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东西,在遇到黄濑之前、笠松从未有过这样的感慨,然而肢体接触所形成的落差却让笠松深陷在了这股油然而生的安逸之中,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安心感的确有着不可思议的效果,用男人的话来说、就好像某种‘魔力’,会让人忘记不愉快的事,会让人贪婪的渴求更多深入的慰藉。
“前辈……你难道真的打算不理我啊?就这么把我晾在一旁?笠松前辈……你倒是说句话啊……”
在所有班类之中唯有犬神人和猿人最接近,双方都非常注重团体的意识,脾性也相对温和、对待伴侣也比其他的班类更为忠心。除此之外,犬神人也不反感肢体接触,即便是习惯独来独往的笠松也不例外,然而自己并不会主动去触碰谁、更不会为了一时的放松而主动去渴求什么,不过比自己年幼的两个亲生弟弟与自己就截然不同,他们喜欢向人撒娇、也会因为嬉戏而扭打成一团,互相追逐着彼此的尾巴,这对笠松来说是再平凡不过的场景,可之所以会如此见惯不怪、纯属是因为大家都是犬神人而已。听着不断从身旁传来的抗议声,忍不住在心中咋了咋舌的笠松放下了手中的铅笔,起草到一半的论文至今都还没有一个完整的雏形,这难免让笠松感到有些焦躁、更无暇去管其他事,唯独霸占了自己床头的‘巨蟒’乐此不疲的叫唤着自己的名字,更像是无病呻吟的呼唤非但没有让笠松动情,甚至还让自己感到格外的光火,一句‘你能不能安静点’让对方立刻皱起了眉头,满是不悦的表情再次惹来笠松的一声轻叹,不过黄濑也没有趁势继续纠缠,反而像是赌气似的、愤愤的怒视着自己的双眸。
“你好歹也是个大男人啊。整天缠着别人、和人撒娇,你都不觉得丢人吗?”
“那也是因为我喜欢前辈啊!向喜欢的人撒娇到底哪里不对了啊……”
猫又一向我行我素,蛇之目更是冷酷无情;身为德牧、笠松一向干练果断,也很少求助于他人,反倒是生为黄金蟒的黄濑更依赖人的体温,粗长的尾巴总是趁人不备之时缠绕上自己的身体,有时是脚踝、有时是身体,就好像生怕笠松会不告而别一样,多疑与不安定的情绪多半与男人的生长环境有关,毕竟对向来习惯利用阶级逼迫下位者屈服的重种而言,‘两厢情愿’这种词汇就好比天书一样难以理解。坦白说、笠松并不是不喜欢男人对自己撒娇,也不讨厌‘撒娇’这种行为本身;可自己还是希望黄濑能够明白‘节制’这两个字的含义,在什么样的场合做什么事、又该在什么样的场合避讳去做什么样的事,笠松只是希望黄濑能够多体谅自己一些,就只是这样、除此之外自己真的没有太多奢侈的要求,更不指望男人能将他任性的脾气稍许做些改变。
“明明今天是情人节的说……我本来还指望借着机会好好和前辈亲热一下,没想到前辈这么冷淡……感觉好伤心哦……”
满是委屈的哭腔也是陷阱,蛇之目生性狡猾、执着心也比任何物种都要强烈,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会不择手段、即便像这样哭哭啼啼的诉着苦,也都只是为了达到目的而编造的谎言罢了,事到如今笠松已经不会再上当,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将不断从一旁传来的控诉视为耳边风、低头书写着论文的稿子,时不时的在手机上查阅着资料。
“啊啊……我怎么那么可怜……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明明答应和我交往却连情人节都不陪我过,嘤嘤……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我啊……”
“我说……!你这人烦不烦啊?!我不说了等我把论文的草稿打完就陪你了吗?你到底要死缠烂打到什么时候?啊?!”
