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黑 黑子的籃球 忍者ブログ
「 【黒バス】同棲契約 II - Side 黄濑。(黄笠) 」
CP:
黄濑凉太×笠松幸男
黄笠无料配布《同棲契约》的后续。个人认为就算当做独立的篇目看也没问题,所以先把后续的部分给PO上来了。无料配布会在CP13上发售,有兴趣的太太可以自行领取~


黄濑永远忘不了被刺耳的电话铃声惊扰的那个深夜,贪婪的沉溺在仿佛没有尽头的睡梦中,温柔的触碰以及冗长的抚摸,建立在想象之上的‘体温’使身体忍不住燥热,然而正道逐渐靠近的唇瓣渴望着彼此的摩挲、恼人的旋律突然在耳边响起。急剧加速的心跳使呼吸都下意识变得又急又短,强忍着心悸所带来的隐隐疼痛、眯着修长的眼眸望着闪烁不停的屏幕,当时的黄濑的确没有料到一次不经意的疏忽竟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当噩耗从电话的另头传来时,仿佛连同脚下的地板都在瞬间瓦解了一般、空白的脑海在瞬间闪过的是那种总是闷闷不乐的侧颜。
“前辈……怎么办……这下回不去了。”
来不及换下邋遢的家居服、就这样踉踉跄跄的冲出了门外;头戴老土的鸭舌帽、将冬天才会佩戴的围巾牢牢的缠裹在肩头。明明都已经这个点了,那些最擅长见缝插针的八卦记者竟已经唯独在了自己所住的公寓大楼门前,为了不引起怀疑只能空手离开了家、就连整理行礼的时间都没有,黄濑就这么坐上了的士、敲响了那扇简陋的公寓大门。自己并不是依赖心重的人,就算发生了无法招架的事、黄濑也会尽量依靠自己的力量想办法去解决;然而这次的绯闻事件非但没有让自己乱了步伐,反而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清醒。屹立在公寓外、听着拖沓的步伐向着大门渐渐靠近,门锁转动的声响险些被狂乱的心跳所掩盖。慌张是一时的,更多的是因期待而亢奋不已的悸动;黄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这一决定有着卖弄小聪明的嫌疑,可当睡眼朦胧的前辈揉着血红的双眼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几乎不受控制的将那远比自己矮小的身躯拥入了怀中,熟悉的气味与身体的触感,宛如置身在梦中一般、真实却又飘渺。
“所以你能不能暂时收留我?”
“…………啊?”
《同棲契约 II - side 黄濑》
与自己喜欢的人同住在屋檐下是什么样的感觉?
曾几何时,黄濑在某个摄影棚的化妆间里听过无数人这般调侃,快要成家的化妆师带着喜悦的表情诉说着与未婚夫一起布置婚房的新鲜感,羡慕的眼神与真挚的祝福使原本相貌平平的精干女性第一次流露出了小女人特有的羞赧。能够与自己心爱的人一同生活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不光光是因为贪恋那份粘腻在一起的安心感、更多的是有了面对生活与现实的勇气。虽然两人个性都很激烈、经常会吵架,不过还是很幸福。如是说着,眼看着正忙着用化妆棉擦拭着沾满了化妆品的指尖,无意中摩挲着套在无名指上的银色指环,腼腆的笑容不禁让黄濑嘴角轻扬。
“喂……黄濑,你是真的要做?”
