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前在青黑相关的设定脑洞里有提到过,因为青峰和黑子没办法结定契约所以黑子理应是不应该在人界游走的,尽管想尽办法隐藏着身份但是还是被在同一个城镇落脚的笠松和黄濑发现了,于是两边发生了冲突、黄濑和青峰因此有了正面的冲突。结果是黄濑受了重伤、青峰和黑子被笠松逼退,两败俱伤。
我是神的信徒,而你是撒旦赐予我的同类;所以从现在起我们将是站在同一座天平上的存在、刻写在魔导书中的契约将证明你我之间的对等,而这座天平也容不得任何的歪斜。
似曾相识的梦境让沉睡已久的‘恶魔’睁开了朦胧的睡眼,模糊的视线定格在雪白的天井、刺眼的吊灯闪烁着橙色的微光;从腹部右侧传来的剧痛仍然‘健在’,可比起最初收到攻击时的撕裂感、那种连内脏仿佛一并被震碎的疼痛可谓是刻骨铭心,这也是黄濑这几百年了第一次受到那么严重的创伤、更何况对方还是人类,是个有些特殊的人类:黝黑的皮肤与棱角分明的五官令人印象深刻,但真正让黄濑感到无法忘怀的是他那凌驾于人类的爆发力与修复力。黑魔法对人类所造成的创伤相等于圣器在恶魔身上所施加的伤害,两者都是不可免疫的、无论是多么细小的伤痕也都不会完美的愈合;然而自己的黑魔法却对对方无效,即使击穿了他那结实的肉身、血肉模糊的伤口也能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快速痊愈,光是这一怪异的‘现象’便能让黄濑断定,那被称为‘青峰君’的人类绝对不是一般人,就算散发着人类的味道、留着人类的鲜血,但他一定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男人的身体里流淌着与自己一样的血液,那是恶魔的血、是魔族的真主——撒旦才拥有的血液。
“虽说人类和恶魔生下孩子并不少见,可没想到竟然会是大魔王撒旦的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挺走运的……?”
“……黄濑?怎么,你已经醒了吗?”
“笠松前辈……!”
事情的起因说简单非常简单、说复杂又有些复杂;如果硬要黄濑用一句简单的话来概括的话,恐怕就只有用‘多管闲事’来形容了吧。从教会总部接到了指令、要求所有分管地区的教堂派出至少一名驱魔师南下参与一起集体讨伐行动,笠松与黄濑便是其中之一。听说最近南边总有人受到恶魔的袭击,大多都是幼女与妇女、而目的无非就是为了饱腹,尽管这些行为对南部的安定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也让生活在当地的人们陷入了极大的恐慌,可对于恶魔来说、大多只有劣等的恶魔才会将人类视为填饱肚子的食物,高等的恶魔根本不屑去做这么低等的事,而是会采取更为卑鄙的方式、好比奴役,又好比魅惑,所以对驱魔师与使魔而言,这次的任务无非是用来巩固人们对教会的信任而上演的‘特别演出’罢了。
然而一切的一切便是从这次‘演出’的主场开始的。跟随笠松一起抵达目的地之后、笠松以‘打听情报’为由而与黄濑分头行动,其实自己并不想和笠松分开、可碍于身份的特殊,将自己伪装成人类的黄濑不方便与其他驱魔师接触,所以只能老老实实的听从‘主人’的指示、一个人在镇上游手好闲的闲逛起来。这座城市并不发达、却是一个重要的关口;而居住在城镇上的人大多都是农民和商人,从他们的穿着与身上的配饰来看、这里的居民大多非常‘迷信’,几乎每个人的脖颈上都挂着驱邪用的十字架,就连房屋的门上也都画着各式各样辟邪的图腾,可见当地人对恶魔的恐惧有多强烈、而就在黄濑似笑非笑的在心中暗暗感慨时,一个模糊的人影忽然从自己的身旁一闪而过:只见一个头戴护目镜的青年一边背着浅棕色的背包、一边小跑着穿梭在人群中间。男人的身形非常的瘦小,大概只及自己的肩头;可仅仅在那一瞬间、一股熟悉的气味使得黄濑几乎反射性的停下了脚步,那是恶魔与恶魔之间才能嗅到的味道,是人类无法察觉的‘腥臭’。矮小又单薄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车水马龙的人群中,就好像不曾出现过一样、但对黄濑而言,若是能够赶在其他驱魔师之前抓捕滋事的恶魔、并立下大功的话,那无疑是用来讨好笠松的绝好机会。如果能够抢在别人前头、把那只小恶魔逮住的话,前辈一定会非常高兴、心甘情愿的让我任意摆布了吧;怀着这样的动机,不惜破坏约定、来到教堂的黄濑在第一时间将这一消息告诉了笠松,而视驱魔为天职的笠松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一切都如黄濑所料、男人立刻催促着黄濑找到了潜伏在人群中的‘恶魔’,只不过当时两人并不知道那名为‘黑子哲也’的恶魔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危害,而真正可怕的是站在他身边的‘青峰大辉’。
“感觉我好像躺了好久呢……整个身体都好硬……笠松前辈,我睡了多久了?任务呢?进行的怎么样了?”
