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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黒バス】8PM、下班见 - Lean ON《上》(黄笠/职场架空AU) 」




走出拥挤的电梯、小跑着来到工位前的黄濑还未来得及将肩上的背包放下,便急匆匆的从西裤的口袋中取出了皱巴巴的浅色领带,一股脑儿的套进了脖子,草草的系一个歪斜的领结,手忙脚乱的取出了电脑与文件。
整洁清晰的表单上记录着客户的名称与联系方式,而黄濑的首要工作便是将近三百家的潜在租户中依照企业性质与业态重新归类、分批次邀约,调整每次路演的具体内容,设计多套演讲方案。
“部长在昨晚已经和我通过电话了,他对地下、以及一二层的商业的招商方案没有意见。可如果地下层的业态是以餐饮为主,那一定要和工程那边提前确认消防、排烟排油的工程条件,让工程部提供大致的整改预算。”
笠松被强制留在东京总部追讨欠租,而为了支援物业部、以及筹备后续可能的诉讼工作,森山与早川也被相继叫去了东京,分部的所有工作自然而然的全部落到了小堀这一位资历较深的‘前辈’头上。
与雷厉风行的笠松不同,身形高大、性情却异常温顺安定的小堀并不是一个业务性的人才,对事物及形势的判断却是所有人之中最为理性及客观的。男人远不像黄濑及森山这般能说会道,可对于数据的处理及分析格外敏锐,但凡是由他亲自撰写的报告,亦都简单易懂。
听着小堀这般建议道,默默拿起了笔的黄濑在资料的空白处记录下了男人的提案,不由自主的点了点脑袋;我已经视线给工程部的紫原发了邮件,也同步和他沟通了路演场地的事。说着,转过了身子的黄濑将事先准备好的工程图纸递给了小堀与中村,继续低声解释道。
“按照图纸上来看,场地的实际可用面积大约有123平米,并不是很大。我还是想尽可能缩减邀约的客户数量,哪怕是分批路演,300家企业也实在是太多了。”
“这点我同意。但部长的意思也很明确:先发邀请函、最终这300家企业中确定能来参加路演的能有几家,谁也不知道,座位不够坐总比空着椅子要好。”
每每到了需要决策的时候,‘优柔寡断’便成了小堀最致命的缺陷与短板,这也直接导致了为何与笠松同龄的他只能担任‘辅助’的角色,但并不能因此而否认他出色的工作能力。正因为团队中有着像小堀一样沉稳的人存在,行事激进的武内与笠松才无后顾之忧、在变化无常的市场中不断探寻着新的商机。
“我们还是得做好充足的预案。中村,麻烦你根据之前我做的行研,拟一份《重点客户名单》,尽可能将名额减少至80家。一些经营状况不佳的企业,也在原来的邀请名单上标注一下。”
“好的。”


距离从东京回来已经过去整整十天了。各自沉浸在繁忙的工作里,源源不断的问题与反复无常的突发状况令黄濑焦头烂额:做不完的表格、再三修改的预算、以及自己最不擅长的演示文档……黄濑不是没有经历过比当下更为棘手麻烦的工作,然而‘绝对要让笠松前辈对我刮目相看’的‘私心’使得落在自己肩头的担子变得格外沉重。
那我先回去了。横滨港的事就放心交给我吧!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当着武内与笠松的面、一边得意忘形的拍了拍胸脯、一边信誓旦旦的打了保票,略显浮夸的举动惹来了笠松的一声嗤笑,然而男人并没有如黄濑预想的那般冷淡,反而重重拍了一记自己的后背,一声‘放手去干吧’令黄濑难掩心中的澎湃、热了眼眶。
他总是这样。总是出其不意的撩拨人的心弦,却在别人动情之时全身而退。黄濑依然清晰的记得两人第一次在大学的图书馆里埋头苦读,明明一向没什么耐心、却还是不厌其烦的为自己讲解着复杂的公式,措辞虽然严厉、却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的隐忍与关怀。
(就你这样还打算如期毕业?这可是最基本的函数公式啊,高中不就学过吗?你到底是怎么考上我们学校的啊……)
(哎呀……都说了我理科不行、文科比较好。而且高数课的教授说话口齿不清、语速又慢,就像老和尚念经似的,听着听着就困了,根本没法坚持到最后……)
别找借口了。分明是你自己不把这门课当回事,别把责任推卸到别人头上。
还没等自己把话说完,皱着眉头的笠松便拿起了桌上的练习册、毫不留情的敲打着自己的脑门。
(大学和高中不一样。大学的教授每天要面对那么多学生、还要准备自己的学术论文,哪儿还有时间精力去关心某一个特定的学生。)
(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
(不许找借口!我不认为凡事都得先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那个老教授的教学方式是存在着很大的问题,可现在的你又能改变什么呢?既然无力改变外部的客观环境,就只有强迫自己去适应。现实点,这个世界是不会为了成全你一个人的任性而改变的。)
黄濑不喜欢总是对着自己说教的笠松,更何况自己早在初中的年纪就以平面模特的兼职为契机、接触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也深知‘大人的世界’远比想象中的要来得功利与险恶;而身为同性恋者、身处在社会边缘的笠松亦非常明白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所以才不得不隐瞒真实的性向,就连男人的自律与谨慎,也都是为了掩盖真实的自己而不得不坚守的底线。
他总是强迫自己用极端理性的目光、看待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其中也包括了维系着两人的感情,这也是为什么笠松永远只在爱情旅馆与黄濑接吻、相拥。他近乎偏执的将两人的‘秘密’定格在肤浅的‘肉体关系’,即便他坦率的承认了对自己的脸蛋‘一见钟情’的事实,可每当黄濑试图走进男人的内心、走进他的生活,笠松一定能够想到无数种方法从自己的身边逃开,矛盾的态度不免让黄濑感到既莫名、又窝火。
(前辈说的不完全对。所谓的‘世界’可以很具体、但也可以非常抽象。)
(……)
强词夺理的胡诌并没有打动笠松。男人就好像早就预判到了自己的不服,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黄濑缓缓牵起了自己的手,一言不发。
(如果前辈就是我的全部、而我的世界就只剩下前辈一个人,那你一定会成全我的任性,对不对?)
