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是个不善于表达内心丰富情感的民族,随着年龄的成长、接触的世面以及人群的增多,黑子就更是对此深有体会,这与对方是不是班类无关。内敛认真的个性相对西方人来说更为保守,就连谈吐都非常暧昧含蓄,很容易引起对方的误会;但是黑子不讨厌这种过于矜持的行事作风,尤其在文学方面、日本人这种略显消极的委婉给人一种不可思议的凄美感,然而文字铸成的世界与发生在自己周围的现实仍然有着相当巨大的差别。
“给,拿去吧,记得吃完哦。”
“青峰君……?”
时间正值两月,虽然距离初春不能算很遥远、可整个东京还没有进入回暖的季节,当有些湿冷的凉风拂过面颊时,黑子还是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抬头怔怔望着满脸笑容的‘拍档’,有些困惑的挑了挑眉。比起裹得非常严实的黑子,只穿了一件制服上衣的青峰就要轻便的多,有着大型猫科动物般强健高大的体型、就连体温都比普通猿人要高出一些,比起需要靠调节自身温度去适应周遭环境的‘蝙蝠’,有时黑子真的很羡慕这样的青峰。自己当然不讨厌他,可两人的关系并不单单只是朋友这么简单;说是在交往又有些微妙,然而早在学会接吻之前黑子就已经与青峰有了性行为上的维系,这在班类之中并不少见。听黄濑说这个最近很流行,所以我让他给我捎了一盒,拿去尝尝吧;就像是炫耀一般将手中的黑子放在自己的眼前摇晃了两下,可面对那突如其来的惊喜、仍旧有些失神的黑子只能愣愣的眨着双眼,用双手接过了长方形的盒子。精致的包装与镶刻在黑子表面的烫金文字呈现出一种别样的奢侈感,若是迎合今天的日期、黑子不能想象里面装的是什么,只不过自己没料到青峰也会准备这些女生才热衷的玩意,而且送礼的对象竟然会是自己。
“这个……是巧克力吧?感觉很贵重的样子……是进口的牌子吗?”
“听说是法国运来的。我是没吃过啦,要不是黄濑前阵子在哪炫耀我哪会费心思研究这种东西,毕竟我不怎么吃甜食嘛。”
“………………”
别管这么多了,你倒是赶紧打开看看啊。
说完、转身靠着墙壁坐下的青峰像是催促般的拉扯着自己的袖管、接着拍了拍身旁的空地,而黑子也非常自觉的在‘巨豹’的身旁坐下了身,又在青峰的注释下慢慢打开了黑子,形状各异的巧克力静静的罗列在细长的黑子内,呈现出不同有趣的形状、浓郁的香味更是让黑子忍不住惊叹起来。
“味道好香……我其实也不太吃巧克力,因为祖母老说对牙齿不好。”
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起往事的黑子露出了有些困扰的表情,舌尖下意识的舔了舔口腔左侧的磨牙、隐隐的刺痛感让黑子有些犹豫的放下了手中的黑子,轻叹了一口气。怎么?你不吃啊?我可是费了很大功夫才让黄濑替我搞到手的耶,你该不会是不给我面子吧?见一旁的青峰有些闷闷不乐的追问道,轻轻摇了摇头的黑子先是嘀咕了一声抱歉,随即关上了黑子、苦笑着仰起了脑袋。
“其实是我蛀牙还没好,最近不太能吃甜的。不过青峰君的心意我很高兴,所以我想今天先带回家、等牙齿状况好转了后再吃……”
“不行!这怎么行呢!一定要现在吃才行啊!不然就没有意义了!”
“…………?”
