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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黒バス】无题。(黄笠/SP PARO番外) 」
CP:黄濑凉太X笠松幸男
寿鳕子老师的sex pistol paro的番外。


初夏的夜风就好像是上天赐给人们的宝物,一扫早上那闷热又潮湿的酷暑、沁凉的微风不断从衔接着客厅和阳台的落地窗户缓缓吹来,悬挂在上方的风铃是小堀从浅草带回来的礼物、笠松并不喜欢这种有些女气的装饰品,却不讨厌那如同银铃般悦耳的声音;然而窗外的喧嚣与家具摩擦地面时所发出的声响很快便将仅剩的良好气氛掩盖了过去,使得蜷缩在沙发上的笠松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抬眼将目光投向了不断在客厅内穿梭的‘大型巨蟒’。
“前辈前辈!我可以把懒人沙发放这里吗?这样的话以后就能窝在一起看电影了!”
“…………”
随着黄濑登门造访的次数变得越来越频繁、这间只有三十平米大的单身公寓渐渐囤积起了一些陌生又多余的东西,像是黄濑从自家搬来的被褥与枕芯,或是成套的碗碟和洗漱用具;甚至还有一些名贵的瓷器和家具、就如同显摆似的将残留着自己的气味的私人物品大刺刺的摆放在公寓的各个角落:浴室、餐厅;卧室、餐厅……就算笠松阻止也一定会被对方戏弄过去,因为大多都是价格不菲的奢侈品,就算笠松再怎么生气也无法像是豁出去般的将这些物件丢出门外。久而久之,自己的忍气吞声就这么名正言顺的成为了男人得寸进尺的理由,笠松并不是放弃了挣扎、或是选择了‘投降’,只不过是一时还没有想到合适的解决方法,与黄濑间的‘战争’并没有结束。
“我哪有多余的美国时间看电影,况且你把懒人沙发放那的话我的茶几岂不是没地方放了,赶紧挪开。”
说完、如同催促般的用右脚挪了挪跟前的方形茶几,这是笠松第一次用自己打工赚来的薪水购置的家具,设计虽然朴素了些可却十分环保实用。然而自从黄濑像是扎营似的时不时登门拜访之后、桌子的表面多了不少细小的刮痕,每次清理时都让笠松感到十分窝火,然而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却也不都是黄濑自己的错。在黄濑上门打扰的日子里两人一起做的事无非就只有亲热而已,这是黄濑的目的、完全不知节制的求欢让笠松渐渐心生了排斥;再加上学习和工作的忙碌,加剧膨胀的疲劳让原本结实的身体如同散架似的隐隐作痛,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坏了关节似的、让笠松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生锈的机器人,前所未有的疲惫非但让自己变得格外浮躁暴怒、失眠的情况也开始变得频繁起来。
“你今天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明天还要上课吧?不要像上次一样留到太晚了。”
自己的叮嘱显然没有被对方听进耳里,只见黄濑故作笃定的利用沉默避开了话题,半蹲着他那高大的身体、神情专注的摆弄着从家具店带来的懒人沙发。这种事无所谓啦,只要赶得上末班车就行了。说完、就这么跪着双膝、如同爬行般的来到了沙发前;随即又将面颊贴上了自己那裸露在外的脚踝,冰凉的皮肤与自己那偏高的体温可谓截然相反,强烈的反差使得缓缓在肌理表面蔓延的这一触感变得越发明晰,同时也激起了一些不必要的官能、让笠松一脸不耐的咋了咋舌。前辈你不要每次都急着赶我走啊,感觉你最近总是这样呢。讨饶的话语听起来更像是对自己的不满和抱怨似的,这不禁让笠松怒火中烧的握紧了拳头、愤愤的瞪着使劲用脑袋摩挲着脚踝的‘巨蟒’。
“感觉好像每次见面的时候你都在生气,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明明在做的时候那么主动的说……”
“要不是你总耍那些卑鄙的花招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
厉声高喊道、在音落之际,使劲收拢起双腿的笠松立马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合上了滚烫的电脑、来到了厨房。将早已凉透了的咖啡缓缓注入了深色的马克杯,黄濑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追来,而是怔怔的愣在原地;一声‘这话是什么意思’让笠松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一时冲动的怒吼并不全都是真心话、可也绝对不是谎言,对身为重种的黄濑而言这番气话可轻可重,一切都取决于笠松接下来会如何为自己的这番话努力‘狡辩’。
“大学的事很忙,每天又要打工,平时根本没有什么私人的时间可以用来好好休息,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又要想办法应付你,会觉得疲惫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如果只是单纯的肌肤相亲笠松并不觉得排斥,没有一个班类会讨厌交欢的快感、对欲望的渴求也远比重视理性和伦理的猿人要来的诚实坦率。在身心极为疲乏的状态下能够与人享受水乳交融的感觉其实非常舒服,在快感冷却过后沉沉睡去、然而真正的麻烦往往都是在清醒过后逐渐苏醒的。纵欲的过度为身体带来的负担远远超乎了笠松的想象,就算压力舒缓了不少、可肉体却迟迟无法从疼痛和疲劳中解脱;再加上黄濑那毫无节制可言的索求、就算‘德牧’的身体再怎么精壮结实,也无法经受昼夜不分的消耗与蹂躏。
“那为什么笠松前辈非要打工不可呢?明明你家的家境很不错,就算靠家里人给你的生活费也能过的很充裕了吧?”
