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懵懂的意识渐渐变为一种必不可少的‘需求’时、心境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让黄濑不禁为曾经那总是为了迁就对方而战战兢兢的自己感到异常的可笑与懊悔。从最初的试探到担忧；直至现在的习惯与成瘾，在那之后黄濑总是会以各式各样的借口前往笠松的新居，即便只有接吻、还是舍不得放弃每一个能够抚摸彼此的机会。有时是顺路打个‘招呼’，有时则是以学习为借口趁虚而入，然而即便笠松对自己逐渐放下了警惕、接受自己的态度也变得越发坦诚；可男人依旧保持着奇怪的原则，那便是绝对不让黄濑留在自己家过夜。

“唔嗯……快过了末班车了，你赶紧收拾收拾然后回去、…！”

双唇在无数次交叠过后总算分离，不稳的气息化为无形的薄雾、落在黄濑的鼻尖。听到男人强忍着粗喘、用着细细颤抖的声线如是低喃道时，慢慢睁开双眼的‘奇迹’垂眼窥探着男人的脸色，通红的面颊与摇摆不定的眼神让黄濑忍不住在心中偷笑起来，一句‘再等等嘛’让怀中的笠松几乎反射性的抬起了头、微蹙的眉头因那涨红的面孔而少了几分原有的威严。

“还有半小时呢，前辈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啊？反正是假期，就算让我住一晚又不会怎么样……”

“不行。小孩子就得有小孩子的样子，怎么可以擅自外宿。”

无论自己与笠松的关系进展到了哪一步、男人那一本正经的脾气还是没有改变。黄濑从不奢望去改变某个人，也不指望那以顽固而闻名的笠松会为了迁就自己而有所改变。闻言，稍稍撇了撇嘴的黄濑意味深长的长哼了一声，随即微微松开了环绕在对方腰际两侧的双臂，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瞳。前辈你怎么还把我当成小孩子啊，明明我们都已经接了好几次吻了的说。还没等自己把话说完、立马察觉到自己话中有话的笠松立马启唇想要反驳，然而却迟迟发不出声来、支支吾吾的模样让黄濑再也按捺不住、再次抱紧了男人的身体，意料之中的反应助涨了心头的怜爱之情，同时也让黄濑再次意识到自己对男人的这份情感或许远比自己原先所想的更为强烈。

“前辈你太狡猾啦……！竟然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你让我怎么舍得回家啊！”

“闭嘴、！赶紧松手……！我让你给我松手你没听到吗？！”

事情会不会进展的太顺利了些呢？

黄濑不是笠松，老实说两人的性格存在着许多诧异，甚至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所以黄濑不可能知道笠松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又是为什么突然选择了‘随波逐流’而放弃了‘挣扎’？黄濑并不是没有试探过笠松，也曾像是撒娇似的问过类似的问题：为什么前辈会喜欢我呢？究竟是怎么喜欢上我的？可每当自己想要试图更进一步、去了解男人的内心时，笠松都会摆出各式各样的敷衍态度来搪塞过去，若是自己不识趣的纠缠、就只会让笠松大发雷霆罢了。

“唉……难道说觉得幸福的就只有我一个吗。”

一边碎碎念着、一边从沙发上拿起了外套，说是无意的那绝对是骗人的，黄濑并没有想过刁难笠松些什么，也明白他有着自己的难处；可若是不弄明白、心里总是没法踏实，明明信誓旦旦的对人说过自己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现在的黄濑正渐渐的朝着自己最讨厌的‘类型’步步靠拢，一旦笠松对自己有所隐瞒、或是想要试图拉长两人间的距离黄濑就会变得格外疑神疑鬼，生怕男人开始为当初的‘冲动’感到后悔、想要让一切当做没有发生过。

“明明很顺利的，但是总觉得有点微妙……”

“……既然你这么想，那就别继续下去了啊。”

“…………前辈？”

