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次的事件，黄濑已经很清楚的明白笠松是在乎自己的，知道了笠松是‘喜欢’自己的、可这种喜欢仅仅只是人与人之间的欣赏，黄濑明明知道这一点、却还是耐不住感到有些失落。当笠松听到自己被绑架的消息、因此而乱了方寸时，黄濑为男人那满脑子想着自己的模样感到狂喜不已；然而这样的关心只是一时的，对自己的期待也好、恨铁不成钢的焦虑也罢，只要怪盗Jr.R一出现、笠松很快就会把‘黄濑凉太’抛在脑后，这让黄濑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后悔是好，只能像是认命般的咬定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而被蒙在鼓里的笠松什么错也没有。

“哎呀，这不是黄濑家的小少爷么。今天怎么有闲情来小楼作客了？”

浓妆艳抹的‘恶女’在侍从的搀扶下走下了楼梯，鲜艳的红唇仿佛被血沾红似的、上扬的凤眼呈现出一股别样的妩媚，让黄濑忍不住在内心感慨的同时下意识的避开了对方的目光。虽然自己并不讨厌美的事物、却磨灭不去对她们的敬畏；就好像灵魂随时随地都会被吸走似的，默默低下头的黄濑摘去了头顶上的礼貌，将手中的雨伞交给了上前迎接的侍从、踱步走上了台阶。

“今天正好休假，碰巧路过这里，所以就想着来看一样。若菊小姐该不会是不会欢迎我吗？”

“怎么会呢。来者便是客，您又算的上是这座小楼的‘恩人’、自然得要盛情款待了。”

隐瞒真实的用意以及身份、利用刑警的身份博得了‘茶花女’的信任，实施这套骗局的人是黄濑、而设计这些谎言的人则是自己的雇主。对方并没有明目张胆的直说，而是用着几句委婉的试探给自己提了个醒；‘局中设局’的作风的确像是政治家会玩的把戏，让年纪尚轻的黄濑实在佩服、可又不想与这样的人走的太近。

出于对对方的愧疚之情、准备了些许礼物的黄濑利用休假亲自登门拜访，这条有着‘浮世’之称的花柳之街就和往常一样热闹，人群的喧嚣、悦耳的琴声；再加上游女们的吟唱与嬉笑，只要是个男人恐怕都会在这里迷失自我，就连黄濑也不例外。在若菊的亲自接待下，坐下身的黄濑将准备好的礼物亲手交给了服侍在旁的秃，随即又从对方的手中接过了酒杯，熏香的香味融合着酒精的醇香，迫使黄濑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渐渐垮下了肩膀，就连说话的口气都比往日要来得懒散几分，丝毫没了平日在他人面前的神奇模样。

“这是家父接见英国大使时收到的礼物，虽说也不是什么很名贵的东西、可在日本很少见，希望若菊小姐你会喜欢。”

“哎呀，真不好意思，让您这个破费，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小心翼翼抚摸着盒子的边缘，如是笑道的‘恶女’眨了眨乌黑的眸子，一边斜着视线、一边窥探着自己的反应。欲言又止的木让让黄濑不禁心虚的咽了口唾沫，立马佯装笃定的将酒杯凑到了嘴边、一饮而尽，静静等待对方再次开口，话题就好像理所当然似的围绕着前不久的事件展开着，而故事的结局也如黄濑所预料的那样、平凡的让人忍不住唏嘘。

“前阵子受各位警官大人照顾。给大家添了那么多麻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你们谢罪才好。”

纤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上扬的眼角，嘤嘤啼哭的模样究竟是做戏、还是发自肺腑的歉意，黄濑不知道，也无意揭穿什么、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摆出绅士应有的架子、重复着那句千篇一律的‘不用太在意’。若是在场的人是笠松、恐怕他也会这么做吧；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想道，猛然想起男人在面对花魁时那手足无措的惊慌模样，忍不住窃笑了一声的黄濑立马捂住了双唇，强忍着游女那露骨的视线，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

“硬要说的话是我们办事不力才对。竟然让罪犯钻了空子……好在这件事没有传出去，不然帝都总部的名声可谓是彻底扫地了，仔细想想还真是挺惊险的。”

“啊……照您这么说，笠松警部他莫非……？”

前辈他没事啦，因为我让他不要上报我会绑架的事，所以上面的人都还不知道呢。

见自己如是答道，显然松了口气的游女下意识的抚了抚胸脯，安心的模样让黄濑在心头暗暗苦笑，明明这一切都是自己自导自演的、可周围人各个都提心吊胆，就连面对自己的态度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让黄濑既无奈、又内疚。

“若是因为我的缘故而连累大家的话实在太过意不去了。好在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实在太好了。”