在心口暗暗燃烧了许久的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猛地拍打了一记桌面之后、如是怒吼道的笠松放下了手中的前辈,转身望着卧躺在床上的黄濑,没想到对方非但不领情、甚至还怄气的背过了身子,金色的鳞片浮动在肌理的表面,刺鼻的荷尔蒙不同于以往的甜腻、腥臭又刺鼻的味道满是警告的意味,就好像在叮嘱笠松不要轻易靠近自己似的,躁动的魂元比平日多了一丝咄咄逼人的火药味。
“……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会兑现的。我之前有爽过约吗?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就算再怎么蛮不讲理、可黄濑毕竟是猛禽,又是重种,之所以会那么倔强的和自己赌气、多半也是觉得拉不下面子,若是论固执的话、两人可谓是不相上下,谁都不愿意轻易让步,可如果想要缓解眼下的僵局,必须得有其中的一方选择让步,这个重任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更为年长、又是中间种的笠松身上,毕竟自己也不想彻底激怒黄濑,以免他又动用一些重种才会使用的花招,洋洋得意的以上位者的姿态将自己吃抹的一干二净。
“而且你之前不也说过吗?‘偶尔像猿人一样谈场恋爱也不错’,可你现在呢?从进门那刻起就嚷嚷着要上床,怎么?我答应你的事你就逼着我履行约定,你自己说过的话就只是空头支票、说变就能变的吗?”
“才不是呢……猿人在情人节也都是托着伴侣去宾馆交尾的啊,只是前辈你不知道而已,他们其实比班类还……好痛!”
少给我在这强词夺理!赶紧给我出去!
还没等男人有机会把话说完,再也按捺不住的笠松凭着本能高高抬起了单腿、狠狠的朝着男人的屁股踢去,震耳的哀叫回荡在狭窄的卧室里,只见男人捂着屁股、在勉强能够容得下两人的床铺上翻滚了起来;浮动在身体表面的魂现也都不见了踪影,短短的几秒钟过后、面红耳赤的黄濑从被褥中抬起了脑袋,咬牙切齿的模样使得笠松难掩得意的仰起了下颚,随即袖起了双臂,沾沾自喜的哼了哼鼻子。
“如果你老老实实听话我会考虑早点把事情做完早点出来陪你。不过要是你再无理取闹,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
“唔……知道了知道了。真是……明明只是中间种,为什么那么强硬啊……”
一边嘟囔着、一边挺直了摇杆的‘巨蟒’一脸不情愿的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态度的骤变不禁让笠松感到有些意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连闪烁在眼底的埋怨也都不见了影子,面无表情的按下了门锁的把手,又在笠松的凝视之下走出了房间。
“啊、不过前辈你不要忘记刚才说过的话哦?‘像猿人一样谈场恋爱’,前辈是这么希望的吗?你希望我像那些雄性的猴子一样对待你吗?”
“哈啊……?你一个人在那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盛气凌人的火药味不见了,浮动在空气中的荷尔蒙渐渐被收回了体内,金色的蛇鳞也彻底不见了踪影;唯独男人那双殷红的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幽光,意味不明的话语更是让笠松警戒的竖起了戒心,依靠魂元在两人之间拉了一道清晰的界限,然而自己的这一举动却让对方微微轻扬起了嘴角,如同魅惑一般的咕哝久久在耳蜗中回想,使得笠松一头雾水的僵立在原地,唯独身体不受控制的冒着恼人的虚汗。
“因为我喜欢前辈啊。所以只要是前辈的‘愿望’……我一定会为你实现的。”
“黄濑、……?”
