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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黒バス】give and trick。(黄笠) 」
- 考前一时兴起和小伙伴想到的梗,于是深化了下,有了这篇东西
- 就当做是练笔来看好了,并不是什么贺文【。
- 黄濑想和笠松恩爱结果变成了撕逼←的故事
- 原作背景,海常时期,那时的黄濑还没有剪头发,嗯(。



“前辈~!你看你看,我做了好多好多‘服务券’,有了这个、今天之内可以尽情的使唤我哦?”
“…………啊?”
宣告晨练结束的哨声回荡在明亮的体育馆,用着柔软的毛巾擦去了流淌的汗珠;原本还因睡意而有些昏沉的脑袋终于彻底清醒,可正当笠松享受着因大汗淋漓而格外放松的松懈感时,头顶金发的‘奇迹’手持着一大摞用意不明的‘纸片’,怪异的说辞让周围的所有人都纷纷循声转过了脑袋,一双双好奇的目光非但没有让男人有所收敛、反而更为得意的仰起了脑袋,浮现在脸上的微笑使得笠松狐疑的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番。时间正值深秋,天气的转凉并没有减退球队向冠军冲刺的热情,紧张的训练加快了时间、让身为主将的笠松变得愈发紧张,涌动的野心助涨了复仇的斗志,也让笠松在不自觉见忽视了许多重要的事。望着黄濑那一脸兴奋的表情,稍稍撇了撇嘴的笠松将目光投向了被男人握在手里的纸张,花花碌碌的纸片像极了电影的门票,而黄濑却将它们称为‘服务券’、这更是让天生缺乏想象力的笠松困惑不已,同时也竖起了戒心。
“‘服务券’……?哪门子的服务?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啊。”
最终,好奇还是战胜了谨慎,就在笠松出声发问之际、轻笑了两声的‘王牌’立马上前了两步,随即从纸片中取出了一张黄色的纸条,如同炫耀一般在自己的眼前展开、歪歪扭扭的文字让笠松不禁瞪大了双眼,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最近我看前辈一直都很辛苦的样子,感觉一直都皱着眉头,所以想多犒劳犒劳你嘛;说完、眨了眨眼的黄濑用着他那细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纸片的中央,‘按摩券’这几个赫然的大字也在男人的指引下映入了笠松的眼帘,可还没等自己有机会开口说话、一连串的嘘声就已经从身后传来,多数是起哄的讥笑、也有发自肺腑的感慨,让笠松这位‘当事人’霎时热了耳廓。
“黄濑你还真是用心啊……话说你怎么只给笠松做啊,也不知道犒劳犒劳我们这些高年级的前辈,这差别待遇也未免太明显了吧。”
“当然不一样了啊。再怎么说我和笠松前辈的关系不一般嘛,想为‘喜欢的人’分担点压力,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喂、……!这种话不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乱说……!”
黄濑喜欢笠松,这个‘秘密’在海昌早就众所皆知,黄濑本人倒是无意隐瞒、唯独笠松处处忌讳、无论如何也无法习惯男人的‘坦然’。自己并不是讨厌黄濑,硬要说的话笠松或许是喜欢黄濑的,可就在对方红着脸颊、鼓起了勇气向自己告白时,笠松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说出了自己在比赛结束之前无意与任何人交往的意愿,光是这样就让比自己年幼两岁的黄濑安了心。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先耐不住性子的人是我,可我也没有想过要和前辈马上开始交往,毕竟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篮球和比赛的事。)
直到这一刻、笠松才领悟自己或许是太小瞧黄濑了。就因为男人比自己年小、脾气自大又狂妄而一直忽略他个性中早熟沉稳的一面,让笠松不知该说些什么、也该怎么向对方开口解释是好。是黄濑的察言观色救了自己,凭着他那冲动又自我的脾气、又怎么可能一味的安于现状,和一个脾气暴躁的‘大男人’持续这场不上不下的暧昧游戏?然而黄濑还是依照自己许下的‘诺言’与笠松适当的维持着一定的距离,唯独对自己的那份好感露骨的让外人都不禁哑然失笑,说着‘不知是祸是福’的玩笑话,难免让笠松感到有些窘迫。
“你是小孩子啊,做什么‘服务券’……这种东西应该对着家人用才对吧,像是爸妈之类的。”
趁监督提前离场之际、微微蹙着眉头抱怨了几句的笠松放下了手中的毛巾,相比起黄濑的兴致勃勃、笠松的态度显得有些过于冷淡了些,然而自己的淡漠并没有减退黄濑的兴致、只见仍旧嬉笑着脸蛋的‘奇迹’向着自己的方向挪了两步,下意识仰起头来的笠松望着男人那双笑弯了的双眼,精致又俊俏的脸蛋无论过去多久还是会让同为男人的笠松感到非常窝火。
“况且……就算不用这些东西,我不也一样能‘使唤’你。”
“怎么这样……!我才没有一直被前辈使唤呢!我又不是你的仆人、哪来‘使唤’这种说法啊!”