颤抖的指尖暗示着对方的紧张,僵硬的表情却让黄濑忍不住脸红心跳。乌黑的眼眸与形状良好的剑眉无论怎么看都透露着男人应有的英气,直到真正尝到了爱慕上一个人的苦涩、黄濑才忍不住感叹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一俗语竟真的有着它的道理,利落的短发将饱满的额头整个裸露在外,身为比自己年长两岁的前辈、笠松是个出色的男人。无论是个性也好、还是他那受人尊崇的人格魅力也罢,强忍着冲动的黄濑竭力寻找着渐渐游离的理智,也终于明白为何这样‘普通’的人会在后辈们心中被当作是精神领袖般崇拜。
“前辈你冷静点啦……真的不会痛的,你要相信我啊。”
将修长的指节牢牢的攥在手心,拇指顺着指缝的弧度来回摩挲着。从弯曲的关节、到凸起的指骨;察觉到粘腻的汗液不断从毛孔沁出,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的黄濑微微弓起了身子,光是这样一个细小的动作便让蹲坐在自己跟前的男人向后挪了挪身体,战战兢兢的模样与满是警惕的态度不禁让黄濑哑然失笑,说着‘真的不会怎么样’、在指根停留的拇指一边向着手背的方向游走,时而用指腹摩擦着凸起的骨头,时而拨弄着有些凸起的青筋。
“放松啦……我会很温柔的。”
“黄濑、等……!好痛啊啊啊啊!!!”
像是撕裂般的惨叫几乎在瞬间彻响在整个房间,笠松的嗓门虽大却很少像这样不计后果的肆意吼叫,罕见的失态震得黄濑耳鼓生疼,然而即便如此、紧握着对方指尖的大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念头。仍由被自己牢握在手的胳臂来回摆动,想要缩回去、却又拗不过自己的蛮力,满脸通红的笠松在大叫过后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糗态,抿着下唇、咬着牙关,可最终、微薄的忍耐终究抵抗不过难以隐忍的疼痛,一边捶打着身后的床铺,一边使劲的慌着脑袋,就在黄濑松手的那刻,粗喘连连的前辈立马收回了被自己握在手里的左手,乌黑的眼瞳目不转睛的瞪着自己,额头上尽是汗珠。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
说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愣愣的看着红色的手印在皮肤表面渐渐褪去,然而指甲的痕迹仍旧留在了无名指与中指的指骨上方,就好像一种特别的记号,让摸不着头绪的笠松更是暴跳如雷。
“快说!你刚对我做了什么?!怎么会疼成这样?!”
“可右肩这没有刚刚那么疼了吧?前辈你再转转看脖子?是不是舒服点了?”
“……啊。”
闻声、又像个断了线的木偶般在原地一动不动,看似有些呆滞的神情让黄濑忍不住掩嘴偷笑,然而笠松并没有斥责幸灾乐祸的自己、而是照着自己所说的那样稍稍抬了抬右肩。真的不痛了……这到底……取代了眼底的怒火、困惑与好奇的目光像是一把把利箭直直的向着自己逼来,笠松并没有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孩子一样对自己追问个不停,可无声的沉默却是最有效的逼供方式,一方面毫无保留的显露了笠松在海常担任主讲时的‘度量’,一方面则是为黄濑提供了一个大好的表现机会。
“是工作的一个员工告诉我的,有一次我也是因为落枕所以摄影的工作非常不顺利,当时有一个自称学过点中医推拿的员工偷偷告诉我这个方法,非常有效吧?”
“中医……推拿……?”
是啊,推拿。
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了右手,轻轻点了点面朝笠松的手背,指尖停留在无名指与中指的指骨上方,随即又将指腹抵在了皮肤表面,用力按了下去。
“说是这里有一个‘穴位’对缓解落枕和颈椎疼痛很有帮助。具体的理论我也不懂啦……好像和按摩差不多,不管怎么样只要有效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话说、你从一开始直说不就好了!早知道有这么痛,我好有个心理准备啊!”
“好痛、……!”