与黄濑‘相恋’的时间越久、笠松就越是觉得其实恋爱时的盲目与重种会使用的‘蒙眼’没有什么区别,很多事就算察觉到了些许苗头也会无意识的忽略不计,就算知道等待在前方的是不容触碰的‘禁果’也会义无反顾的陪同对方坠入深渊。唯一的不同就只有‘被动’与‘主动’的差别罢了;现在的笠松更多的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去成全黄濑,亲吻也好、拥抱也罢,就连交尾也是一样。黄濑比任何人都渴望自己的体温,而男人又是那么的强欲、就好像永远都得不到满足的孩子,不得不说,他对自己的这份渴望让笠松感到十分的优越,但又不希望对方一直都卖弄这样的手段,毕竟两人都是‘男人’,谁都不需要为了对方而放低姿态、更不需要像对待雌性那般小心翼翼,一旦牵扯到‘自尊’、哪怕有捷径可走也都会变得格外曲折,这或许就是男人与女人最大的不同。
“……黄濑,你一个人在客厅做什么呢。”
匆匆打完了论文的框架,草草收了工的笠松也如自己与男人所约定的那样、做好了旅行约定的准备。其实黄濑的诉求真的很简单:希望笠松能够陪他一起过情人节,不会有任何闲杂人士来打扰、小小的空间里就只容得下你我两人;除此之外无非就是一些亲昵的肢体接触,毕竟班类非常好懂、比起饶舌的甜言蜜语,灵魂的赤裸接触更能传递真正的心意,容不下半点的杂质与谎言,对个性耿直的笠松而言,这种方法远比耍嘴皮子要来得轻易许多。可待到自己推开房门、来到客厅,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沙发上的黄濑却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悠然自得的态度宛如炫耀一般、仿佛在说‘没有你在身旁我也能过的好好的’似的,然而待到笠松启唇开口、立马循声抬起头的黄濑几乎反射性的绽开了笑颜,一声声熟悉的‘前辈~’很快便让笠松放弃了所有的猜忌,踱步来到了男人的跟前,一手插着腰际、一手抚摸上了男人那金黄色的碎发,低声继续说道。
“让你久等了。你在干嘛呢?看电视吗?”
“对啊。因为一个人坐在客厅很无聊嘛。本来想玩会游戏但是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所以就随便找了点节目看看,就当是打发时间咯。”
“喔……是吗。”
中规中矩的答案不能算是意料之外,毕竟自己有话在先、如果黄濑是为了逼迫自己快点履行约定才故意表现的如此乖巧,那一切自然顺理成章,然而直觉却告诉笠松这一切的背后一定蕴藏着什么阴谋,即便笠松可以确信黄濑没有撒谎、但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落幕,黄濑也不是那种在吃了苦头后愿意忍气吞声的那种人。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番,然而恢复了本色的双眸却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清澈;金蜜色的眼瞳像极了宝石、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谁也都没有采取动作,直到对方难掩困惑的歪了歪脑袋、这才悬下了疑心的笠松下意识的长吁了一口气,慢慢在男人的身旁坐下了身,随着对方的视线、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电视屏幕。前辈你快看,电视里在放《龙猫》呢,我记得你很喜欢这部电影吧?音落,盘起了双腿的‘巨蟒’一动不动的将双手搁放在了膝头,一手拿着遥控器、一手轻托着下颚,兴致勃勃的模样很快便引起了笠松的注意,可比起他那兴趣盎然的专注表情、一股强烈的违和感迫使笠松微微蹙起了眉头,却又不知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忽然感到如此坐立不安。
“我哪有说过我喜欢看《龙猫》了。明明是《风之谷》,我看是你自己喜欢吧。”
“诶嘿嘿~被发现了。不过《风之谷》我也很喜欢,要不下次我们把碟租回来一起看吧?”
如果是平时的黄濑、一旦抓住了机会就一定会纠缠到底,除了言语上的蛊惑之外,粗长冰冷的蛇尾一定会像是趁胜追击般的缠上来,直到自己挣扎着许下承诺、男人才会真正相信自己,而作为约定的见证,黄濑会任性的向自己索求进一步的亲吻,并像是威胁一般不厌其烦的重复着一旦毁约的后果。然而此时此刻,黄濑非但没有任何的动静,也没有任何的反应;男人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自己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看着闪烁不停的电视屏幕,时不时随着画面中的人物咯咯轻笑起来。
“……你该不会是在生气吧?”
犹豫再三过后、最终还是说出了口的笠松用着余光频频打量着黄濑的神色,而闻言的‘巨蟒’却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一声理直气壮的‘没有啊’让笠松不自觉的挑了挑眉,却不知到底该相信对方所说的话、还是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前辈你怎么了啊?我做了什么了吗?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不……没什么……大概是我太敏感了,你别放在心上。”
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恰恰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才让人觉得奇怪啊……!