原本只是为了让男人有所自觉而故意设计的‘陷阱’竟换来了这样的回答，瞠目结舌之余、笠松那轻描淡写的态度让自己的情绪霎时跌入了谷底，不知该说是震惊、还是该说失望才好，瞪大着双眼、半启着双唇，当黄濑像个呆愣的木头人似的愣在原地、愣愣望着笠松时，稍稍抚了抚袖管的笠松将双手插进了睡衣的口袋，接着启唇道。你不是嫌麻烦么，既然如此那就别继续好了；音落、立马回过神来的‘奇迹’大喊了一声‘不行’，惊人的音量就连黄濑自己都吓了跳，然而黄濑却顾不上那么多，还没等对方接着开口、立马上前一步的‘后辈’不顾三七二十一、伸手捂上了笠松的嘴，过于激动的情绪竟让自己的舌头连连打结，就连语序都变得颠三倒四起来。

“前辈你在胡说些什么呢！呸呸呸！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什么叫‘不要继续下去’啊？！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可这是事实啊。是你先抱怨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少在那推卸责任。”

无情的甩开了自己的双手，面无表情的模样让黄濑第一次联想到了‘冷酷’这两个字眼。笠松是个理性的人，六年的察觉让两人在对待感情的态度上有着天壤之别，对此黄濑完全理解、也能够体谅，可偶尔也希望笠松能够多多包容自己的‘天真’、听听那些敢做却不敢说的愿望。然而此时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让黄濑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正因为了解他那不善玩笑的脾性、才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事态的严重性。……前辈，你知道你刚刚说的话说什么意思吗？面对自己的逼问，笠松只是眨了眨眼，过于敷衍的沉默让黄濑再也忍受不住、咋了咋舌，怒气混杂着失望在腹中熊熊燃烧着，却不知该怎么发泄、只能独自承受着这种钻心的灼烧感，竭力保持着冷静。

“难道我们之间……一旦我说‘不行’了的话，是不是就到此结束了？”

“难道不是吗？”

“…………”

究竟该怎么做是好？问题的答案早就明了，黄濑的乐观与天真，笠松的理性与保守，需要磨合的地方还有很多，就看双方是否拥有那样的耐性、以及这么去做的立场与理由。对黄濑而言，自己只要还喜欢着笠松就没有理由放手，可这种程度的‘借口’对笠松是不奏效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昙花一现的幸福并不是错觉，两人接了吻、也会拥抱、甚至做些更进一步的事，黄濑知道自己是喜欢笠松的，然而男人却不将这份情感放在‘第一位’，比起两人之间的这份感情，还有着太多太多更重要的是值得去权衡与思量。

“时间不早了，再磨蹭下去就真的赶不上末班车了。”

一声声催促让黄濑感到六神无主，眼睁睁的看着笠松从自己的身旁擦肩而过，大人的冷静与成熟真的太过残忍，可并非全无道理、这才是让黄濑真正感到棘手的。自己只有十六岁，想与喜欢的人在一起，这种微不足道的愿望对黄濑来说根本就是天经地义，如果条件允许、自己真希望两人能够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但黄濑做不到、笠松也不这么想，因为他有着太多太多的事要去考虑，连同黄濑的份一起、满嘴都是那句‘我是为了你好’。

“……这样吧。我去换套衣服，然后送你去车站，这下你总高兴了吧……”

“我绝对不会说的！绝对不会说那种话！我绝对不要和前辈‘分手’！”

“…………”

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着雷同的话语，坚决的态度不知是否能够将自己的心情好好传达给对方。黄濑不知道自己与笠松之间的关系称不称得上是交往，除了在这间屋子里亲亲我我之外、两人几乎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也没有一次正式的约会，更不可能向周围的亲朋好友告知这一‘消息’。陶醉在二人世界里的感觉让黄濑渐渐上了瘾，没有人打搅、一边有些枯燥也没有关系；重要的是只有在这样封闭的环境下笠松才会让黄濑接近自己，没有隔阂的肌肤相亲就像是融化了一般、让黄濑变得过于疏忽大意。我是真的想和前辈在一起，绝对不是抱着玩玩的态度，也不是什么一时兴起，所以前辈你也千万别因为我还小就小看我、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说完、一步健步走上前的‘后辈’一把握上了男人的手腕，坚硬的骨头与女性的身体截然不同，没有半点柔软的感觉、却异常的炙热。

