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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陽師】紫陽花。(博晴) 」
- 忙了整整两天,吃到胃快要爆炸,不想再吃了……
- 趁还有点小体力腿个小片段吧。和之前写的两篇都没有关系,是独立的一个短打,没什么营养,也没什么剧情
- 不是游戏那个阴阳师、是小说那个阴阳师←注意!



梅雨季的平安京总是雾霭重重、丝雨绵绵,豆大般的雨珠冲刷着屋顶,又沿着屋檐不断的滚落下来,落在卵石之上、青草重生的泥地里,潮湿且刺鼻的气味融入了湿黏的微风之中,朝着东方呼啸而过、留下一片蛙鸣,使得屹立在屋顶上的阴阳师意味深长的合起了手中的扇子,缓缓的深吸了一口气、不自觉的用着小巧的折扇轻轻敲打着隐隐发热的心口。
“令人讨厌的季节终于还是来了啊……”
望着天上那灰蒙蒙的积云,下意识长吁了一口气的晴明不禁如是暗暗感慨道。梅雨、在大唐又被称之为黄梅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节因‘变’而闻名,不仅仅是因为天气的多变、在精通佛理与阴阳之道的僧侣及术士来看,不断从天空落下的绵绵细雨常常容易唤醒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阴气的加重使得本该沉睡的魑魅魍魉浮上了暗涌的表面,即使在这样的大白天里都能它们的影子、漫无目的的浮游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上。
“这样的光景和百鬼夜行甚至没什么两样,看来接下来的一个月会变得忙碌起来了……”
“晴明?从刚才起你就一直在那自言自语些什么呢?”
不同于目睹了眼前这一‘奇景’的自己,屹立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就要比自己幸运多了。既看不见鬼魅的轮廓、更没有察觉到空气中那刺骨逼人的阴冷,流淌着武士之血的源博雅在那些魍魉的眼中就只不过是一介凡人,且是那种最让人垂涎欲滴的‘猎物’、又因为存在于男人心底的那身清正之气而只能望而却步,不敢轻易靠近。
听着对方的发问,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的晴明挑了挑细长的柳眉、斜着双眸上下打量了一旁的男人一番,脸上的笑容也因彼此视线的交汇而多了几丝邪魅的意味。
“你觉得呢?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一名阴阳师,退治那些妖魔鬼怪是我的工作,刚才我说的‘忙碌’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我说你能不能被老是绕弯子,有话直说不就行了、硬要装神弄鬼的……难道你就这么想看我在你面前出糗吗?”
博雅的这番控诉倒是让自己觉得有些冤枉;虽然早知道对方不是什么机灵的人,但令晴明万万没想到的是男人竟可以迟钝到这地步。讶异之余,忍不住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的晴明微微侧转过了身,本想用咒点亮博雅那双写满了不安与困惑的眼睛,可还未待到手指地上唇瓣、停下了动作的晴明忽然改变了主意,取而代之的是越发沸腾的戏弄之心。
“这话说的可就太伤感情了,博雅。就你我二人的交情,我又怎么可能忍心做出伤害你的事、还要害你出糗呢?”
音落,轻轻举起了身子的晴明一边在心底暗念着咒语,一边将扇子的前端抵上了男人那微蹙的眉心,一下、两下、三下……轻点了五下之后,慢慢收回了右手的阴阳师利落的展开了扇子、将诡邪的笑容藏在了扇面之后,留下博雅一人愣愣站在原地、抬手捂上了被扇子轻触的地方,一脸狐疑的打量着面前的晴明。
“今晚你就下榻住在我这儿吧,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祝你有个好梦,‘博雅大人’。”
“……?”