过激的反应有些出乎黑子的意料、见青峰面红耳赤的大声嚷嚷道,难掩惊愕的‘影子’瞪大着双眼、微微耸着双肩,一言不发的望着咋了咋舌的‘巨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同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的青峰在黑子的注释下回到了原位,可即便对方不再多话、脸上的不悦与气愤却没有消失,然而黑子实在不知道青峰为什么要生气,自己并没有拒绝男人的这番好意,只是实在不方便现在开动而已,僵持的越久、心中的这份莫名渐渐转化为了迁怒,让黑子也跟着一同变得沉默起来,气氛也从最初的平淡无奇变得越来越生硬。
“……你真的不能吃啊?一颗而已,吃了又不会怎么样。”
若是论篮球、论阶级、论蕴藏在两人体能的‘能力’,黑子无法用青峰相媲美,可倘若是论顽固的程度,黑子有自信不输给任何一个人。足足僵持了有五分钟的局面最终以青峰的妥协而告终,闻声,只是低头不语的黑子一言不发的望着手中的盒子,就在自己打算开口之际、突然倾斜着身子的‘黑豹’就这么将脑袋枕靠在了自己的肩头,将小巧的物件一把夺了过来。我是真的很想让你尝尝味道啊,因为这些都是手工巧克力、放久了的话据说味道会变,那不就没有意义了;一番肺腑之言竟让黑子莫名的红了耳廓,倒也不是觉得有多高兴、只是没想到青峰竟会把话说的那么直白,让黑子一时有些无法适应。要不这样吧,我先吃一块、然后你稍微尝尝味道?含糊的说法让黑子下意识的歪了歪脑袋,可还没待到自己有机会把话问清,男人就这么匆匆打开了盒子,洋溢在脸上的窃笑让黑子心生了不好的预感、一连串的蛛丝马迹化为拼图的碎片,在脑海中逐一拼凑了起来。
“你等等啊。嗯……哪一块好呢……”
“………………”
眼看着青峰将一块菱形的巧克力从盒中拿起、一股脑儿的放进了口中;如同细细品味似的在嘴里含了好一阵,接着将脑袋凑向了自己、低声启唇道。只是用舌头舔舔的话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只要不碰到蛀牙的地方不就好了;直到男人用拇指硬生生的撬开了自己的前齿、将沾有巧克力的舌头探入自己的唇间时,这才明白了对方的用意的黑子忍不住在心头嬉笑了起来,稚气的举动虽然有些蛮横、却也不失是个好方法,巧克力那特有的口感在舌尖化开,又在两人交缠至于、蔓延至了整个舌头的表面,微微的苦涩中和了巧克力原本的腻味,让黑子不禁贪婪的吸吮起了对方的舌尖。不带任何暗示与情欲色彩的亲吻竟然也会让人感到那么舒服,或许这就是‘巧克力’的魅力所在吧;会产生这样的奇思妙想,也恰恰证明了黑子已经掉入了青峰所布下的‘陷阱’,从最初的疑惑道欣喜、直到现在这份被给予的幸福感,原本因天气的严寒而萎靡不振的魂元也在霎时窜动了起来,使得整个身子慢慢发热、就连吐息的温度也要比方才高了几分。味道还不错吧?看你那么积极的样子,要不要再来一颗啊?待到两人唇瓣彼此分离,满是暗示意味的试探让黑子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见青峰像是奸计得逞似的轻扬起了嘴角,气不过男人的得意的黑子抿了抿下唇,可就在自己打算与对方保持点距离、试图向后挪动身子时,不知在何时放出魂现的‘巨豹’用着他那细长的黑尾缠绕上了自己的脚踝,极具压迫感的荷尔蒙让黑子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酥麻的感觉从脚底蔓延上了腿跟,就连意识都开始变得恍惚起来。
“那这次换你主动吧。用嘴把巧克力放我舌头上就好,剩下的交给我来就行了。”
“…………我试试看。”
光是将巧克力放在唇上,甜腻的味道就已经沾染到了敏感舌尖、让胃袋翻滚了起来。依照男人方才所说的,微微侧转着脑袋的黑子先是将口中的巧克力递到了青峰的唇缝之间,接着轻吐着舌头、将黑白相间的巧克力慢慢推进了男人的嘴里,至于舌叶交缠、又互相推放,那是之后的事了。巧克力在口中融化、与粘稠的唾液混合在了一起,让断断续续的深吻变得异常腻人缠绵,可不同于第一次的‘尝试’、有些粗暴的亲吻明显带有其他的‘诉求’,直到不断向自己压来的‘巨豹’将他那有力粗糙的大手抚上自己的前胸、粗暴的扯下制服的领带时,同样乱了呼吸的黑子微微睁开了发热的双眼,一脸恍惚的凝视着发起情来的‘拍档’。
“糟糕……好像一口气吃太多了,停不下来了……”