忍不住在心中如是呐喊道,光是心里产生了这样的想法、笠松就羞愧的抬不起头;这么想,就好像耐不住寂寞的人是自己一样……实在是太丢人了……想到这,坐如针毡的笠松强忍着蔓延在脸颊的燥热、起身离开了沙发,本想去厨房找点饮料解解渴,却不料被黄濑喊住了就脚步。男人仍旧坐在沙发上,相同的姿势、相同的语调;就连脸上的笑容也都没有变过,微微下垂的眼角使得那张俊朗的笑颜显得有些稚气,却让笠松感到异常的冷漠、生疏的距离感不禁让自己感到怒火中烧。
“前辈是要找水喝吗?我也要~能麻烦你帮我拿瓶乌龙茶吗?要无糖的那种~”
“我家哪来那种东西。只有可乐和咖啡,到底要喝哪一种?”
就连笠松自己都不禁开始反省自己的脸色是不是太臭了一些,口气敷衍不说、就连态度也都咄咄逼人,可黄濑似乎并不在意,稍许低头思考了一阵过后、重新仰起头来的‘巨蟒’笑着向自己嘀咕了一声‘咖啡’,紧接着又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电视,留下笠松一个人怔怔的呆愣在原地,唯独洋溢在脸上的笑容不曾变过。
“之后就麻烦前辈啦~记得少放一点糖哦,我最近胖了呢,得控制下饮食才行。”
“……啧,真难伺候。”
事情演变到这地步,笠松也不想再否认些什么:自己是感到寂寞了。对于黄濑那明显与自己保持着距离的态度,笠松是真的受伤了;不是因为觉得自己被抛下、更不是对两人之间的感情产生了危机感,纯属是因为优越感因此被消减、黄濑不再缠着自己,也不再向自己撒娇、索求,这本来应该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然而待到自己所有的期望‘成真’、意料之外的挫败感让笠松感到手足无措,就好像失去了方向的飞鸟、不知下一步究竟该迈向何方。
稍许呆愣了几秒过后,渐渐寻回了神志的笠松转身来到了身后的厨房,不慌不慢的从上方的橱柜里取下了速溶咖啡、接着依照习惯在杯子中放入了适当的砂糖,可待到自己按下烧水壶的开关时,不自觉停下了动作的笠松忽然握紧了拳头,在腹部燃烧已久的怒火朝着心口的方向快速蔓延,如同灼烧般的痛楚迫使体内的魂元开始哀嚎,愤怒、颓丧、打击、难堪……太多太多的负面情绪化为无从发泄的怒火不断在胸口冲撞,而在意识到自己是在迁怒的笠松下意识的咬紧了牙关、随即朝着黄濑专用的马克杯里又另加了三块砂糖,气势汹汹的朝着杯子里注入了热水,将热气腾腾的咖啡重重的放在了男人的跟前。
“哇……好香啊。前辈你是不是换牌子了啊?感觉味道和以前不太一样呢。”
仍旧是棕黑色的色泽,仍旧是笠松最常喝的美式咖啡,自己的确是换了牌子、然而黄濑那不亚于犬神人的嗅觉还是让笠松心虚的绷紧了神经,低头抿了一口咖啡、借此回避了这一发问,敷衍的点了点头。见状的黄濑这次也没有起任何的疑心,一声‘谢谢’过后、毅然拿起了马克杯的‘巨蟒’就这么将杯沿凑到了唇边,微微吐出了鲜红的舌尖、就好像吸吮一般含上了马克杯的杯沿。一秒、两秒、三秒……见握着马克杯的黄濑迟迟没有动作,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的笠松也都不敢轻举妄动;眼看着深色的液体距离男人的双唇越来越近,自己的心跳也都跟着一同越跳越快,可就在黄濑的舌头触碰到咖啡的那一刹那、慢慢放下了杯子的‘巨蟒’冷不防的捧腹大笑起来,二话不说的便将杯子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结实的双臂紧紧环抱上了立起的膝头。
“啊哈哈哈哈!前辈你真的是好可爱啊~这种程度的恶作剧在小学生间都已经过时啦,下次好歹用酱油嘛~虽然还是骗不过我的鼻子就是了。”
“你、你……你知道了?!”
