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省略N字,欢迎自行脑补…………
“你说笠松会长他受伤了……?真是真的吗?!”
目瞪口呆的望着神情严肃的森山、冗长的沉默让原本还缺少几分真实感的黄濑深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过于突然的消息让自己的大脑在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就好像断了片的电影似的、既无法想象笠松遇袭时的画面,也不愿相信这一残酷的现实。空荡荡的事务所内丝毫不见平时的脏乱,就好像另有预谋似的、只剩下因紧张而变得有些阴冷的空气不断在屋内周旋,却沉重的让黄濑感到透不过气。
“一共是两发子弹,幸好都只擦过皮肉、并没有造成重伤。但是有人想要杀笠松这件事绝对错不了,最近一段时间是不能让他在外面抛头露面了。”
一边解释道、一边从西服的口袋中拿出了烟盒,就在男人点燃打火机之际、抬头瞥了一眼自己的森山识趣的从有些干瘪的纸盒中取出了一根香烟,递到了黄濑的面前。究竟谁哪个组织派来的刺客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我想大概和关西那边脱不了干系。音落、吞吐着烟雾的森山垂下了悬在半空的单臂,一声不耐的咋舌让黄濑下意识的垂下了视线,默默将苦涩的白烟吸入了口中。
“这次是我私人的请求。想拜托你动用帝光的力量查明企图刺杀笠松的幕后黑手。当然这件事你得向笠松保密啊。”
“就算你不这么交代我也知道分寸。我尽力而为吧。”
距离赤司叛变、离开帝光也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帝光会的落寞,‘洛山’的崛起;曾经对整个帝光而言必不可少的存在如今却成为了最大的敌人,黄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挫败能够比眼下的形势更加危险,而在赤司的影响与号召之下、不少伞下的直系组织也渐渐背离帝光,与重组的洛山陆续结盟。
“您好~请问笠松幸男先生是在哪间病房?”
为了防止赤司卷土重来、曾经命悬一线的虹村如今也已经完全康复,从绿间这位临时会长手中重新接过了‘顶点’的宝座、也夺回了四代目的名号。可比起将会内大大小小的事宜分配给各组织若头来管理的方针、希望借着这次的机会东山再起的虹村选择亲手接管会内所有的工作,包括各行业的运营、反而将对外的交涉工作委托给了最为信任的几位干部。这么做是为了提防所谓的‘埋伏’——也就是常人所说的间谍、无论是洛山还是帝光如今都还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暗地里的较量却早就已经开始,而原本心思就异常缜密的虹村定然不会允许在这种节骨眼上出现任何的闪失。
“您是来探望笠松幸男先生的吗?请稍等,我这就为您安排。”
眼睁睁的看着身穿白衣的年轻护士翻阅着手中的登记簿,接着又匆匆提起了手边的电话、对着听筒嘀咕了些什么。肃穆的神情与谨慎的措辞让黄濑立刻竖起了戒心,位于住院部最上方的病房仅为特别的宾客使用,就连楼层的装潢都散发着一股庄重讶异的感觉,光是站在原地、就让黄濑不禁开始冒汗。先生您好,笠松先生现在正在换药,请问您的名字是……?闻言、下意识清了清嗓子的黄濑稍稍站直了身子,随即便轻扬起了嘴角,殷勤的笑容很快就让站在柜台内的护士红了脸颊、羞赧的避开了自己的目光。
“黄濑凉太。告诉他是‘帝光的黄濑先生’就可以了,我想他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好、好的……!我这就为您转达……”
在帝光的动乱好不容易平息后不久、以拉拢其他地方黑道结盟巩固势力为目标的计划也很快揭开了帷幕。听从了虹村的吩咐、黄濑认识了神奈川县内最大暴力组织的头目,也就是笠松、只可惜两会结盟的事最终还是没有谈拢,这让身为交涉人的黄濑感到非常遗憾。笠松之所以拒绝的理由其实很简单,一是不想被卷入多余的纷争、剩下的大概就是尊严与面子的问题吧。同样身为男人,黄濑倒也不是不理解对方的心情,只不过自己实在无法认同笠松的固执,这种意气用事的做法总有一天会引火上身,对‘海常’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笠松会长~!好久不见了!最近别来无恙吧?”
“吵死了……!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赶紧给我把嘴闭上!”
可就算笠松既顽固、又不知变通,黄濑还是无法讨厌他;事实正好恰恰相反,与男人接触的时间越久,对‘笠松幸男’所萌生的兴趣也变得越来越浓厚。与所谓的组织和交涉无关、黄濑只是单纯的喜欢‘笠松幸男’这个人而已:非但有担当,还具有强烈的责任心;就好像战国时期的武士一样,为了组织不畏惧生死的觉悟让黄濑打从心底感到钦佩,与自己可谓是两个极端。哎呀,人家特意从东京赶来看望你,别这么不解风情嘛。一边说着、一边关上了身后的拉门,只见身穿浅蓝色病号服的笠松坐卧在宽敞的病床上,床头的两旁摆放着各种各样精密的仪器,唯独窗外的风景美的让人目不暇接、与病房内那死气沉沉的光景相比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不过因为路上太赶了所以忘记带礼物了,笠松会长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为了‘这点小事’生我的气啊。”
“混账……你到底是来探病的还是故意来惹我生气的,如果只是来看我笑话的话赶紧给我滚出去……!”
