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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黒バス】On The Horizon <02>。(黄笠/架空) 」




有人说自己家是高攀了、也有人说是姐夫他借了贵族的光才能在这样的年轻攀到现在的地位,这些耀眼自打长女结婚的那天起就没有消失过,就好像阴魂不散的‘魔鬼’一样、没少让黄濑生气,甚至还让自己感到过自卑。这一期都是身不由己,总有一天凉太你会明白的;在黄濑为远嫁的长女打抱不平时,哭笑连连的母亲则是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脑袋、说下了这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总有一天?那是什么时候?难道说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生也会像姐姐那样、为了求全而去做些不情不愿的事吗?自以为是的大人们都认为还只有十二岁的黄濑只是个孩子,然而事实上,正是因为自己还是个‘孩子’才比任何人都敏感、细心、并且多疑。在侍从的陪伴之下,闷闷不乐‘侯爵之子’慢悠悠的迈着脚下的步伐,看似无忧无虑、却被迫处于他人的监视之下,撇开形影不离的随从不谈、守候在花园各个角落的近卫军就多得数不胜数,就好像雕像似的、身披的铠甲迎着刺眼的日光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我说啊——这里的花园,除了这些花花草草之外,还有什么好玩的呀?”
没过多久、就已经彻底失去了耐性的黄濑难掩不快的皱起了眉头,气冲冲的停下了脚下的步伐,转身逼问道。闻言,像是弯腰欠了个身的随从不慌不慢的挤出了一个敷衍的微笑,一声‘您很快就会知道了’让黄濑不禁怒火中烧、却碍于对方是国王身边的人而不敢大发少爷脾气,将双手插进了上衣的口袋,愤愤的瞪了对方一眼。
“难不成父亲大人只是让我跟着你们来这里赏花的吧?如果真是这样,我还宁愿一个人留在家看看大海呢……”
“哈哈,黄濑少爷您有所不知。我们国家是岛国、多亏了常年的好天气,盛开在岛上的花朵通常色泽鲜艳、香味沁鼻,在周边的国家也相当盛名。”
这些‘常识’就算对方不劳心特意向自己说明,黄濑也早就了然于心;除了鲜花之外、岛上的资源丰富,光凭水产贸易就能让普通的百姓得到非常可观的收入。再怎么说自己也是贵族家的孩子,即便报效祖国的觉悟不如皇室的人那般透彻,黄濑也不可能做出有辱贵族名声的事、就连一刻都不曾怠慢过。
“不过有一点少爷您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国王陛下的宫殿位于岛屿的中央,距离大海的确有段距离……如果想要瞭望汪洋大海得要登上城堡的高塔,所以我们为您准备了其他的‘游戏’,不知您是否有兴趣?”
“‘游戏’?是什么游戏呀?在这里玩吗?”
听到‘游戏’两字、立马变了脸色的黄濑兴趣盎然的瞪大着双眼,兴致勃勃的模样惹得面前的侍从忍不住掩嘴轻笑,可黄濑却顾不上这些,仿佛催促似的一把拽上了对方的衣袖,一边拉扯着、一边追问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是什么样的游戏?是一个人玩的那种、还是很多人玩的那种?可还没等把话说道最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的黄濑一脸狐疑的挑了挑眉,猜忌与疑惑凭着本能的警觉立刻涌上了心头,就连攥着衣袖的手指都在不自觉中松开了,就这么毫无自觉的悬在半空、频频用着余光窥探着男人的脸色。
“该不会……是让我和你们一起玩吧?那有什么好玩的啊!到头来还不是在骗我!父亲大人这个大骗子!”
“您误会了、黄濑少爷,当然不是我们陪你玩游戏,是‘王子陛下’,还有其他几位孩子、他们都与黄濑少爷一样,因为不能参加国王陛下的茶会,受命暂时由我们来照顾的。”
“‘王子’……?”
国王文武双全、爱戴百姓,毫无疑问是位明君;而皇后贤良淑德、通情达理,又因为那如花似玉的美貌而深受子民的拥护,镇上的女性甚至相继效仿、而这股热潮也在皇后因病过世后逐渐冷却,不见了踪影。国王与皇后育有一子,同时也是这个国家唯一的王子;‘赤司征十郎’的大名无论是在热闹的集市还是阴暗的小巷都常常能够听到,可事实上身为王子、王子在公众面前露面的时间并不多,正是这份神秘让他成为了粗茶饭后的热门话题,而他的名字常常与祖国未来的江山社稷脱不了干系。
“那王子陛下现在人在哪里呢?你们是要带我去见他吗?”