事情的起因其实并没有听起来的那样复杂,课业繁重的笠松在决定一个人生活的那天起就很少向家里索要金钱上的援助,一方面是想要试试看自我规划的生活、挑战自身的极限;另一方面是出于自尊要强的个人,单纯的认为成年后就没有理由问家里伸手要钱,可无论笠松用着什么样的理由选择了今天的道路,谁都没有有过异议,也没有值得感到意外的地方。早上上课、晚上打工的生活虽然疲劳却比想象中要来的充实,可无论精神上有多‘富饶’,肉体仍然存在着不可避免的极限,对笠松这种容易意气用事的倔强脾气更是效果卓群。日益积累的疲劳让原本结实的身体变得异常僵硬,在搬运货物的途中不小心扭伤了脖颈,从下颚的胳臂到右肩的一端,像是抽搐般的剧透使笠松几乎一到家就哀叫连连、像是一只没了头的苍蝇,在急救箱内翻找着膏药。
“不过连这种稀奇古怪的事你都知道,演艺圈真是什么样的怪人都有。”
时不时的揉捻着刚刚被自己用力挤按过的‘穴位’,如是嘀咕道的笠松顺手从黄濑的手中接过了热好的毛巾,轻放在了肩头。赤裸的上身到处可见细小的疤痕,曲线分明的肌肉是常年锻炼的证明。一边敷衍的应付着男人的发问,一边小心翼翼的用余光打量着男人的身体,虽然曾经在社团互动时也见过笠松赤裸着身体的模样,然而当时的黄濑并没有产生所谓的‘意识’,如今别说像以前那样若无其事的调侃彼此、就连正眼直视对方的底气都荡然无存。
“该不会那员工是为了讨好你才特意告诉你的吧?化妆师?还是新人模特?”
“是帮摄影师打杂的见习生啦,而且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
因为没有心思继承家里的诊所,所以辞了工作、拿着存款报考了摄影学校。
说完、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门,心中猜忌着若有所思的前辈是否察觉到了自己是为了分散对方的注意力才顺着男人的意思不厌其烦的议论他人的事,然而黄濑越是刻意、频频在胴体停留的视线便越是顽固;直到黄濑像是自暴自弃的甩了甩头,迎着笠松那满是疑惑的眼神,轻声失笑的后辈也不再抵抗,稍稍前倾着弓起的身子,将勉强维持着笑容的脸凑向了男人的面前。
“不过要是前辈嫉妒了的话,下次我不会再和他说话了。呐?”
“……谁会嫉妒啊,你这白痴……!”
和笠松一起生活的日子也已经迎来了第二个星期,经纪人几乎每天都会和自己通电话汇报工作的情况,公司方面似乎已经与报社做了交涉,用金钱私下协商总算有了结果,剩下的就是等时间淡化那些失控了的流言,在合适的时机安排一场记者会,为双方的支持者给出一个可信的交代。虽说如此、不定期休假造成损失仍旧无法弥补,付给那些八卦杂志的钱也不是什么小数目。听着电话另头的经纪人如是唉声叹气道,黄濑只不过是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事不关己的耸了耸肩、暗暗庆幸两人正在用电话交流,不然自己那置身事外的态度一定会惹社长大发雷霆。没有工作的日子的确不好受,空闲的生活除了替笠松打点家务外就只能靠电视剧打发时间。在这段混混度日的几天里黄濑竟想摸一摸许久没有想起的篮球,因此还特意在笠松上班时拨通了电话、询问家里有没有篮球,闻言的笠松现实愣了一愣,好像在犹豫什么、可最终还是将藏放篮球的地方告诉了一时兴起黄濑。
“笠松前辈真的好可爱啊~那个反应绝对是在顾虑我吧?不然像他那种急性子为什么要停顿那么久啊。”