过于自我的发言使笠松在心中嗤笑除了声,无论黄濑的个子再怎么高大、内心还是个刚步入高中不久的孩子,又是名门出身、还是家中的幺子,复杂的家庭环境与男人的个性有着直接的干系,笠松并不打算将男人那自我中心的任性全都归咎于他的家庭和出身,只不过事到如今两人还在为试图改变对方的生活而白费口舌、多少让人觉得有些讽刺。既然你这么想,我也没什么可以和你说的了。生气、失望……大口吞咽着冰凉的咖啡,蔓延在舌尖的苦涩已经足够形容自己那五味杂陈的心情。谁才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谁才是那个顽固又不知变通的人,在黄濑期待自己能够为他而改变的同时、笠松也期盼着男人能够多体谅自己而选择让步。说白了,两人的关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变化、更别提什么长进了。忍不住如是暗暗心想道,下意识长叹了一口气的笠松放下了手中的被子、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没想到却在中途被前来阻挠的黄濑一把拉住的胳臂,惊人的蛮力迫使笠松下意识的抬起了脑袋,殷红的眼眸是怒意的象征。
“……你想做什么,赶紧放手。”
“…………不要。”
紧紧曲起的手指眼看就这么陷入了皮肉,低沉的嗓音没了平日的轻佻。极具压迫感的荷尔蒙在释放的同时也激怒了体内的魂现、只见浮动在肌理表明的蛇鳞如同闪烁一般若隐若现、下意识紧咬上了牙关的笠松也不甘示弱的绷紧了全身的神经。前辈果然是讨厌我了吧,如果你觉得哪里不满意可以直说啊。委屈的模样丝毫没有半点说服力,黄濑并没有说要改变、也没有说会迎合自己,既然如此就算说了又有什么用呢?然而如果正面和对方交锋的话也无济于事,不得已、只能沉默着用眼神回击着男人的‘挑衅’,见状的黄濑似乎也变得有些焦躁不安起来,扭曲的表情便是最好的证明。
“既然那么讨厌我、从一开始就拒绝我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像是敷衍一样的处处拒绝我啊!”
“少来这一套!如果光是拒绝你有用的话我根本就用不着那么辛苦了!至于背后的原因你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才对!”
笠松并没有想要拒绝,只不过身体比起思绪率先采取了行动罢了。身体的排斥、精神的抗拒;当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拒绝的话语时、就算笠松想要去相信黄濑,也成为了一种奢侈的心愿。让两人的关系走到现在这一步的人是黄濑,如果男人再成熟一点、这一原本令人怜惜的情感倾注就不会演变成一种压力,让笠松感到透不过气。最近我们还是暂时不要见面了,再这么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罢了。还没等自己把话说完、立刻湿了眼眶的‘巨蟒’连忙将双臂缠绕上了自己的身体,不知轻重的拥抱让笠松的胸口猛地抽痛了起来,心脏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勒住了似的、强烈的绞痛迫使自己张大了嘴、大口大口深吸着空气。
“不要啊……笠松前辈……不要不理我、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只有这件事我不要,拜托……!”
“呜……!快、松手……!!”