“我知道你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一定是在想‘这小子只不过是头脑发热，等他脑袋冷静后就会收手了’之类的事吧？！既然如此我一定会证明给前辈看的！所以我绝对不会提分手！就算是赌气、我也不会说！”

“……我没这么想，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黄濑再次乱了阵脚、一脸诧异的眨了眨眼，低头望着微微蹙着眉头的爱慕之人。你是不是误会我说的话了？你觉得我是那种明白了被人的心意还会随便敷衍别人人？一连串的反问更像是一种苛责，问得黄濑哑口无言、羞愧更是让耳根阵阵发热，迫使黄濑缓缓低下了头来。一般人在对方提出分手之后怎么可能继续死缠烂打，我又不是女人，怎么做得出这么丢脸的事；音落、不知在何时抬起拳头来的笠松轻轻用拳面敲了下自己的脑门，心中倍感委屈的同时也顿时安了心、然而黄濑还是笑不出来，因为即便此时此刻的笠松并没有这么想、可不代表自己的那些‘预感’在将来绝对不会发生。

“现在你总能安心了吧？……你先去在玄关等着，我进屋换套衣服很快就来。”

“……嗯。”

在离开公寓之前，黄濑几乎用着无理取闹的方式与笠松‘约法三章’，一次次的要求男人承诺不再说些残酷的话，即便笠松所说的是无法避免的现实、黄濑也硬要对方陪着自己一同去逃避。任性的要求并没有遭到笠松的拒绝，用着敷衍的方式与自己勾了小指，接着又匆匆的转身离开；就在男人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的刹那，黄濑一动不动的呆愣在原地、望着呼啸而过的街景，忐忑不安的心绪只能用五味杂陈来形容，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无法用一个简单的词汇来概括。自己究竟想要从笠松那里得到什么呢？一个保障？又或是一句不变的誓言？直到越陷越深、黄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还只不过是个‘孩子’，与笠松的理智与沉稳相比、一直以来黄濑就只在思考有关自己的事。就算心里明白这段恋情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得到旁人的祝福，或许会因为一个不经意的闪失就这么草草结束；却还是不顾周遭、不顾对方的心情狡猾的利用对男人的执着牢牢束缚着笠松，为此对心头的那些不安以及现实的不安要素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下午好！好久不见，怎么感觉大家都发胖了啊？”

换上了久违的训练服、穿上了笠松送给自己的那份‘礼物’，当黄濑春光满面的推开了体育馆的大门时，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让自己下意识的加快了步伐，如同炫耀一般高高抬着双膝、一蹦一跳的来到了正忙着清理球场的队友面前。见到备受关注的‘王牌’闪亮登场时，不少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声声‘好久不见’迫使黄濑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杆、将双手插进了腰际。

“啊咧……？监督呢？怎么不见小武内啊，开学第一个礼拜就偷懒，也未免太失职了吧。”

“监督说他有个会议要参加，大概会晚十分钟过来。”

话说，你刚刚是不是说了‘放胖’之类的话？

话题的突然调转让黄濑猛然一惊，一双双锐利的视线如同利箭一般向自己紧紧逼来。开、开玩笑而已嘛，你们竟然还当真了……然而违心的‘讨饶’现在没有被对方听进耳里，一双双强有力的大手向自己手来，有的握上了自己的胳臂、有的则无情的锁住了自己的脖子，似曾相识的强烈攻势让黄濑大声惨叫起来，刺耳的叫声伴随着旁人的哄笑、回荡在灯火通明的球馆。

“好痛、啊啊啊！透不过气了！杀人了啊啊啊啊！！主将——！救我！！”

“闭嘴！模特了不起啊！？长的帅点就这么臭屁！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岂不是越来越嚣张？！……”