喧闹的居酒屋内像是沸腾了一般、忙碌的服务生端着各式各样的餐点穿梭在桌椅构成的缝隙之间。用帽子藏起了显眼的金发,特意取下了过于挑眼的耳环,朴素的穿着与黄濑的审美并不搭调,而身上那件素色的汗衫原本就是笠松的东西。一脸陶醉的感慨着,造作的模样惹来对座‘酒伴’的一声冷哼,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冒险出门与人小会并不是黄濑的注意,森山由孝虽然远远不及笠松让黄濑心生敬畏,却是个让自己不得不小心提防的存在,细心敏锐的地方有时就连黄濑都不得不佩服。
“别在我面前说这种自欺欺人的话,我才不会吃你那套。”
“…………”
长吐了一口烟,进入大学后的森山就如同放下了什么似的过起了每个大学生都经历着的生活。联谊、酒会;抽着烟、含着酒,虽然偶尔也会和海常的队友一起出来打球,可在黄濑的印象里,森山已经很少像以前那样孜孜不倦的练习着引以为傲的三分,更多的是坐在场边的板凳上,一边嗤笑着曾经的队友们渐渐拙劣的球技,一边避开人群、独自一人在角落抽着闷烟。我可不是笠松、就你那点笨拙的演技还骗不倒我。自负的口气难免让黄濑有些不悦,然而当对座的前辈用夹着香烟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角时,心虚与不甘几乎同时涌上了心头,让再也藏不住狼狈的黄濑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至少眼角给我弯一下啊。亏你马上还要演戏,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通过试镜的。”
“森山前辈还真是老样子啊……不对、应该说一天比一天刁毒了。……”
接到森山的电话可以说是情理之中,曾经一度与笠松形影不离的男人十分清楚自己对笠松所怀抱的感情,也明白两人现在生活在一起的现状。曾经特意捎来电话的森山叮嘱自己千万别对笠松出手,可当黄濑笑着像对方道出‘契约’一事时、森山又一脸怨气的咋了咋舌。那个笨蛋究竟在想什么啊……迁怒似的抱怨不禁让黄濑下意识的挑了挑眉,而在对方毫不避讳的坦白自己是在生笠松气时,黄濑忍不住窃笑出了声,那句‘谢谢森山前辈为我担心’更是让森山哀叹连连。
“不是我说,你的品位也真够差的,竟然看上这么棘手的人。”
大口大口咀嚼着服务员递上的烤串,烤肉的香味混合着尼古丁的气味,加上居酒屋内浑浊的空气、才刚坐下不久就让黄濑感到头晕目眩。森山一喝酒就会变得十分健谈,口不择言的舌头也比平日更为刁钻,毫不留情的将自己数落了一顿、义正言辞的揭发着自己‘趁机而入’的手段;可只有在提到笠松时森山才会变了表情,无奈、又有些恼怒,虽然平时森山也常调侃笠松的迟钝,可当男人的这一个性真正成了某种拖累时,森山比任何人对感到焦躁,也比任何人都更加留心。
“那家伙根本不知道你是头饿狼、还把你当大型犬一样养着。真不知道他是好心同情你还是无心折磨你,活该这把年纪了还是童贞,真是气死我了。”
“森山前辈……你真的很喜欢笠松前辈呢。”
闻言,脸色大变的森山夸张的挑了挑修长的柳眉,瞠目结舌的表情使他那俊俏的脸蛋看起来颇为滑稽,就像是无意中咬碎了黄连的哑巴一样,久久都没能出声。
“你这么做我可是会嫉妒的啊。不过你说的没错啦……我这匹‘饿狼’都已经饿了三年了,送到嘴边的肉竟然还不能吃,唔……真的太失败了……”
“谁会喜欢那个笨蛋啊!我喜欢的是女人!女人!胸部大、屁股小的那种,少拿我和你们两混为一谈!去去!……”
