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定借用了伦敦巴里子老师的“长生猫”。至于猫和狗的区别……大家就忽略了吧……简单来说就是“成为长生猫后的猫外表和寿命和人类是相同的,但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始终都是动物的样子”。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
呐呐,你知道吗?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动物被称为“长生猫”。
它们拥有和人类一样的寿命,拥有和人类一样的外表;
却是喜欢上人类的猫。
用着和人类相同的姿态和喜欢的人一起生活,在漫长的岁月中静静等待生命的沉淀;只不过在被‘选中’的人类眼中长生猫永远都是猫咪的模样,就连声音也都是猫的叫声,也有不少长生猫因为被人觉得诡异而因此遭到杀害,凄美的愿望也因此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即便如此,你也不害怕吗?)
仰头望着对方那花白的胡须、拥有一身黑白相间的皮毛的幼犬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听似荒谬的故事是能够实现自己那早已期盼已久的心愿的唯一方法。‘长生猫’并不单单只是个传说而已,而能够‘长生’的也不仅仅只有猫咪;当这一让人匪夷所思的故事化为乌鸦的啼鸣从天空传入自己的耳中时,依偎在篮球旁的幼犬几乎反射性的竖起了耳朵,前所未有的兴奋感使得二号迫不及待的在原地踏起了步伐。
(是、因为吾辈无论如何都想要见‘那个人’一面……!)
(…………)
《とりとめのない話》
时间是八月末,季节是夏天。
对像吾辈这样的中型犬来说、身上那厚重的‘皮衣’更像是一种多余的累赘,徐徐的凉风不断从窗户的缝隙吹来,却带不走盘踞在房间内的闷热、实在是让吾辈觉得非常困扰。
“二号、给,喝点水吧,辛苦了。”
每早八点的散步时间是吾辈最喜欢的时光,虽然只有短短的二十分钟、可能够紧跟在主人身旁在宽敞的马路上肆意散着步,新鲜的空气和飞鸟的啼鸣是对付睡魔最好的武器,只不过今天的吾辈和以往有些不同,身体与身形的变化让吾辈感到有些不适用,好在主人他并没有察觉、自然的态度让忐忑了整晚的心弦总算悬了下来。
“过会得麻烦你看家了。我会尽快回来的,你可要听话啊。”
“汪!”
为了扫墓而不得不回一次老家、这栋种满了花草的老房子如今就只剩下主人一个人。吾辈的主人是名叫‘黑子哲也’的普通男高中生,因为天生缺乏存在感所以总是被人称为‘影子’;神出鬼没的特性总是让人捉摸不透。诚凛的学长们常常将充满了神秘感的主人拿来和吾辈比较,用着‘相像’这样的说法给吾辈起了‘哲也二号’这样的名字,听起来有些奇怪、可吾辈并不觉得讨厌,因为吾辈也很喜欢主人,对我们狗狗来说、没有什么能够比得到主人的疼爱与重视更让人高兴的事了。
“唔嗯……都过去十分钟了应该已经走远了吧……”
趴在窗前、从二楼的窗户定眼窥探着家门前的马路;前去和同学赴约的主人向吾辈承诺一定会在下午四点前回家,然而唯独只有今天,吾辈不希望主人那么早回来、甚至越晚越好。走在空荡荡的家里虽然有些渗人,光是习惯像人类那样用着双腿行走就已经用尽了吾辈全身的力气;踉踉跄跄的来到衣橱前、战战兢兢的打开了沉重的橱柜,凭着记忆用双手挖刨着衣服堆的底部,除湿剂的臭味让吾辈多打不少冤枉的喷嚏。
“找……到了……!就是这个!主人国中时的球衣……!”