源博雅不是一个经常会做梦的人。一旦入睡、待到睁开双眼,天已经亮了一半。自己往往睡的很沉,很深;偶尔也会做一些千奇百怪的梦,像是陪天皇大人狩猎、出奇的猎中了一头雄鹿,但在割下雄鹿的鹿角时又突然变成了爬行的毒蛇,迫使博雅从梦中惊醒,当时那惊魂未定的错乱感至今都令自己记忆犹新。
“唔……感觉好奇妙……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枕着不习惯的枕头,盖着散发着不同气味的被褥;在晴明的‘胁迫’之下、犹豫再三的博雅最终还是应了男人那别有意味的邀请,选择落脚在他的宅邸,等待着梦境的降临,然而博雅却感觉自己正身处在另一个‘浮世’:张贴着墙壁上的墙纸,围放在四周的屏风;就连轻覆在身上的被褥也都散发着奇妙的香味,像是某种沉香、又像是某种花香,光是嗅着就让被雨水打湿的身体变得温暖了起来,是如此的舒心宜人,却令博雅感到异常的不安。
“算了……晴明都说他是绝对不会害我的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提着紧绷的心弦,缓缓闭上了双眸的博雅一边吐着沉重的呼吸、一边嗅着萦绕在屋内的芬香,意识也在自言自语的呢喃之中变得越发的模糊。这里的一切都太诡异了;从引领着自己走进这间宅邸的过桥也好,又或是这间不存在活人却总是充斥着欢声笑语的宅子也罢,所有不可思议之事、都因名为‘安倍晴明’的男人而起,而他却主动邀请自己在这座神秘莫测的屋子里住下、到底是何居心,光凭自己那迟钝木讷的脑子,或许是找不到背后的答案的。唯一可以确定的就只有晴明绝对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既没有这个必要、更没有类似的野心,尽管有时个性耿直的博雅总是拿晴明那阴晴不定的个性无可奈何,但两人仍然是‘挚友’、晴明对自己而言仍然是最特别的存在,挚友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迷迷糊糊之中、花那特有的香味宛如阵阵热浪,就这么将仅存的意识彻底吞没。明明卧躺在温暖的被窝之中,却仿佛像是身处在百花齐放的花田之中一般,身体随着意识变得越发的轻盈、浮浮沉沉,宛如一多随风飘扬的羽毛、不会被任何的拘束所牵绊,不再被任何的戒备所束缚。
“叮——叮——”
就在疲软松弛的身体渐渐下坠的时候,传入耳蜗的是一阵又一阵的银铃声,清脆、清亮,宛如雀鸟一般活泼生动,又宛如少女的笑声一般悦耳动人。好似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的铃声很快便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对于喜爱雅乐的博雅而言、没有什么是比动人的声音更具有诱惑之力的。无论是大唐来的琵琶,又或是哀乐常用的尺八,博雅都爱不释手且信手拈来,而此时此刻不断在耳蜗内鸣响的铃声是自己从未听到过的,就好像是从极乐世界传来的歌声一样、时而很近,时而又很远,令半梦半醒的博雅按捺不住一探究竟的冲动、迫不及待的挣扎了起来,剧烈的翻动着身子、猛地睁开了睡眼。
“哈啊、哈啊……咳咳……头好痛、好晕……”
“哎呀,大人。您醒了。”
“……?”
内心神往的铃声突然没了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娇嗔又不失甜美的女声:只见一位年轻貌美的女性坐在自己的床头。她有着一头乌黑的秀发、水灵灵的双眸;薄薄的唇瓣着涂抹着樱红的口脂,微微半张着,显得更为小巧玲珑。然而此时此刻的博雅却无多余余裕用审视的眼光去欣赏眼前这位绝世美人,对于这位来路不明的女子的突然出现、先是惊叫了一声的博雅急急忙忙的爬出了被窝,狼狈的理了理松散的衣领,难以言喻的羞赧之情化为热度从指间开始蔓延上了耳根,就连脸颊都不受控制的变得滚烫起来,迫使博雅难掩不堪的低下了脑袋,战战兢兢的用着余光打量着这位突然出现的神奇女子。
“抱、抱歉!是在下失态了!请问您是……?”
“大人您言重了。是妾身冒昧来访、惊扰到了您,是妾身的不是才对,请抬起头来。”
纤长的手指趁不备之时扶上了自己的脸颊两侧,阴冷的触感令微微弓着背脊的博雅暗暗一惊,忍不住在心中大喊了一声‘糟糕’、随即顺着对方那轻柔的力道,慢慢仰起了脑袋。眼前的这位绝世美人应该是非人之物;之所以敢如此断言仅仅是因为那几秒的肌理相触。冰冷的指尖感受不到半点的温度,即使举止再轻柔、由恐惧化为的寒意依旧让博雅动摇不已,然而自己还是沉下了心、强忍着躁动在内心的不安,直视着那双仿佛泛着泪光的眼瞳。真是位俊俏的男子啊……就和‘那位大人’所说的一样,也难怪他将我呼唤至此地;还未等自己有机会开口、轻扬起了唇角的女性宛如吟唱一般低声嚅嗫道,顿时夜风就好像中了邪术一般开始骚动起来,吹响了悬挂在横梁上的风铃、然而摆放在四周的屏风却毫无动静。落差与不平衡感的交错令博雅顿时乱了方寸,然而自己并没有逃跑、更没有回避,为了维持身体的重心、一手扶着地面的博雅试图从地上站起身,却发现根本使不出力气、就好像依旧深处在梦境中的那片花田一样,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的,而端坐在眼前的这位奇妙女子却在此时掩嘴轻笑起来。
“大人,您的名字、可否告诉妾身?”
