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好懒……提不起劲……”
听着不断从身后传来的自言自语,慵懒的低吟迫使正忙着用毛巾擦拭着短发的露伴停下了动作,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霸占了自己床铺的男人身上。他大喇喇的敞开着衣领,雨水打湿了浓密的黑发;圆润饱满的熊耳从凌乱的黑发中冒了出来,静谧的房间内尽是他那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属于熊槛那特有的浓厚气味、在拂过鼻尖的刹那,令站在一旁的露伴近乎反射性的抬起了纤细的胳臂,捂上了敏感的鼻子。
“你准备赖在那儿多久?被子都被你弄湿了,赶紧从床上下来。”
听着自己那一声声满是不耐的催促,只是仰头打了个哈欠的仗助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动了动笨重的身子,懒散的模样使得向来性急的露伴再也按捺不住翻腾在心头的怒火,一怒之下、便将手中的毛巾甩在了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使劲踢踹着结实的床架。
“下来!这里是我家,同意你暂时进来避雨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了,竟然未经过我的同意擅自爬上我的床,太没有教养了。”
“有什么关系,我都在这张床上睡过好几次了,事到如今才摆出一副主人的架子对我指手画脚,其实你是在害羞、对不对,露伴老师?”
得寸进尺的煽动是仗助最擅长的把戏,可偏偏露伴最不擅长应付的就是诸如此类的激将法,仗助深知自己的弱点,所以当自己气急败坏的咬着牙关、猛地向卧躺在床上的‘灰熊’飞扑而去时,始终面带着笑容的仗助凭借着上肢的蛮力便紧紧抓握住了自己的两条胳臂,熟悉的气息随着距离的拉近落在了两人的鼻尖,暧昧的气氛令人害怕、失措,被惊动的魂元立刻蜷缩起了柔软的身体,却因蠢蠢欲动的情欲而发出了轻微的闷吟。
“一转眼竟然已经到了秋天了。最近总是浑身乏力、还老是犯困,明明不是爬虫类,为什么我们熊槛非得和他们一样为冬眠的习性受罪不可?”
更像是埋怨的发问并没有得到露伴的回答。当仗助如一个渴望着安慰的孩子一般、将他那丰满柔软的唇瓣贴上自己的脸颊、轻柔的摩挲时,下意识抿紧了嘴唇的露伴默默在心中砸了砸舌头,却没有拒绝男人的所求,但也没有如对方所愿的那般给予更多的回应。
由非灵长类动物进化而来的班类仍然保留着从先祖们的身上所继承而来的天性,不同于其他人类的生活习性确实为日常生活带来了一定的阻碍、也造就了班类那看似违背常理的扭曲的价值观。被轻种的母亲一手抚养长大的仗助对班类世界的生存法则至今都还是似懂非懂;身为镇上唯一的半重种、却对于自己肩负的使命和义务毫不关心,而至于为何仗助会对同样身为雄性的自己如此情有独钟的理由……生性孤高的露伴不屑亲自开口问个明白,就这么擅作主张的将一切归咎于建立在肉欲之上的意乱情迷,奈何爱抚着自己身体的指尖时而过于温柔、温柔得让露伴丢失了随波逐流的借口。
见自己低着脑袋、久久没有回应,抬起了双眸的‘灰熊’欲言又止,粗糙的手指悄然无声的抚摸上了自己的脸颊、搓揉起了柔软的耳廓。所有的煽动、挑拨都是为了逼迫自己主动开口;感受着指尖的每一次摩挲在肌理表面点燃的热度,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的露伴在无声的沉默中愤愤瞪了男人一眼,视线的碰撞再度令对方面露出了别有意味的笑容,接踵而至的便是唇瓣的贴合、以及舌尖的缠绕。
