清楚笠松那不善言谎的个性,矛盾也频频从对方的眼底闪过。
“总而言之就是这么回事。植物不都需要浇水吗?大概今早的这些事也是出于这个道理吧,呃……暂时就这样好了,不去管它了。”
“有没有搞错啊……你也未免适应的太快了点吧……”
明明是石头脑子、别突然像是开窍了一样啊,我这边还坦荡的不得了呢。
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见自己像是放弃了般选择顺其自然,森山也不再做些无谓的抵抗,就这么紧跟着自己的脚步、选择了随波逐流,不过出于朋友的角度、森山和小堀的担心的确让笠松的心里踏实了不少,至少自己能够用勇气去思考接下来的事,又能好好计划该如何应付家里的‘不明生物’、去思考‘它’的将来。就当是养一个宠物,那家伙既不会说话、给他喝水的话也会安分许多,应该不会闹出什么大事来。过于天真的想法就连笠松自己都觉得心中没底,可同样替自己思索着后路的森山与小堀也没能道出一个更好的办法,就只能用沉默表示赞同。
“所以我想先起个名字。毕竟总不能老是用‘喂’称呼他,万一哪一天那家伙习惯了人类的语言有个称呼也比较好使唤他一些。”
“等等等等,你该不会是来真的吧?!”
面对友人的质疑,笠松则是果断的点了点头,一句轻巧的‘当然’让森山忍不住拍了拍脑门,嘴中碎碎念着什么,很快又被店内的喧嚣掩盖了过去。无论怎么说都要一起生活,认真考虑过后还是觉得这么做比较好。见笠松如是坚定的说道,哑口无言的森山则是从烟盒中取出了一支烟,而始终苦笑着的小堀主动为闷不吭声的友人递上了打火机,什么都没有说。
“而且今早他对我说的话好像也有点反应,大概不是彻底没希望吧,所以……”
“算了算了,这些多余的事我也没兴趣知道,还是赶快切入正题吧。”
你想给那个从‘种子’里出来的男人取什么样的名字?
闻言、默默陷入沉思的笠松竭力在脑海中回想着对方的容貌,金色的短发,金色的眼眸;俊美的容貌的确像是从童话中诞生的‘王子’,既没有活人该有的生气,也没有活人应有的生命力。因为他的头发和眼睛都是黄色的,所以我想名字里带个‘黄’字会比较好吧。低声自言自语道,长期与电脑和符号接触的工作让笠松很少有机会去拜读那些在市面上流行的书籍,对汉字也变得越来越陌生。然而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念头,某个音节突然在耳蜗回想,生怕一不小心就错过的笠松连忙从背包中取出了纸币,念念有词的书写了起来。
“‘黄(き)’……‘濑(せ)’……就叫黄濑吧,正好有个‘黄’字,读起来也很方便,你们觉得呢?”
“别问我们啊……这是你家的‘东西’,和我们又没有关系。”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要奉劝你几句。
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当森山像是赌气似的故意对自己装作视而不见,笠松下意识的垂下了视线,望着写满了字迹的纸片,犹豫与期待的矛盾使自认为有了信心去面对将来的笠松将手中的纸张揉成了一团,犹豫不决的态度换来了森山的又一声叹息。
“虽然你给那家伙取了名字,可到时候千万别用情太深啊。笠松。”
“……我知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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