为了守护最后的尊严,不惜在泥潭中挣扎;拒绝了帝光的结盟提议、海常也同样拒绝了来自洛山的‘邀请’。如同帝光拉拢远在秋田的阳泉试图在关西打通一条进路一样,洛山也试图在帝光一手掌管的关东寻找着突破口,而首先映入赤司视野的便是海常。笠松是个公平的人,既然拒绝了帝光、当然也不会接受赤司的邀请;然而赤司却远远不像虹村那样感性,不留退路的做法从以前起就是出了名的残忍,既然笠松拒绝了与洛山同盟的提议、也就意味着单打独斗的海常同样是赤司的‘敌人’,正是基于这些考虑森山才认定这次冲突的幕后黑手与关西有关,可惜没能掌握到决定性的证据,就算有、现在的海常也不具备向洛山宣战的资格与底气。
“笠松会长你别那么生气吧,不然好不容易痊愈的伤口又要裂开了,那多不划算啊。”
从一旁搬来了椅子,厚实的墙壁似乎是为了隔音而选用了特别的材料;医院的气氛原本就非常安静,然而笠松所在的病房更像是一间封闭的密室、流转在屋内的空气都显得异常压抑。而且我也是奉虹村会长的命令赶来的,今早刚从群马回来,连觉都没来得及睡呢。明目张胆的对坐在床头的笠松撒了谎,事实上在赶来这里之前黄濑正在横滨的某餐厅和森山密会,当然这件事唯独不能让笠松知道,论男人的个性、他一定会当场大发雷霆。
“过会还要赶回新宿张罗店里的事。看在我那么拼命的份上,你就夸我两句吧~?”
“那么想要‘奖励’的话回去问你家主人要去。顺便替我传个话,多谢四代目替我费心,改日有空的话我一定上门答谢。”
“…………”
黄濑明白笠松的眼里没有自己,因为男人的眼里已经无法容下更多的东西;组织、兄弟、以及生活在这条街道上的住民……如果说黄濑是因为一时兴起才踏上了极道这条荆棘之路,那笠松则是为了‘守护’而选择承担这些责任,不光光是守护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与同伴,更是为了守护从现代那继承的意志与遗训。
“……你的伤不要紧吧?距离彻底痊愈大概还需要多久?”
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起初、笠松仍旧对自己爱理不理,一句‘和你无关’让黄濑微微蹙起了眉头,忍不住低声抗议了起来。我好歹是真的关心你啊,你何必总是拿那种态度来应付我;音落、愤愤瞪了自己一眼的笠松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抬起了左边的臂膀、轻放上了有些僵硬的右肩。
“都只是皮肉伤,大概两星期左右能出院,或许可能会更久。”
“是怕又有刺客追来才躲在这里的吗?不过我倒是觉得就算躲在这种地方也安全不到哪里去。”
自其实并没有嘲弄笠松的意思,只不过有些话还是说明白了比较轻松,而笠松从来不屑他人的安慰或是同情。人们常说‘忠言逆耳’、残酷的话语反而能够使人清醒,比起浮夸又动听的漂亮话,现在的笠松更需要一记猛烈的‘强心剂’,对黄濑而言这更是劝说男人改变心意的大好机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地方借给你,躲在我那的话就算有人找上门也不可能活着见到你。别有意味的暗示却遭到了男人的一记白眼,紧接着就向自己挥来了拳头、好在黄濑及时躲开,凸起的指骨与眉头突然擦过、让黄濑惊魂未定的瞪大了双眼。
“你、你干嘛啊……!我是为了你好才这么说的耶!为什么又要打我啊?!”
“少在那瞧不起人了!我还没落魄到需要你来保护我的地步,赶紧给我滚出去、……唔……!”
“……会长?”
原本还大发雷霆的笠松突然弓起了背脊,轻扶着右肩的手指突然猛地曲起,一声沉闷的低吟让黄濑几乎反射性的从座位上站起了身,手足无措的望了望四周、随即坐上了床沿。你没事吧?是伤口裂开了吗?需不需要我叫护士过来?一声又一声的催促换来的却是无声的答复,只见若松使劲摇了摇头、倔强的模样让黄濑感到哭笑不得;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为什么他还是那么顽固啊……忍不住如是在心中暗暗感慨,虽然心里抱怨个不停、可黄濑还是拿出了全部的耐性伸出了双手,半推半就的解开了病号服的纽扣,顺势替男人扶直了弯曲的背脊。
“先让我看一眼伤口吧。如果真的裂开的话还是叫医生来处理下比较好,笠松会长你就别再逞强了。”
“唔……!”