“原本以为天气转凉了、就没有兴致了。但是刚才在路上看到你被雨水打湿、躲在屋檐下避雨的样子,就情不自禁想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你。我说不定比我原先所想的要更喜欢你耶,露伴。”
“少在我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不就是想和我上床么?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不就好了,难道你以为说些肉麻的空话就能让我主动委身、向你求欢了么?别太小看人了。”
在唇齿分离的间隙,赤裸的威吓令面前的男人不禁苦笑着耸起了双肩,一声‘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相信我’换来的是满是不屑的嗤笑,然而沸腾在体内的欲火还是让露伴主动打开了身体,抬高的右脚在那双蓝色眼眸的仰视下踩上了床沿、暴露出身体最为脆弱且敏感的部位,光是如这般居高临下的俯瞰着男人那张俊朗的脸蛋,便让露伴无法自已的沉浸在了臆想的征服感中。
“既然你这么想要我的话就先想办法让我有那兴致后再说吧,东方仗助。我不屑听你口中的那些情话,但是和你做爱的感觉确实不坏。”
“亏我还想对你温柔一点……你的个性真的有够差的。”
当炙热的掌心贴上敏感的内侧时候,明晰的触感令身体不禁微微一颤,而在下一秒、蛮横的大手一反往日的轻柔,就这么硬生生的拉扯下了深色的内裤,一把握住了柔软的双囊。我承认今天的我有私心,无论是身心都因为天气的缘故而有些疲乏、妄想着用一些甜言蜜语来骗取你的温柔和怜悯,看来是我太天真了;一边如是低声嘟囔着、一边将双唇凑向了耷拉在股间的分身。本以为男人会顺势为自己口淫,却没想到微微启唇的‘灰熊’竟突然啃咬上了自己的腿根,猛烈的疼痛感顿时席卷了整个身体,迫使露伴失声惊叫了起来。
“先挑衅、煽动的人是你,露伴,到时可别怨我太坏心哦?再怎么说我也是流有蝮蛇血统的熊槛嘛。”
“你……到底想做什么、唔!”
还没等到自己厘清思绪,不知在何时缠绕上性器根部的手指猛地加重了力道,满怀恶意的举动刺激着大脑的每一根神经,一股难以言喻的膨胀感不断在下腹凝聚、囤积,不安与对疼痛的抗拒化为一股道不明的亢奋,使得方才被啃咬的部位细细抽搐起来。
主导着这一切的仗助不可能发现不了自己身体的变化,然而男人仍旧游刃有余的用手指拨开了股间的毛发、吐出了鲜红的舌尖,吸吮上了敏感的前端。窗外的雨不停的在下,然而雨声不足以吞没肉欲为感官所带来的欢愉,更滋润不了干渴不已的身心。灵活、湿热的舌叶近乎贪婪的舔舐着分身的每一处:根部、两侧、下沿、乃至最为前端的小孔。手指笼络着透明的唾液搓揉着愈发肿胀的根茎与双囊,不断高涨的射精感令意识开始变得闪烁、就连支撑着身体的双腿也随着意识的下坠而开始不由自主的摇晃起来。就在欲望即将攀顶之际,一声沉闷且放浪的呻吟令身下的男人停下了动作。紧接着,忽然从床上站起了身的‘灰熊’不顾自己的抵抗,一手架着曲起的右腿、一边利用重心的失衡将自己硬生生的推向了床铺。惊人的蛮力让露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不安,而真正让自己心生恐慌的、是对方那只不断朝自己伸来的右手,缓慢的捂上了自己的双唇、堵住了自己所有的声响。
“尽情挣扎吧,露伴,试着从我身边逃开吧。”
“…………”
“啊、不过别用力过猛哦。虽说我确实是想给你点教训,纠正下你的臭脾气。可我本身并不喜欢暴力,更不希望你受伤,所以记得适可而止、好吗?”
……怎么可能会‘好’啊……这头卑鄙的蠢熊……!
