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黑 黑子的籃球 忍者ブログ
「 【黒バス】………………(黄笠/恶魔paro/架空) 」
- 继续昨天der,继续小森之后早中也来助推惹
- 之前在脑洞仓库里提到过,早川是人和恶魔生的小孩,然后觉醒了,头上长出了羊角(很小),这件事目前只有中村知道。为了保护恶魔化的早川不受教会的追赶,只是见习生的中村以拉钩的方式和自己的青梅竹马结下了契约(并非正式的契约,中村也不是驱魔师)
- ↑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



在好似迷宫一般的玉米地中艰难的行走、徘徊,闷热的天气与恼人的酷暑成为了行动的最大阻碍;只是行走了几步就已经汗流浃背、不得已,脱下了黑袍的笠松就这么随手将厚重的衣服丢在了一旁的树桩上,一边微微眯着炯炯有神的双眸、一边在土丘上俯瞰着绿油油的玉米田,夏风宛如热浪一阵又一阵的从面前拂过,却因为夹杂着菜花特有的芬芳、而掩盖了恶魔特有的气息。
“不行……什么感觉都没有……你那边呢?有没有发现什么?”
“完全没有。话说前辈……你为什么非要到这种地方来找呢?修女是在教堂里被袭击的吧,和玉米地有什么关系啊?……”

驱魔师虽然拥有能够将恶魔击退的能力,可大部分都是依赖于自身的信仰、也就是神明赐予自己的‘能力’,其次便是通过结定契约的方式获得恶魔之力,从而达到同样的效果,然而驱魔师本身并不具备和恶魔一样敏锐的嗅着、单凭普通人类自身的感官,是无法在茫茫人海中识破恶魔的真身的。
在得知恶魔很有可能潜伏在教堂附近、并已经出现受害者的可能性之后,受禁足令约束的笠松还是毅然对此展开了调查,这不是因为收到恶魔的蛊惑或是煽动、而是出于对天职的责任感,以及证明自我的价值。在耳濡目染中成长的笠松对恶魔有着近乎与生俱来的使命感: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驱赶消灭这些异类而存在的。容不得半天质疑、更容不下一丝动摇,笠松就这样生活了近二十年、并在刚满二十岁的那天怀着从未动摇过的使命感召唤了恶魔、结定了契约。至于一切的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又会变换到何种程度,笠松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唯一仍旧了然于心的就只有想要继续守护故土的信念,也正是这一信念让笠松再次违背了教会对自己下达的指令,毅然携着与自己一同被禁锢的‘使魔’、对教堂的周边展开了搜查。
“我们的教堂虽小,可里面摆放了不少圣物,一般的恶魔是绝对无法靠近的,就连你和小堀那样的高等恶魔不也没法走进礼拜堂吗?难道说这次的恶魔是比你们两还要高阶的怪物?”
看着赤红的太阳逐渐西沉,面对颗粒无收的结果、难免感到有些泄气的笠松重重的长吁了一口气,一边抬手擦去了额头的汗珠、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闻言,屹立在树桩旁的恶魔则是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一句满是不屑的‘怎么可能’让笠松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的咂了咂舌,虽说自己始终对黄濑那自大傲慢的地方看不顺眼,但与此同时、笠松也不希望此时此刻出现的‘对手’会是比黄濑与小堀还要难缠的‘怪物’,若真是这样、单凭现在的笠松,恐怕是无法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能够顺利解决的。
“我和小堀前辈在魔界怎么说也是贵族啊!比我们更加高阶的恶魔根本不存在啦,魔王的话就得另当别论了……”
“魔王啊……有生之年还真想会一会。”
一度统领着整个魔界的大魔王——撒旦因为不敌与耶和华串通一气的人类,而陷入了长达千百年的死眠。魔王并没有死去,它只是在沉睡;待到天时地利人和之时便会再次苏醒,为世界带来全新的浩劫。即使撒旦沉睡在魔界的深处,他的妖言惑语却从没有停歇过;就好像是在呼唤着谁一样,深深的撼动着每个脆弱的灵魂,迫使人类放弃了善良、从而投靠无止尽的邪恶,沦为了非人非魔的‘怪物’,而这些怪物的可怕之处笠松已经在密林之中亲身领教,恐怕到死去的那一天也都忘却不了。
“虽然我明白前辈你的意思,可这片玉米地真的什么都没有哦。别说是恶魔的气息了、就连恶魔留下的气味也都感觉不到,所以我想他应该没有来过这里。”
一边说着、一边嗅了嗅鼻子的黄濑朝着玉米地的西边迈出了一小步,虽然他收敛起了翅膀、藏起了巨大的羊角,乍看之下、与人类几乎如出一辙的黄濑还是保留了恶魔的特性,包括他那比人类敏锐百倍的感官,以及对同类的洞察力。见黄濑如是信誓旦旦的说道,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妥协的笠松弯腰捡起了脚边的长袍,还没等黄濑一同跟上脚步、匆匆走下土坡的笠松再次走进了玉米地,只不过这次,自己无意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而是计划着回到教堂、好好思考遗留下的那些疑点和问题。
“啊、前辈!你怎么说走就走啊,等等我啦——!”