迎着从窗户斜射进屋内的金光展开了手中的队服,浅蓝的制服对吾辈来说其实非常的陌生。镶秀在中央的文字不知是否就是日向队长他们常常提起的‘帝光’,那是主人国中时就读的学生,据说是一所非常强的运动名校,却给主人带来了许多不好的回忆,至于具体的细节就只有主人自己心里明白,而主人却不常向人提起。可不管帝光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又给主人留下了什么样的回忆,现在都不是计较这些小事的时候。对现在的吾辈而言这件皱巴巴的球衣是‘必要’的;大大的背后号与小丽子给自己缝制的队服一样都写着数字‘16’,这或许也是命运吧,就好像暗示着吾辈一定会与主人相遇一样,让吾辈觉得既然兴奋、又得意。
“……时间不早了,得赶紧换上才行。”
匆匆的关上了衣橱,剧烈跳动的心脏却没能在同时平息;心虚、激动、期待……太多太多的情绪纠缠融合到了一起,让呼吸都变得不畅起来。然而吾辈并不觉得害怕,毕竟这是吾辈一直所向往的。将展开的上衣套进了脖子、学着主人平时的模样伸展着双臂;不自觉在原地来回踱步的双脚在不知不觉中将吾辈带到了门背后的镜子跟前,只不过是惊鸿一瞥、照映在镜中的光景让吾辈顿时傻了眼。好强……没想到真的变成人类了……情不自禁的伸手探向了眼前的物件,就在指尖触碰上了冰凉的镜面时、急窜上脑髓的凉意使得吾辈立马缩回了身、在原地打了个激灵,就像是逃跑一般的转身背过了身、莫名的恐惧让双腿不受控制的打起颤来。
“一定没事的……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一定不会觉得讨厌的……!”
如果问起这个世界上吾辈最喜欢的人类是谁,吾辈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喊出主人的名字。吾辈最喜欢主人了,因为主人总是对我很温柔;虽然小金井前辈他们也会偷偷给吾辈买好吃的零食,可只有主人总是处处为我着想,非但愿意教吾辈打篮球、还愿意将吾辈带回家,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也对吾辈很亲切,奶奶更是像疼爱亲生的孙子一样疼爱吾辈,就算主人反对、也会瞒着他给吾辈做好吃的肉丸子,用着满是手纹的大手搓揉吾辈的脑袋。
但是除了主人之外,还有一个男人让吾辈感到很在意。
那是主人曾经的搭档、是‘奇迹’中的一人;他的名字叫做‘青峰大辉’,吾辈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某个街角的露天球场,一个人拍运着篮球的青峰看起来并不高兴,就好像机器人似的重复着单调的动作、可是男人的每一次运球、每一次起跳都流畅得好似呼吸般轻而易举,让一旁的吾辈不禁看傻了眼。
(……哟,哪里来的小狗啊,难不成你也想打篮球吗?)
(………………)
还没等吾辈出声、粗糙的大手便一把握住了吾辈的脑袋,当时的吾辈还只刚出生不久的幼犬,虽然早就已经习惯了和人类相处,却不喜欢被熟人之外的人随便乱碰。像是反抗似的甩了甩脑袋、露骨的排斥却没能被对方领会;好啊,要不要我来当你的对手啊?露骨的挑衅使吾辈立马竖起了尾巴,与其说是接下这份‘战术’、还不如说是在意气用事;明知自己根本无法成为人类的对手,然而笑着拍运着篮球的男人却没有因此而嗤笑只是幼犬的吾辈,反而像是引领自己奔跑似的迈起了步子。
(如果你能追上我的话到时候就请你吃炸鸡!说好了啊!)
(汪汪——!!)
‘比赛’的结果就如所有人意料的那样,狗根本就不是人类的对手、终究吾辈能做的就只有不断追逐男人的背影罢了。惊人的球技与敏捷的步伐、青峰是吾辈所见过的篮球选手中最强的,甚至比火神还要厉害,就好像身处在另外个世界一样;然而男人的篮球却看不见任何的激情,既没有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拼劲。你还真是顽固啊……连条狗都用尽全力追在我身后,比起你、那些没毅力的废物真是连狗都不如。说完、用大手拍了拍吾辈的脑袋的青峰起身离开了球场,就好像认定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似的、一句敷衍的再见就成了吾辈与男人之间最后的回忆。
本该是这样的。
“对不起、请问,‘桐皇学园’在哪里?”
