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大概省略很多字…………
“画的真不错呢~让我猜猜,这画的是松鼠吗?”
“……谁?”
陌生又轻佻的男音毫无征兆的从头顶传来,打断了正全神贯注绘画着什么的露伴、迫使自己慢慢循声仰起了脑袋,看着不知在何时屹立在自己座位背后的高大男人。对方穿着棕色的皮夹克与牛仔裤,鼻梁上架着一副金属边框的墨镜,体态非常的魁梧、这还是露伴第一次在杜王町看到如此高大的男人,与生俱来的警惕心立刻便让自己从座位上站起了身,随即放下了随身携带的素描本,目不转睛的上下打量起了这位突然向自己搭讪的陌生男人。
“哎呀,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想亲眼确认一下,传说中的人气漫画家——‘岸边露伴’究竟有多厉害,希望你不要太过在意。”
见自己有所提防的保持着两人间的距离,离了变得殷勤起来的高大男人摘下了略显笨重的墨镜;莹绿色的眼眸就好像宝石一般透亮、而轮廓分明的五官与眉宇间的英气则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露伴可以非常确信眼前的这位陌生人不是杜王町的人,两人是第一次照面、自己甚至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然而男人对自己的态度就好像认识已久一样,见对方向自己友好的伸来了右手,仍旧竖着戒心的露伴并没有理会,而是微微侧着双目、一边小心翼翼掂量着男人那好似痞笑一般的表情,一边像是见缝插针一般低声试探着对方的来历。
“难道是漫画的粉丝么?找我有什么,你从哪里来的?”
“嗯——可以这么说吧。在某种机缘巧合下我有幸拜读了老师的作品,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一直都想会一会您。”
客套的敬语无论怎么听都给人一种装腔作势的感觉,自己毫不领情的冷哼了一声、收回了右手的男人踱步来到了圆桌的另一端,就这么善做主张的坐下了身、一手托着脑袋,一边笑着继续开口说道。
“啊,对了。我的名字叫‘乔瑟夫’、和老师您一样,最看不惯那些自以为是的‘猴子’了。”
“……”
杜王町虽然面积不大、但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甚至还留有绳文时期的遗迹,人口大约在五万八千七百一十三人左右,而其中大约有1%的人属于另一个‘王国’,隐藏着特殊的灵魂、过着与一般人一样的平凡生活。
“我是英国人、但常年生活在纽约,所以不怎么习惯日本这里的气氛,尤其是这个国家对班类的管控程度,让我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就只有‘这里’是个例外。”
将整整一罐可乐一点一点注入了放慢宾馆的玻璃杯里,自称‘乔斯达’的男人目测大约四十来岁,然而他的样貌显得非常年轻英俊,说话的谈吐也十分风趣幽默、简单来说,是个有些油腔滑调、又有些风流的有趣男人。眼看着对方一边轻轻摇晃着装满了冰块与可乐的玻璃杯,一边像是暗示着什么一般低声如是呢喃道,袖着双臂的露伴并没有回话,而是静静的听着、时不时观察着男人的一举一动,唯独涨满在心头的不安怎么都无法消退,以至于一直提心吊胆着、却又道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我曾经在这里生活了三个多月哦!不过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城镇和我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变得很不一样,但是气氛却没怎么变、还是那么的安静祥和,一点刺激和新鲜的事都没有。”
“可你刚才不是说过‘喜欢’这里吗?怎么忽然改口了?”
