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大概省略很多字…………
“露伴?你在家吗?让我进屋吧。”
接二连三的叩门声迟迟没有得到屋子主人的回应,即便自己将耳朵贴上紧闭的大门、试图窥探门背后的动静,得到的也只不过是宛如死寂般的安静,这不禁使得年轻气盛的仗助难掩焦虑的砸了砸舌头,六神无主的在鸦雀无声的屋檐下来回踱起步来。
好不容易战胜了来势汹汹的流感病毒,痊愈了的仗助重新穿上了有些厚重的制服,回到了学校,千篇一律的日常生活因心中的牵挂而变得与以往有所不同。就在仗助从中央车站下了车、下意识转过了脑袋的‘灰熊’朝着身后不远处的咖啡厅望去,视线近乎不受控制的在稀疏呃人群中寻找着那个令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而期待落空呃失落感迫使仗助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脸颓丧的走上了驶向学校的班车。
(听说露伴老师也病了,导致这周的连载也休刊了,没事吧。)
自己对‘岸边露伴’的感觉仅凭简单的三言两语是很难形容的。身为班类的两人都并不认为所谓的‘爱情’是多么神圣或是高尚的东西,而班类那不同于猿人的价值观也注定了自己与露伴是无法拥有像普通人那样顺理成章的恋爱的。一边咀嚼着从福利店买回来的面包,一边听着一旁正享用由花子为自己准备的便当的康一如是说道,心中不免一愣的仗助近乎本能的停下了动作,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康一,懊悔与担忧如同阴雨天的乌云、渐渐笼罩了自己的整个心头。
(像露伴老师那样拼命的人就算带病工作我也不觉得奇怪,但病重到不得不休刊静养,果然很让人在意啊……)
(……放学后我会去看看他的情况的,这事多半还是我的责任……)
仗助有百分百的‘信心’、确定露伴就是被自己传染了流感病毒。明明病重了却还是按捺不住本能的冲动,头脑发热的两人就好像失控了一般、贪婪的吸吮着彼此的唇瓣。起初,仗助并没有料到对方竟会如此蛮狠的回应自己的‘煽情’:自己只不过是想触碰露伴而已。无论是从肌理传来的热度,还是男人那因自己的煽动和挑拨而立起的分身,哪怕不是全部、哪怕只有一小部分,仗助都渴望着能够用自己的身体去感受露伴的存在,用尽身体全部的觉知一次又一次的确认男人的存在对自己而言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是没法下楼么……不知道能不能从窗户那爬进去。”
在露伴随着康一他们来到自己家中探病的那一天,重病的仗助根本没能为露伴做些什么,半吊子的口【心脏忽然有点难受orz】淫最终因剧烈的咳嗽及高烧而被迫中止,而拉扯着自己的衣领、用着虚张声势的强吻来掩盖狼狈的露伴则是摇摇晃晃的将全身无力的自己扶上了床,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系上裤子的纽扣和被自己拉扯开的皮带,隐晦的温柔令仗助依依不舍的拽着男人的手中,无论露伴多么死命的抵抗、说什么都不愿意放手的‘灰熊’凭着自己那奄奄一息的模样,就这样狡猾的将不忍落井下石的露伴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见屋内迟迟没有回应,转身走下了台阶的仗助先是绕到了别墅的东面,本想看看靠近厨房的窗户有没有上锁、可就在自己迈开脚步的刹那,几丝骚动迫使自己竖起了耳朵。只见裹着棉被、戴着口罩的露伴从内向外推开了紧闭的大门;他的双眸布满了血丝,因为肉体太过虚弱的缘故、无法抑制住魂元的‘豹猫’就这么将他的尾巴和耳朵大刺刺的暴露在外,白色的口罩遮挡住了他的鼻子和双唇,可即便如此、仗助亦能透过男人的额头与通红的双眸感受到他的虚弱。
“露伴?你没事吧?听说你病了所以我来看看你,呃……顺便来和你道个歉……”
“然后呢?你就是为这种无聊的事来的么。”
嘶哑到几近失声的嗓音使得快步来到男人跟前的仗助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蹙着眉头的露伴微微仰着脑袋,凝视着自己的双眸因高烧而有些湿润;而向自己投来的视线流露着些许苛责的意味,本以为对方是在责怪自己将病毒传染给他的事、却没想到裹紧了棉被的露伴并没有因此而责怪自己,相反的、男人的一句‘就为了和我说这些害我费了那么大的劲从床上爬起来’令仗助不禁在心中哑然失笑,不顾露伴的半推半就、硬是跟着对方走进了空荡荡的别墅内。