强烈的阵痛如同痉挛似的从胸脯的中央蔓延至了整个上身,不规律的阵痛让全身变得异常僵硬,连气息都开始断断续续、冷汗不断沁出悲剧。这种从内脏深处引发的疼痛不是因为黄濑的而起,猛然察觉到这点的笠松试图推开男人的身体、然而就在自己抬手的刹那、一阵强烈的刺痛霎时切断了自己的呼吸,使笠松猛地弓起了背脊、双手也因突如其来的窒息感细细抽搐着。强烈的不安与恐惧剥夺了全身的力气,笠松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倚靠着黄濑那高大的身体、然而无力的双腿却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不断下滑,不断颤抖着的手指如同攀附着激流中的浮木一般牢牢抓附着男人的外衣。……前辈?你怎么了?最终、身体的变化总算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可当黄濑一脸诧异的低头望向自己时、又一阵钻心的绞痛如同贯穿了整个胸膛一般席卷上整个身体,带走了最后一丝微弱的呼吸。
“……前辈?!笠松前辈!!”
“……………………”

自从八岁时因中暑而被救护车送往医院以来、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听过救护车的警铃声了?
消毒水的刺鼻气味让昏沉的意识渐渐明晰,稀稀疏疏的人声不断从一旁传入了耳蜗;就好像经过了一次漫长的冬眠似的、逐渐寻回意识的笠松最先做的事并不是睁开酸涩无力的双眼,而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挪动着手指,试图借着微弱的触感来辨认自己的位置。平滑的布料感觉像是床单,消毒水那独特的气味让仍旧有些松散的思绪渐渐在脑海中凝聚成形;这里……该不会是医院吧……正当自己试图睁开惺忪的双眼时,一个熟悉的男音如同针刺一般猛地贯穿了自己的耳膜,让卧躺在床上的笠松几乎反射性的耸起了肩膀、一脸狰狞的皱起了眉头。
“笠松……?喂、笠松!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森…山、?”
笠松虽然没有近视,可比起天生敏锐的听觉、犬神人的视力绝对称不上出色,所以当森山开口的那一瞬间笠松就已经猜到了声音的主人是谁,只听对方在自己支吾了一声过后、安心的长吁了一口气,一声‘太好了’让笠松莫名的轻扬起了嘴角,然而全身仍然感觉异常的虚脱无力。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你到底是怎么了啊,怎么会得上那种怪毛病?把我和小堀都快吓惨了。”
“‘毛病’……?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只是突然……好痛、!!”
恼人的剧痛再一次袭来,没有任何的征兆、这种措手不及的抽痛感使得才清醒不久的笠松猛地蜷缩起了身子、大声呛咳起来。全身的乏力可以归咎于今日的过度疲劳,可心口的抽痛又是因为什么?一边思索着、一边竭力睁开了双眼;只见贴满了胶带的右手正打着点滴,身上穿的还是居家的便服,或许是没有足够的时间为自己更换病号服吧,知道亲眼目睹眼前的光景笠松才领悟到事情的严重性,再加上病房内那如同死寂般的沉重气氛、下意识吞了口唾沫的笠松缓缓抬起了双眼、望着一旁那面色凝重的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赶紧说啊!在自己的再三催促下,沉默了许久的森山抬手揉了揉紧皱的眉间,故弄玄虚的态度让笠松不耐的咋了咋舌。也不是什么大病,只不过没想到会落到你头上罢了。音落、一个健步来到窗前的挚友竟突然用拳头砸了一记自己的脑袋,让笠松只能愣愣的瞪大着双眼、半启着嘴却什么都说不上来。
“是胸膜炎。医生说是最近太过疲劳引起的,刚你呼吸的时候觉得心口很痛吧?就是因为这毛病,还好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胸膜炎’……难怪最近总觉得接不上气……原来是这样。”
见笠松后知后觉的回忆起了最近几日来的反常,又一次将拳头挥向自己的森山毫不留情的数落起了自己的粗心大意起来。凡事好歹有个度,你真以为自己是铁做的啊;身为同类又是童年、小堀和森山对自己的近况十分了解,也知道笠松除了上学之外还有校外兼职的事。你想要今早从家里独立的心情我不是不理解,可把身体搞成这样会不会太不值得了?满是体贴与担忧的说教让笠松哑口无言,自己的确是大意了、一味的想要向前却疏忽了健康和作息的习惯,甚至还给人添了那么多的麻烦,笠松实在不知道该拿出什么的脸面去面对正火冒三丈的挚友。