后知后觉的说法让笠松忍不住‘噗’的嗤笑出了声,见自己捂着嘴、捧腹偷笑的模样,突然发起脾气来的‘王牌’气急败坏的红了脸,一声声‘不许笑’让笠松再也按捺不住、震耳的笑声响彻在球馆,惹来了不少多余的目光。我说你平时那么机灵、怎么放到自己身上就变得那么没自觉了;音落,就像打发一只任性的大型犬似的冲着黄濑比划几个驱赶的手势,露骨的态度让同样倔强的黄濑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拳头,可男人并没有反抗,眼底的沮丧让笠松心生了些许愧疚感、可很快被恶作剧得逞的喜悦掩盖了过久,如同示威一般袖字了双臂、搁在了胸前。
“好了,赶紧去把球馆的地板给拖了吧。事先说明这可不是什么‘使唤’、而是主将‘命令’,赶紧去吧。”
“前辈……!你这样摆明是滥用职权、欺负人嘛……!”

明明同样都是男人,可笠松有时不禁觉得黄濑真的非常‘可爱’,这种可爱与女孩子特有的小鸟依人不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寄托感,表面的完美不足以掩盖内心的青涩,黄濑是个充满‘矛盾’的个体,然而男人却非常的率直、且不失野心,越是深入的了解就越是希望能够看到他攀爬上顶点的瞬间,这样的心情是否就是‘喜欢’,老实说笠松也不是非常的明白。
“我受不了了!被人小瞧到这个地步还让人怎么人心吞声啊!我要向笠松前辈宣战!!”
突如其来的宣战让在更衣室内换衣的所有部员都傻了眼,可比起震惊、更多的是嗤笑,让痛下觉悟的黄濑显得更为狼狈,就好像一头热的出演一出无人欣赏的独角戏一样,唯独笠松一言不发的默认了对方的挑衅,倚靠着一旁的橱柜、看着屹立在面前的年轻后辈。
“所以今天无论笠松前辈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听!除非你开口说要用这些‘服务券’,当然报酬是要前辈你主动亲我一下……”
“少在白日梦了,说的好像没有你我一个人就没办法生活一样。森山,走了,过会数学作业借我看一下,最后题我还没写完呢。”
“是是~”
佯装没有发现流露在男人脸上的颓丧,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更衣室。说是生气有些太过夸张,可黄濑刚才的那番说法的确让笠松感到有些不快。一直以来、黄濑总是自主跟在自己的身边,笠松从来没有强求过任何人、更不记得自己有像使唤仆人一样到处使唤过黄濑,记忆中只有对方为了讨好而处处向自己大献殷勤,好比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而主动帮忙打扫,有或是借着独处为由愿意放弃兼职与笠松一同出门观察敌对学校的比赛。其实比起‘前辈’和‘后辈’、我更喜欢‘王牌’和‘主将’这个说法呢;当男人乐呵呵的在自己的耳畔如是说道时,笠松就像是默认般的低着头,越发深厚的信任与默契缩短了因年龄和性格所产生的距离感,而黄濑对自己的那份依赖更是让笠松窃喜不已、与日俱增的优越感渐渐化为了更接近恋爱的‘好感’,也让笠松对男人心生的那份意识变得越来越强烈。
“这样真的好吗?就这么接下了那小子的‘战书’,你真不后悔?”