两人并不是第一次对对方产生性意识的冲动,也并不是没有做过比接吻、拥抱更出格的事。对于轻重的黑子而言,想要抵抗重种的力量是不可能的,自己赢不了青峰、能做的就只有顺从;可至于心里是否排斥,又或是为何男人发生性关系而后悔,老实说黑子答不上来。在自己的身份暴露之前,黑子的确妄想着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像猿人一样平庸无奇,像猿人一样通过恋爱结识自己的另一半,可这终究只是自己的‘妄想’、身为班类,黑子拥有繁衍后代的义务,只不过自己万万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成为青峰形式上的‘雌性’。眼看着男人的呼吸越发急促,就连身体都开始发热、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急躁起来;性急的为自己解开了已领的纽扣,当满是茧子的大手贴上了自己的前胸、体温的差距使得肌理交叠的触感变得更加明晰,迫使黑子下意识的耸起了单肩、泄出了一声低吟。浓郁的气味不断从青峰的身上传来,猫又特有的体味、混淆着汗水残留下的咸涩;与巧克力的甜味不同,这股甚至可以用‘腥’来形容的味道却让身体忍不住颤抖,双唇又在男人的坚持下被撬开,感受着对方满怀恶意的用着尖锐的切齿轻轻咬啮着自己的下唇,屈服于本能之下的黑子伸手攀附上了青峰的背脊,主动吸吮上了男人的舌尖。
“午休还剩下一个小时……一起做些‘情人节’该做的事吧?哲……”
“为什么这样没品的话在你嘴里就显得那么理直气壮呢……”
班类那几乎没有下限可言的贞操观有时也能够成为精神上的救赎,就好比两人现在所做的事。明明只有十五岁、却已经提早过上了‘淫靡’的荒诞生活,从最初的措手不及到现在的习惯麻木,是青峰改变了自己,不光光是道德观与常识观,还有黑子对自己的认识、对自己是班类这一事实的沉痛了解,以及身体对快感的感悟。腰肢被高高抬起、迎合着抽送的韵律上下摇晃着,光是这样就用尽了黑子全身的力气,身体早已全然不听意志的使唤、更没有余裕去顾霞前后的因果,任由断断续续的意识沉沦在快感的热浪之中。
“哈啊……啊……啊啊、……”
之所以会呻吟完全是因为本能使然,听着那陌生又熟悉的嗓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天台、环绕着身体的臂膀支撑着自己全部的重量,仅仅是因为黑子抱怨背脊贴着地板不断摩擦感觉很疼,青峰便就这么讲自己从地上抱起、僵硬的姿势消耗着彼此的体力、可谁都没有抱怨,即便男人早已满头大汗。一直以来提出要求的人都是青峰,黑子虽然是班类、可在性欲方面不能算是积极,也非常容易得到满足;可在男人因为好奇不惜动用重种的力量逼着黑子与他交尾时、黑子是排斥的,然而灵魂却与理智剥离,每一个细胞都在控诉着对青峰的索求、黑子自然也就无力挣扎或是抗拒。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做爱的感觉真的很舒服;就好像被一层柔软温热的啫喱包围似的、身体的紧贴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好比婴儿依偎在母亲的怀中,让黑子情不自禁的闭上了双眼。将自己的‘妥协’误认为是学乖了的青峰反而更加得寸进尺的加快了抽插的频率,气急的吐息声在黑子的耳畔起起伏伏,明明是低沉的男性嗓音、却又隐含着说不出的煽情甜腻,竟让糟乱不已的心口犯起痒来。
“看你这么享受的样子……真的有那么舒服吗?”
说完、停下了动作的青峰稍稍向后倾了倾身子,随即将自己的整个身体摆放在身上,单手扶着腰际的一侧。闻言,既没有点头也没有要头的黑子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就在自己循声打开双眼的那刻、浮动在黝黑皮肤下的豹纹又加深了几分,就好像若隐若现的刺青一样、无论目睹了几次都让黑子感到非常震撼。要是不舒服的话也不会这么轻易就顺了你的意思啊,就是有点冷、说不定会感冒吧。不解风情的说法让凝视着自己的‘黑豹’一脸莫名的挑了挑眉,一句‘你这人还真是没情调’使得黑子不禁笑出了声,又实在不忍心告诉青峰自己是故意想作弄下他、省的他以太过得意而彻底忘形。不过算了,要是你病倒了的话我会负责的,所以至少现在你专心多陪陪我吧;就在男人音落之际、猛地挺进了腰肢的青峰将空闲的右手贴上了自己的前胸,像是把玩一般使劲搓揉着胸前的凸起,恼人的疼痛让挺立的乳首感觉又麻又痒、让黑子几乎反射性的弓起了背脊。
“唔哇……光是碰你这里身体就变那么紧,你也挺色的嘛……”
“那是因为痛才……嗯……!”