“………………”
与生俱来的能力,独立多样的特性,再加上威力无穷的黑魔法……就好像所有不可能的事都能够成为可能一样,单凭‘能够夺走记忆’这一点是不足以成为任何想象的根据的,自己在寻找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恶魔、对方到底又有什么目的,笠松一无所知,也正是这股无知所带来的不安让笠松无法就此作罢,思索着是否应该在过往的经历与任务中回忆类似的蛛丝马迹,或许能够找到些许值得参考的地方。
“啊啊……太阳就快下山了……难道你还想继续留在这里吗?明明可以回屋坐下来好好商量的啊,为什么非得留在这种地方……”
一边用着细长的树枝在坑坑洼洼的地面圈画着,时不时陷入沉思的笠松不顾黄濑一而再再而三的抱怨、执意留在空荡荡的庭院里,整理着仍旧乱成一团的思绪。笠松并不是不想回自己的房间,可与此同时自己也非常明白;若是真的回到了那间封闭的房间里,始终紧跟在身边的恶魔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哪怕不经过大脑,笠松也能猜中二三。不去理会、更不去迎合,见自己始终专心致志的思考有关恶魔的事,终于难不住性子的黄濑在长椅上坐下了身,随即就好像报复一般的将下颚抵在了自己的肩头、是不是张嘴啃咬着、无理取闹的举动只不过是为了能够将自己从‘工作’中抽回神的惯用伎俩罢了。
“前辈——笠松前辈——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在这把你吃掉了哦?你倒是说话啊……喂……”
“你能不能安静点?!没看到我正在想事呢,要是再给我添乱小心我把你赶回魔界啊!”
见自己忽然厉声喝道,鼓了鼓嘴的恶魔一点一点抽离了身子,尽管脸上的神情写满了不甘、可黄濑还是听从了自己的‘命令’,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将脑袋扭转至了别处,嘴里碎碎念着什么,但因为声音太清、笠松并没有听明白,自己也顾不上那么多。看着用树枝在地上写下的短短几行线索,无外乎就是那几个关键字:受害者,教堂内,女性,以及夺走记忆……荣子她究竟是在教堂内遭到了袭击,又或是在教堂外的地方被恶魔夺走了记忆,事到如今笠松也无法去考证什么、更不可能向本人亲口询问,除此之外、被夺走的记忆又与黄濑有关,这段记忆对那只身份不明的恶魔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太多太多的疑点让笠松摸不着头绪,甚至都无法遵循逻辑串成一线、着实让人非常头疼。
“……今天就到这吧。在这么想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喂,我们回去了。”
轻叹了一口气过后,用脚尖抹去了字迹的笠松从椅子上站起了身;见自己想要打算起身回屋、立刻也从座椅上站了起了的恶魔眉开眼笑的紧跟在了自己的身后,就好像即将出发去郊游的孩子一样、天真烂漫的一面实在让人无法将他与无恶不作的恶魔联想到一块儿。终于能回去了~外面又闷又热,虽然满头大汗的前辈看起来很美味,不过还是凉快点的地方好,能独处的地方就更好了;还没等对方把话说完,早就对这些肉麻的‘情话’感到麻木的笠松一脸疲惫的嘀咕了一句‘能不能给我闭嘴’、随即低头走进了结满了果实的葡萄架下,朝着寝室的方向大步走去。可就在自己走出藤架时、一个身穿黑袍、戴着眼镜的年轻修道士匆匆从自己的眼前走过:他的名字是中村真也,是去年年中左右来到这座教堂的年轻修道士,在年初左右彻底完成了修行、从见习生毕业,可以算是笠松与森山的后辈。中村给人的印象有些内敛、且非常的沉默,但却是个非常好学的人。没有想到在这种地方能够撞见他;意外之余、出于礼貌,笠松几乎毫不犹豫的便喊住了对方的脚步,只见顶着一头乱发的中村缓缓停下了仓促的步伐,随即循声转过了身,通红的面色与额头上的汗珠使得这位比自己要高大些许的后辈显得有些狼狈。
“笠松前辈、……神父,您怎么会在这?”