就在走进教学楼的那刻、途中屡次回头确认黄濑没有跟来的森山终于还是开了口。意料之中的试探并没有被笠松放在心上,无声胜过有声、笠松也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去回到这样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就好像在暗示对方应该早就知道答案似的、淡漠的态度让走在身旁的森山不禁哑然失笑。虽然不关我的事啦,不过身为‘旁观者’、我还是想多提醒你一句;话音刚落,不好的预感就已经在笠松的心头萌芽、迫使自己微微蹙起了剑眉,斜眼打量着一脸坏笑的友人。
“你和黄濑其实是‘半斤八两’,谁也好不过谁。不过算啦,只要你们自己玩的高兴就好,我这个外人就不多废话了。”
“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无论是黄濑对自己抱持的心情,又或是自己对男人的认可,笠松都不觉得反感,可这并不意味着自己与黄濑就是‘同类人’。大道理说多了自然会觉得厌烦,老实说笠松也没有考虑太多,暂且将‘恋爱’放在一边不谈、笠松很喜欢与黄濑独处时的感觉,可这与和森山他们相处时的气氛是不同的。两人会说笑、会拌嘴、也会说些无法轻易对外人说的话;分享着相同的秘密,聊着共同的话题……在和黄濑相处的时间里,笠松心怀着身为前辈与主将的责任、可也同样享受着男人对自己的那份依赖,可这不意味着自己对黄濑产生了情侣间的归属感。
“好饿……就不能把午饭的时间提早点么,胃都快穿孔了。”
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拖沓着有些疲软的脚步漫步在拥挤的走廊,森山为了代替请病假的小堀忙着整理收上来的物理作业而无法一起用餐,孤身一人的笠松又因为太饿而懒得千里迢迢赶去食堂,只能就近的选择了底楼的福利社、计划着买点面包垫垫饥;可正当自己走下楼梯、转过转角时,整理的队列让笠松下意识的咋了咋舌,可更巧的、是黄濑恰恰站在队伍的最尾端,高挑的身形与金色的短发让他的存在显得更加夺目,反而让身为‘前辈’的感到有些微妙。
“……啊、笠松前辈!好难得啊,你也来福利社买吃的吗?”
好动的黄濑就算在排队的时候也绝不可能一直安安静静,就在男人东张西望时、偶然碰撞的视线让笠松像是放弃挣扎般的长吁了一口气,随即在对方的催促下慢悠悠的来到队伍前,站在了男人的身旁。今天前辈怎么不去食堂吃饭啊?平时不都是和森山前辈他们一起去食堂的嘛;一连窜的发问让有些心不在焉的笠松不知该从哪开始回答,只能秉着耐性将对方的话听到了最后,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着、一边启唇答道。
“今天肚子太饿了,懒得去大老远跑去食堂了。不过没想到就连福利社都这么多人,早知道还不如去食堂呢。”
“今天是礼拜一嘛。福利社的炒面面包和鸡蛋布丁很受欢迎,不过只有周一、周三和周五才有,所以大家都会抢着提前来买。”
自己在海常已经呆了三年,这还是笠松第一次听说福利社还有这样的‘规矩’、不免有些大吃一惊。我还以为每天都有,原来还有这种规矩?见自己如是反问道,频频点头的黄濑抬手指了指远处的柜台,耐心的解说像极了旅游景点的‘导游’、让笠松不禁感到一阵滑稽、轻笑出了声。
“基本炒面面包在十分钟以内就会卖完了。不过我和福利社的大妈们关系很好,所以每次都会偷偷帮我预留两个,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你这根本是‘作弊’吧……不过没想到十分钟以内就会卖完,既然如此我今天会不会来的太晚了……”
无论社团活动有多忙、笠松又肩负多大的责任,从本质上来说自己是一名即将面临毕业的‘考生’,学习是学生最为首要的‘任务’、为了保证学习的氛围已经环境,三年级的教室位于教学楼的最顶层、想要在短时间内赶到底楼的福利社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望着那仿佛看不到头的长龙,不免有些焦躁起来的笠松袖起了双臂、频频咋着舌。饥饿感与不同绞动的胃袋更是大大助涨了心头的烦躁,不得已、绝对放下‘身段’的笠松抬手拍了拍黄濑的右臂,一声‘过会你分我一个面包吧’让紧挨着自己的后辈挑了挑眉、欲言又止的表情让笠松跟着一起抬起了双眼。
“下次我还你一个就是了。今天实在饿得不行,先借你的人情一用……”
“不要。我才不听前辈你‘使唤’呢,难道你已经忘记我早上和你说的话了吗?”