一边如是在心中呐喊着、一边恼羞成怒的扭动着被压制在床上的身体,受制于人的姿势无法让露伴使出全力,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反抗更是惹得仗助难掩亢奋的舔了舔饱满的下唇、笑弯了眉梢。
每每到了换季,气候的变化难免会让敏感的魂元变得不安定,有人变得莫名嗜睡、有人则按捺不住欲火的躁动而寝食难安。露伴分不清此时正用着好似戏弄般的手势爱抚着自己的男人究竟前属于者还是后者,眼看着不断在膝盖打转的大手渐渐抬高了自己的右腿,随即又仿佛意犹未尽一般揉捏着大腿的后侧,指尖缓缓的没入了臀肉的缝隙之间。感觉今天你的身体有点僵硬呢,也是因为天气的关系吗?听似有些唐突的发问在露伴耳中根本就是针对自己的嘲弄,就在对方音落之际、从肌理渗出的荷尔蒙化为一股浓郁的气味,宛如一层肉眼不可见的啫喱,将彼此的身体包裹在了其中。魂元所释放出的强烈信号迫使身为中间种的露伴不由自主的蜷缩起了身体,从脚尖开始蔓延的酥麻感使得僵硬的下半身逐渐柔软了下来,怦然跳动的心脏随着呼吸的愈发急促而猛烈的撞击着心口,就在仗助熟练的用手指撑开了后穴的瞬间、猛地曲起了双腿的‘豹猫’发出了一声呜咽,尖锐的刺痛逼迫着自己主动打开了双腿,看似主动迎合般的举动令自己难掩不堪的咬紧了牙关。
“不过你的身体还是这么温暖,明明才刚淋了雨,我原本还指望你会觉得冷而变得主动一点呢,看来是我太贪心了。”
“唔……!”
就算病入膏肓、变得奄奄一息,我也不可能向你这种人求救……!露伴很想这般恶狠狠的顶撞回去,无奈被死死捂住的嘴根本发不出声音。除此之外,从腹部底端席卷而上的热浪很快吞没了理智,随着指节的越发深入、意识在每一次的摩挲与抽送之中变得浮浮沉沉。
两人并非第一次上床,更不是第一次做爱;身为班类,露伴并不排斥性所带来的快感,即使对象是‘东方仗助’也不例外。露伴永远也忘不了男人利用阶级的优势、将自己灵魂禁锢起来的那段岁月。即便是无心之失,可的的确确让生性孤傲的露伴第一次尝到了屈辱的滋味。比起迫不得已地委身于同为雄性的仗助之下、两人在做爱时所尝到的种种欢愉才是在令露伴无法释怀的‘结症’。想到这,露伴感受到喉底涌上了一股苦涩,然而这丝苦涩却很快被囤积在小腹的酸胀感所淹没,埋没在体内的手指长驱直入、触碰上最为敏感的部位,如画圈一般摩挲着充血的内壁。
“嗯……唔嗯……”
和雌性的生殖器官不同、即使快感再强烈,感受着爱抚的部位亦都不会湿润,然而露伴根本无法抗拒那从肉体最单薄、最柔软的部位逐渐在体内渗开的热度及温暖。不知不觉,没入体内的手指增加了,抽送的频率在悄然间加快了;主导着一切的仗助时而故意避开重点、只为让露伴难掩性急的扭动、款摆纤细的腰肢,不知在何时主动挺起的腰部好似引导一般将爱抚着肉臂的手指推向了更深处。而就在意识一次又一次的被快感击沉的间隙中,忽然抽出了手指的仗助重重长吁了一口气,沉闷的呼吸声令露伴近乎本能的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沿着脊柱爬上了脑髓,微微支起了疲软的上身、朝着身体的下方看去。
“我想直接进来,可以吗?”