友情与爱情究竟哪个更加伟大?这种只有女人会斤斤计较的问题黄濑也曾一度陷入沉思过。那时自己还在为针对笠松的这份冲动犹豫不已,认为将友情错当成爱情是这个年纪的人时常错乱的一种心病。然而就算到现在黄濑还是没能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信心十足的告诉自己那连欲望都能一同煽动的悸动一定是感情动摇的证明。就像森山所说的那样、或许一切只不过是太习惯了吧。习惯为那迟钝木讷的男人困扰,习惯卖弄着小聪明惹对方生气或是发笑;黄濑只不过无法想象没有笠松陪伴在身边、扶持着自己前进的样子,想必笠松也是一样,所以才会允许早已坦白心怀不轨的自己留在他的身边,就连满怀暗示意味的触碰都不曾拒绝。
“你的那些心思暂且不谈,我大概知道笠松想要的是什么,虽然对你来说接下来的这番话可能会刺耳一些,不过我觉得还是让你知道比较好。”
将还未燃尽的香烟搁在了烟缸上,肃穆的神情并不适合森山的长相,修长的眼眸与轮廓分明的五官同样给人一种轻浮善变的感觉,只看外表的话、谁都不会想到眼前那颇有几分姿色的前辈在上大学前还是个不知该如何讨女生欢心的运动系男生,也许是环境使然、现在的森山虽然偶尔也会因为浮夸过头而遭到拒绝,虽然称不上花心、短短的三年里也已经换过不少对象,大多都是体型匀称样貌可爱的女性,其中甚至还有同校的学姐和已经工作了的粉领族。
“那家伙虽然在球场上可以正面迎战任何类型的选手,可在恋爱方面他真的太胆小了。你也不能因为笠松迟迟不表态也跟着一起浪费时间,他始终都在逃避,对你是这样,对他自己的心情也一样。”
“正因为如此我才坚持到现在啊。”
自己那乐观的答复使对座的学长下意识的挑了挑眉,重新将一旁的香烟含进了口中,意味深长的浅笑让黄濑故作轻浮的耸了耸肩双肩。就连森山前辈都说笠松前辈他只不过是没有表态而已,可如果他有一天有了自觉、又愿意坦白了呢?我岂不是就成了傻瓜了?说着,若有所思的黄濑一手轻托着下颚,明明心中有很多想说的,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总结、又该怎么传达出口。一眨眼都已经过去三年了,就算论年纪、也不是到处和人哭诉暗恋有多辛苦的时候了。苦笑着将盘中的竹签归拢到了一块,而见状的森山并没有插嘴,而是继续抽着手中的闷烟,吞吐着烟雾。
“所以我不介意再等久一点啦~因为在前辈真正拒绝我之前就放手的话,我想我一定会后悔的吧。”
“………………蠢死了。”
利用自欺欺人的挖苦来麻痹低落的心绪,这是森山对黄濑的‘评价’,也是男人提到的‘小聪明’。如果没有人像森山那样一针见血的揭穿自己的话,黄濑倒是对这样的小聪明感到挺满意的,至少自己与笠松能够维持现状,至少不会有人因此而感到受伤。森山说的一切黄濑早就心知肚明,无论是笠松的逃避也好、还是男人的迟钝也罢,是早已成习惯的‘前辈胸怀’让黄濑至今还有机会留在笠松的身边,也是这份度量让对人情世故格外钝感的笠松始终犹豫不决。那家伙并不想让你离开,而你也不想离开那家伙,这就是问题所在。如是说道的森山苦笑着向自己长吐着烟雾,在一阵呛咳声中、黄濑并没有漏听对方的任何一声叹息,自己也更是没有任何反思与改变的意思。
“好臭……!你喝酒了?怎么房间全都是酒臭味啊!”
“啊……欢迎回来~笠松前辈~”
视线随着越发涣散的意识变得有些朦胧,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直到熟悉的身影渐渐在视野中定焦成形,如同在沙漠中发现绿洲般的喜悦使黄濑伸出双臂、环抱上了对方的右膝。用脸颊磨蹭着裤腿、牛仔裤的面料磨得脸颊生疼;然而意识的慵懒与身体的倦怠却让黄濑感到格外的‘清醒’,那种仿佛置身在云端的舒畅感使总是因理性而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懈了下来。
“你还没成年吧?怎么会突然想到去喝酒?”