“抱歉……今后我会注意的,这次真的是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如同呢喃一般不断重复着致歉的话语,起初、同样倔强的森山似乎并不领情,冗长的沉默和阴沉的脸色便是最好的证明;然后男人最终还是如同妥协一般长叹了一口气,正当笠松以为自己取得了对方原谅时,森山的一句‘你先别急着谢我’使笠松有些困惑的歪了歪脑袋、缓缓挺直了腰杆。
“先去谢谢黄濑吧。叫了救护车还特意托人帮你安排单人病房的都是他,我们也是收到他的电话才赶来的。那家伙真以为你要死了呢!完全顾不上形象在走廊里抓着小堀大哭,真是糗死了。”
“………………”
在意识彻底短篇之前、自己的确在与黄濑争吵些什么,可具体的细节笠松竟想不起来了。似乎就只是日常的拌嘴、然而自己却特别的生气,之所以生气并不是因为男人的任性,而是为两人间那如同拉锯战般的顽固而感到十分烦躁罢了。想到这、抬头环顾了会四周的笠松将目光定格在了不远处的大门上,幽静的病房与齐全的设施、既然森山声称是黄濑委托人将自己转移到了单人病房,想必也是动用了重种的身份才办得到的吧。……那家伙,尽做些多余的事。一声喜忧参半的叹息惹得一旁的森山嗤笑出了声,一句‘就是啊’让始终拉长着脸色的笠松终于放松了神经,像是如释重负般的躺会了松软的病床。
“不过我不讨厌那种笨蛋。只有在这种时候那家伙才会让人觉得有那么点可爱啦。”
“你竟然会为他说好话。看来天上是该下红雨了。……”
黄濑在笠松的眼里始终是个爱哭鬼,这不单单只是因为男人总是在自己面前摆出泪眼婆娑的模样罢了,因为深知笠松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所以才会将眼泪当做武器,都说蛇目的天性残酷阴险,爬虫类的眼泪更是不值钱;可当笠松听到森山如此向自己描述男人的糗态时,在心头流淌而过的暖流并不是虚假的,欣慰与优越感几乎在同时萌芽、将昏迷前的那些不快在顷刻间一扫而空。
“那我先去把那两人给找回来,如果有什么事的话直接按铃找护士吧。”
随口丢下了几句叮嘱过后便起身离开了病房,临走前、难得贴心一会的森山为自己拉上了窗帘,这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的笠松立马抬头望向了悬挂在墙壁上方的时钟,竟已经快接近深夜十一点。在笠松昏睡的这四个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笠松无从得知,森山似乎也没有想要透露太多的意思、就这么匆匆走出了病房。除了黄濑动用重种的身份为自己安置了单人病房之外就只有男人落泪的事。想到这、笠松莫名的很想见见黄濑,这种念头并不是出于怜爱、更多的是出于戏弄与恶作剧,想亲眼见见男人那红肿的双眼,光是想象就让不成熟的优越感在心头躁动起来。
“……住在这种病房费用应该很贵吧……啧,这下人情真的是欠大了。”
忍不住在心中算计起了费用,更重要的是那句不知该如何说出口的感谢。自己与黄濑间的矛盾还没有解开,老实说笠松实在不知道该对男人说些什么;自己的确很感激对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将自己送往医院也好、特意为自己安排病房也罢,黄濑的用心笠松其实早就清楚,却因为个性与价值观的不和无法对男人付出全部的信任、这是笠松不成熟的地方。凡事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况且那家伙很容易得意忘形,一不小心就会成为他钻空子的借口;越是思考就越是心烦、当笠松想要深吸口气重新调节下情绪时,钻心的绞痛又一次贯穿了整个上身、让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气息再次乱了节奏。不知这种连呼吸都要战战兢兢的日子要持续到何时,一想到这就不禁感到一阵烦躁的笠松只能迫使自己重新坐起身子、伸手握上了红色的呼叫铃;可正当自己准备摁下圆形的按钮时、病房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只见身穿浅色风衣的黄濑怔怔的站在门口,狼狈的倦容与红肿的双眼丝毫没了平日的英气,让卧躺在病床上的笠松感到有些傻眼。
“……前辈?你真的醒了?该不会是我在做梦吧……?”
“…………啊?”