在老奸巨猾的侍从坦言之前,黄濑并没有料到自己会与一国之主的继承人见面,而事实上赤司与黄濑同龄,若撇开身份与年纪不谈、自己与王子的照面恐怕与父亲的面圣有异曲同工之妙吧。大人有大人的义务、又不得不委曲求全与无法逃避的‘职责’,而即便是懵懂的孩子、生在贵族之家的黄濑也有着义不容辞的使命,只不过黄濑并没有想到这一刻会来的这么突然。后知后觉的领悟迫使黄濑重新挺直了摇杆,理了理有些乱了的衣襟,而见状的侍从们纷纷面面相觑、就好像领会了什么似的,微微弯下腰、一字一顿的低声说道。是的,王子陛下以及其他受邀进宫的少爷们正在花园里、就在那边;说完,抬手指了指左前方的侍从们就好像提点似的,一声‘万事记得点到为止’让黄濑下意识的吞咽了口唾沫,随即佯装笃定的回敬了一句‘多谢啦’、便迈开了停滞了好久的步子,向着花园的小跑而去。
“‘王子’啊……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总之先去瞧瞧再说吧。”
因为出身与生长环境的缘故,黄濑向来不缺乏自信、甚至知道有时自己会显得有些目中无人;然而即便如此自己还是非常识趣的懂得掌握分寸,尤其是在地位与身份面前、无论是多么天资聪慧的人,有些界限不是轻易就能越过的。既紧张又有些性急、大步迈着步伐的黄濑朝着侍从所指的方向快速走去,之所以如此迫切是因为想尽快一探王子的庐山真面目,而之所以会感到战战兢兢是因为对方身份的‘特殊’。拨开阻挡在跟前的矮灌木、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的黄濑在无意间放轻了脚下的步伐,而就在自己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前进方向时,几声刺耳的喧哗忽然从前方传来,像是在大笑、又像是在嘶吼,怪异的声响惹得黄濑不禁皱了皱眉,紧接着循声拔腿奔跑了起来、双手在不自觉间攥成了一团。
“呵啊——!看招!”
最先映入黄濑眼帘的并非是高耸的白色石亭、而是一个身穿白色上衣与皮背心的少年,黝黑的皮肤是经过常年日晒而留下的印记,腰际的束腰牢牢固定住了有些宽松的衣服,而沾满了尘土的长裤却 与那身衣裳显得有些不太搭调。或许是因为少见的缘故,大笑着的少年看起来与自己年纪相仿、就连身形也都非常接近,可与黄濑不同的是、论穿着,似乎有些过于邋遢的少年不太像是皇宫出身的人,甚至都不如陪伴在旁的侍从们体面,倒是与他同样挥舞着长剑、手持盾牌的男性打扮的更为得体,保护着前胸以及双腕的铠甲异常的惹人注目。
“诶……还要来啊?你不是都已经赢过一回了吗?饶了我吧……”
比起正在兴致上的‘对手’、有着一头紫色中发的另一位少年反倒显得无精打采、甚至哈欠连连。闻言,似乎并不买账的‘敌手’大喊了一声‘少罗嗦’,咄咄逼人的口气却让陪伴在旁的随从们同时大笑了起来,有人拍手叫好、也有人窃窃私语,萦绕在空气中的气氛远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气势汹汹,正如将黄濑引向这里的侍从所说的,一切都只是‘游戏’罢了。上回明明是你放水了才让我有机可趁,这算哪门子的胜负啊!这次一定要给我拿出真本事来、一较高下!说完、再度举起长剑的少年慢慢蹲下了身子、放低了重心,而就在下一秒,对方似乎猛地察觉到了什么、冷不防的将余光瞥向了自己,诧异与惊愕顿时占据了原本威风凛凛的神色,就连表情也都变得僵硬起来。
“那是谁啊?什么时候来的?喂、赤司!这人也是你爸带来的吗?是谁家的孩子啊?”
“诶?!”
“?”