久违的打闹让盘踞在心头的那些烦恼顿时烟消云散，与笠松交往的事也好、腿上的伤势也罢，与这些队友相处的时间越久、黄濑就变得越喜欢海常，尽管前后辈的上下关系难免让自己感到有些膈应，可已经不再像最初那样抗拒、这一切也是多亏了笠松的功劳。

（不知道前辈他刚入学的时候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啊……整天被队里的前辈欺负之类的……）

沿着白色的边界线推着手中的拖把，心不在焉的模样显而易见；黄濑对笠松的‘过去’并不能说百分百的了解，笠松不常开口多提、更多的是透过那本藏在图书馆的相册想象着男人在海常时度过的时光；穿着制服的模样，独自一个人留在球馆内练习的情景，一幅幅生动又过去飘渺的画面让黄濑产生了笠松其实与自己一样正留在海常的某个角落的错觉，光是这样、斗志就会在体内燃烧，这份心情与想要引领海常走向冠军的领奖台的决心不相上下，说是一切动力的‘源头’也不为过。如果笠松前辈他真的会在下学期回海常就职的话，不知到时候这支球队会变成什么样呢……一个又一个奇思妙想如同泉涌般浮现上了脑海，让黄濑不自觉的停下了动作，掩嘴傻笑起来。和笠松一起打球的愿望或许不再是梦想，即便男人无法以队友的比赛陪在自己的身旁、只要他愿意在距离黄濑最近的地方看着自己的变化与成长，就已经足够。虽然距离IH还有段时间，不过得再加把劲才行；正当黄濑在心头暗暗许诺时，熟悉的嗓音突然从自己的身后传来，只见新任的主将一边高举单臂、一边叫唤着自己的名字，额前的碎发比假期前要长了一些，唯独那有些含糊的口齿没有改变、怪异的声调更是很快引起了黄濑的注意，循声转过了身体。

“黄濑——！你来了啊，监督回来了，说有事找你，让你去下部活准备室。”

“咦……？哦哦……好，我这就去。”

顾不上思考武内的用意、就这么丢下了手中的拖把，小跑着走出了球馆。全国第四的成绩虽然不够理想，却还是在高中球坛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尤其是对黄濑在WC时的表现、一些多嘴的记者更是将这位资历最短的‘奇迹’吹捧上了天。习惯了这些浮夸的新闻报道，黄濑对外界的赞美并不关心、也很少主动去查阅这些新闻，然而因为自己的活跃而让海常名声大噪则是不争的事实，不少职业的球探将海常视为下次全国大赛的夺冠‘种子’，高度的评价不光光引起了业界对海常的重视，也引起了校方对男子篮球部的高度关注。

“下午好！监督……？您找我有事吗？”

“哦哦，黄濑，你来了啊。”

就在推开门的刹那、武内那有些臃肿的背影就已经映入了眼帘，深色的西服与浅色的领带与他的体型有些不太搭调，却散发着一种威严感，迫使黄濑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好久不见，新年快乐～一句油腔滑调的祝福让缓缓转过身来的监督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即指了指面前的板凳，示意让自己赶紧坐下，而黄濑也很识趣的迈开了脚步、弯腰向男人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

“那个……监督你找我有什么事啊？还穿的那么正经……该不会又是因为排名测试吧？”

“这是其一，不过这次不同于上次，因为没有比赛、补考的时间和练习赛也没有冲突，所以你不用这么紧张。”

听到武内如是信誓旦旦的承诺道，立马放松了神经的黄濑长吁了一口气，露骨的态度让武内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可也没有苛责些什么、反倒像是认命了一般放弃了挣扎，抬手揉了揉紧蹙的眉间。叫你来不为别的，就是想问问你脚伤的情况，刚我也和复健那边的医生通了电话。开门见山的说法让黄濑一阵哑然，尽管自己多多少少猜到武内会和自己打听有关伤势的问题，可当男人毫不遮掩的提起时、黄濑还是忍不住在心中一阵唏嘘，莫名的挫败感让自己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听说差不多康复了？正常的训练应该是没有问题，不过还是得再观察一阵子，这两个星期你就和其他人一起训练吧，至于训练量会不会增加，我会根据伤势的情况再决定。”