见自己似懂非懂的挑了挑眉、再也按捺不住的‘巨蟒’立刻朝着病床的方向飞奔而来,跌跌撞撞的模样让笠松都跟着一同心跳加速了起来。太好了……前辈没事真的太好了……!粗糙的大手同时将自己的左碗缠裹进了手心,就好像呵护一件昂贵精密的玻璃器皿似乎、小心翼翼的模样让笠松有些不知所措。断断续续的呢喃更像是在抽泣,男人那阴冷的体温更是让自己的揣测变得莫名的真实。黄濑是真的很担心自己的,那细细打着颤的指节便是最好的证明;然而看着这样的黄濑、笠松竟什么话都说不上来,明明心脏因按捺不住涌动在心头的怜爱而剧烈跳动着,半启的双唇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这么一动不动的坐在床头、像极了一具呆愣的木偶。
“对了、前辈还有没有哪里觉得痛啊?医生说按照情况最好再留院观察几天比较保险,学校那边小堀前辈会帮你请假,打工那边就交给我来办好了,前辈你就好好在医院静养,好不好?”
“……你别自作主张啊。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办,况且我不喜欢住院,明天我就回家。”
“…………”
所以大学和打工那边我自己会搞定,已经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了,这点小事我自己来办就好。
固执的坚持是为了维护最后的自尊,就算病魔缠身也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支撑起了疲软的上身,小心翼翼调整着呼吸的笠松下意识想要抬手,然而空闲的左手却被男人死死握在掌心,鲜明的体温差让好不容易松懈下来的心悬再一次紧绷了起来。为什么在这种节骨眼上前辈还要逞强呢……我就这么不值得依赖吗。颓丧的表情使笠松有些心虚的避开了对方的视线,一句敷衍的‘不是这么回事’反而暴露了自己的真心。
“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吧?又帮我救护车、又把我弄到这么奢侈的病房来……再继续欠你人情总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是我个人的问题,你没有错。”
“有时候我真不懂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把事情分的那么清楚?我喜欢你啊,为你做这些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魂现的波动在怒气的驱使下变得越发明显、变了色的眸子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自己,咄咄逼人的目光使笠松长吁了一口气。这或许是两人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坎吧。黄濑的天真与笠松的自尊、有时候自己也会十分羡慕凭着直觉行动的黄濑,更是不明白总是抱怨自己太过顽固的黄濑为什么总赖在自己的身旁不愿离开。可既然说不出‘分手’之类的话,也证明笠松并不想让黄濑淡出自己的生活;与其让自己去依赖纠缠着自己不放的‘巨蟒’、笠松倒是更享受被男人依赖的优越感,可这同样并不是什么值得向他人炫耀的事。
“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却总是不愿成全我,前辈你真的好残忍……实在是太过分了……”
用着带有哭腔的声线控诉着笠松的吝啬,单方面的迁怒最初让笠松感到有些傻眼;定神思考了许久才明白话语中的意义、其实笠松并不是不愿意‘成全’黄濑的‘愿望’,只是不明白究竟该怎么做才好罢了。男人想要的东西真的很单纯,希望笠松不要一直拒绝自己、也不要疏远他的接近,可这些看似简单的要求却与笠松的生活作风截然相反,笠松重视私人的空间与时间,并不会因为其他的感情和对象的特殊就放弃这一原则,这与黄濑截然不同。
“……是你先说不喜欢别人纠缠不清的吧。只不过是三四天不见面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见男人像是赌气似的趴伏在床头、稍稍抽回了手的笠松犹豫了好一阵才将悬在半空的单手摸上了黄濑的金发,柔软的触感莫名的给人一种怀念的感觉。蟒蛇虽然危险、却不讨厌接受他人的抚摸,每当笠松像搔弄似的轻挠男人的短发时、黄濑总是会微微眯起双眼、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然而这次对方却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坚决的态度让笠松感到有些受挫;况且我身体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你也要付一半责任啊。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的‘巨蟒’愤愤的瞪了自己一眼,不服气的态度让笠松忍不住怒火中烧。
“要不是你每天纠缠不清说想做我的身体也不会到累垮的程度啊!”
“可我就是想做嘛!一天不碰前辈就会觉得无法安心啊!前辈难道没有这种感觉吗?!”