闪烁在眼底的泪花让黄濑的心口一阵抽搐，若菊也好、小堀也罢、还有笠松……为了达到目的，自己扮演的‘怪盗Jr.R’或许真的伤害了不少人吧。顿了顿神的黄濑从上衣的口袋中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手帕，待到对方伸出双手接过自己的好意时，勉强挤出些许微笑的黄濑趁势转变了话题，两人借机聊了聊有关青楼的事、也聊了聊有关那副春宫图最终的去向。我已经将画还给德川大人了，因为我实在无法将他视为自己的父亲、所以至少将母亲对他的思念和回忆还给他，这是我唯一能为她老人家做的事了。称不上圆满、可也算不上残缺的结局的确让人感慨，一时之间黄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傻傻的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观察着对方的神色，口是心非的应声附和道。

“我这么做是不是太意气用事了呢……”

“怎么会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嘛！最主要还是若菊小姐你自己怎么想，偶尔自私一回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局外人无论说什么都是轻松的，因为外人绝不可能体会当事人的心境，那些挣扎也好、矛盾也好、犹豫也好，正因为感受不到才能说的那么轻巧。可安慰的话语还是必要的，因为他人的善心与同情总是能够轻易麻痹心灵上的阵痛，所以黄濑总是不厌其烦的说一些浮夸又动听的话语来哄他人开心，可笠松却恰恰相反，即便是面对受害者、男人也总是沉默寡言，不愿施舍半点花言巧语。

“而且说实话……我也不是恨喜欢那个老头，总感觉他太危险了，可能是我还嫩了些吧，唔……”

“黄濑少爷……？”

黄濑对笠松的第一印象虽然深刻、却称不上很好；中规中矩的办事风格，铁面无私的理性态度，然而这种印象很快就改变了，一个个不起眼的细节让黄濑开始留意‘笠松幸男’这一存在，而真正让自己对男人心生了好奇的、是在处理《向日葵》这起案件时的事了。并非是在那间又黑又脏的小仓库里萌生了异样的感觉，也不是想要报复一下男人的顽固才做些不入流的恶作剧；只是笠松那深知自身能力的极限、却又无法完全撇下对弱者同情与怜悯的矛盾让黄濑眼前一亮，原本那些偏见渐渐从心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对笠松更清楚的认知。也许男人远比自己所想的还要直率、单纯、以至于更情绪化，这是黄濑没有想到的，也是这一反差让自己决定更靠近他一些、更了解他一点。

"……嗯？黄濑？怎么是你？"

“啊、笠松前辈！早上好～！”

将早就准备就绪的第二封‘情书’放在距离胸膛最近的口袋里，当黄濑正忙着整理桌上的那些文档时、原本紧闭的门锁突然被打开；笠松的出现让有备而来的黄濑感到有些紧张，可很快就平定下了心绪、一边寒暄道，一边绕过了办公桌、来到了男人的跟前。类似的光景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可通常都是笠松第一个报道、第二是小堀；黄濑虽说很少有迟到的记录但也称不上很早出勤，若不是自己暗暗计划着将手里的情书交出去，自己也不会兴奋的辗转难眠、以至于早早就来到了自己的桌前。

“真少见啊，竟然这么早到。该不会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给我捅了什么篓子了吧？就算表现的再殷勤、我可不会随随便便包庇你啊。”

不近人情的嘲弄让黄濑不禁哑然失笑，明明觉得欣慰、还硬是说些不中听的话；虽然黄濑明白这就是笠松处世为人的风格，可对于更适应社交界的黄濑来说，这种刻薄的玩笑话对任何人来说都没有好处，可在笠松心里、这恰恰成了信任与亲切的证明。前辈你别这么说啊，我明明一直都很听话，你不都知道嘛～就在自己音落之际、就好像暗示一般的用手肘顶了顶男人的后背，然而自己那稚气的举动换来的却是一声不屑的嗤笑，使黄濑有些气恼的撇了撇嘴，站直了身子。

“我说的是实话啊！最近一阵子我一直和前辈一起行动，我做了什么、又出了什么乱子，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啊。”

“是啊，不过也就只有最近而已。可你刚才说的是‘一直’、这我就不敢恭维了。”

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调侃是男人对自己卸下防备的最好证明。从笠松说话的口气与谈吐来看、对方的心情似乎不错，前阵子在自己与笠松的努力下抓捕了一起连续入室盗窃案的犯人并以成功完成了检察院的手续，也难怪他会这么悠哉的和自己闲聊，这或许是黄濑借机和对方套近乎的好机会。

“……对了，前辈。前阵子休假的时候我去拜访了若菊小姐，她让我向大家问好来着，说有空去她那坐坐。”