“我……”
“不可以哦,‘博雅’。名字乃是这世上最简单的‘咒’,这点切莫忘记。”
就在舌头不受控制的抵上前齿的时候,熟悉的男音毫无征兆的从背后响起,打破了凝固在屏风内的空气、也令喧嚣的夜风在刹那间变得安静下来。晴明依旧穿着那身洁白的狩衣,却没有戴着高耸的乌帽、披散着黑发,双眸之中泛着冷冽的幽光。男人的突然出现令坐在地上的博雅霎时放下了所有的防备、重重的吁了口气,整个身体就好像被掏空了似的,四肢、腰际、乃至手指都失去了力气,精疲力尽的垂荡在身体的两侧,虚汗不断的沁出了背脊。
“您也不可太得寸进尺啊,‘公主殿下’。我请您来寒舍‘做客’纯属是出于好意,可并不是让您专程来欺负我的朋友的。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哎呀,晴明大人,瞧您这话说的。许久没有见到如此俊朗的美男子了,难免有些忘乎所以……失礼了,还请二位多多包涵。”
“…………”
与清明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听似和气、却充满着火药味,而从男人那略显肃穆的神情与微蹙的眉头可以看出他的确有些恼火,这还是博雅第一次看到清明露出这样的表情。即使面对穷凶极恶的恶鬼的时候,都能从容应对的阴阳师很少会在非人之物面前流露情感,然而此刻的晴明非但尊称对方为‘公主殿下’、甚至还面露了不悦之情,看起来就好像是不会过多计较的老相识一样,让博晴又一次陷入了猜忌与茫然。
“夜深了,没能为您准备美酒,真是遗憾。”
一边说着、一边盘腿在自己的身旁坐下神;见晴明一动不动的坐在了自己的身旁,立刻抽回了思绪的博雅也在对方眼神的示意下坐直了身子,仓促的心跳也随着男人的声调之中一点点平复了下来。
“也已经有一年没见了吧。怎么样?与去年相比、京城变了不少吧?”
“的确。来这儿的路上发现不少新起的城楼,唯独空气还是那么的乌烟瘴气、啊啊……太令人心痛了。”
说到这,皱起了眉头的佳人抬手掩上了面颊,眉宇之间尽是厌恶、令博雅忍不住嗅了嗅鼻尖,却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样,甚至觉得今晚的空气要比以往来的更为清新沁鼻。
“可好在有这位大人在。这就是晴明大人一度和妾身提起过的那位‘朋友’吧?名字是……‘博雅大人’?”
“咦……?啊、是的,在下是……”
“嘘……不必再往下说了。我不是已经提醒过你了吗?‘名字亦是咒,切莫忘记’,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啊。”
分不清男人的这番提点究竟是不是出于善意,就连说话的语气里也都夹杂着些许埋怨的意味;在晴明的警告之下,只能默默选择收声的博晴陷入了沉默,然而仔细回想、就在晴明现身的那一刻,男人已经当着这位不知是何身份的女子的面呼唤了自己的名字,那又为何要屡屡打断自己呢?
“如您所言,自打进入梅雨之季以来、京城都会变得格外骚乱,想必接下来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城里都不会太平吧。”
音落,举手探入衣襟的阴阳师从胸前取出了一把折扇:那是今早男人随身携带着的那般折扇。在月光之下,高举着扇子的晴明一节节的打开了扇面、随即又将折扇翻转、双手递给了沐浴在月光之下、半掩着面的神秘女人。见状、默默垂下了眼帘的女人又是传来一声轻笑,而就在笑声融入风中、回荡在静谧的庭院时,那声萦绕在梦境里的铃音忽然响起,迫使在旁目睹了这一切的博雅几乎反射性的竖起了耳朵,张望起了四周,惹得一旁的二人又是一阵发笑。
“你也未免太痴迷了。别心急,等结束后很快就能知道这些铃声的‘真身’了,再耐心等等吧、心急和吃不了热豆腐。”
“‘真身’……?这到底是……”
还没待到自己把话说完、突然席卷而来的狂风吹乱了松散的黑发;与先前不同的是,风虽然吹乱了发丝、吹动了衣袖,悬挂在上方的风铃却纹丝不动,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什么一样、诡异的景象再次令盘坐在地上的博雅倒吸了一口冷气,然而风却在此时改变了规矩,宛如漩涡一般、剧烈的朝着手持折算的女子的方向涌去,变换着、扭曲着、汇聚在了扇面的上方,又在眨眼之间消失云散。
“这样一来就完成了。请笑纳,晴明大人。”
除了启唇低语的女人之外,整个宅邸安静得让博雅觉得可怕。尽管与晴明在一起时自己见识过各种各样稀奇古怪之事,但如此近距离的感受魍魉的恢恑憰怪、无论经历过多少次,都能博雅感到感慨不已。当女人将手中的扇子重新交还给晴明的时候,乌黑的眸子在不经意间与自己的视线交汇、就这么定格了一秒,换来的是妩媚的嫣然一笑。明明不知道来历、更不明白她究竟是何物;虽然晴明夸下海口说很快真相就会大白,可博雅的内心依旧充满着矛盾,既感到好奇、又因骨子里的本能而坐立难安。时间不早了,妾身是时候告退了,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再相会吧;就在博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做着斗争之时、忽然起身的女性微微欠身,行完道别之礼过后便向连连向后退步,一步、一步、直至整个身体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之中,整座宅院才恢复以往的面貌,幽静、静寂、安宁。
“……这算是、彻底结束了?”