班类虽然不像猿人那样有着很严谨的伴侣意识、却对自己的配偶有着很强烈的占有欲,互相矛盾的天性揭露了本性中的自私,同样身为班类的笠松虽然无法认同这一点、可也不能完全否认,被占有也好、占有别人也罢,付出的感情是同样强烈的,而黄濑的这份心情也并不是全然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过。无数次想象男人拥搂着其他雌性的画面,那种从胃袋深处腾升而起的灼烧感大大的刺激着神经,当笠松意识到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嫉妒’时,深受打击的笠松有过很长的一段不知该如何面对黄濑,对男人倾注的情感或许远比自己所想的还要深,突如其来的‘事实’让自己感到莫名的焦躁。
“不过以后我会努力忍耐的。毕竟比起失去前辈,这种程度的不安要轻松多了……”
“…………黄濑?”
正当自己犹豫着是否该向黄濑道声歉时,男人的一番自言自语猛地让笠松抽回了神志、一脸诧异的瞪大了双眼。泛红的双眼依旧有些湿润,凝重的神情并不像是在演戏;冰凉的手指再一次缠绕上了左腕,笠松直到黄濑对自己是认真的,贪婪的索求也好、无止境的占有也罢,这些都只不过是男人用来表现情感的一种方式,和总是下意识将情绪吞咽进腹中的笠松恰恰相反。当时前辈失去意识的时候真的把我吓惨了……音落、彻底沉溺在回忆中的‘巨蟒’缓缓低下了头,紧贴着腕骨的掌心微微沁着汗液,曲起的指节瑟瑟颤抖着。
“我以为这次可能真的不行了,真的很害怕……”
在意识近乎空白的几个小时里,黄濑经历了些什么、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辗转在各式各样的人之间的,笠松并不清楚,然而男人对自己的这份重视以及担忧逐渐从那双瑟瑟发抖的大手传来,他是真的为可能失去自己这件事感到害怕,光是这样就让笠松放下了所有的芥蒂与固执、留下的就只有无限的欣慰与怜爱罢了。这么做未免也太狡猾了吧……怎么可能有人会赢得了啊。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心想道、燥热不已的耳根深处产生了微痛的错觉,然而笠松还是再一次的思考起了自己为何会心甘情愿被对方所束缚,放弃自由自在的独立生活、一次又一次忍受男人的强硬入住。
“……白痴啊你,和你之间的帐还没算清呢,我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梳弄着发梢的举动在不知不觉中柔和了下来,指尖有意无意的掠过饱满的额头、时而在对方的眉间停留。笠松不下一次认为自己会‘喜欢上’黄濑并不全都出于自己的意志,或许是个圈套、也有可能是个陷阱,班类之间到底存不存在真正的‘恋爱’,笠松始终都对此抱持着怀疑。就连男人在每次做爱时卖弄的‘小花招’都能加快这一质疑的发酵膨胀,然而直到黄濑用着哭红的双眼向自己许下了让步的承诺,笠松才真正确信男人对自己的执着与那些重种擅长的‘花招’不同,与力量和种族无关、单纯的只是以‘黄濑凉太’的身份向‘笠松幸男’不断祈求着感情的回报。
“不过鉴于你这次救了我一命……关于见面的事,我会重新考虑考虑……”
“…………前辈!!”

通过双唇的间隙,拨开空气中的粒子;
沿着后颈传递的爱语,潜入耳鼓的最深处。
前辈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哪里都不会去吧?
试探般的逼问并没有得到笠松的回应,然而当男人像是讨饶一般抬头亲吻上自己时,笠松并没有避开,而是顺理成章的闭上了双眼、回应着舌尖的交缠。
“呐……前辈……只是一会会都不行吗?就只有一会会而已,真的……!我保证!”
嘴上明明楚楚可怜的向自己乞求着进一步的‘许可’,可双手却早已不耐烦的撕扯开了衬衣的衣领,充满了矛盾的言行举止让笠松只有叹息的分,一句‘不行’不足以成为赶跑对方的理由,当黄濑像是赌气似的搓揉上敏感的乳首时,下意识咬紧了牙关的笠松猛地推开了男人那高大健壮的身体,蔓延在肩头的刺青光是看着就让体内的魂元躁动不已。我才刚出院你就得寸进尺,看来你已经把当初说的那些话全忘了啊。带有些许挑衅意味的威胁让呆愣在原地的‘巨蟒’有些畏缩的耸了耸肩双肩,尽管不甘心、可还是规规矩矩的收回了不安分的双手,一边耷拉着脑袋、一边张嘴碎碎念着什么。
“明明是前辈自己说就算每天见面也没关系的……你又骗我。”
“我是这么说过,可我没说过每次见面都和你做啊!难道你还想让我犯病吗?!”