暗暗揣测着喝着可乐的‘陌生人’是不是为了从自己这里诱骗些什么才随口编造着漏洞百出的谎言,心想对方也未免太看不起自己的露伴始终微微皱着眉头,唯独乔斯达至始至终笃定自若,就好像对自己的质问视若无睹似的、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行我素的地方倒是与猫又有些相似。
“哎呀~老师您误会我了。正是因为这里的生活枯燥单调、才对我这种习惯了刺激和冒险的人有吸引力啊。环境的落差会给人造成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同样也很容易让人厌倦。”
“我听不懂你想表达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辞的确起到了混淆视听的作用,没有来由的、每当这位自称乔斯达的男性启唇说些什么的时候,露伴竟感到阵阵头晕目眩,再加上男人那些丝毫没有逻辑性可言的胡言乱语、原本平静的心绪逐渐被打乱了,使得露伴难掩烦躁的砸起了舌头,一边扶上了昏昏沉沉的脑袋,一边定眼凝视着对方,下意识握紧了拳头。而且你说你不是猴子、那你应该是班类吧?虽然你从一开始就坦露了自己的身份,可我根本就看不穿你是什么、也感受不到半点气息,你到底是什么人?见自己如是开门见山的逼问道,先是一愣的乔斯达微微轻扬起了唇角,一声‘老是您觉得呢’让露伴愤愤的在心中谩骂了起来,就这么怒视着那双碧绿的眸子、在腹中腾升的怒火就这么迫使自己不经大脑的,将身体所能感受到的所有情感化作言语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你让我想起了我在这镇上最讨厌的男人。应该说你给人的感觉比他更危险,但是讨人厌的程度却不相上下、让我很不舒服。”
“哦……?原来这镇上还有这么有趣的人存在啊,我还真想会会他呢。”
从高大到离谱的体型、再到那张轮廓分明的容貌;乔瑟夫的一举一动都会让露伴下意识的与东方仗助联想到一块,没有任何的根据和理由、只是两人为自己带来的不快是如此的神似,就好像男人的另一个翻版似的,可除了发自本能的火大之外,还有一种更为危险的危机感潜伏在越发复杂的情绪之中。
自己对乔瑟夫的警惕与对仗助的忌惮是不同的。至少自己对仗助的事非常了解、自己知道男人的脾气,也了解他的来历;两人不只是一般的敌对关系:虽然一直吵架、对彼此的个性也抱持着各自的不满和意见,但是露伴会与仗助上床、两人还会接吻,肉欲与理智的剥离让露伴一次又一次深刻意识到班类那无可救药的本能。无论内心多么的抗拒、又多么不想面对那些堪称羞辱的经历,可灵魂还是欣然的接受了男人的施与自己的‘温柔’与‘蛮横’,仿佛自己真的成为了他的雌性一样、强硬到无处可逃。
“不过老师您刚提到的‘那个人’或许我认识。杜王町很小、班类的社交圈更是小到让人觉得可笑。而且这个镇上只有唯一一个半重种……你讨厌的人,应该就是东方家的独生子吧?”
就在露伴沉思之际,同样在暗中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的乔瑟夫忽然如是开口道,而在‘东方’二字传入耳蜗的刹那、始终默默低着头的露伴近乎发射性的抬起了脑袋,震惊与错愕迫使自己瞪大了双眼,而对方就好像早就有所预谋似的、一口气喝完了杯中所有的凉饮,男人的每一个动作也都因方才那出乎意料的暗示而充满了别有意味的‘恶意’。
“明明是猫又、身上却充满了熊的味道。原来那小子那么喜欢你啊,看来根本就没有我插手的必要嘛。”
“等等、你到底是……?!”
“臭老爸!你到底在哪里?!赶紧给我出来!”
“!!”
这回、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就好像一双无形的大手,就这么推着自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怔怔的呆愣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身穿深色毛衣的‘天敌’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四处张望,直到彼此的视线好似命中注定一般在半空交汇,同样变了神色的仗助先是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可很快的、男人的目光就转而投向了坐在座位上目睹了这一切的乔斯达,三人之中唯独只有他好似局外的观众一样享受着午后的闲暇,甚至气定神闲的哼起了鼻歌、将从杯中取出的冰块含入了口中。
“为什么露伴也在……喂、老爸!你是故意的吧?!说什么出来散散步,你早就预谋好背着我来找露伴麻烦了吧?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还能想怎样,当然是帮我的宝贝‘儿子’解决烦恼了啊,谁让你总是磨磨唧唧犹豫不决,大人可是很忙的、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浪费,所以只好先下手为强了啊。”
‘‘儿子’……你们两、是父子吗?!’