出乎意料的‘答案’竟让笠松的大脑霎时陷入了空白,瞪大着双眼、仰头望着面无表情的黄濑;满是挑衅意味的口气让笠松不禁怒火中烧,脸颊如同灼烧般滚烫、然而自己竟莫名的说不上话来。如果前辈坚持要我‘帮忙’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啦~不过得按照‘游戏规则’来,就是所谓的‘give and take’;音落、将手探进制服口袋的‘奇迹’摸出了一叠皱巴巴的彩色纸片,早已变形了的‘服务券’让笠松觉得甚是可笑,可之所以会觉得可笑不是因为黄濑的那份坚持、而是自己的疏忽大意,竟这么轻易的落入了男人布下的陷阱。
“‘报酬是一个吻’,要由前辈主动才行。怎么样?要用吗?”
“……用你个大头鬼!谁会用这种东西啊!去死吧!”
“好痛……!”
在大脑下达命令之前、身体就已经擅自采取了行动,不知在何时抬起的右腿狠狠的朝着男人的小腿内侧扫去,眼看因耐不住疼痛而弯下身子的黄濑一边在原地跳着、一边试图用手触碰被击中的退步,大喘着粗气的笠松一脸惊魂未定的望着满脸通红的‘王牌’,接着连连后退了几步、在众目睽睽下对着黄濑大吼了起来。好!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也没必要和你客气!谁要拜托你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鬼,从现在起没事不要来找我说话!恼羞成怒的‘最后通牒’并没有笠松产生任何的成就感,反而为自己在这么多人的失态而羞愧不已;还没等黄濑来得及开口、就这么转身走开的笠松撸齐了袖管,越是回想、就越是觉得生气,可真正让笠松觉得无法接受的是黄濑对自己的‘反抗’。那个混小子……今天我一定要他好看……!如是愤愤的在心中嘀咕道,就这么消失在黄濑视野的笠松全然不知自己早已陷入了更为隐蔽的‘圈套’;就在男人推门离去时,张望着脑袋的‘奇迹’一脸得意的折叠起了手中的纸片,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口袋、就如同品尝了一道口味独特的甜品似的,意犹未尽的笑容满是胜利的预感。
“前辈还真好骗呢……这样也好,待到部活的时候再一决胜负吧~”

在纪律严明的篮球部里,后辈必须得服从前辈的命令,这是为了尊重经验丰富的老部员们为球队作出的贡献和努力、尊重他们对海常的付出而建立的‘潜规则’,对此提出异议的就只有黄濑一人。尽管男人已经收敛不少,可骨子里那不羁的态度偶尔还是会浮出水面;就好比男人会违抗监督和笠松的叮嘱偷偷一个人练习一样,黄濑总有千百种借口让周围的所有人为他的任性而做出让步,就连笠松也不例外、可这并不是因为宠溺或是包庇,仅仅是敬佩男人为海常的‘用心’,就像黄濑因尊重笠松而愿意忍受自己那暴躁的脾气一样。
“我说……你们两也表现的太明显了,难不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坐在冰凉的板凳上,大口大口喝着口感微甜的运动饮料;无论自己流了多少的汗、又补充了多少的水分也没法平定心头的怒气,看着驱驰在球场上的‘奇迹’、心头只有烦躁的笠松在森山的试探下咋了咋舌,一句满是不耐的‘没什么’让一旁的友人不禁苦笑,缓缓坐下了身。
“只要看了你的表情、就连白痴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啦。和黄濑吵架啦?那家伙又怎么你了吗?”