虽然心里非常不甘、可青峰在做爱方面的确比黑子要强得太多,就好像非常习惯似的,露骨又性急的爱抚不失温柔,让黑子忍不住猜想起两人在没有邂逅前的生活、身为重种的青峰究竟有过什么样的体验,又拥抱过多少黑子所不认识的对象。依对方所言试着放松身体,无奈僵硬的下肢怎么都不听使唤;每当缠裹着性器的窄道松缓之际,深埋在体内的欲望就会寸寸深进,戳刺着最为敏感的哪一点、让黑子忍不住粗喘连连。全身的力道在那一瞬被彻底抽走,就好像瘫软的海绵似的耷拉在对方的肩头,察觉到对自己耳蜗呵了口热气的青峰轻轻趁势啃咬上了自己那敏感的耳垂,又是一阵痉挛的黑子自顾自的款摆起了身体,感受着充血的黏膜被充分摩擦所掀起的阵阵快感,恣意放纵的贯穿甚至带来了痛苦的感觉。
“感觉你好像越来越习惯了啊……‘这里’也是。”
高婷的鼻梁划过脸颊,不安分的大手来到了双臀的缝隙、像是画圆一般轻轻揉按着吞噬着欲望的入口。猥亵的说辞迫使黑子皱了皱眉眉头,一句‘这又不是我的错’让正忙着恶作剧的‘罪魁祸首’不禁哑然失笑,随即顺着腰际的曲线、将整个小臂贴上了自己的背脊。这是好事啊,前几次看你那么难受的样子,害我都不忍心对你下手;说完、曲起的手指就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似的拨弄起了凸起的肩胛骨,当指甲略过敏感的皮肉、鲜明的感触让正忙着律动的黑子停下了动作,一脸困惑的望着坏笑不停的‘黑豹’、一言不发的听着男人为自己的辩解。
“怎么了啊,这次怎么不把翅膀露出来了?亏我还很期待的呢。”
“青峰君……我的翅膀又不是玩具,况且做到一半的时候就把魂元露出来并不能算是好的征兆吧。”
因为体格的差距、青峰的体力远比黑子充沛,再加上血气方刚的年纪,男人对快感的索求可谓没有止境,好几次都让黑子无法招架、在半途失去意识。一旦精神力受阻,对魂元的控制就会乱了方寸、也意味着现形,在睡觉或是高潮时非常容易发生。记得两人第一次做爱,黑子因太过恐惧而在半途露出翅膀和耳朵、而见状的青峰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变得更加兴奋,就好像痴迷上了一件奇妙的‘玩具’似的,从此便经常以逼迫自己现出翅膀为目标用各式各样的手段来‘折磨’自己。不会啊,明明很有趣啊,不过有点碍事倒是真的;一边回忆着、一边低声道,见黑子有些闷闷不乐的不再多话,轻叹了口气的‘拍档’识趣的收回了双臂,也不再多强求些什么。不过看你越来越享受的样子,我也总算能够安心啦;唐突的感慨让黑子一时没能意会,就这么呆愣着表情、望着满脸嬉笑的青峰。老实说自己是碍于本能与阶级不得不向青峰委身,而男人则是因为好奇与新鲜才会将翼手目的黑子作为‘对象’。我啊……虽然曾经和不少人做过这档子事,可都是你情我愿、也知道其实你不太习惯这种事。说完,撇了撇嘴的‘奇迹’抬手挠了挠后脑,满是愧疚的口气让黑子不禁哑然,就连身体也因诧异而凉了半截,唯独心脏持续着狂乱的躁动,久久无法平静。
“不过你也没有因此避开我或是躲着我,所以我想你应该也称不上讨厌吧……呃……现在再说这些会不会太晚了啊?”
“……为什么青峰君会选择我呢?”
盘踞在心头已久的问题总算问出了口,其实黑子早就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却一直找不到开口的机会,也不期待男人会给出什么像样的答案。班类是很单纯的,尤其是在择偶方面,只要魂元的波长合适、身体契合度高、血统足够纯正,就已经具备了‘长相厮守’的条件,与个人的感情无关,就好比现在的青峰与黑子一样。两人是因篮球结识,可真正让两人的羁绊开始转变、直至扭曲,是从性行为开始的。班类与班类之间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爱情’、即便存在也永远不会被放在第一位,这是黑子在被青峰第一次拥抱后所萌生的领悟,也是班类在这个社会被处处挤兑的最好证明。
“我……只不过是轻重,还是翼主的遗族,说实话我不觉得自己配得上青峰君,也不具备特别吸引人的特质。”
这与自卑无关,而是血淋淋的现实。班类的阶级不光光是身份的象征,同时也是‘保护’;一是为了血统,而是为了不同阶级间的班类对其他阶级的欺压与屠杀,弱肉强食是大自然的定律、在班类之间也不例外。不过作为一个普通的‘人’我很欣赏青峰君,也很羡慕你,不过这是另外回事了;为了迂回气氛而做出的辩解无论怎么听都没什么说服力,见被自己骑坐在身下的男人一脸困惑的眨了眨眼,不禁为自己的多嘴感到后悔的黑子稍稍低下了脑袋,就连说话的口气也都变得断断续续起来。
“如果让你误会或是不愉快的话,很抱歉……就当我没说过吧。”
“我是不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啦,不过之所以会选上你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
黑子喜欢日本人的内敛,可并不讨厌甜言蜜语的情话,青峰那不明所以的告白让黑子霎时热了脸颊,明知自己不能够这么轻易就相信男人的‘喜欢’、明知这与自己所憧憬的‘恋爱’是不同的,可心脏还是为这突如其来的喜悦而乱了节拍,让黑子下意识的收拢了臂膀。最开始的确是因为好奇啦,不过这很重要吗?我觉得你这人很有趣,和你一起打球也觉得很开心,就连身体的契合度也很棒;音落、竟趁机马力全开的‘暴君’就这么擅自抬起了自己的腰肢,又重重的落下、身体被贯穿所带来的压迫感让黑子忍不住叫喊出了声,就在自己为了调整呼吸而张嘴的刹那、青峰竟已经将自己的舌头缠绕了上来,就连长睫毛带来的搔痒感都成了让黑子不断呻吟的原因之一。
“如果你是‘母猫’的话,我早就先上车后补票、先让你怀上我的孩子了。”
“唔、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啊…………!!”