男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会回答什么,却还是虚情假意的征求起了自己的意见;话音刚落,从底裤中掏出了性器的‘灰熊’便将勃起的分身抵在了充分扩张的穴口,饱满的前端在腰部的缓缓挺进中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钻心的疼痛迫使承受着这一切的露伴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半吊子的前戏确实点燃了体内的欲火,也加热了身体的温度,然而仅仅是这种程度的爱抚还不足以让自己做好承受男人欲望的准备。仗助就是希望看到自己面露出为难、乃至于痛苦的神情,这便是他口中‘教训’、又在彼此的身体结合的刹那让露伴再次切身的感受到自己永远也不可能越过名为‘阶级’的鸿沟、凌驾于仗助之上的可能。
挫败感难免让人感到灰心,然而不断在体内燃烧的热度却因肉体的交合而再度迎来更为高涨的沸腾。酥软的腰肢被高高扶起,细细痉挛的内壁被硕大的性器所撑开、填满,从指缝间泄露的呻吟断断续续,就连这种微不足道的声响都能煽动起情欲的热浪,就在仗助将炙热的昂扬从自己的体内退出、再度长驱直入时,致命的快感驱使着露伴忘我的伸出了双臂,性急的攀附上了男人的肩膀,蜷缩的身体近乎被拦腰折成了两半。
“唔……哈、啊……”
措手不及的连根没入击溃了名为理性的最后一道防线,溢出的是渴求着被更为汹涌激烈的欲望所贯穿的欲望。说不出口、更不知该用怎样的方法向不断在自己体内冲撞的男人传达这份涤荡在心头的渴望,眼看着被逐渐抬高的脚踝架上了对方那宽厚的肩膀,动了动身子的露伴缓缓抬起了双眸、窥探着仗助的神色。男人面色微红,呼吸有些短促;圆润的熊耳微微下垂,而就在他顺着下沉的身体、不断向自己靠近时,湿热的气息落在自己的眉间,捂着双唇的大手成了亲吻的阻碍,似乎才从忘情中醒来的‘灰熊’愣愣的眨了眨双眸,失措的痴愣表情令观察着这一切的露伴忍不住在心中嗤笑起来。
(蠢熊……连‘坏人’都不会做,笨死了。)
尽管男人无数次在自己的面前强调着自己那特别的血统,可‘东方仗助’毕竟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罢了。所有的威吓都只不过是虚张声势,高大的体型与日益精悍的脸庞无法掩盖青涩的本质,就在阻挡着两人接吻的手指因男人的举棋不定而有所松懈之际,微微启唇的‘豹猫’趁虚而入、啃咬上了弯曲的食指,恶意的举动惹得仗助低声惊叫了起来。
“痛、……!你?!干嘛突然咬人啊!”
“少啰嗦!蠢熊!明明是你傻愣在那儿一动不动,我都快没兴致了,你到底是想做还是不想做?”
见自己如是低声骂骂咧咧道,难掩羞愤的仗助涨红了脸,显得有些狼狈。都已经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不想做啊,你这不是在明知故问吗;一边低声自言自语咕哝道,一边再度前倾着高大精壮的身体,舌尖交缠的那一刻、前后摆动的腰肢掀起了阵阵热潮,令露伴再度意乱情迷的闭上了双眸。
“嗯、嗯……唔嗯……!”
淫糜的呻吟被深沉缠绵的吻深深封缄,受制于人的姿势与肉体猛烈的撞击让露伴失去了任何反抗的余力。腰、背、臀、腿……就连勉强抵着枕垫的双肩都因肉体所承受的重量而阵阵生疼,就好像身体的每一处筋骨都被拉扯到了极限、可即便如此,贪婪的本能还是让露伴情不自禁的款摆起了酥麻的腰肢,不断蠕动的内壁缠裹着仗助的欲望,按捺不住粗喘的‘豹猫’为了寻求更为强烈的欢愉、而主动摩挲着男人的宽背,张开了修长的双腿。
“仗助、给我……快……!”
“你别这么着急啊,明明最开始对我爱理不理的,到了床上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嘶……!”
自己才没有多余的闲情在床上听别人喋喋不休的埋怨。看不惯男人的小鸡肚肠,默默在心中砸了砸舌的露伴冷不防地使劲夹紧了臀部,满是煽动意味的小小‘报复’立刻让对方变了脸色,只见红着脸的仗助紧咬着牙关、瞪着自己的双眸写满了无奈和委屈,然而下一秒、露伴便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心生了后悔,剧烈的抽送很快让摇摇欲坠的神志陷入了迷乱,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酥麻沿着弓起的背脊直窜而上,身心在欲火的煎熬之下化为淫乱的呻吟,不断从唇齿的缝隙间逸出。
“啊、啊……好……就是、这里……好深……唔嗯……”
将攀住的颈项拉过来主动索吻,无暇顾及更多的露伴一心只想平息在体内燃烧的熊熊欲火、平息那被性事的欢愉逼入绝境的魂魄。肉欲的欢愉击溃了魂元的保护网,不断渗出的荷尔蒙化为浅棕色的斑纹、攀爬上了肌理的表面。此时此刻、自己在男人的心中是什么模样?那为了向其求欢而毫无防备的敞开着柔软的身体,紧密交合的下半身早已分不清彼此,被一下又一下的顶着,脆弱的分身又被亵揉着;除了自暴自弃般的沉醉在其中之外,露伴实在不知道可以用来抚慰肉体禁衡的其他办法。
“老师,你的耳朵露出来了哦,还好吗?”