“敬语就免了。我才想问,你这么匆忙是要去哪里?”
见自己斩钉截铁的问道,不知为何、显得有些踌躇的中村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一句怯生生的‘去早川房间’让笠松下意识的挑了挑眉,明明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然而中村却表现的有些畏畏缩缩,这不禁让笠松起了疑心。男人提到的‘早川’全名为早川充洋,和中村一样、不久前才从见习生毕业,如今两人都成为了神职人员,除此之外、中村与早川是儿时玩伴,从懂事起就一直在一起、不过一个个性内敛沉稳,一个则有些冲动冒失,凑在一起时、会给人一种平稳的安心感。是吗,原来是去早川那啊,那你赶紧去吧;心想着或许两人之间发生了不方便让自己知道的事,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的笠松胯下了肩膀,然而就在中村微微欠身向自己道别时、始终站在自己身后的黄濑却一个健步走上了前,启唇喊住了中村的脚步,就连洋溢在脸上的神情也都流露着一股莫名的凝重。
“等一下,是中村前辈吧?能不能请问一下,你最近和什么奇怪的人接触过吗?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能否形容一下?”
“黄濑……?”
“………………”
不单单是笠松、同样被黄濑那唐突的举动给吓到的中村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男人微微耸着肩膀,藏在眼镜背后的双眸显得有些惊慌;只见他几度欲言又止、最后用着极小的声音咕哝了一句‘没有’,露骨的谎言让上前了一步的黄濑微微蹙起了柳眉,随即向着中村的方向再度靠近了一步、微微弯下了高大的身体。
“你身上有恶魔的气息哦……?虽然不是很强烈,但瞒不过我。你把那只恶魔藏在哪里了?”
“什么……?!你是说真的吗?!黄濑!”
“…………呃……!”
出乎意料的展开让笠松的大脑陷入了短暂的空白,可就在自己猛然回过神时、同样面色铁青的中村倔强的低着脑袋,一声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换来的是黄濑一声满是不屑的冷哼,眼看着有着一头金发的恶魔上下打量着一动不动的中村,笃定的态度让笠松更加确信对方所说的并非是谎言。真正说谎的人是穿着一身神圣的黑袍、额头是全是汗珠的中村,只不过笠松不懂为什么中村要说谎,以及男人究竟是通过何种渠道与恶魔有了接触;究竟他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那只神出鬼没的恶魔是否又是自己在追踪的目标,有着太多的事需要笠松去证实、去厘清,而能够为自己解开这些谜团的关键人物想必便是眼前的中村了。
“……中村。你跟我回屋吧,我们好好聊聊。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件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教会那边,我会根据具体的状况,再决定该怎么做最为恰当,你愿意相信我吗。”
在黄濑的逼问之下,显得越发紧张的中村死死的抱着手中的圣书,曾经在笠松眼中最为虔诚的优等生竟然会与恶魔勾结在一块儿、不管背后有着什么样的隐情,笠松都相信中村不是什么恶人,至于他的身上为什么会留有恶魔的气息、一定有着什么难以切齿的缘由,说不定他与荣子一样、受到了恶魔的加害,才会表现的如此恐惧,宁愿撒谎也闭口不谈。见笠松出于好意向自己伸来了援手、这才微微抬起了头的中村上依旧有些摇摆不定,犹豫不决的态度使得一旁的黄濑不耐烦的砸起了舌头、随即粗暴的拽上了中村的胳臂,冷嘲热讽的催促了起来。
“哎呀,前辈都好心请你到他房间了,你到底哪里不知足了啊?还是说你那么重视那只恶魔?它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处?”
“不是的、那个、请你放手……!”
“唔喔哦哦哦哦哦——!你这混蛋!赶紧放开中(村)啊啊啊——!!”
“?!”