(……你是在看不起我?)
只见男人的唇角扬起了一抹满是嘲讽意味的讥笑,下意识摇了摇头的黄濑展开了手中的教科书、厚重的书册为手腕带来了不少压力,然而黄濑却顾不上不断从肌肉传来的酸痛感,就这么将托举着书本的大手悬在半空,只为能够遮挡住两人的脸庞。
(怎么会呢?我可没这个胆子。我只是想确认前辈是不是还喜欢着我,仅此而已。)
(……喜欢啊。不过喜欢的就只有你的这张脸。还想怎么样?)
(……)
前辈你不会真就是肤浅的‘外貌协会’吧?
听着自己这般怯怯的试探道,忍不住大笑起来的笠松一手捂着随着笑声剧烈起伏的小腹、一手捧上了自己因羞恼而涨的通红的脸颊。肤浅有什么不好?肤浅一点才不会失望。如是自言自语着的笠松并没有拒绝自己那好似报复一般的深吻,任由自己轻柔的啃咬着男人那饱满的唇瓣、吸吮着湿热的舌尖,就在愈发炙热的呼吸落在彼此的鼻尖、微微拉开了距离的黄濑却在那双直率的黑瞳中发现了一抹晦涩的黯然。
(更何况喜欢就是喜欢啊,哪来那么多是非曲直的大道理。你也别整天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太幼稚了。)
(幼、幼稚?!这明明是很重要的问题,才不幼稚呢!)
沉浸在被男人所爱的优越感中,当时的黄濑甚至都无暇思考笠松的冷静是出于自我保护、还是为了维护尊严而逞强。看似洒脱、可他总是一个人埋头在思考,又擅作主张的为两人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在此之前、他一次都不曾向黄濑流露过真实的心声,也一次都没有纵容再三企图越界的自己。‘情感’本身无疑是感性的,可‘交往’这一过程却必须保持一定的理性;若两人的肉体关系不单单只是停留在纯粹的‘性’、若两人的感情真的如黄濑所愿的那般开花结果,那‘笠松幸男’一定是自己交往过的人之中最为冷血残酷的‘情人’,与男人的‘恋爱’亦注定充满了不安与坎坷。
“沙盘的预算已经发给您了,麻烦您务必在三天内反馈报价。……嗯,好的,我明白。”
接二连三的电话令嗓子开始隐隐刺痛。匆匆挂断了电话,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的黄濑从抽屉中取出了常备的润喉糖,将深色的糖丸含入了口中;甘苦的回味与薄荷的清凉使得沉闷的呼吸变得轻盈了不少,可就在黄濑重新振作起精神、开始着手准备路演时的演讲方案时,好不容易安静了片刻的座机又冷不防的响了起来。
“你好,我是黄濑,请讲。”
(叫小堀接电话,快!)
“咦……笠松前辈?”
久违的嗓音让黄濑又惊又喜,可还未来得及开口、电话另一头的男人便又催促起来,而紧握着听筒的黄濑只得一头雾水的眨了眨眼、随即低声呼唤着小堀的名字、依依不舍的递上了手中的电话。
“小堀前辈,是笠松前辈的电话,似乎有急事找你。”
“笠松?”
眼看着人高马大的小堀伸长着手臂、接过了黑色的听筒,心中不禁有些五味杂陈的黄濑一言不发的坐回了椅子,一边观察着浮现在小堀脸上的微妙神色,全神贯注的听着他的喃喃低语。
“你的意思我大致懂了。这样吧,森山那边应该有对目前所有租户的经营收入的追踪统计,你让他发给我,我做个测算。如果坏账率真的能够控制在30%以下,银行那边可能愿意通融一下,这样一来我们的压力也就小很多了。”
“……”
在笠松面前夸下了海口的人是自己,可除了做好交付于自己的本职工作之外、黄濑不知该做些什么才能帮到远在东京四处奔波的笠松,即使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笠松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永远都是小堀与森山。
(明明我和前辈认识的更早……真不甘心。)
黄濑无比珍视过去那段共同与男人在校园中度过的时光,然而在工作中建立起的默契相比、昔日的种种美好回忆就像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既无法成为让笠松信任自己的依据,也无法成为男人依赖自己的理由。时隔这么久,‘被抛弃’的认知再度浮上心头,令黄濑不禁如坐针毡;今日与彼时是不同的。如是在心中这般默念道,可似曾相识的不安还是令黄濑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愈发冰冷的双手。
“那我先去忙了,有什么事再联系。……放心吧,目前一切都还顺利,就等你们凯旋而归、请大家吃饭了。嗯,回见。”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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