“没什么。……这是我和他之间的问题,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知该怎么向周围人解释,就连笠松都觉得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和黄濑赌气未免太过幼稚了,然而自己还是中了对方的下怀、出于习惯,笠松几乎没怎么深思熟虑就试图寻求黄濑的‘帮助’,换做是别人、笠松绝对不会这么做,也做不出来。是从什么时候起,黄濑在自己的生命中扮演起了这样的角色?身为主将的笠松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尽管篮球是依靠团队合作才能成立的运动、然而在私下,个性倔强的笠松很少有求于人,凡事都尽可能依照自己的力量来坚决,就连学习都不例外。该不会还是为了那几张破券吧?你们两个也太闲了,既然这么有情趣玩这种游戏、还不如多想想今后比赛的战术、多想几套配合的花招来啊;一听就知道不怀好意的揶揄让笠松毫不客气的将拳头抡向了森山的右肩,好在男人躲的及时、逃过一劫,看着对方那一脸得意的笑容,深知再这么与他抬杠下去就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难堪,也就懒得多话、闷闷不乐的低头喝着瓶中的饮料。
“懒得和你多说。赶紧去看看二年级那边没有好好在训练,要是监督过会回来觉得不满意、我第一个就把你供出去!”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人……原来心胸这么小啊,真是服了你了。”
人在消极或是生气的时候,情绪也会变得非常敏感、有一点不顺心便能助涨心头的戾气,就好比现在的笠松。明明知道森山没有恶意,可男人方才那一连串的调侃让笠松很是来气,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只能默默吞回了肚子,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了黄濑的头上。定眼望着正与其他几位高年级的前辈做着三对三练习的黄濑,日益精湛的球技是努力的证明;说不敢动是不可能的,然而在今天那一连串的‘闹剧’的促使下,无论黄濑有多用心、又表现的有多积极,笠松都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另有目的。那个王八蛋……搞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花招,都不知道到底图个什么;一边想着、一边在心里低声抱怨道,就在所有部员到体育馆集合时,最早到的笠松与最后出现的黄濑并排站在了队列的最前排,可两人都没有说话,微妙的距离感使得浮躁的心绪再次涌动,直到黄濑笑着主动和自己打了招呼、这才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的笠松冷淡的敷衍了一句,随即就走到了篮下,自顾自的做起了热身运动。
“……前辈?笠松前辈?你没事吧?”
不知是否是因为太疲惫的缘故,竟这么在长椅上发起呆来的笠松全然没有注意到有人来到了自己的跟前,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黄濑。殷勤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就在自己循声抬头之际、冲着自己摆了摆手的男人就好像在确认着什么似的直视着自己的双瞳,见自己还有意识、便安心的轻叹了口气;随即在笠松的身旁坐下了身,弯腰拿起了脚边的水壶,开口试探道。
“感觉今天前辈你很没精神呢……第一轮基础训练结束后就一直坐在场外,是因为最近太累的缘故吗?”
“只不过是睡眠不足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淡漠的口气让两人的对话一度戛然而止,短暂的沉默让萦绕在周边的空气慢慢凝结、竟让笠松喘不上气;而黄濑则是一脸笃定的喝着手中的凉饮,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会、时不时的用余光窥探着自己的反应,露骨的视线如同银针一般不断向笠松逼来,而自己只能佯装没有察觉,定眼望着面前的球场、摇摆着双眼。
“睡眠不足就更需要好好休息啦,万一倒下了怎么办啊……不然我送前辈去医务室,你在那小睡一会、我在旁边陪着你?”