一边结结巴巴的半启着双唇、一边目瞪口呆的看着眉开眼笑的‘巨蟒’,笠松知道自己恶作剧的手段根本称不上高明,而之所以会想要使坏纯属只是想报复一下黄濑罢了;可自己说不出口。无论是因为被冷落而感到受伤的事实也好,还是自己竟动用那么幼稚的手段发泄情绪也罢,自尊不容许笠松这么做、而至于黄濑为何会忽然态度大变,自己也都问不出口。感觉怎么样啊?前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我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了吗?就在笠松因恼羞而久久低着脑袋之时,不知在何时凑上前的黄濑伸手抚摸上了自己的腿跟,炙热的呼吸落在耳廓、别有用意的吟语在耳畔不断回响,就连脑袋也都跟着一同嗡嗡鸣响起来。
“我不是很听话吗?既没有纠缠你、也没有无理取闹,一直强忍着寂寞静静坐在这里看着电视,为什么前辈还要生我的气呢?我明明有好好遵守约定啊,‘像猿人一样’和你谈场所谓的‘恋爱’。”
“你果然是在生气啊……所以说,刚才之所以摆出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全都是为了报复我吗?”
就在自己音落之际,有些阴冷的双唇就已经趁虚而入、贴上了自己那滚烫的脸颊,冰冷的手指也随之抚摸上了敏感的脖颈,仿佛逗弄一般、轻轻挠着凸起的喉结。没有哦,我怎么舍得报复前辈呢?我是真的想要试一试、看看猿人的恋爱到底是为什么让前辈这么执着;说完,稍许侧转过了脑袋的‘巨蟒’吐着鲜红的‘蛇杏’、缓缓舔舐着自己的嘴角,无意中碰撞在一起的鼻尖莫名的激起了体内的情欲,迫使笠松伸出了双臂、将男人的身体拥入了怀里,凉凉的身体是自己最熟悉的温度,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总算拾回了遗失了多年的宝物、双臂也因此越箍越紧,直至这股躁动的冲动彻底沦为贪婪的那一瞬间。
“但我觉得只要是‘喜欢’、无论是班类还是猴子,所有人其实都是一样的吧。”
“……这回算你赢了,接下来……就随你处置吧。”
一旦违背了自己定下的原则、哪怕只有一次,以后就将违背更多更多的原则,所谓的‘人’就是这样善变的动物,无论是猴子还是班类、其实都是一样的。
明明想好要一直坚持的东西却因为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被彻底抛弃,明明决定要摒弃的事物却怎么也都无法放手,就连原因也都懒得再去剖析。价值观、道德感;阶级的定律、上位者与下位者的关系……紧紧拥抱在一起的身体仅仅只是停留在眼下的这一瞬间,可对笠松而言,这样的时间就已经足够奢侈、而自己也不敢祈求太多,只要黄濑愿意给予、男人交给自己的一切就是自己的全部。
“不过说真的,一开始前辈在写论文不理我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
情事后的余韵让身体变得格外倦怠,就连还嘴的力气都没有、任由男人像是把玩一般抚摸着自己那早已虚脱的身体,但笠松并没有拒绝男人的亲吻,双唇无数次交叠、吸吮,时浅时深的亲吻给人一种欲擒故纵的感觉,可这样的‘恶作剧’却意外的让人恨不起来。
“所以如果前辈硬要说之后的事是我故意报复你而做的,其实也不算有错啦~”
“随便你了……我已经懒得和你计较这种事了,反正到最后还是被你得逞了不是吗?现在总能满意了吧?”
见自己如是懒洋洋的敷衍道,果断摇了摇头的‘巨蟒’理直气壮的大喊了一声‘才没有’,紧接着将脑袋埋进了肩窝、结实的臂膀趁势缠绕上了自己的身体,就好像锁链一般、就这么将彼此牢牢的拴在了一起。只要对象是前辈、无论做了多少次,无论舔舐了多少遍你的身体,‘这里’永远都不会得到满足的;音落,不断在胸前游走的大手停留在了胸膛的中央,粗糙的掌心摩挲着敏感的肌理、瘙痒的触感迫使笠松微微睁开了酸涩的双眼,彼此的视线就这么在空中交汇、艳红的双眸忍不住让人联想到璀璨的宝石,取代了繁琐的言语、传递着最真诚的诉求。
“谁让我们蛇之目是班类中最执着的呢?嘿嘿嘿~”
“……啧。真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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