“而且要是你又被我传染了怎么办?好不容易痊愈了结果又病倒了,岂不是重蹈覆辙。”
“没事没事,我现在身体强壮得很,不过还是谢谢老师您的关心~”
“哼。”
露伴对自己的‘厌恶’是露骨的。至今男人还是不能原谅当初自己误将他的魂元禁锢起来、逼迫他委身于自己的冲动,而作为自己喜欢上男人的‘契机’、建立在肉【a】体【b】欢【c】愉上的感情是否又显得薄弱了些?仗助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可唯一确定的,是当露伴特有的气息随着流动的空气渗入鼻尖的那一刹那,被这股气味唤醒的魂魄立刻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就像是饥肠辘辘太久了的食肉动物、虎视眈眈的绷紧了蠢蠢欲动的身体。
被病毒侵蚀的身体既乏力、又使不上劲,而从骨子里渗出的恶寒迫使走在前头的露伴始终紧裹着覆在身上的棉被,踩着楼梯的双腿看起来颤颤巍巍的,而垂荡在尾骨处的尾巴就像是有意识的下卷、夹在两腿之间。他一步一步迈着脚下的步子,摇摇晃晃的身体像极了秋日里的枯叶;这还是仗助第一次看到如此虚弱的露伴。大多数猫又虽然不像犬神人那般好动、可比起蛇之目或是蛟这样的冷血动物还算是健壮,见来到了卧室门前的‘饱满’一边竭力调整着仓促的呼吸、一边弯腰剧烈咳嗽着,一个健步走上前的仗助立刻为男人按下了门锁,推开了冰冷的房门,结实的右臂隔着厚重的棉被扶上了男人那单薄的背脊。
“还是我扶你进去吧,病成这样也难怪要停刊静养了。”
没想到自己这句无心的感慨竟击中了男人的软肋。听‘停刊’二字传入对方的耳中时、愤愤瞪了自己一眼的露伴猛地推开了自己,下卷的尾巴连同那对尖耳一同立了起来,满是威慑意味的举动令杵在原地的仗助下意识眨了眨双眼。
“你是来嘲笑我的吗?如果是想来看我笑话的就给我滚回去!我才不需要你的同情!”
“怎么可能!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会趁人之危的人吗?我是真的很担心你才会一下课就跑来这里的,毕竟是我害你变成现在这样……自己闯下的祸我还是会好好道歉的啊……”
每每在这样的时候,仗助都会觉得口口声声说着讨厌自己的露伴实在是很狡猾。人们常说‘先喜欢上的人就输了’,因为在乎不得不变得越发被动,因为害怕失去而不得不变得患得患失。仗助不是这样敏感、纤细又懦弱的人,可这并不代表自己不会感到受挫、不会受伤。在察觉到自己对男人的那份渴求之前,无论露伴对自己说了多么不中听的话,自己就只是为对方那扭曲的个性和糟糕的脾气感到恼火而已,但现在两人的关系早已不像从前那样单薄、浅显。自己对男人是有期待的,然而这份期待非但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甚至还被他那一声声‘我讨厌你’而被一次次曲解与诋毁的时候,仗助是真的感到心灰意冷,可说着‘讨厌’的露伴却永远不会因此而感到受伤。
“我知道我在你心中已经没有什么‘信用’可言了,之前玩骰子出老千也好、把你的魂元禁锢起来也罢……坦白说我没奢望过你会原谅我,但至少不要自以为是的否定我的心情。”
一边说着,一边耷拉着脑袋的‘灰熊’在露伴的注视下轻轻叹了口气。这还是仗助第一次为某个人的存在感到如此的束手无策;半重种、又是地产大亨——乔瑟夫·乔斯达唯一的儿子。光是为了自己的家世与半重种的地位而接近自己的雌性可谓是一抓一大把,自己的身边也从来不缺主动献媚的同类,可自己选中的对象偏偏从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无奈之下、只能低头妥协了的仗助转身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一声‘我回去了,保重’换来的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不请自来、还打扰你休息是我不好。改天等你康复了再说吧,下次我会和康一他们一起来,这样你的心情就会好点了吧?”