看着眼前那黑漆漆的夜色,怔怔眨了眨眼的博雅忽然感到一阵疲惫,甚至顾不上失态与狼狈、就这么在晴明的嗤笑声中垮下了肩膀,抬手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太多的事情都还没明白,甚至连整理头绪的余裕都没有;看着一旁的阴阳师再一次迎着月光展开了手中的折扇、这回,实在按捺不住好奇的博雅凑上了身子,只为一探究竟,可映入眼帘的就只是一多紫阳花:球形的花冠饱满生动,栩栩如生,就连画板上的细纹也都勾勒的十分清晰,可谓是鬼斧生工、令博雅忍不住赞叹起来。
“画的可真好啊……晴明,这是你画的吗?”
“怎么可能。你刚不是也看到了吗?那阵风、便是那位公主在这把伞上种下的‘花’,是这个季节才会有的花,很美吧?”
看着披散着长发的男人难掩沾沾自喜之情、宛如孩子一般向自己如是炫耀道时,不禁大惊失色的博雅直直的注视着对方那双细长的双眸,一声‘难道说刚才那阵风,就是为了这个吗’惹得晴明再度大笑起来,随即合上了折扇,侧转过了身。
“不单单只是‘这个’而已。刚才那位‘公主殿下’的真身就是紫阳花,这扇子上的紫阳花是她种下的,是这个季节最强力的驱邪之物,等到花谢了、功效也随之消失。至于你听到的铃声,便是雨滴拂过花瓣、落下撞击地面时发出的声响。”
“竟然是这么回事……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好奇心被满足的充实感、与未能察觉到这些‘真’与‘理’的挫败感交织在了一起,令博雅不禁感到哭笑不得。这一切都是多亏了晴明的福:不知该说是有幸还是不幸、虽说并非所有的非人之物都是‘恶’,但人会因未知的事物而心生恐惧,而恰恰是这种本能使得人错过与误解了很多东西。这次的事之所以能够那么成功,老实说博雅你也有一份功劳;就在自己如是这般感慨时,轻轻摇了摇折扇的阴阳师忽然打断了自己的思绪,令博雅又一次狐疑的挑了挑眉、斜眼打量了对方一番,静静听着男人将深奥的话语讲到了最后。
“那位自恃清高的‘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对美男子没辙呢。看来他很喜欢你啊,若不是我提前叫了你的名字、先用咒禁锢住了你,天晓得你若是老老实实的报上了姓名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原来如此,也难怪你这么多次都打断我……等等?你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想要招来刚才那个‘公主’、把我当做献给妖怪的幼儿不成?!……”
紫阳花重重开,吸吮着晶莹剔透的露珠、怒张着优美茂盛的花冠,散发着淡雅的清香。
怎么会,就凭你我的交情、我怎么可能做出伤害你的事来。
一边嬉笑着、一边手持着折扇的阴阳师如是说。唯独一身白衣的武士毫不领情的怒挣着双眸,只不过他那蹩脚的佯装很快就被识破、直到折扇的前端又一次抵上拧在一起的眉头,武士才收敛起狼狈的神情,两人便在月光之下凝视着彼此,笑声在下一秒回荡在静谧的花园之中。
“我刚才可是在夸你啊。谁让你是我看中的男人呢?”
“真是败给你了……”

——FIN.2018-2-18——
…………本来只想随便写个短打的最后还是写了个完整的故事唉………………………………………………睡了……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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