直到仗助气势汹汹的朝着自己与乔斯达所在的方向走来、站在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身边时,两人那神似的面容让露伴意识到事情的真相的同时,也不禁让自己感受到了遗传的可怕。眉头与眼镜的形状,挺拔的鼻梁与脸型的轮廓……论长相、仗助成功的遗传了他父亲所有的优点,与大多日本人的长相不同、男人的脸的确可以用‘美型’来形容,就好像石膏像一样、可这多半也与重种那得天独厚的阶级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嘛……事情有点复杂,不过这大叔的确是我亲生父亲没错,我不是和你有说过吗?让我爸来日本帮你解开禁锢之类的……”
听着自己那后知后觉的反问,显得有些不情愿的仗助难掩烦躁的抓了抓有些蓬乱的头发;这还是露伴第一次看到对方顶着如此凌乱的发型、游走在大街上。换做是平时、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场合,又是在什么样的处境,仗助总是会用着随身携带的梳子、对着任何能够反射倒映的东西,细心打点自己那引以为傲的发型,一点都不马虎。然而眼前的仗助竟任由深色的头发凌乱的耷拉在脑门前,狼狈的模样莫名的让露伴感到有些得意、就好像自己总算赢了男人一回一样,在对方的注视下,微微仰起了下巴。
“但你也看到了,我这老爸有点难搞……所以可能需要花点时间,总之我现在立刻就带他回去,你也赶紧回家吧、等事情定下后我再去找你。老爸,赶快跟我回去啦!”
“什么叫‘我这老爸有点难搞’啊?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那么害怕我会坏了你的好事啊?”
“…………”
父子间那好似拌嘴一般的对话让露伴根本插不上话。不知道两人到底在争论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究竟是好是坏,可根据自己那些模糊的记忆,平日里的仗助几乎不怎么提起有关‘父亲’的事、唯一知道的就只有他的父亲是重种,和自己一样是熊槛,并且是个英国人、是在英国拥有爵位的名门贵族。就好像被彻底排挤在外了似的,看着冷不防吵起架来的两头‘灰熊’你一句我一句的斗起嘴来,下意识揉了揉眉间的露伴心想着自己是否应该避嫌离开、可又因为眼前的画面实在太过生动有趣,竟让自己想要用画笔记录下来的冲动。你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的话我可就要告诉西撒先生了啊!他特意开车去海边找你了,要是被他知道你又自作主张、你就不怕他又生你的气吗?!理论终究赢不过歪理、几度劝说无果的仗助一边龇着牙、一边挺起了厚实的胸膛,就好像威胁似的、而在听到‘西撒先生’这一字眼时,显然有些退缩的乔瑟夫一脸不甘心的抿了抿嘴唇,轻声咒骂了句‘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惹得在旁目睹了这一切的露伴不禁感同身受的默默点了点头。
“不和你在这胡搅蛮缠了。我先去找西撒酱,没想到你们竟然串通一气欺负我一个人……你们两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变那么要好了啊?啊?!”
原本以为比自己年幼四岁的仗助已经足够任性了,可当乔瑟夫一边闷闷不乐的戴上了墨镜、一边像是埋怨着什么一般不停的碎碎念着什么,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年过四十的成年人该有的行为,甚至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孩子气、一直气呼呼的瞪着一旁的仗助,随即又好像盘算着什么似的,时不时向自己投来别有意味的目光。啊……说起来,光顾着和你吵架,差点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果不其然、话题的忽然调转让露伴几乎反射性的向后退了一步,而自己的这一举动非但没有让对方识趣的有所收敛,反倒激起了他的兴致、一步一步,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乔瑟夫的脸上始终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男人的笑容看起来非常善意、可同时也让人感到异常危险;就在他不顾仗助的阻拦、执意来到自己面前时,一句‘犬子今后还请老师您多多关照’使得露伴下意识瞪大了双眼,而就在下一秒、忽然抬起了右手的男人毫无征兆的便将食指抵在了自己的眉间,整个身体仿佛被子弹射中一般、尖锐的疼痛刺穿了整个身体,一点一点在体内深处化开、蔓延,缓缓攀升上了脑髓。
“那我就先撤退了。记得要好好照顾老师哦?别太委屈人家了。”
“哈啊?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喂!老爸!”
“……唔嗯……!”