白色的纱布将整个右肩缠裹的严严实实的,就连一丝缝隙都看不到、然而锁骨的上方却沾满了血渍,乍看之下还有些潮湿。伤口果然还是裂开了啊,就是不知道严不严重;听黄濑像是自言自语般的感慨道,仍旧一脸排斥的笠松厉声呵斥了一句‘被多管闲事’,见男人的态度那么强硬、黄濑也识趣的闭上了嘴,或许笠松只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脆弱难堪的一面吧,所以才坚持不让医生来给自己换药,至少‘现在’绝对不行。
“不过没想到你背后藏着只老虎呢……是什么时候刺的?感觉还挺威风的。”
为了缓和萦绕在两人间的僵硬气氛、试图岔开了话题的黄濑抽回了双手,继续笑着说道。厚实的绷带虽然遮住了刺青的一大半、却还是露出了些许的‘猫腻’:好比猛虎的爪牙以及黑色的花纹,鲜艳的墨色很快就吸引了黄濑的目光、接二连三的询问了起来。
“是哪家刺青师傅给你刺的?我最近正好想着去补色呢,可之前认识的刺青师傅前不久过世了,他儿子的手艺我实在信不过,如果会长肯为我引荐下的话那最好不过了……”
“这种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人介绍的吧?你自己想办法,我可没那美国时间帮你处理这些无聊的小事。”
原本就只是为了分散男人的注意力才刻意调转的话题,冷淡的回应是意料之中的事,可还是让黄濑感到深受打击。论地位、升格成为若头辅佐的黄濑或许比不上身为会长的笠松,可论实力与财力、如今的黄濑丝毫不亚于笠松。之所以再三忍让是出于对‘笠松幸男’的敬重,而并非是对‘海常八代目’会长的赏识;就算是我、也没那么多的耐性整天拿自己的热恋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啊……笠松的咄咄逼人终于将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彻底磨灭,可正当黄濑准备起身离开时、一条浅色的疤痕突然映入了自己的眼帘,怪异的形状像极了扭曲的爬虫,若是定眼仔细端倪、会发现形似的疤痕在笠松的身上不止一处,一条位于男人小腹的右侧,一条则是从肋骨的下方一直延伸到了心口,微微凸起的息肉光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笠松会长。你以前难道出过什么事故吗?像是车祸之类的。”
黄濑的确问的突然,所以当笠松一脸惊愕的望着自己时、自己并没有觉得生气,反而释怀了几分。我只是好奇而已,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了;说完,伸手指了指对方前胸的‘奇迹’微微眯起了双眼,随即便将指尖抵向了疤痕的最前端、时不时在男人的前胸游走着。
“感觉这条刀疤挺可怕的……要是再偏一点可就没命了啊。是事故?又或者是人为造成的?”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都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况且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既然‘都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就算告诉我也不会怎么样吧?
狡猾的利用了笠松的抗拒化为了步步相逼的‘武器’,见男人有些动摇的眨了眨眼,趁势追击的黄濑稍稍前倾了身子,将整个掌心贴上了对方的前胸、低声启唇道。
“就算是满足我个人的好奇心,你就网开一面、告诉我吧?好不好?”
“………是人为造成的,而且那人你也认识。”
“…………”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黄濑一时没能回过神,就这么哑口无言的半张着嘴,明明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我、我也认识……?该不会是帝光会的人吧……还没等自己把话说完,愤愤咋了咋舌的笠松抬手挠了挠有些汗湿的短发,一句‘不是’让黄濑顿时悬下了心头的巨石,长吁了一口气。
“是桐皇的今吉。过去我在七代目手下做事,当时海常和桐皇有些过节又不巧被他抓到了,之后发生了点事,不过好歹是逃出来了。”
“原来是桐皇的今吉……咦……等等……!桐皇不是和帝光结盟了吗?!那、那岂不是就是……”
你可别误会,这是我和今吉两人间的恩怨,和帝光没有任何关系。
没想到笠松的身上竟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十年的时间说长很长、说短也很短,然而本该无形的岁月却在笠松的身上留下了如此丑陋不堪的痕迹,黄濑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也没想去同情这样的笠松;却突然变得不知该如何面对将桐皇纳入旗下的帝光,以及为两者牵线搭桥的‘兄弟’。
“现在的海常与桐皇也不再又交集,但是这笔账我一定会讨回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一边说道、一边握紧了拳头,闪烁在笠松眼底的决议绝不是虚假的,男人从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黄濑很明白这一点;可正是因为明白才会感到棘手,这样一来自己实在不知该怎么继续说服对方向帝光妥协、答应结盟的条件。进退两难的局面让黄濑不禁抬手抱住了烦乱的脑袋,一边用手指搓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一边支支吾吾的嘀咕了些什么,惹得床头的笠松难掩困惑的挑了挑眉,低声逼问了起来。
“……你一个人在那干什么呢?”
“唔嗯……笠松会长你暂时不用管我,让我再好好想想……啊啊啊……”
…………前方省略N字,欢迎自行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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