在医院静养了两天过后笠松坚持想要出院静养,大学的课程全权委托给了森山与小堀,倚靠两人的笔记进行着预习;胸膜炎发作的事最终还是被家人知道了,在父母的劝说下笠松只能暂时放弃打工的事,事情就好像如黄濑所愿的那样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这种感觉实在让人觉得不是滋味。该不会这些都是男人算计好的吧……重种有让其他班类随便患病的力量吗?一边在心中暗暗猜忌着、一边斜着目光偷偷窥探着黄濑的表情,见自己的纠缠不成功而沮丧不已的男人欲哭无泪的跪坐在沙发另头,稚气的表现让笠松只有苦笑的份、明明讨厌黄濑那不争气的狼狈模样,却对这种恶作剧得逞的优越感感到窃喜不已。
“……虽然医生说没大碍可有时候呼吸太急胸口还是会痛,这种状态根本就没办法好好做啊。”
原本并不想要告诉黄濑自己之所以再三拒绝的理由、可男人那稚嫩的表现很快就让笠松卸下了防备。况且要是继续这么固执下去恐怕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罢了。
“所以等身体状况好转了后再好好……”
“那前辈帮我做不就好了?说起来我们好像还没试过耶,前辈你用嘴帮我做好不好?”
“………………”
‘恋爱’这场游戏真的很难,计较的太多会成为负担、计较的太少又会渐渐疏远;既然黄濑已经有了让步妥协的觉悟,那笠松同样也能够为了对方牺牲些什么,像是比什么都重要的自尊,像是身为长辈的面子。如果不是双方都默默努力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携手一起走下去,可每次当自己终于痛下觉悟时、男人的强欲总是轻易将好不容易稳固下来的‘基石’彻底搅乱,让笠松除了无奈之外更是多了份焦躁和不安。阴凉的手指趁势缠绕上了指尖,狡猾的摩挲着敏感的指缝内侧、掌心时不时的彼此摩挲。我喜欢你啊,前辈。如果你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你就答应我嘛。无形又柔软的身体化为名为‘魂现’的薄雾将自己层层笼罩,荷尔蒙的浓度随之不断攀高;多巴胺的分泌加快了血液的循环,发热的身体让心口隐隐作痛。明明没有乱了呼吸、然而这种绞痛却远比发作时还要来的恼人;正因为明白这一疼痛背后参杂着某种多余的期待,笠松才没能甩开对方的双手、只能一味的责备起自己的不中用来。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啊,你也是一样的吧。信誓旦旦的口吻与自信的笑容让笠松不甘的咋了咋舌,可终究身体还是听从了本能、展开了手指的第二关节,在有些汗湿的额头上印下了‘投降’的亲吻。
“前辈……你这样会让我想做全套的啦~”
“吵死了……!要做的话就赶紧做!别再多啰嗦了!”


——FIN.2014.5.21——
被姨妈折腾的濒临拼死的mushimako。。。
本来昨天可以写完的,结果姨妈杀出来了,然后我就只能蜡烛了……
顺便说下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梗。
因为上个星期事情太多太忙的关系根本没能好好休息,三天大概一共就睡了12个小时,导致自己胸膜炎发作疼到没办法呼吸差点死过去,扁桃体整个都肿了,在家爆睡了一天一夜……自己得胸膜炎也有好几年了真的是非常痛,最疼的时候没办法好好呼吸,所以上次在家静养发呆的时候无意中想到了这个梗,想精神压力很大的前辈突然发作黄濑会怎么样,于是就有了这篇故事(作孽。
不过真的是很痛……一呼吸心口这里就像抽筋一样痛真是疼到没朋友……
所以大家千万不要像我一样一定要保重身体(蜡烛)尽管我灵感爆棚的时间段基本都是失眠、发烧或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不过这真的不好,信我(。

最后感谢阅读。

这星期的周末可能会集中更新些,不过下星期和下下星期全都被考试排满了所以可能没办法经常见面了,大家祝福我吧(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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