夏日祭的邂逅让残缺的记忆突然得意升华,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吾辈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准备,当只是偶然路过的青峰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了与主人失散的吾辈时,吾辈并不光光只是觉得得救了而已、意料之外的偶遇让吾辈感到诧异的同时也为此惊喜不惜。耐心的为吾辈剥去了炸鸡那油腻的外皮、又小心翼翼的将吾辈从原地抱起;在诚凛的大家的口中‘青峰大辉’永远是个难缠的对手:傲慢、狂妄、却强的可怕。唯独主人从来不曾用过类似的字眼来形容让人头疼不已的‘暴君’,大多时间只是沉默着低垂着视线、若有所思的避开了话题。
“‘桐皇学园’?如果是学校的话是在那个方向哦。”
穿着连衣裙的年轻女性亲切的为吾辈指引了方向,端正小巧的五官让吾辈莫名的想起了小丽子。如果这时候小丽子也在就好了……这样她就能用自行车载吾辈兜风了;可不知道在小丽子的眼中吾辈是什么模样呢?人类的模样、还是小狗的模样?现在的吾辈已经不只是单单的宠物狗而已,是能够‘长生’的狗狗,有着与人类相同的外貌、也能支支吾吾的说些简单的语言,镜中的吾辈与主人极为相似,无论是湛蓝的眼眸还是脸蛋的轮廓、唯独那头黑白相间的短发与主人的发色截然不同,这难免让吾辈觉得有些失望。不知道当时他会不会认不出吾辈呢……怀着这样的不安、吾辈向着面前的陌生人欠身道了声谢,然而对方却收敛起了方才的笑容,用着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吾辈一反、支支吾吾的嘀咕了 一声‘不用谢’,随即便转身消失在了吾辈的眼前。
“人类果然很奇怪……难道是哪里露陷了吗。”
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脑袋,既没有立起的耳朵、也没有多余的尾巴;理应应该不会发现吾辈是狗才对,可刚才那多疑的视线还是让吾辈感到有些不安。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呢?漫步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透过透明的橱窗定眼打量着模糊的倒映;擅自换上了主人国中时的第一件球服,又偷偷穿上了主人的球鞋,无论是人类说法的方式还是走路的姿态都已经渐渐习惯了,然而刺人的视线还是不断从四面八方投来,让吾辈不禁感到有些害怕。唔……还是在暗处先躲一躲吧。可正当吾辈下定决心暂时避避风头时,不知是谁突然从身后拍了拍吾辈的肩膀,熟悉的男声从头顶上方传来,让毫无防备的吾辈不禁吓了一跳。
“呐呐,你也是帝光的吗?穿成这样在外面闲逛会不会太张扬了啊。”
“?!……你、你是……”
耀眼的金发与俊俏的脸蛋,高大的体型与火神几乎不相上下。如果吾辈没有记错的话、突然喊住自己名字的人同样也是主人的旧时,名字是黄濑凉太、是诚凛的死对头——海常的王牌,也是‘奇迹’中的一人,至于男人的天赋吾辈有些不记得了,好像是一瞬间就能记住并模仿对手的绝技来着?总而言之只个漂浮不定又浮夸的男人。灿烂的笑容更像是用来威逼吾辈就范的武器,见吾辈战战兢兢的向后退了两步、愣愣眨了眨眼的男人突然笑了起来,立刻挺直了弓起的背脊。
“你用不着那么害怕啦!话说你明明穿着帝光的球衣、应该也是篮球部的吧?我也是帝光毕业的哦!唔……应该算是你们的OB吧。”
“………………”
“喂、黄濑,你一个人在那干什么呢。”
又一个熟悉的男声突然钻入了耳蜗,只见阻挡了自己去路的黄濑循声转过了身,将目光投向了踱步走上前的眼熟男人。笠松前辈……你怎么跟来了啊。名为‘笠松’的男人吾辈也有过印象,记得他是海常的主将,似乎是个很了不起的男人、但是吾辈并没有和他实际接触过,肃穆的神情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使吾辈感到有些害怕。
“你不要把人逼在墙脚说话啊,看起来好像恐吓一样,周围人都在看着,丢不丢人。”
过于形象的比喻让吾辈不禁跟着一同连连点头,唯独黄濑一人像是开脱似的苦笑了起来。我才不会干这种事呢,不要把人说的那么可怕啊。还没当黄濑张嘴把话说完、猛地咋了咋舌的海常主将便抬头朝着男人的后背踢去,就算是纵横球场的‘天才’也耐不住如此强力的一击、跌跌撞撞的撞上了一旁的电线杆,刺耳的哀嚎回荡在街道、惹来了不少路人的嗤笑。
“你没看到人家被你吓的一动不动吗!竟然还敢顶嘴!赶紧给人道歉!”
