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篇其实写的很艰难,也很不满意;今天回顾的时候发现竟然处理的还行,看完后整个有种被恋爱脑的朋友拖着诉苦被迫当情感顾问发自肺腑觉得“这两人好贱,分了得了”的既视感←没错,我确实想写的就是这样“写实”的故事。
从一片混沌的梦境中猛然惊醒的笠松用力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感受着心脏的急促跳动、以及每一次呼吸为干渴的喉咙所带来的刺痛,就这么怔怔瞪大着乌黑的双眸,凝望着雪白的墙壁。
“酒店……?不是爱情旅馆?”
随着意识越发清醒,模糊的记忆如同淅沥沥的雨滴,冲刷走了盘踞在大脑深处的钝痛,同时、亦唤醒了自己不愿回想的不堪。
无论是房间正中央的吊灯,亦或是摆放在角落处的圆桌,都像是在讥讽自己一样、迫使笠松难掩狼狈的捂上了昏沉的脑袋,而真正让自己感到追悔莫及的、是残留在屋内的气息。淡淡的龙涎香掺杂着些许烟草的苦涩,渗入了有些沉默的空气里、又如同肉眼看不见的灰尘一般,悄悄覆在了自己的肌理表面。
“这下彻底没有借口了……”
低头看着自己那赤裸的身体,如是咕哝到的笠松难掩烦闷的长叹了一口气;而就在自己强忍着头痛、慌慌张张的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烟盒与打火机时,门锁转动的声响忽然从入口处传来,而徐徐走进房间的黄濑并没有像笠松所猜想的那般春光满面。男人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庞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更多的是令人心痛的麻木,就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一般、在笠松的注视下,缓缓将装有饭团的塑料袋放在了堆满文件的圆桌之上。
“舒服点了?我买了点吃的和咖啡,先垫垫肚子吧。”
“……谢了。”
笠松已经记不得自己是怎么被黄濑拖上出租车、又是怎么跟着他回到房间的,然而自己却清楚地记得男人手中的触感,记得他是如何粗暴的抚摸自己的身体,又是如何像忏悔一般亲吻着自己的眉心。
(等等、黄濑……!我感觉很不舒服……)
一切发生的太过唐突、以至于两人什么准备都没有,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还是让笠松毅然决然的推开了男人的胸膛,而面对黄濑那满是责备与焦急的眼神,强忍着饥渴的笠松却低声嘀咕着‘我怕我会吐’,惹得黄濑不禁低声苦笑。
(想吐就吐啊。吐干净了不就可以做了?这次可是你主动提的,又想临阵脱逃了?)
(不是……连个润滑剂都没有,要怎么做?你又不是第一次和男人做爱了,好歹知道在下面那一方得做哪些准备吧。)
如果说自己完全没有想过要逃跑,那绝对是骗人的;只不过每每犹豫之际、黄濑那张悲愤、失措的脸庞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涌上脑海,不舍的同时、笠松也不想再无止境的重复相同的错误,更不想让两人继续在情感纠葛的泥沼中无力挣扎。
听着自己的辩解,头脑发热的黄濑也逐渐恢复了冷静。只见他一脸不甘的咂了咂舌,随即松开了冰冷的双手、将被汗水濡湿的碎发梳向了脑后。虽然我最讨厌你这种一本正经的地方,可我也不想被你讨厌;好似自言自语的感慨让眼前那高大的青年顿时显得格外渺小。黄濑的感情是直率的、坚定的,可他同样害怕失败、害怕失去、害怕受伤……所以他才会对自己如此穷追不舍,于他而言,这是唯一能够避免‘失恋’的手段。
(我不做到最后,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我知道了。)
像是默许一般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性急的脱下自己的衣服,当微凉的手指缠绕上性器的瞬间、久违的亢奋令笠松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在无数个孤单的昼夜,笠松时常在梦里回忆起这一恼人又暧昧的感触,可当黄濑真的抚摸自己时、无法言喻的兴奋使得身体莫名的颤抖,足以让肌肤都隐隐刺痛的欢喜驱使着双臂,义无反顾的环绕上了男人的肩头。
“回来的路上我给森山前辈发了消息,但到现在还没收到回复,可能还在睡吧。”
浑浑噩噩的意识早已被狼狈的回忆占据,无力思考太多的笠松就这么一脸颓丧的嚼着寡淡的饭团,一边频频用余光观察着坐在床边的黄濑。不知是不是因为察觉到了自己的紧张,同样有些拘束的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机,时而像是试探一般找寻着话题,可见自己总是敷衍的搪塞两句、渐渐失去了耐心的青年索性将手机丢在了一旁,两人在沉默中对视了许久、每一分每一秒的眼神交流都让笠松的心口感到隐隐作痛。
“你可别和我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是你欠我的,下次不管是吐也好、断片了也罢,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我没忘,你也犯不着这么疑神疑鬼,像吃了火药似的。”
“……”
意识到自己你在黄濑心中早已没了‘信用’可言,咎由自取的悲凉使得笠松不禁在心中苦笑连连。怪不了别人,毕竟是我将他逼到这份上的;就在笠松如是暗暗感叹时,黄濑不知在何时悄悄探出了右手、轻轻揽过了自己的脖颈,轻柔的问如蜻蜓点水般落在干燥的唇瓣,见自己没有反抗、怯懦的舌尖撬开了前齿,抚弄着敏感的黏膜。
“那下次是什么时候?明天?后天?我一天都不想多等了……!”