俯身拉扯着衣服的后领,低声咋舌道的笠松粗暴的企图将缠绕在腿间的臂膀掰开,不耐烦的态度使黄濑像是赌气似的将胳臂越箍越紧。直到耗尽了耐心的笠松用着他那无情的拳头狠狠砸着自己的头顶、同样耐不住疼痛的黄濑才不得已的松开了手,也许是酒精将神经麻木了几分的关系,无论是男人那生气的表情也好、还是冲着自己挥舞的拳头也罢,黄濑竟全然不觉得可怕、窝心的错觉反而不断涌上心头。
“是森山前辈叫我去的,说是有话要说,完全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下意识的揉了揉隐隐胀痛的小腹,啤酒的气泡融合着胃液不断在胃袋翻滚,虽然还不至于让黄濑产生呕吐的感觉,可强烈的不适仍旧让蜷缩在床头的后辈蜷起了高大的身子。摆出前辈的架子不停的劝酒,拒绝的话就说要向笠松前辈告状,不得已就只能全喝了。回想起森山那能说会道的模样,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虽然都说是被骗的那个人不好,可黄濑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迁怒让自己如此狼狈的男人,不甘与‘复仇’的念头几乎在同时油然而生。
“前辈你要替我做主啦……我本来不想喝的,都是森山前辈他没完没了……”
“告状?为什么要向我告状?你又有什么把柄落到他手里了?”
责备与好奇的口吻不禁让黄濑嘴角轻扬,就连试探都不曾想过、开门见山的问法倒是与笠松那直接又干脆的个性十分搭调。你明明知道那家伙喜欢捉弄你何必又主动跳进他的圈套。说着,不知从哪里取来了一张纸巾,一边细心的擦拭着残留在衣摆上的油渍,一边像是拷问般的数落起了自己的不是。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快成年的人了吧?既然森山强求你也应该摆出更强硬的态度好好拒绝啊,现在向我来‘告状’又有什么用?我没有那个闲情在你们两个之间搅合……”
“森山前辈要我赶紧放弃前辈。我说不要,他就不停的骂我是笨蛋。”
“…………”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很过分吧?
坚持不一定能够换来想要的结果,可若是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若无其事的放下,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无论是三年以来的等待也罢,还是最初困惑又懵懂的不安也好,就好像黄濑从未在这段无解的感情上用心过一样,这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想承认的‘结果’。自己是喜欢眼前那迟钝又单纯的男人的,黄濑一次又一次的对自己这般说道;不是为了去寻找一个留在笠松身边的‘借口’,纯粹只不过是想要一个留下的理由。我绝对不要和前辈分开,唯独分开这件事绝对无法接受。自言自语般低语道,在握上那结实又僵硬的手腕之际,黄濑缓缓扬起了头,可映入眼底的表情并非是梦境中时常出现的欣喜,而是一如既往的困惑与踌躇。
“我也无法忍受笠松前辈成为别人的人,光是想象就不行。所以才会三番两次的趁你和人聚会的时候找机会约你见面,编造各种各样的谎言认为我是在对你诉苦……”
“森山说的是对的。像我这种人不值得你浪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所以收手吧。……黄濑。”
“…………”
身体就像是浸泡在被寒冰包围的池水里,渐渐发冷的先是脚趾、刺骨的寒意沿着筋络,窜上了骨髓、蔓延至了全身。黄濑并不是没有所谓的‘心理准备’,被拒绝的场景也好、或是被痛殴的光景也罢,每当自己因为笠松那不坦率的温柔而得意忘形时,黄濑总是会用这些悲观又消极的念头强迫过热的头绪恢复到往日的冷静。然而当真正的拒绝从男人的嘴里脱口而出时,那连神经末梢都陷入恐慌的寒意让黄濑几乎无暇接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又该怎么去回应;僵硬的双臂环抱上了轻颤不已的双膝,然而不知道在何时盘着双膝、在自己身边坐下的笠松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若有所思的仰望着天井。以你这么好的条件一定能够找到和合适的对象。用着冠冕堂皇的‘祝福’委婉的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闻言的黄濑并没有做声、只是一言不发的低着头,双拳却在不经意间攥得更紧。