“好痛……!都说了我没有恐吓了嘛!前辈你太不讲理了!!”
“………………”
人类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呢?外表看起来很凶悍,实质上却很温柔,无论是青峰也好、还是眼前那名叫‘笠松’的男人也罢;虽然方式截然不同、然而两人对待吾辈的那份善意却与主人如出一辙。你就别和那笨蛋计较了,那家伙就是这么容易得意忘形。说完、回头瞪了对方一眼的笠松袖起了双臂,深吸了一口气,眉间的深纹莫名的让吾辈联想到了青峰,记得男人也总是像这样皱着眉头,可当回忆变得越来越鲜明的时候、心头的躁动也如同失控一般在心头躁动起来。
“那个、其实,我想去桐皇学园找一个人,请问有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吗?”
面对吾辈的追问、显然有些吃惊的男人怔怔的眨了眨眼,一句‘不太清楚’难免让吾辈感到有些失望。我不是常来东京,对这里的路况不是很清楚。音落、下意识打量了吾辈一番的笠松稍稍沉默了一会,就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意味深长的视线让吾辈跟着一同紧张了起来。
“不过你是帝光的学生吧?像这样穿着球服到处走……难不成有什么急事?”
“因为我无论如何都想见‘他’、至少得道声谢……!”
‘青峰大辉’到底是自己的什么人呢?吾辈也说不上来,只不过当男人用着他的大手抚摸自己的脑袋时,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会在顷刻间溢满自己的全身,就好像被一层温热的暖流所笼罩一样,是一种很怀念又温暖的感觉。当吾辈追逐着他的背影、不断在球场驱驰时,虽然很不甘心却感到很快乐,当年的主人是否也和吾辈一样被他所引领着呢?吾辈很想从主人的嘴里听到答案,然而对于现在的主人而言男人的名字已经成为了某种禁忌,吾辈没有办法问出口、也无法问出口,毕竟在主人的眼里吾辈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小狗’:听到的、见到的都只是狗的叫声、狗的模样而已,所以吾辈想要去见见青峰,问问他是怎么想的,对篮球的事、对主人的事,吾辈想要更了解主人、也想了解青峰,所以才不惜冒着这么大的危险、选择了‘长生’这样的交易。
“……我知道了。具体我也就不多问了。想去桐皇的话是那边的方向,走下边的马路的话会绕点路,据说走天桥会快一些。”
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架桥,那是主人在放学回家时常常路过的天桥。有时主人会就这么愣愣的站在桥上望着桥下的马路、一言不发的发着呆,每当主人情不自禁的为壮观的夜景感叹不已时,吾辈总是会疑惑的歪着脑袋、毕竟狗狗的眼睛是看不到颜色的,然而现在的吾辈却能够分清那些模糊的色块,知道自己身穿的是浅蓝色的球衣、知道自己正站在街道的中央;如果是现在的吾辈的话一定能够看见身为宠物犬时所发现不了的东西,摸索着一个又一个细小的线索、为的就只有‘去见你’这样单纯的目的。
“非常感谢!唔……‘笠松前辈’……?”
“喔喔、不客气……真是奇怪的人……”
——TBC——
忙了一天实在太困了明天继续。
515青黑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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