眼看着身穿着黑色长袍的笠松端着冒着热气的温水与毛巾大步来到床前,下意识挠了挠金发的黄濑笑容满面的开口问道,然而笠松并没有回答、而是不慌不乱的将水盆放在了一旁的木桌上,随即将白色的毛巾丢进了水中、搓洗了好一阵子,紧接着绞干了被吸收的水分,将皱巴巴的毛巾递给了坐卧在床头的黄濑。
“你睡了大概有整整一天,药我已经帮你换过了。可毕竟是人类使用的草药、不知道对恶魔奏不奏效。至于任务那边……应该是没法参与了,等你能活动之后我们立刻回程,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把你的伤养好,如果使魔出了什么意外、契约者也会受到牵连,等回去后让小堀帮你看看吧,我能做的也就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总觉得、很对不起前辈呢。”
所谓的‘偷鸡不成蚀把米’指的就是这样的状况吧。无论是黄濑的性急也好、又或是自己不敌对方的失败也罢,笠松始终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的情绪,也没有任何一句责怪,冷静沉着的态度反而让黄濑感到格外的羞愧、甚至忍不住暗暗自责,自责起自己的弱小,自责起自己的冲动。真的很抱歉……我本来是想帮前辈一把的,没想到将事情弄成这样……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音落,轻轻叹了口气的黄濑慢慢掀开了被褥,本冷的掌心沿着平摊的胸脯捂上了下腹的右侧、紧紧缠腰在腰际的绷带非常紧实,一想到这些都是笠松在自己奄奄一息的时候为自己所做的、心跳就好像失控一般狂乱不已,但黄濑并不想在男人的面前表现的太过高兴,至少现在不行、现在并不是该为这种小事得意忘形的时候。
“还有……谢谢你。如果当时不是前辈挺身而出的话,恐怕我早就被那个叫‘青峰’的人类给杀死了吧。这次真的给你添了很大的麻烦,等我痊愈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保护使魔是驱魔师的义务,而使魔同样拥有保护驱魔师的责任。况且如果你死了我就不得不重新召唤行的恶魔、重新结定契约,没有一个恶魔会愿意和连自己的使魔都无法保护的驱魔师签订契约的,我只不过是做了分内的事,你也不必借此向我大献殷勤。”
“……哈哈,说的也是。”
黄濑讨厌笠松的一本正经,也讨厌男人那中规中矩的个性;可与此同时、笠松也处处避讳着身为恶魔的黄濑,这并不是因为自己总是处处为男人制造麻烦、而是因为自己是‘恶魔’的事实,笠松只是讨厌恶魔罢了,固执的认为身为神职人员的自己应该讨厌恶魔,看似‘迫不得已’的关系在两人发生了肉体关系开始之后渐渐有了变化,尽管笠松还是无法对恶魔心生任何的好感,但男人有时会询问自己一些有关恶魔的事,好比恶魔眼中的人类到底是什么模样、又好比自己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为人类驱逐那些不安分的同类。
黄濑从不认为笠松只是单纯的因为和自己上了几次床就对恶魔产生了兴趣,也不认为官能的快感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个性、让他那像石头一样的脑袋变得不再顽固。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呢?每当看到独自一人对着圣书发呆的笠松,黄濑都会忍不住像是自嘲一般暗暗思考,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笠松对恶魔产生了兴趣,就好像一个人想要努力去了解另一个人一样、他是想要和自己搞好关系吗?又或是说为了讨好自己、好让黄濑心慈手软、不再利用‘奉送祭品’的条件向男人求欢?
(退下!如果你们若是敢再向前迈出一步,到时候可怪我手下不留情!)