待到扭过身大声嚷嚷的少年放下手中的长剑,循声向着远处望去的黄濑率先看到的是一位身穿敞胸披肩的男性,而相比起肤色黝黑的那位少年、两人的脸上同样残留着孩子特有的稚气,站姿却更为挺拔,在穿衣方面也更为得体。纯白的面料看似朴素却用的是极为奢侈的棉毛交织布,披肩的边缘镶绣着雪貂的皮毛,若是再仔细定眼打量一番、很快便能发现镶嵌在上衣纽扣上的那一颗颗如血液般鲜红的宝石。起初、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王子’在听到少年的那声吆喝后立马环视起了四周,自己与对方的视线很快在半空交汇,光是这样、无形的压迫感就让黄濑不由自主的弯下了腰肢,将右臂贴上了前胸,结结巴巴的开启了双唇。您、您好!我是黄濑家的长子、名叫‘黄濑凉太’,是跟随父母受国王陛下之命进宫来面圣的……!明明在会面之前黄濑在脑海里构思了不少大方得体的词句,只为能够在王子的面前留下个好印象;然而待到自己启唇,身体和大脑就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似的、说话的口气非但暧昧不清甚至还频频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而闻言的王子并没有多加怪罪,更没有嗤笑如此失态的自己,反而走下了石亭、快步来到了自己的跟前。
“原来就是你啊。我等你好久了,来、赶紧过来吧。”
“咦……?王子陛下?!”
还没等黄濑来得及调整情绪,轻笑了一声的赤司就已经拽上了自己的胳臂,力道虽然不大却让黄濑立刻绷紧了神经,就这么跌跌撞撞的跟着赤司来到了其他的‘玩伴’跟前,怔怔的眨着眼、小心翼翼的窥探着每个人的眼色。
“大家先都自我介绍一下吧。这位是黄濑凉太、就是黄濑侯爵家的长子,除了青峰其他人应该都有所耳闻吧?”
“啊啊,的确有听过。记得黄濑家的长女在年初的时候和海军少将联姻了?可惜那晚我妹妹生病了我得留在家照顾,只有我父母出席了婚宴。”
围聚在自己与赤司跟前的一共有三人,而每个人对黄濑来说都极为陌生,既不知道名字、更不知道彼此的来历,而方才赤司口中所提到的‘青峰’却让黄濑第一时间起了疑心,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站在最右侧的少年身上,光凭那身狼狈的打扮,就只有他一定不是贵族出身,就算没听过‘黄濑’家的名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与青峰不同的是,同样肩批橙色披肩、有着一头绿色短发的少年仿佛理所当然一样接过了赤司的话柄,怪异的语癖先是让黄濑有些听得发愣,然而短暂的视线交汇后、黄濑便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己与对方是‘同类人’,华丽庄重的打扮是显摆地位的手段,而衣领处的那刻宝石更绚丽夺目、甚至不输给镶嵌在王冠上的国宝,不经意的发现使得黄濑轻轻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是绿间真太郎,家父是效忠皇室的宰相,幸会。”
“哇……!原来是宰相大人的儿子啊。你好~我是黄濑凉太,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哦!”
不单单是贵族与军人之间、贵族与贵族之间也需要稳固坚定的‘同盟关系’家族的兴旺才能变得更为长远,可当黄濑殷切的向绿间伸出双手时,面无表情的少年只是低头推了推镜架,冷淡的反应让黄濑难免感到有些尴尬,却又不敢抱怨什么、干笑了两声后便将目光投向了身穿铠甲的最后一名‘玩伴’,也是所有人之中最为高大的孩子。那这位呢?这位难不成也是贵族家的小孩吗?音落,撇了撇嘴的少年仰头打了个哈欠,一声模糊不清的‘不是’让黄濑难掩困惑的歪了歪脑袋,静静的竖起了耳朵,等待对方主动开口。
“我是跟着团长一起来的啦……一开始我也不想来的,一大早就得起床,好困哦……哈啊……”
“‘团长’……?什么团呀?骑士团吗?”
“紫原是与雇佣军的团长一起来见我父王的。虽说是团长、可与‘父亲’并没什么不同。”
还没等紫原来得及回答、一旁插嘴道的赤司微笑着解释了起来,紧接着又侧身将目光投向了站在最右端的青峰,继续开口说道。
“除了紫原之外、青峰他则是和赏金猎人工会的会长一同进宫面圣,两者虽然与皇室并无直接关系却是巩固我国军力的不可或缺的部分,是我们非常重要的‘战略伙伴’。”
“原来是雇佣军和赏金猎人啊……也难怪穿着打扮和皇宫里的人完全不一样了。诶嘿嘿~失敬失敬。”
以貌取人是黄濑是每个人都在所难免的通病,黄濑一心想要戒掉这个坏习惯、却始终都戒不了。无论是青峰还是紫原、又或是衣冠楚楚的绿间,光凭第一印象、黄濑就已经将三人规划好了分类,可在知道彼此的一些底细后,一时感到有些迷惘的黄濑竟不知该将自己摆在什么样的位置、格格不入的感觉让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绪再次躁动了起来。对了对了,刚刚我看到小青峰和小紫原在比试、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游戏’吗?为了拉近彼此间的关系、擅自改了称呼的黄濑也舍弃了中规中矩的敬语,然而看着紫原与青峰微微蹙起了他们的眉头、似乎对这个称呼不怎么看好的样子,微妙的态度让黄濑有些尴尬的耸起了双肩。
“既然是游戏的话也让我参一脚嘛!是比击剑?还是摔跤?两者我都很拿手哦!绝对不会轻易就被打趴下的!”