“不必了。我还没脆弱到需要由你来照顾的地步,留着这份心好好关心你自己吧。”
"……………"
况且你的‘温柔’需要‘收费’不是吗?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付不起这钱,就不劳驾你亲自动手了。
露骨的讥讽让一旁的‘奇迹’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可就在男人试图反驳之际、起身的笠松一边伸展着有些僵硬的双臂、一边打了个哈欠,一句‘我去练球了’让坐在原位的黄濑立马收敛起了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的沉默迫使笠松低头瞥了对方一眼,颓丧的表情莫名的让自己的心口一紧、就好像发热一般不断紧缩着。
“你可别背着我偷懒啊。休息时间只有十分钟,记得算好了。”
“知道了……”
早就听说黄濑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他那个性或许离不开家庭环境的影响,一旦放松了警惕、就会下意识的与周围人撒娇,再加上在正选的队伍里男人同样是年纪最轻、资历最浅的成员,偶尔也会在其他高年级面前流露任性的一面。正是黄濑的这种地方让笠松觉得非常可爱;高高的将手中的篮球抛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入了网中。利落的过程让笠松不禁安心的轻吁了一口气,繁重的学业以及部活的压力的确让笠松感到非常疲劳,就算肉体能够承受、精神也几度濒临极限,若不是有黄濑陪伴在自己身旁、耍尽花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也许笠松早就倒下了吧。然而这些不经意的‘体贴’与今天发生的种种不能相提并论,硬要说的话、问题是出在笠松的身上,黄濑的一番好意让笠松觉得这是男人对自己能力的质疑、是对自己的不敬与践踏,即便对方不是存心的、可无论如何笠松都无法坦然接受。明明只要和往常一样就好了……干嘛要搞这些莫名其妙的花样;将球车里的最后一颗篮球抛向了空中,橙色的篮球砸中了球框、发出剧烈的声响,十投六中的结果并没有让笠松觉得满意,可当自己下意识的将手深入球车时、空落落的容器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使得笠松更为烦躁的咬紧了牙关,低声吆喝了起来。
“黄濑!赶紧把球捡了,或者是再推一车球过来。”
听着自己的嗓音回荡在球馆,然而就在笠松一手扶着一旁的球车、一边等着男人出现时,越发安静的球馆竟全然没了动静,感觉到一双双视线正朝着自己的方向投来,下意识转过身的笠松环顾了下四周,竟始终没见到黄濑的踪影;只见男人还是坐在场外的长椅,一手握着水瓶,不同于方才、这回黄濑高举着单臂,一张鲜红的纸条被男人紧紧握在手中、不断挥舞着,光是这样就让笠松霎时热了脸颊、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怒火再次剧烈燃烧了起来。
“前辈————!你是要用‘这个’吗?我这里不接受赊账,要‘付款’哦?”
“你…………!算了!我自己来!”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狠狠踹了一脚球车的笠松弯腰捡起了滚落在篮架下的篮球,前所未有的屈辱感让指尖都忍不住颤抖,或许正如森山所说的、自己的心胸远比笠松所想的要来的狭小,还没来得及将球全部丢进车里、笠松就已经暗暗盘算起过会该怎么收拾黄濑;可就在自己两手抱着篮球、试图从原地站起身时候,右腿竟一脚踩在了低落在地面的汗珠上,一个踉跄、失衡的重心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似的狠狠的将笠松拽了下来,只听‘噗通’一声、倾倒的身体就这么重重的撞上了地面,强烈的剧痛让笠松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睁睁的看着臂弯中的篮球滚落向了球场的中央、耳蜗深处阵阵嗡鸣。
“好、痛……!!”
“前辈?!笠松前辈?!你没事吧!?”
整个右臂阵阵犯麻,唯独撞击到地面的肩膀将疼痛蔓延到了全身,可比起上身所承受的撞击、扭伤的脚踝反而更为‘致命’。见不少人都一脸紧张的向自己走来,缓缓支起了上身的笠松大喊了一句‘我没事’,而周围人也识趣的停下了脚步,唯独从远处赶来的黄濑不顾自己的‘命令’、走上了前;随即急急忙忙的蹲下了身子试图伸手搀扶自己,却被笠松狠狠的甩开。前辈……!这种时候你就别任性了嘛,我送你去医务室吧?还没等男人把话说完,终于忍不住爆发的笠松厉声大吼了一句‘都是你的错’,惹得跟前的‘奇迹’眨了眨脸,委屈的模样让笠松不禁咬紧了牙关,死死等着对方的那双金色眼瞳。
“要不是你玩些有的没的,我至于会摔成这样吗?!”