听似善意的好心提醒只不过是仗助用来宣示对自己又一次的‘占有’而玩弄的把戏罢了。光是男人一边啃咬着自己的耳垂、一边如是在自己耳边低喃,下肢便不禁细细痉挛起来。无力反驳什么的露伴只能心有不甘的咬着下唇,随即、立起的膝盖被不由分说的分得更开,浸没在体内的欲望开始了欲擒故纵的律动,时缓时急、摩擦着最为敏感的部位。
“我差点忘了,我原先是想对你温柔一些的,既不想让你为难、更不想让你变得更加记恨我,想着得好好表现一番。”
“哈啊、啊……”
“你的头发到现在还是湿漉漉的呢。会冷吗?要是冷的话,就抱紧我吧,我会好好温暖你的。”
事到如今,为何还要提起这件事?
露伴不相信眼前那大汗淋漓、却面带着笑容的男人真的对自己抱持着如此温柔的善意。他明明在如此近的距离、却至始至终没有主动拥抱过自己。接吻只是为了做爱,而做爱只是为了报复自己的淡漠;就在彼此四目交接之际,大口大口深吸着空气的露伴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而同样放不下期盼的仗助却对一脸狐疑的自己努了努鼻子,一声‘觉得冷吗’令露伴下意识的挑了挑单眉。
“你是白痴吗。说我身体热的人是你,说我冷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我只是想让你变得更加依赖我一点。不是出于阶级的落差、更不是什么臣服,我不稀罕这些,更不在乎班类的那些规矩。我是想要对你温柔的,但我也是普通的男人、是个还远远不够成熟的普通人,也会自私的希望自己的殷勤能够得到回应,不然每次都被泼冷水,我也是会受伤的啊。”
明明是班类、明明都是雄性,却说着和猿人一样幼稚且盲目的话,擅自扮演起了被动的‘受害者’。露伴不知道仗助对自己的执着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自己更没有勇气去确认。班类之间真的存在所谓的‘爱情’吗?他又能拿出什么来向自己证明这份堪称私欲的执着并不是一时兴起的错觉?又或者,拘泥于向男人求证的自己……才是那个早已坠入情网的无可救药之人?
想到这,忽然感到耳根一阵滚烫的露伴几度欲言又止、垂眼避开了对方的目光。自己宁愿一辈子稀里糊涂的随波逐流,也不愿捅破那隔阂在两人之间的那一层薄薄的绉纱;班类的生存法则、以及阶级制度为何会成为下位阶级的保护伞……活了二十多年,露伴总算明白了这些‘秩序’的存在意义。中间种的露伴会爱上上位者的仗助,这几乎是不可逆转的‘宿命’,但只要狡猾的将一切归咎于魂元的屈服、归咎于荷尔蒙所导致的意乱情迷……自己那不堪一击的自尊心便不足以被粉碎,这样一来,如此狼狈的我至少还留存着主动亲吻你的余力。
“……别说这些废话了,我不爱听。做吗?再不做身体就要凉了。”
情欲的骤降迫使露伴焦急的搂上了男人的双肩,误认为这就是自己妥协与默认的‘证据’、顿时绽放了笑颜的‘灰熊’立起了圆润的耳朵,将自己的身体紧紧拥入了怀中。不可抗力的温柔最为致命,而仗助的温柔更是一种致命的‘慢性毒药’:每每品尝,都带给我无尽的痛苦,就像是触碰到了一根深入骨髓的尖刺,又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不断的催生着我的干渴。
最终,亲吻如同窗外的润雨,如愿以偿的落下。
渗入跳动的心脏,陪伴着我沉沉入睡。
——FIN.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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