“小武内，你真的不用那么担心啦，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无论是医生那边还是小武内你都太杞人忧天了。”

一边说着、一边高高抬起了右腿；见黄濑像是炫耀似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腿内侧，稍稍挑了挑眉的监督定眼打量了自己一番，闪烁在眼底的顾虑却依然没有消失。这个假期我都有好好听你的话没有碰球，好不容易等到开学、要是再不抓紧训练身体都要生锈了。半真半假的谎言让一向顽固的监督若有所思的垂下了双眼，见武内的态度有所转变、立马趁势追击的黄濑稍稍挪了挪身子，随即灵机一动、故作神秘的将脸凑向了男人的耳畔，低声开口咕哝道。

“而且……我和笠松前辈也已经约好了，下次一定要让海常赢下冠军。前辈他也很支持我哦！还特意送了这双护袜给我，所以我绝对不能辜负前辈对我的期待，已经发誓要比上学期加倍努力了！”

“哦……？原来这双护袜是笠松送给你的，你们两的关系还真不错啊。”

武内那番发自肺腑的感慨让黄濑高兴的同时也难免感到有些心虚，自己的确有遵照医生和武内的吩咐在假期内尽量避免接触篮球，可取而代之的是更为‘糜烂’的生活；不是忙着兼职就是与笠松粘腻在一起，篮球的空虚很快就被热恋的‘错觉’所填补、对海常的这份‘愧疚’也远远不像自己刚才所说的那般强烈。笠松他对海常真的是很用心，如果他到时候愿意回来助我一臂之力就更好了。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的武内缓缓抬起了脑袋，肃穆的神情让黄濑下意识的耸起了双肩，不好的预感如同黑雾一般在心口蔓延、竟让指尖也跟着一同褪去了温度。

“有件事我很在意……既然你和笠松走的那么近，那你应该知道他春季开学后会回海常就职的事吧？他有和你提起过么？”

“有是有啦……不过说的含糊，因为前辈他好像不太想让别人知道太多的样子……”

这回黄濑没有撒谎，也没有撒谎的必要；自己与眼前的男人一样希望笠松能够早日回海常，别说是一学期了、就连一天都等不了。男人会回海常教书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据说合同也已经签好、校方也很欢迎那三位校友的‘回归’，想必武内便是其中一人。然而笠松却并没有说过是否会回到篮球部，也从未和黄濑提起，那句会陪在自己身边的承诺究竟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兑现、黄濑对此也毫不知情。

“其实我也试探过好几次了，可是笠松前辈他每次都很敷衍，要是一直追问他会生气，所以……”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么顽固。具体的情况到时候再说吧，要是你有机会和他见面的话也多提点提点他，那家伙虽然不知变通可耳根子很软，多软磨硬泡一阵子说不定会改变心意。”

语重心长的‘嘱托’让黄濑只能一味的苦笑，落在肩头的大手更像是一种威胁、突如其来的重任更是让自己不知该如何是好。其实就算武内不多此一举，黄濑也会这么做；毕竟就算是为了私心、黄濑也希望笠松能够重新回到海常，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姿态、只要能够维系两人与篮球的这份‘羁绊’就好。

“好了，事情都差不多交代完了，赶紧回去训练吧。”

一边说着、一边从长椅上站起了身，有些臃肿的体型还是一如既往，可比起两人第一次照面时、身为球队监督的武内似乎比那时要更稳重了一些。意识到正在改变的人不光光只有自己、莫名感到一阵窝心的‘奇迹’立马点了点头、随即站起了身，就在自己与武内擦身而过时，早已步入中年的男人突然喊住了自己的名字，肃穆的表情依旧、却多了份慈爱与关怀，让黄濑不禁轻扬起了嘴角。

“新的赛季就全靠你了，这次一定要将海常带上冠军的领奖台啊。”

“是～！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