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静静躺在塑料袋中的红色盒子,不知所措的憋闷迫使笠松情不自禁的长吁了一口气,随即弓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一头栽进了松软的沙发靠垫中。
此时的黄濑正在自己家的浴室里冲洗身体;不断从门缝里传来的各种声响让笠松感到如此的不真实,却又让自己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已无处可逃。无论是发出邀请的人、还是主动为对方打开门锁的人,都是笠松。黄濑从来没有强迫自己做任何事,他只是寸步不离的紧跟在自己的身后,就好像故作笃定似的一言不发,然而仓促的步伐又将男人的焦急暴露得一览无遗。
“笠松前辈,可以借用下你的洗衣机吗?”
当黄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时,笠松竟为到底该不该循声抬头而感到忐忑不已。正当自己犹豫不决时,早已悄悄来到自己身后的‘下属’轻轻伏上了自己的背脊,熟悉的触感与重量让笠松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任由满是蛊惑意味的呢喃在耳畔回响,感受着心跳的一阵又一阵剧烈的热缩。
“前辈是在害羞吗?耳朵都红了,好可爱哦~”
“滚开……!洗衣机在厨房旁边,我先去洗澡……”
外面的声音太嘈杂了,只需自己的心就好。
正是因为这么做了,此时此刻、黄濑才会像是理所当然一样走进自己生活的空间,理直气壮的在玄関亲吻自己,在这间空荡荡的公寓留下属于他的气息。
(好冷清的家。前辈你每天就睡在这种地方?)
眼看着身形高挑的青年大摇大摆的在自己租住的公寓来回晃悠,一时竟有些无法适从的笠松只是敷衍的支吾了一声,随即便将脚跟旁的行李箱推向了角落,却久久不知该将装着避孕套的塑料袋安放在何处。
(啊,我可以先洗个澡吗?身上都是小武内留下的烟味,害我都没兴致了。)
还没等自己点头,黄濑便急匆匆的脱下了西服的外套与上衣,就这么赤裸着身体、踱步朝着浴室的方向大步走去。
他表现的这么镇定,难道是在虚张声势吗?
与自己的紧张相比,黄濑的从容显得有些过于造作了。笠松不相信男人真就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平静,要不然他也不会像是生怕自己反悔一般、擅自替自己锁上公寓的门锁,又急着想要冲洗走那些不属于两人的陌生气味了。
“块头那么大,骨子里却还是和小孩子一样。”
笠松并不讨厌黄濑幼稚且偏执的一面,正因为重视、才会如此不安;人总是在接近幸福时倍感幸福,在幸福进行时却患得患失。在这点上笠松没有资格嘲笑对方些什么,在热腾腾的水流中、止不住颤抖的双手究竟是因为失措还是幸福,其实一切的答案,笠松早已了然于心。
“太慢了!前辈你该不会是想故意晾着我吧?”
就在笠松推门而出之际,逐渐磨光了耐性的黄濑如同埋怨一般、大声催促道。他依旧光着身子,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像极了向大人索求拥抱的孩子、朝着自己伸出了结实的双臂。
“要是前辈想玩些奇怪的玩法,下次我会好好奉陪的,至少先做一次再说。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两年了,你就别再吊我胃口了。”
“少把人说的和变态似的!我才没有那方面的嗜好。”
一旦知道男人每一次的无理取闹、其实都是在向自己撒娇,笠松便怎么都无法怪罪男人些什么。就在双手像是迎合一般抚摸上对方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庞时,似曾相识的脸红心跳使得笠松近乎鬼使神差的亲吻上了他那红润的双唇,舌尖的交缠勾起了昔日的回忆、刺痛着彼此那饥渴已久的心。
随着舌尖的交缠愈发深入,不安分的双手顺着脊柱与腰际来到了大腿的内侧。曾经的黄濑从来不会在床上表现得如此心急,他总是会花很长的时间在前戏上,甚至不惜卖弄各种不入流的小聪明、只为看到自己欲火难耐的模样。然而今天的黄濑却露骨得让笠松感到很是陌生:他粗暴的搓揉着半勃起的分身,又在自己的肩膀与前胸留下了一道道鲜红的齿痕。暧昧的疼痛让笠松很快乱了呼吸,欲望的高涨将残留在肌理表面的隐隐疼痛楚化成了晦涩的喜悦,扭曲且矛盾的愉悦迫使笠松不自觉的启唇呻吟。
“要是就这样直接插入的话,一定很痛吧。”
别有意味的暗示让笠松猛地从恍惚中惊醒,见自己一脸错愕的瞪大着眼睛、轻声窃笑着的黄濑松开了缠绕在性器根部的右手,拿起了事先准备好的润滑剂与避孕套,继续低声喃喃道。
“吓唬你的,我才不舍得前辈因为我而受伤呢。虽然在回来的路上我有想过该怎么狠狠的报复你、以此来发泄淤积在心中那么久的寂寞,但思来想去,我还是害怕你会又一次从我身边逃开。”
“……我能逃到哪里去,天天在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在放任男人走进这间公寓的瞬间,笠松就已经彻底放弃了所有的退路与余地了。笠松不知道向来敏锐的黄濑为何没能察觉到自己的这份觉悟,是因为自己曾经把男人伤得太深、以至于让他无法再信任自己了吗?又或许经过岁月的历练,早已不再是学生的黄濑也终于看清了这段孽缘本质:此刻的相拥是为了填补当年擦肩而过所留下的遗憾。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变得怎么样,无奈当下所给予我们的重逢实在过于温暖,就连那些凌驾于我们之间的隔阂与裂痕都成为了让光照起来的地方,让我再也不必继续在白日梦的尽头寻找你的身影。
“差不多了……赶快进来、……!”