半真半假的谎话让正忙着悬挂外衣的笠松循声转过了脑袋，只见男人挑了挑眉、稍稍仰头沉思了一会，滑稽的模样让黄濑忍不住在心头偷笑了起来，随即上前了几步，一手扶着桌沿，一边继续说道。

“就是吉原那位花魁啦。前辈你好歹记住人家的名字啦，人家好歹是倾城第一美女耶……”

“要、要你管！话说你直接明说不就好了，卖什么关子！”

“好痛！”

就算明白笠松就是这样的脾气、可随随便便就出手的习惯还是让黄濑感到无法适应。一边捂着阵阵刺痛的脑袋，一边用了眨了眨双眼；还没等自己缓过神来、突然嘀咕了一声‘她怎么样’的笠松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面无表情的袖着双臂。

“若菊……小姐那边情况还好吗？吉原虽然在总部的管辖范围内可不是我们轻易可以涉足的地方，呃……之后她父亲那边应该没出什么变卦了吧？”

“嗯，应该是没事了。不过就他们两的处境……不相往来反而更让人觉得可惜吧。”

“…………说的也是。”

担心就是担心、欣慰就是欣慰；明明可以将自己的情绪表现的更明显一点，可笠松偏偏倔强的阴沉着脸色，也不知男人到底在逞强些什么、然而黄濑就是喜欢看到笠松别扭又矛盾的模样，就好像永远都不会觉得满足似的、让黄濑想尽一切办法，只为能够看见男人露出更多表情的模样。亲耳从自己的口中听说了有关若菊的近况，当黄濑表示一切无恙、下意识长吁了一口气的笠松终于舒展开了微蹙的双眉，默默咕哝了一句‘那样就好’。总感觉好不公平啊……前辈只有在对待我的时候一直都是凶巴巴的，明明对别人还挺情绪化的说；待到自己半试探的装出一副失落又无辜的模样、耷拉着脑袋如是抱怨道时，咋了咋舌的‘上司’狠狠的朝着自己的小腿踹了一脚，一声‘还不是你不争气’让黄濑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连连后退逃回了属于自己的阵地、如同捉迷藏似的将高大的身子藏在了办公桌的背后。

“看你整天吊儿郎当的我怎么高兴的起来啊！”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下次我会好好努力的！前辈你别生气嘛！……”

黄濑永远都忘不了当自己乔装成小堀的模样、屹立在男人身旁时所听到的那番真心话。笠松不像是会说谎的人，可也很少对外人吐露真心话、只有在面对同龄的小堀和森山时除外。高兴的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明明‘喜欢’、却无法将黄濑视为与他自己对等的存在，身为一个普通的男人、黄濑无法装作视而不见，就好像心口被一块石子堵住了似的、却又不知该怎么挽回这一尴尬的局面。在第二次败给怪盗Jr.R过后，笠松曾经无意识的在黄濑面前说过一些泄气话，说着让自己一定要往上爬、向着更高的山顶前行，爬到所有人都触及不到的高度，因为黄濑才是这个国家的‘希望’。能够寄予自己这样的厚望，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可笠松不顾黄濑自身的意愿就对自己萌生这样的期待，这让黄濑不知该怎么回应、也不敢给出承诺，况且笠松看中的恐怕并不是自己的能力，而是自己的身世、这就是这个国家的现实。时不时的用余光偷瞄着正坐在办公桌前阅读档案的笠松，下意识摸了摸心口的黄濑并没有忘记第二封‘情书’的事，却找不到好的时机、气氛在心虚的趋势下变得越发尴尬起来，让黄濑难免开始坐立难安。……前辈，有件事想问问你，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啊。闻言、抬了抬双眼的笠松先是思索了两秒，随即又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的档案上，冷漠的态度是默认的证明，这让黄濑稍许有了些底气，慢慢挺直了腰杆、低声试探了起来。

“其实是关于上次我被绑架的事……除了你和小堀前辈之外、局里还有多少人知道啊？”

“就我们自己人而已。你不是让我们别说出去么？怎么？想反悔了”

意料之外的反应让黄濑顿时乱了阵脚，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连连否认；一声声‘怎么可能’让不远处的笠松停下了动作，就好像打量着一头珍奇异兽似的，露骨的目光使黄濑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就连说话的口气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怎么可能会反悔啊……要是被上面知道的话前辈一定会被降职的啊，况且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追究也都找不到证据了啊……”

“我是无所谓。本来就是我大意才让你遇到这种事，就算负起责任也是应该的。”

“………………”

或许男人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服输’这两个字吧。就算清楚的认识到自身的极限、也能大方的承认自己的错误，笠松也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或是退缩，一次又一次的挫败和失利换来的是男人对自己越来越苛刻的结果，这让黄濑感到很是无奈，更莫名的来气，就好像自己的那些担心和顾虑都是多余的一样。