“哦……?挺敢说的嘛。既然如此,就由我来做你的对手吧!”
虽说是由自己主动抛出了诱饵,可黄濑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人这么快就上钩;比起按兵不动的绿间、以及无精打采的紫原,始终兴致高昂的青峰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搓拳擦掌的模样不禁让黄濑也跟着一同来了兴致,立刻脱下了沉重的外套、解开了领结,卷起了单薄的袖管。刚刚已经和紫原比过剑了、不如我们就来比摔跤吧。赤司!还是老规矩!硬币借我一下。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吆喝道的青峰冲着赤司比划了个手势,粗鲁的态度让黄濑不禁替对方捏了把冷汗,而似乎并不在意的赤司苦笑着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枚硬币,亲手交到了青峰的手里。正面先攻、反面后攻,你先选吧;话音刚落、高高抛弃了硬币的青峰在眨眼的那一瞬间便将在半空旋转的硬币握紧了手里,随即重重的扣在了自己的手背上,自信满满的笑容让黄濑忍不住咬紧了牙关、握紧了双拳。
“不过我哪边都无所谓啦~反正我绝对不可能会输的。”
“这是我的台词才对。我选正面,俗话说‘先下手为强’、不先杀杀你的锐气,天晓得下一局你会耍些什么花招。”
“…………”
呵,好大的口气啊,真不愧是贵族家的小少爷,看来还算是有点能耐。
不知是挖苦还是警惕的感慨让在场的不少人都变了脸色,就连赤司也都非常识趣的后退了几步;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同样绷紧了神经的黄濑悄悄放低了重心,而就在青峰掀起右手的那一刻、印有国徽的图案在太阳的映照下泛着金光,可这并没有缓解潜藏在空气中的压迫感,反而让自己的心跳加起速来。
“是正面。那就是你先攻了,尽管放马过来吧。”
“那我就不客气啦~如果不小心下手太重还请多多包涵。”
欠身、鞠躬、以及出于客套的谦让,只可惜自己那彬彬有礼的态度根本就没有被对方放在眼里,不屑的态度多少让黄濑有些受挫,可这份不满与努力恰巧成了自己非得要取胜的动力,忽然让躁动在心头的好胜之心变得异常的旺盛。对了对了,先暂停一下,差点忘记把裁判给叫来了,你先等会啊;然而正当黄濑思考着该以什么样的形式与时机一举攻下与自己差不多高大的青峰时,忽然叫停了的少年猛地转过了身、冲着身后不知比划了些什么,略显沙哑的嗓音回荡在整个花园里。
“喂——!哲!你过来这边吧,看的也清楚点,省的这小子暗暗耍些花招、给我玩阴的。”
“‘哲’……?是谁?难道除了我们五个以外还有其他人在吗?”
就在黄濑暗暗猜忌之时,一名身形矮小的少年从青峰的身后缓缓走来,浅蓝色的短发与湛蓝的眼瞳、除了那身米黄色的道袍之外,悬挂在胸前的十字架让人竟异常夺目。刚才忘了和你介绍了,这是‘哲’、全名叫‘黑子哲也’,是我的好哥们儿;说着,使劲拍了拍对方后背的青峰笑着拦上少年的双肩,亲昵的举止的确与他口中所说的‘好哥们儿’非常贴切,然而此时此刻的‘我们’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位平凡又普通的少年会成为颠覆这个国家的关键人物,而黄濑更不会料到自己在不久的将来竟会与眼前的五人共经生死、直至最后的形同陌路。
“这是黄濑。刚才你应该也有听到吧?赶紧打个招呼吧。”
“你好,初次见面,今后还请多多指教,……黄濑君。”
“哦、哦……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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