“你先冷静下,一会儿还要回总部开会、唔……!”
这次是真的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笠松不是没有反抗过,可一旦接受了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念、凌驾于理性之上的冲动使得坚持了三年有余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沉溺于男人温柔、耐心的亲吻,沉溺于肌理摩擦所带来的心安与宽慰,在黄濑的爱抚下、笠松很快便射了精。不同于醉酒时的迟钝与麻木,强烈且明晰的觉知夺走了自己直视黄濑的勇气,直到男人那滚烫的气息落在自己耳畔、好似蛊惑的祈求迫使笠松放下了所有的顾虑,如他所愿的那般吸吮上了敏感的耳根。
“前辈你也摸摸我的……用手就好……”
“……嗯……”
两人就好像躲在宿舍里偷偷自慰的中学生一样在彼此的手中吐精、又在勉强挤得下两个人的浴缸内一起泡了澡,时间就好像回到了过去,可只有笠松自己知道对黄濑的感情早已不像学生时代那样盲目、无知。有什么变了,也有些割舍不下的余情依旧;笠松曾以为自己看清了同性之间的爱情的本质,可实际上‘爱’与‘不爱’就只不过是一种选择罢了,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不得不经历不安定的取舍。
“早啊,二位。你们两的脸怎么浮肿成这样,昨晚有喝那么多吗?”
与以往不同,这次黄濑并没有提起关于交往的事,而笠松也不认为两人的关系能够用‘炮友’来形容。两情相悦,但未必需要用恋爱来证明;更何况除了‘恋人’的身份,黄濑同样是自己的下属,比起感情上的问题、笠松更希望能够维持现状,只有这么做自己才能更公平、更客观的看待黄濑。男人身上的优点,远远不止那张人见人爱的漂亮脸蛋那么肤浅、简单。
“你还好意思说我,两个眼睛黑的和熊猫似的。昨晚你们几点回来的?”
虽然笠松不怎么记得离开饭店时的事了,可听黄濑事后说、他提前给森山打了电话,谎称笠松醉的不省人事、就先在自己与森山的房间睡下了,而被男人蒙骗的森山反倒很自觉的跟着小堀一起回了房间,丝毫不知两人正在自己睡过的床上翻云覆雨,光是回想、都让笠松羞愧得无地自容。
“也没有很晚,1点不到吧。你这个工作日程安排的就不合理,明明知道晚上有庆功宴、第二天一早开什么会啊,真是一点都不体恤人。”
“没办法,谁让部长就这个时间段有空。后续还有三场路演呢,还没到松懈的时候。下午等签约结果出来后,再看看后续是否要调整策略。黄濑,你也做好准备。”
“没问题~交给我吧!”
下次是什么时候?明天?后天?
与朝夕相处的同事们说着工作上的安排,可心里想着的仍旧是来不及给出的答案。黄濑并没有催促自己,更没有胡搅蛮缠;这一次他选择了等待,等待笠松说服自己、等待笠松亲手解开犹豫的心结。是因为谨慎?还是认准了自己不擅长应对欲擒故纵的把戏?望着男人那挺拔的背影,陷入被动的失措令笠松忍不住责备起了自己的无能,如果情场上的点点滴滴能够和工作一样轻松、自己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举棋不定。
“黄濑。”
上钩就上钩吧,再也没有什么能比犹豫不决的自己更难堪的了。就在笠松启唇的瞬间,闻声的青年立刻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正如森山所说的那样,睡眠不足的他面色很是黯淡,双眼有些红肿,丝毫没了平日里意气风发的精神气,可就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前,笠松却如同找回了失而复得的宝物一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紧紧的抱着他那温暖的身体。
“回神奈川之后……要不要去喝一杯?呃……随时都可以,你定时间吧。”
“……不是今晚的话,我不去。”
音落,男人终于笑了。发自肺腑的笑意牵动着他的眼眸,亦让矗立在电梯前的笠松止不住怦然心动。
“而且得你请客,这可是你欠我的。会议就快开始了,我们抓紧去会议室吧,笠松前辈~”
“啧……得寸进尺的臭小鬼。”
——TBC——
一篇过渡的擦边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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