班类之间真的有‘爱’存在吗?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将自身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班类真的会因为另一半而割舍那些无法变更的客观因素,沉沦在由猿人主宰的道德观里吗?颤动的肉壁罔顾大脑的意志恣意吞食欲望的热楔,随着两人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快感也变得越来越强,鲜明的触感和欲火逐次淹没了黑子的意识,待到黑子赫然回过神时,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汇,锐利的眼眸就像是在宣告对自己的占有似的、只可惜流窜在体内的亢奋感让黑子无暇去回应,也给不了男人任何的承诺。在窄道能进进出出的分身贪求着为自己而敞开的身躯、尽管青峰的动作仍旧非常粗暴,可男人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游刃有余,断断续续的闷哼不断从半启的唇齿间传来,为了迎接即将来临的高潮、两人的动作都变得愈来愈性急,紧绷到极点的坚挺抵住了对方的腹肌。哲……?感觉舒服吗?舒服的话就自己来吻我吧。听似被动的请求实则是男人对自己的‘命令’,就在对方粗暴的拉扯上自己的胳臂、轻吐着舌尖向自己所闻时,附身吸吮上舌尖的黑子将双臂缠绕上了青峰的脖颈,紧贴的身体随着官能的高涨迎来了攀顶的瞬间,任由颓力的身体阵阵痉挛、感受着飞溅的体液在体内化开所留下的余温。
“话说,黄濑那家伙今天把巧克力给我的时候说里面其实掺着春药,你有感觉到么?”
替自己穿上了长裤、系紧了领带,早已失去知觉的腰肢就连靠在墙上都让黑子直不起身来。在自己体内射精过后、仍旧不觉得满足的青峰对自己展开了又一轮的索求,同样没能‘熄火’的黑子并没有拒绝,而是又一次选择了顺从、时间就这么被拖延至了午后两点。啊……不过一口气做三次的确有些过火了,下次还是收敛点好;无论是那姗姗来迟的‘坦白’、还是迎合气氛所说的违心话,浑身乏力的黑子就连说话的力气都使不上,只能像冬眠似的坐在男人的怀里、趴伏在宽口的肩头,静静听着那如同独角戏般的自言自语,一边听着青峰那有些粗重却异常均匀的呼吸。
“喂……哲?你没事吧?身体还没好呢……”
“估计下午的课都没法上了……好在没有受凉,让我先睡一会吧……”
慵懒的口气让环抱着自己的‘野兽’不禁哑然失笑,一声‘要我抱你去保健室么’让黑子几乎反射性的摇了摇头,低声回应了一句‘这样就好’。温热的身体,熟悉的味道,就连那肌理特有的弹性都让黑子感到安心,就这么将身体蜷缩成一团、静静在男人的臂弯中睡去,就在意识彻底被睡意吞噬之时,黑子感觉到有人正用手为自己梳弄着额前的碎发、又在汗湿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敷衍的亲吻。
“我可是很贵的哦……竟然把我当便携式暖炉使,等你醒来后再找你算账。”
“………………”
这是否是我一个人特有的权利呢?
将又一个疑问藏在了心中,那连同极具杀伤力的弹丸都能一并柔化的温柔让黑子不禁陶醉,即便眼下的平静只是南柯一梦,黑子也不愿醒来、直至自己那狭小的世界再次崩塌的那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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