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没有厌倦。”
“…………”
望着露伴略显单薄的背影、眼看着赤裸着上身的‘猫又’缓缓捡起了耷拉在床沿边的上衣,听似唐突的发问使得卧躺在床上的仗助陷入了哑然,默不作声的眨了眨双眸,犹豫着、揣摩着这一满是不耐的发问,以及那隐晦且又苦涩的用意。
情事过后的余韵未能褪去;残留在肌理表面的余温与露伴那过于冷淡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几分钟前、两人在故弄玄虚的亲吻中相继攀至了欲望的巅峰,自己一度放纵着理智的决堤、在男人的体内吐了精;可现在,背对着自己的‘豹猫’却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用着近乎冰冷的口吻倾吐着残酷的抱怨,一时让仗助分不清男人究竟是认真的、亦或是违心的逞强。
“‘厌倦’指的是什么?是指和你上床的事么。”
犹豫再三,几度欲言又止的仗助一边如是反问道,一边伸手抚摸着了对方那有些汗湿的背脊。闻言,只是重重叹了口气的露伴没有说话。他穿上了上衣,用手捋了捋凌乱的头发;短暂的沉默过后,再次转过身来的‘漫画家’粗暴的拨开了自己的臂膀,一声‘不然呢’令仗助不由自主的苦笑起来。
“怎么会厌呢?我明明已经说了无数次了,希望露伴你能够成为我的‘雌性’;不过所谓的‘雌性’也只不过是一种代号、或是说法罢了。用那些‘猴子’的说法,我想要你成为我的‘恋爱对象’,这很难懂吗?”
“是‘性欲处理’对象才对吧。”
意料之中的答复让缓缓坐起了身子的仗助再次苦笑连连。身为班类、仗助与露伴一样,从不认为所谓的‘爱情’是‘性’的基础,两人都曾出于生理反应与不同的人上床、况且令这段孽缘发生质的改变的契机与猿人盲目崇信的‘爱情’亦毫无关联。半重种的仗助没有资格、更没有底气去反驳对‘恋爱’嗤之以鼻的露伴的;将繁衍后代视为义务与责任的班类根本不屑拘泥于这种迂腐且伪善的‘精神契约’。想到这,仗助感受到舌根泛起了一阵苦涩,可一时半会也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传达内心的无奈与困惑。归根究底,让这家伙短时间内相信我,才是一种傲慢的奢望吧;意识到问题的根本从一开始就不在感情的维系之上,下意识撇了撇嘴的‘灰熊’挺直了腰杆,直直的望着露伴的眼睛,别有意味的举动令向来警惕的露伴不自觉的挑了挑单眉。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有话直说!”
仗助并没有理会愤愤催促的露伴,但也并非全然没有行动。在那双满是狐疑的双眸的注视下,慢慢前倾着身子的仗助不断向露伴的方向凑近,直至自己明晰的感受到男人因失措而乱了方寸的呼吸,这才停下了动作的‘灰熊’趁对方不备、一把抓握上了露伴的手腕,轻佻的口气令眼前的‘豹猫’顿时涨红了脸颊。
“说的也是,既然是处理性欲、那找谁都可以,何必每次都来劳烦露伴老师您呢。”
“你……你说什么?!”
那因恼羞成怒而显形的‘猫耳’令仗助感到又惊又喜,可与此同时、隐藏在这份惊喜背后的苦涩如气泡般浮上心池,迫使年轻气盛的‘灰熊’下意识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继续低声启唇道。怎么,听到我要去找别人,你生气了吗?说不相信班类之间存在爱情的人是你,认定我只是将你视作泄欲对象的人也是你,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你要对我发这么大的脾气?音落,在露伴开口之前、猛地亲吻上了男人的仗助宛如报复一般毫不留情的吸吮着对方的舌头,啃咬着柔软的嘴唇。这世上没有人比露伴更懂得如何让自己怒发冲冠的人了;可即便如此,总是对自己骂骂咧咧的男人还是会向仗助敞开他的身体,矛盾的举措没少让自己陷入患得患失的踌躇,也是让自己欲罢不能的‘毒药’。
“要是你现在亲口对我说,要我只属于你一个人,我一定毫不犹豫的答应你。可是你一定不愿意吧?露伴。你就是这样的人,明明知道我悄悄的看着你,你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怂恿我去找其他人。”
如果亲吻仅仅只是亲吻,触碰仅仅只是触碰,那此时此刻、自己就不会尝到舌尖痴缠的苦涩、也不会为深陷在这段可笑至极的单恋中的自己感到如此的悲哀。正因为都是班类,所以我不会祈求你向猿人那样对我死心塌地、我也有想过和我那蛮不讲理的老爸一样,用‘暴力’将你束缚起来,从而成为我的‘雌性’。分离的唇瓣感受到了些许空气的凉意,而在大脑逐渐冷却之余、僵硬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抚摸上了露伴那有些消瘦的脸庞,感受着男人那因恐惧、失措而止不住细细颤抖的身体,无法倾诉的怜惜迫使仗助松开了双手,将所有的不甘与落寞藏在了心中、好似无助的孩子一般背过了高大的身体。
“看在我是真心想要得到你的份上,不要再像刚才那样践踏我对你的‘温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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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大概一周的梗,随便写写。
落枕杀我。
[3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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