笼络着润滑剂的手指撑开了宅道、摩擦着敏感的黏膜。久违的爱抚让火热的身体止不住阵阵轻颤,而不完全燃烧的欲火早已吞没了仅剩的理性,使得笠松在意识的沉浮中主动打开了双腿,将窄道的入口抵上了黄濑的欲望前端。
“哈、啊……!”
男人的性器才插入入口、落下的腰肢便将两人的身体完完整整的联结在了一起。肉体深处犹如撕扯一般被填满,蛮横、霸道的深吻很快抚慰了剧烈的疼痛,与此同时、也夺走了自己那断断续续的浅喘与呻吟。
“前辈……你好温暖……”
在情不自已的感慨中,黄濑将自己的身体抱的更紧了。又急、又热的呼吸落在肩窝,肌理的相互摸索迫使笠松急不可耐的摆动起了腰肢,渴求进一步的攻势,意识在粗放的抽送中陷入迷乱。
“唔……!不要突然夹那么紧、啊……好棒……感觉都快射了……”
“你也未免太快了吧。刚才那嚣张的气焰都去哪儿了?”
见自己如是一脸坏笑着讥讽道,红着脸颊的青年闷闷不乐的努了努嘴,一声‘我只是顺着气氛这么一说罢了’,拙劣的反击惹得笠松不禁大笑起来、将双腿盘上了男人的腰际两侧。
“真不是因为太紧张才这么快的吗?要不要中场暂停一会儿?”
“……不要。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做过了,自从被你抛弃后我对谁都提不起劲,就算是玩玩的、也很快就厌倦了……前辈你可得负起责任啊。”
“……”
还没等自己开口、黄濑便吻了上来,短促的啄吻更像是试探、又像是责备,不禁让笠松联想到缺乏安全感的动物:明明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一度放开双手的自己,却又割舍不下由爱而生的依恋,只能继续担忧着、忧虑着;盲目着、索求着。
看起来像个花花公子,没想到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情种。
每个人对于‘爱情’都有自己不同的理解与执着,只不过与黄濑纠缠了这么多年、笠松这才意识到对黄濑而言,所谓的‘恋爱’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执念’,一旦尝过了它的滋味,无论是苦是甜、黄濑都不甘让它沦为一场只剩寂寞的空欢喜。
“啊……好舒服,为什么只有在和前辈做爱的时候会这么舒服呢……”
缓慢的抽送随着上下款摆的臀部加快了几分,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酥麻沿着背脊直窜而上;笠松用双腿灵巧地勾住男人的腰,将攀住的颈项拉过来主动索吻,而在唇瓣分离的间隙,一脸沉醉的黄濑再次启唇自言自语,一边套弄着被不断溢出的体液濡湿的分身。
“果然还是因为‘爱’吧……笠松前辈呢?和我做的时候,你舒服吗?”
“你好吵啊……!不要总是在做的时候说那么多话、唔嗯!”
被男人一下下的顶着,红肿的性器又被亵揉着,笠松不仅要承受着前后夹攻的折磨、光是黄濑啃咬耳垂的低喃便足以瘫痪自己的理智,仿佛连脑髓都被他一并侵犯了似的,一心渴求着预约的肉体禁衡。
我也想知道啊……!为什么只有在和你做的时候,才会感受到连意识都能被融化殆尽的快感;然而除了高亢的呻吟之外,笠松连一句像样、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啊、啊……黄濑……再深一点、嗯……”
话音刚落,被自己骑坐在身下的黄濑便满心欢喜的满足了自己,如愿在笠松的体内激烈冲撞着。平坦的小腹随着愈发高涨的射精感不断痉挛,承接着两人结合的部位早已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感,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酥麻。
“嗯、啊……再快点、要高潮了……啊……”
“前辈好色……好可爱……”
笠松早已不是凭着一股热情就能纵身往下跳的年纪了,可明知对方念叨着的是一时兴趣的花言巧语、油然而生的爱意化为一阵酸楚,使得笠松下意识挺起了胸膛,感受着心脏那有力的跳动在饥渴的喘息中一点、一点重叠。从今往后,我们之间的关系该被称作什么呢?在意识坠入空白之际、炙热的肉体达到了高潮,然而黄濑并没有停止抽送。他仍旧不断挺进着腰肢、摩擦着最为敏感的部位;直到浑浊的体液从性器的前端喷涌而出,再度吻上了自己的青年夺走了笠松的呼吸,结实的臂弯死死的环搂着因痉挛细细颤抖的胴体。
“还没结束哦?这可是足足两年份的单相思,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你从我身边逃走了。……笠松前辈。”
“唔嗯……!”
——TBC——
写的时候总是不定时来活,所以写的断断续续的,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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