“……前辈你不要总是说这种话啊。照你这么说，我千方百计想要袒护你的心情岂不就成自作多情了。”

越是细想、就越是觉得窝火，如同笠松几乎毫不犹豫的选择跟着‘怪盗Jr.R’离开时一样。男人那丝毫不顾及自身的安慰、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愿意轻易牺牲自己的那种意识让黄濑感到很是生气。无私与鲁莽是不同的，虽然黄濑不能好好说明白两者的区别、可笠松的种种举动在自己眼里是有勇无谋的表现，就算男人自己不在乎、可他的冲动一样会伤害到聚集在他周围的人，黄濑便是其中一员。

“总而言之……！我不想让前辈降职。虽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可我觉得在你手下工作还挺开心的，也不想在不认识的人手下工作。……就是这样，所以前辈你也别老说这种泄气话了。”

“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啊，话怎么那么多……”

和这么不尽风情的人聊这些话题根本是自掘坟墓嘛！

笠松的回答让黄濑感到前所未有的脱力。硬要说的话、男人在面对‘怪盗Jr.R’的时候反而更坦率一些，虽然也总是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却很少会掩饰自己的感情，让身为‘下属’的黄濑只有苦笑的份。就当我是吃错药了吧，最近发生了点事、心情一直不是很好，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难免会想太多；说完，深吸了一口气的黄濑重新将思绪集中到了手头的工作，好在办公室里就只有自己与笠松两人，刚才的对话若是被其他人听到、恐怕又会沦为森山的饭后话柄了吧。

“好了，我要工作啦！如果笠松前辈哪天降职了我要趁机占好你的位置，与其让不认识的人对我指手画脚、还不如自己做自己的老板呢。”

“……哼。要是哪天你突然变成我的上司，还不如直接让我切腹比较痛快一点。”

敬爱的警部先生。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有关上次窃画之事，请容我为自己的蛮横道个歉，其实我无意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一切都是迫于形势所逼、还希望得到您的谅解。

真诚的语句是赤裸裸的挑衅，臭名远扬的‘江洋大盗’竟会向维持着秩序与正义的刑警亲笔撰写道歉信、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对笠松的一种‘宣战’，可黄濑并不在乎、应该说这才是自己想要的，而自己也从未奢望过笠松会原谅自己。待到有朝一日、自己的那张面具暴露在真相之下，男人又会怎么看待自己？是否又会选择自己、来庇护‘黄濑凉太’的安危甚至利益呢？想到这，既突然退缩了的黄濑微微弓起了背脊，偷偷摸摸的将信封从内侧的口袋中取了出来，时不时的摩挲着冷却的蜡封、拨弄着边角，心跳因举棋不定而不断加速着。

“黄濑，巡逻时间到了，准备出发。”

披上了挡风用的外衣，伸手敲了敲自己的桌面；当笠松从自己的面前经过时，立马起身的黄濑将信封塞进了裤子的口袋，好在自己的动作足够迅速、以至于没有人发现自己的异样。一切就和往常一样，迎合着对方的脚步、扶正了头顶上放的警帽；目睹笠松戴上了鲜红的袖章，突然停下脚步的直属上司竟冷不防的背过了身，害得正低着脑袋的黄濑险些就这么迎面撞了上去，步伐也因重心的失衡变得踉跄起来。

“前、前辈？！你干嘛啊，突然停下来……”

“黄濑，关于今早你说的那些话，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明确的和你说一声比较好。”

“…………啊？”

类似的光景似乎在不久以前上演过，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黄濑才能感受到笠松与平日的不同。认真的目光，平静的脸色；看待自己的眼神中没有不耐、更没有怒其不争的迁怒，黄濑从这样的‘笠松’身上唯一能够确信的就只有自己不曾让男人失望过，这恐怕是对自己最崇高的褒奖，是认可、更是信赖。

“你想说的意思我大概都明白。可我是上司，保护下属的人身安全是我的义务，所以我并不为自己所做的决定感到后悔。”

“前辈……”

不过相反的，如果哪天我遇到了危机、我也会把自己的背后交给你们，那是因为我相信你们的实力。

音落，抬起拳头的笠松装模作样的在自己的胸前捶打了两下，轻柔的力道却让心口隐隐抽痛，迫使黄濑笑出了声、热了耳廓；回响在脑海中的是自己亲手书写在书信末尾的那句话语：我深深的嫉妒着能够行走在你身边的所有人，却庆幸在夜幕中寻找着我的你拥有只有我知道的表情。

我留给你的信号，你能收到；

我写下的暗示，你能读懂。

如果你是为我而来，我将永远在这座城市等着你。

“前辈你就尽情期待我的表现吧！绝对、绝对要让你对我刮目相看！”

“……哼，少臭美了。小鬼。”

——FIN.2015-4-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