十指连同脚尖都好像被针刺一般隐隐生疼,看着不断发抖的手指、微微弓起了背脊的露伴拉扯着衣领,无法言喻的热度宛如烈火燃烧时形成的热浪,逼得汗水不断从背脊沁出、寒意却像无形的枷锁一般,让自己无法动弹。那仅仅只停留了一秒的触碰一定象征着什么;而在那短短的一秒钟之内,自己的身体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魂元好似痉挛一般、宛如摇摇欲坠的树叶,一点一点开始破碎。豹猫那特有的斑纹若隐若现的浮动在肌理表面,灵魂的不安定使得露伴在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逃跑’二字、奈何双腿根本不具备所需的力气,就好像刚出生的小鹿似的、双膝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
“终于走了。那老头还是这么麻烦,他没对你做什么吧?……露伴?”
“…………”
意识就快要一点点被剥离的感觉让露伴失去了反抗与坚持的力气,就在仗助的一声询问之中、‘噗通’一声跌倒在地的‘豹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又在男人那不知所措的叫喊声中蜷缩起了身子,双手紧紧握着下腹、从酥软的下半身腾升的感觉让露伴很快意识到这具正步步迈向失控的身体所渴求的到底是什么。乔瑟夫所做的就只是打开了本能的开关,利用只有重种才具备的不可抗拒的力量、为自己打开了最为危险的那个开关。在仗助那一声声不知所措的叫喊声中,强忍着燥热的露伴一边艰难的抬起了双眼、一边拽上了男人那结实的臂弯,一句‘把身体借我’使得对方有些困惑的挑了挑眉,就好像木头似的,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让你把身体借我用!哪里都行,总之快一点!魂现就快要撑不住了……”
“……是我爸搞的鬼吗?是因为他刚刚对你做了什么、你才会突然发情的吗?诶……”
眼看着自己就快要无法维持人型、竟忽然冷静分析起局面的仗助一边像是安抚自己一般不断抚摸着自己的背脊,一边又像是在思索什么似的,棱模两可的态度使得露伴不禁怒火中烧,就这么硬生生的拽上了男人的衣领、不顾周围的目光,启唇狠狠咬上了男人的侧颈。荷尔蒙的味道化为甜美的毒药沾染上了味蕾,夹杂着咸涩的汗水味、使得燥热的身体稍许平静了一些;然而就在自己用着催促的口气胁迫着对方赶紧带自己离开时,忽然犹豫了起来的‘灰熊’低头沉默不语,就这么轻轻拥搂着自己欲火难耐的身体,轻轻在耳畔叹了口气。
“重种的力量果然不一样啊……明明你的魂元被我禁锢着,可那糟老头只是轻轻碰了你一下、就让你变成这样,感觉有点受挫……”
直到一脸颓丧的仗助沙哑着嗓音、在自己耳边如是叹息道,这才恍然大悟的露伴才明白此时此刻的身体变化并不是因拥搂着自己的男人而起,而是被真正处于食物链最顶端的乔斯达设了套、轻易的击破了仗助在无意识时为自己建起的‘围墙’,煽动着灵魂开始不断在体内冲撞。
“话说老师你也太中意中招了吧……好歹提防着点啊,虽然绝对不可能管用就是了……”
“还不都是你们父子的错!尤其是你!要不是遇到你、我怎么会落得这种下场,现在又被人看到这幅糗样?!这全部都是你的错!”
是是是,是我不好,过会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现在你就别闹腾了、身体会撑不住的;在自己满是迁怒意味的谩骂面前,就好像默认了这一切的仗助一边长叹着气、一边用着温热的大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随即箍筋了粗壮的胳臂,将自己的整个身体抱得更紧了一些。还好一般人看不到魂元的样子、要是看到了一定也会跟着一起把持不住的,而且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发情的味道……特别是头发这里;说道这,将鼻尖埋入了碎发的‘灰熊’使劲嗅了嗅灵敏的鼻子,而就这么被男人拥在怀里的露伴则是明显的感受到了对方体温的攀升,只不过仗助什么都没有做,他就只是陪自己一同蹲在露天广场的重要、无视着路人那露骨的目光,死死的抱紧着自己。
“其实我超想做的……但是一想到你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我家那臭老头才变成这样,就很不甘心……所以你想办法冷静一下,我陪着你就是了。”
“我不是已经在努力了吗……!倒是你、跟着一起想想办法啊,蠢熊!”
…………后续自行脑补,姨妈疼的我快爆炸了…………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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