“像我这么普通的男人真的不值得你付出那么多,而且就算我们之间没有发展成那样的关系,也能和以前一样一起……”
“为什么前辈要说这种话呢。”
沉默顿时在两人之间绽开、伴随着某种窒息感,让人无法动弹。撕扯下了用来掩藏本音的轻浮面具,覆上对方手背的掌心在笠松试图抽回左手时突然牢牢收紧,惊人的蛮力就连黄濑自己都大吃一惊。我花了三年的时间,反省过、也疑惑过;只要前辈想的话,我也可以一辈子扮演你的后辈,我曾经是这么想的。燥热的身体究竟是因为愤怒还是不甘才会产生宛如置身烈火中般的错觉,然而即便身心在这种灼烧感中煎熬、四肢却像是尸体般冰冷。所以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高举的单臂不知在何时抵上了对方的肩头,几乎在眨眼间、倾倒的重心便轻易将毫无防备的前辈压倒在了身下,笠松并没有挣扎、而是瞪大着那双乌黑的眼眸凝视着自己,半启的双唇中只听得见男人的呼吸。
“为什么前辈非得对我说这种话不可呢!?唯独从你嘴里、我不想听到这样的话啊!”
“黄濑……”
无论是森山不厌其烦的劝告自己这段持续了三年的相思有着多大的风险,还是黄濑在幻想中为自己设想的结局有多空虚,只要笠松不开口、一切都还有希望,自己也就有着继续等待的价值。正因为笠松前辈始终在逃避,我才坚持到了现在啊。那怀着期待的美好向往就因为笠松的一句感慨成了痴人做梦的谎言,等待中的隐忍、隐忍中的矛盾;就连那为了讨好而压抑着冲动试着迎合对方的盲目都成了一种可笑的卑微,又有谁能够轻易接受如此挫败的结束?
“我啊,其实知道前辈想要什么,也知道其实你早就忘了当年我对你说的话。既然你口口声声的对我说‘像你条件这么好的人’,可为什么前辈就是没有办法喜欢上我呢?这个问题我也是想过的哦。”
“…………”
男人竟然会喜欢上男人,这种违背常理的事前辈觉得很害怕吧?不光光只是疑惑、一定觉得很沉重吧?连对方的未来都要一起背负、一起担当,光是想象就觉得透不过气吧?
指尖沿着额骨的形状来回游走着,时而在耳根停留,时而摩挲着下颚;汗水的味道混合着洗发精特有的薄荷香,那是笠松从高中起常用的品牌,混合着汗液的气味、竟给人一种怀念的味道。就算前辈想要否认也没用,我都是知道的,知道你心里都在想些什么。音落,支撑着上身的黄濑突然收敛起了自嘲般的苦笑,将满是烟味的金发竖向了脑后,轻浮的笑脸再度绽开的同时、使僵硬的气氛变得更为咄咄逼人。
“可就算如此,前辈还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允许我留在你身边吧?所以一定没问题的~我和前辈之间的事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黄濑……你……”
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音落、前倾的身体贴上了彼此的胸膛,将勉强的笑容埋入了对方的肩窝,任由失措的思绪被熟悉的体温层层缠裹。想象着男人回拥着自己的那份虚构的‘温暖’,回忆着曾经畅所欲言的亲密欢笑。是先先走错了一步、又是谁先越过了底线,事到如今黄濑已经不愿回想、也无法厘清了。
“所以刚才的事……就当做从没发生过吧。好不好?”
“…………………………”
【黄濑side 完】

拍手[1回]

PR
■ Comment Form
Subject

Name

Mail

Web

Color
Secret?
Pass
Comment Vodafone絵文字 i-mode絵文字 Ezweb絵文字

PREV ← HOME → NEXT
忍者ブログ [PR]
 △ページの先頭へ
Templated by TABLE ENO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