“可前辈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不就好了吗?只要你亲自开口,我一定会来帮你的呀。”
太过习惯这份默契的人是谁?又是谁依赖谁多一些?黄濑虽是自己的后辈、可同样也是男人、是独立的个体,照理来说男人根本没有对笠松言听计从的必要,更没有这个做的意义。不过我没想到前辈会受伤……是我不好,我和你道歉就是了;音落,就像是胆小的动物用着它的触角一般、如是说道的黄濑慢慢向自己伸出了右手,冰冷的指尖触碰上了自己的肩膀、最初的狂妄与得意已经全然不见,浮现在那张俊俏脸蛋上的就只有无尽的悔恨,让笠松一阵哑然。
“拜托……让我送前辈去医务室吧,万一来不及作处理、扭伤变得越来越严重了该怎么办啊……”
“…………那你背我去,可别把我又摔了啊。”

如果只是为了‘有趣’,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趴伏在黄濑那宽厚的背脊上,不禁沉思起来的笠松望着男人那饱满的后脑,有些拖沓的脚步就好像不舍得眼下的‘幸福’消失的太快一样,待到黄濑一步一步将自己送进医务室、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身体轻放在床上时,总算松了口气的笠松盘起了双腿、轻轻揉捏着有些红肿的脚踝,比起刚才疼痛已经消减了大半,想必没有伤到骨头、这不仅让笠松松了口气。
“还是先作下冷处理比较好吧,不知道医务室里有没有喷雾呢……”
看着身形高大的‘奇迹’就像是寻宝似的在高耸的出轨前翻找着,始终没有做声的笠松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看着不远处的黄濑,自己还在生男人的气、也没有原谅对方的得意忘形;然而此时此刻,被关心的喜悦占据了大半个心头,让笠松感到窝心的同时、也深深意识到问题的答案也许早就已经明了。
“没有喷雾啊……只用绷带固定也没关系吗?还是说前辈你先在这等我一下,我回去问问经历有没有应急的喷雾?”
“用绷带稍微裹两下就好。已经不怎么疼了,应该不严重,你没必要那么紧张。”
就算自己亲口这么说、浮动在黄濑眼底的不安与担忧还是没有消失,然而男人还是顺从的为自己拿来了绷带,顺势搬来了椅子、坐在了自己的跟前;就好像捧着一个精致的玻璃器皿一般用手轻托着自己的右脚,随即慢悠悠的将散开的绷带缠裹在脚踝,生疏的动作让笠松不禁在心头轻笑了起来。你到底会不会包扎啊,照你这么裹、肯定一会会就全散了;刻意的数落让面前的‘奇迹’顿时焦急了起来,一句‘我已经尽力了啊’让笠松再也按捺不住、大笑出了声,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了的黄濑瞬间涨红了脸颊,却没有松开紧握着脚踝的双手、生怕一个疏忽加重了腿上的伤势。
“前辈、……!我是真的很担心你耶!你笑成这样也未免太伤人了吧?!”
“半斤八两!你早上不也看了我很久的好戏吗?现在能够体会到我是什么感觉了吧?”
与复仇得逞的快感不同、笠松并不是真的想看黄濑出糗的样子,只是气不过他那凡事都尽在掌握的态度罢了。虽说自己比较年长,可笠松同样还只是个未成年的高中生罢了,偶尔也会有脾气、偶尔也会想要使坏,只不过自己在黄濑的面前始终是长辈,应该表现的更加成熟一点、正是这样的‘坚持’让笠松在黄濑的面前表现的战战兢兢,显得既专制、又蛮不讲理。
“才不一样呢……我是真的想为前辈做点什么啊。看你最近那么辛苦,就连训练的时候都心不在焉,我很担心嘛。”
在笠松的指点下、手上的动作稍微麻利了些许的黄濑一边说着、一边为笠松缠裹着绷带,一番真情流露的‘告白’让笠松的心口不禁一阵紧缩,就连身体都跟着一同发热起来。至于‘服务券’的事……其实只是想找个机会和前辈亲热一下,并没有故意要你出糗的意思;经过了好几轮的争执与抗衡、幼稚的动机终于浮出了水面,尽管眼下的结果是谁都没有料到的、可当笠松听到黄濑的这番自白时,自己竟不觉得生气,反而感到非常高兴,却不能让黄濑察觉、以免助涨了他今后的底气。
“下次我不玩这些东西了……前辈你就别生气了。”
“……背我来医务室、又帮我裹绷带,两个加起来一共欠你多少?”