当自己的整个腹部被青峰的右手贯穿这时、开始大量失血的黄濑就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光是忍受刺骨的剧痛就已经耗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双膝就这么重重的撞上了地面、疲软的身体仿佛被压在了千斤重的石块之下,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死死的捂着不断涌着鲜血的伤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相比起如此狼狈的自己,同样深受重伤的青峰似乎也乱了阵脚,尽管身上的伤口逐渐开始恢复、然而男人在刚才的争执中消耗了不少体力、也流了不少血,那杂乱又粗重的呼吸便是最好的证明。尽管如此、至少对方还站着;所谓的‘战斗’就是如此,胜利的女神永远向着不倒下的那一方,眼看着抬手擦了擦嘴角的‘人类’握紧了沾满了鲜血的右手、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来时,原本本该站在自己身后的笠松却在这时挺身而出,只见他义无反顾的抬起了缠裹着银链的右手、刺眼的十字架悬荡在掌心的正下方,厉声的呵斥只不过是随机应变的虚张声势,想必男人自己也明白、血迹斑斑的青峰更没有将笠松的这番威胁听在耳里。啊……?你谁啊?驱魔师吗?区区一个驱魔师就想杀我?话说我可是人类啊,你们驱魔师不应该杀恶魔才对吗?什么时候教会的人连人类也不放过了?说着,展开了双手的青峰如同挑衅一般耸了耸双肩,就好像在对笠松说‘尽管放马过来’一般、可手持圣书的笠松并没有因此而示弱,男人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慢慢深吸了一口气,一句‘你说的没错’使得站在不远处的非人之物轻蔑的冷笑了一声,而在下一秒、笠松却将悬在半空的右手指向了躲在男人身后的‘恶魔’——亦是男人的同伴、是不折不扣、真正的魔物。
(我承认我的力量不及你,但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杀你;无论是黄濑也好、还是我也好,至始至终我们的‘猎物’就只有躲在你身后的那只恶魔而已,要怪就只能怪我们太过冲动、没有完全摸透敌人的情况就先出手,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这没有什么可以否认的。)
(混蛋……!)
(笠松、前辈……)
事情到了这般田地、笠松也都一并拦下了所有的责任,从未指责过自己半句。明明是自己夸大了事实、而男人只是轻言相信了自己的片面之词罢了,但是笠松什么都没有说,非但没有斥责这样的黄濑、甚至在自己身负重伤之时挺身而出,这让黄濑感到既高兴、又难过,高兴是因为笠松会像对待自己的同类一样冒着生命威胁来保护身为恶魔的黄濑,难过则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让笠松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现在黄濑倒下了、我一个人绝对不是你的对手;我赢不过你,但是杀死一个连黑魔法都不会用的低等恶魔、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音落,向前了一步的笠松将悬在掌心下的十字架握进了手中,这是男人的习惯、也是开战的信号。见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的青峰愤愤的咋了咋舌,只听男人像是命令一般嘀咕了一句‘我们走’,而闻言的黑子立刻点了点脑袋、随即匆匆来到了青峰的身后、拽上了对方的胳臂,两人就这么隐去了身影,消失在了夜风之中。
“没想到那个大魔王撒旦竟然会和人类生下孩子……而且还是人类的种,我还是头一次遇见。”
用着笠松递给自己的毛巾擦拭着饱满的额头,一边像是自言自语般感慨道的黄濑至今都无法相信像青峰那样的人类竟然真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黑魔法对人类是致命的、即使是对恶魔也能够造成不小的伤害,但只有魔王撒旦能够免疫这类魔法、如果青峰是大魔王撒旦与恶魔所生下的孩子,或许黄濑根本就不可能从对方的爪牙下死里逃生,早就已经化为灰烬、想必笠松也是一样。闻言,什么话也都没说的笠松一言不发的静静坐在床边,一成不变的凝重表情还是那么的死板,可在沉思了片刻之后、缓缓启唇的笠松几度欲言又止,仿佛想问什么、却久久都没有开口,只能像是发呆一样看着黄濑,闪烁在黑色眼眸中的好奇使得黄濑忍不住轻扬起了嘴角。
“前辈是想问有关大魔王撒旦的事吧?如果是想问撒旦的事我还真没办法回答你,因为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老一辈的恶魔会更了解。不过他的确是我们魔族的真主、也是最强的恶魔,至于他的下场和圣书里写的差不多,只不过撒旦并没有死、而是沉睡了,需要沉睡很久很久,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再度醒来。”
“要是他醒来后看到人类和恶魔竟然同流合污,可能会被活活气死吧。算了……反正这些事也和我无关,我也活不到那个时候。”
音落,从座椅上站起身了的笠松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璀璨的星屑点缀着深邃的夜空、太多想说却未能说的话语又一次消失在了冗长的夜里,却为彼此创作了又一个等待的理由,等待下一个更完美的契机。
“好了,你赶紧休息吧。明早我再过来给你换药,记得到时候把你头上的羊角给藏起来啊。”
“是~!”
[3回]
P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