“……等等,东方仗助。”
就在自己经过楼梯的转角时,一声沙哑的叫唤迫使自己停下了仓促的脚步,循声转过了身。站在高处的露伴低头凝视着自己,他没有摘下口罩、双眸已经有些泛红,而除了愣愣的仰着脑袋、宛如回应般的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之外,微启着双唇的仗助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像是等待着宣判的‘囚犯’一样,前所未有紧张迫使自己握紧了藏在裤子口袋中的双手。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但如果是想让我成为你的雌性,那你还是早点放弃吧,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的答案令屹立在低处的仗助难掩酸楚的苦笑起来。仔细想想,总是说着讨厌自己的露伴却是没有理由喜欢上自己,就算两人的肉体确确实实的结合过,可那又代表什么呢?利用身体来慰藉饥渴的灵魂对班类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即便如此、男人那一声声斩钉截铁的拒绝还是让自己的舌根不生气的泛起了一阵苦涩,失落与挫败使得仗助下意识的耸起了双肩,为了逞强而绽放的笑容满是苦涩的意味。
“果然变成这样了啊……那也没办法。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以后也不来打扰你了,好好在家静养、赶紧康复起来吧,‘露伴老师’,别让你的粉丝等太久……”
“但一想到你和别人在那卿卿我我,我就会觉得很不爽……如果你能答应我的条件,倒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哈啊?”
突如其来的‘转机’竟让仗助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因为男人戴着口罩,自己根本不知道露伴究竟是用着什么样的表情向自己提出这场‘交易’的,然而从他那时不时晃动的尾巴、与微微向下的耳尖来看,似乎与自己同样有些紧张的露伴已然丢了方才的笃定、目光因内心的动摇而频频闪烁着,就连说话的语速也不自觉的加快了起来。
“我不要做你的雌性,也不屑和那些猴子一样和你谈什么恋爱,……而且我也不知道和你变成这样的关系有什么意义。我们见面除了吵架还是吵架,要是我们两真的开始交往,一定很快就结束了,我才不要做这种注定会失败的蠢事。”
“所以露伴你……是害怕会和我‘分手’才一直不愿意和我交往吗?”
就连仗助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自鸣得意的大话。当自己一步步重新踩上台阶、向男人逼近的时候,凭着本能、立刻竖起了戒心的‘豹猫’耷拉下了尖耳,连连退至了墙角,满是警告意味的眼神却并没有被早已得意忘形的仗助放在心上。这是自己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听到露伴真正的心声;虽然比自己年长了四岁、可对‘爱情’同样青涩生疏的露伴或许比自己还要来的迟钝。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讨厌我才一直拒绝我,没想到老师你是因为害怕失去我、才没有勇气和我在一起啊;就在自己利用身形的优势、将裹着棉被的‘豹猫’压制在身下时,背靠墙壁的露伴拔高着嗓门、连连否认道,无奈嘶哑的喉咙根本发不出太大的声响,很快便被自己那越发炙热的吐息所轻易掩盖。
“没事的。熊可是很专一的动物哦?而且我体内还有狗和蛇的血统,犬神人的忠诚心可是每个人都有目共睹的,还有蛇之目的偏执……哎呀~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连我自己都开始同情你了。真不好意思啊,露伴,被我这样麻烦的人缠上,嘿嘿嘿~”
“笑什么笑!我说了我是有条件的、根本就没有答应你!少在那自命不凡了!”
条件也好、雌性也罢,在此刻的仗助心中,这些都只不过是一种称呼的方法,一节能够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浪别的台阶;露伴不一定像自己渴望着男人一样渴求着自己,但男人一定是‘爱着’自己的,仗助也‘爱着’这样的露伴。没有任何甜蜜的恩爱,就只有琐碎的争执与不堪的狼狈,即便如此、当你真的背对着我的时候,为什么我会感到如此的害怕、惊慌,甚至为此而有了想要冲上去紧紧抱住你的背影的冲动呢?
“条件什么的以后慢慢再想好啦~现在我想好好抱抱你,可以吗?”
抗拒与咒骂早已如过耳云烟被前所未有的欣喜所冲散,当仗助主动低头将额头贴上对方那滚烫的脑门时,刹那间、停下了动作的露伴就这么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是男人默许的方式,是只有自己才能读懂的‘信号’;宽阔结实的臂膀连同松软的棉被、将露伴那纤瘦的身体拥入了怀中。滚烫的气息落在自己的耳根、肩窝,熟悉的气味迫使仗助难掩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就好像男人的一切正随着这股气息一点一点渗透进自己的身体、渐渐融化成肉体的一部分,随着血液在体内流淌、循环,又该如何让我轻易的忘怀。
“但你可不能太欺负我哦,露伴。我这人其实很纯情的,刚开始听你这么义正言辞的拒绝我,我可是差点就掉眼泪了……”
“谁信啊!还有、你到底要抱到什么时候?!我都快喘不上气了,赶紧抱我回房间……!”
——FIN.2020.2.23——
不知不觉写了那么多……我去赶报告了要被领导锤了orz……
[0回]
P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