自觉来的太过突然,就连笠松都忍不住质问自己这样的说法是不是太过唐突了一些。也许黄濑是对的,男人的动机可以说心怀不轨、可也同样非常的单纯;只不过是想要博取自己的眼球和注意,因而进一步与自己产生维系而已,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一句‘我喜欢你’。面对如此激烈的追求,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笠松早在允许男人单恋的那刻起就已经喜欢上了黄濑,这是不争的事实、自己也从未想过要否定些什么。你自己算算吧,算清了再告诉我,我一次性‘付完’就是了;狡猾的轻托着脑袋的大手遮住了半边脸颊,感觉到自己的脸正变得越来越热、而黄濑那越发闪亮的双眼更是让笠松羞赧的说不出话,一声声催促让面前的后辈几度咬到舌头,像个孩子似的掰起了手指、微微歪着脑袋。
“嗯……两个加起来应该是两个吻吧……可如果前辈允许我把舌头伸进来的话就算一个也没问题,不过得由前辈主动哦!不然不算数!”
“你这人要求怎么这么多……把头伸过来,你坐太远了我过不去。”
在自己的催促下,笑着倾了倾身子的‘奇迹’将脑袋凑到了自己的跟前,明亮的眼眸中满是期待,本以为自己已经算是豁出去了、可就在黄濑靠近的那刻,笠松突然紧张了起来,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把眼睛闭上,哪有人接吻的时候把眼睛睁那么大的;见自己如是说道,忍不住痴笑了两声的黄濑连连点了点头,随即闭上了双眼、微微仰起了脑袋,见状,吞了口唾沫的笠松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将双唇贴上了男人的唇瓣,心跳在肌理摩挲之间开始加速,就连耳朵都开始嗡嗡鸣响、让身体忍不住打起颤来。
“前辈……我可以把舌头伸进来吗……?”
细若蚊足的试探没有得到笠松的回应,然而黄濑还是擅作主张的吐出了舌尖、撬开了贝齿、缠绕上了自己的舌叶。呼吸因冗长的交缠而变得异常湿热,因吸吮而发出的声响大大刺激着两人的听觉;待到黄濑别有用意的曲卷起灵活的舌头、轻轻舔舐起了自己的上颚,身体如同触电般一阵激灵、强烈的感官让笠松猛地抽回了脑袋,一把推开了男人的身体,随即用手抹去了残留在唇角的唾液、一边望着跟前那一脸意犹未尽的‘奇迹’,支支吾吾的启唇道。
“这下你满意了、吧……?报酬我也已经付清了,赶紧把绷带给处理了、然后送我回去……”
“前辈是要我送你回去吗?那还需要一个吻哦,这次一定得要先‘付款’才行。”
意料之外的‘回答’如同晴天霹雳、击溃了笠松所有的妥协、将一切推回了原点。自己一度认为黄濑需要的只是笠松承认自己对彼此的好感的‘证明’,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选择成全男人的任性,然而却没有料到隐藏在这份恋慕背后的、是更为可怕的‘贪婪’。其实看到你受伤我是真的很自责,可既然前辈你都自己按下这个开关了、也就意味着游戏还在继续,所以要陪我到底哦?音落、抚上脸颊的指节如同暗示一般不断在脸颊表面游走,涌动在眼底的期盼迫使笠松咋了咋舌,可偏偏本该平息下来的脚伤又在这是作痛起来,就好像整个身体都在劝诱着笠松跨出最后一步,逼迫自己面对心头的悸动、承认这一发自灵魂深处的冲动。
“可恶……绝对没有下次了!听到了没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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