就在黄濑与中村陷入僵持时,一声如雷贯耳的怒吼忽然从两人的背后传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中村原本想要回屋探访的早川;个性冲动的早川可谓是整个教堂中最为热心的人,有他在的地方总是非常的热闹、单纯率真的个性又深受老人和小孩的喜欢,教堂里的大神父对他也是相当的器重。然而被认为是整个教堂中最好相处的男人如今竟一边嘶吼着、一边像头野牛似的向黄濑猛地冲来;没待到笠松来得及上前阻止、忽然高高跃起的早川举着紧握的拳头,朝着黄濑的方向猛地砸去,好在黄濑反应及时、用胳臂阻挡了一下,随即连连退回了自己的身边,脸色却在刹那间变得异常苍白。
“中(村)?!你没事吧?!那个金毛混蛋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怎么跑来这里了,我不是让你在房间里呆着别出来吗?要是被人发现了该怎么办啊……”
“………………”
形迹可疑的中村,乍然惊现的早川;以及还未揭开其真面目的恶魔……太多太多不曾预料过的人与事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不禁有些打乱了笠松的阵脚,自己就这么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两位后辈,以及愤愤冲着早川龇着牙的黄濑。那个混蛋……!除了前辈之外还没有人敢这么用拳头揍我的呢,啊啊……气死我了……!一边捂着被击中的右臂、一边如是低声咒骂道,拥有黑魔法护体的黄濑几乎从未在肉搏战之中受过伤,除非对方同样具备魔力、不然光凭单纯的蛮力是无法伤到他的一分一毫的,然而早川方才的那一记重拳竟在黄濑那青白的肌理表面留下了沙红色的痕迹,鲜明的印记让笠松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目瞪口呆的望着不请自来的早川。
“早川……你……难道说……?!”
“那个、笠松前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请听我解释、咳咳……!”
“中(村)?!你没事吧?!”
比起天生迟钝的早川,更为细心敏锐的中村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用意、机灵的抢先了一步,只不过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笨拙的被自己的唾液给呛到,从而连连咳嗽起来,狼狈的糗态不禁惹来黄濑的一声嗤笑。……你们几个都冷静下,我现在脑子也很乱,简单来说……早川,问题应该是出在你的身上吧?见笠松单刀直入的开口问道,猛然一惊的早川总算意识到自己的鲁莽暴露了中村宁死不肯说出口的秘密,只见他备受打击的胯下了肩膀、耷拉着脑袋,就连嘹亮的嗓门也都变得有些有气无力。
“唔……嗯……是的……真的很抱歉……”
“……这里不方便,我们还是回屋坐下好好谈吧。”
“是……”

中规中矩的热茶,整洁凉爽的房间;中村和早川所居住的宿舍位于教堂的西侧,距离笠松和森山所在的地方有些距离,所以在晚间祷告的例会结束之后就不太能够照面,因此笠松对两人的了解仅仅停留在日间的交流而已,说不上熟悉、更谈不上陌生。
“坐吧,没必要那么害怕,我不是你们的敌人、也不是为了惩罚你们才来到这里的,我唯一想要知道的就只有事情的真相而已。”
出于礼貌、笠松喝了一口笠松为自己斟满的热茶,略带苦涩的口感竟有着奇特的回味,从未品尝过的口感不禁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顺带扫走了积累了太久的烦躁、使得杂乱的心绪逐渐平静了下来。狭窄的圆桌周围围聚着三个人类、和一个恶魔;黄濑是笠松要求一起跟来的,而在化解了早川与中村的警戒后,笠松第一个坦白的就是黄濑是自己使魔的身份、对此,中村表现的有些吃惊,而早川则是一脸困惑的歪了歪脑袋,似乎不明白‘使魔’的意思,就好像头一次听说一样。
“接下来我们就赶紧说正事吧。早川……你是从什么时候……拥有这股力量的?”
“不、不是的!那个、呃……唔……”
见早川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像样的话来,在旁的中村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在早川的耳边轻声咕哝了些什么,而闻言的早川也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即侧转过了身子、抬手摸上了浅棕色的短发,用手指将坚硬的碎发向上梳弄了几下。
“这是最近(才)长出来的……最开始的(时)候只有一点点大,所以我没有(留)意,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大(了)、是中村先发现的……”
“这是……羊角……?!”
“………………”
恶魔的标志除了能够带着它们在空中翱翔的翅膀之外、最为标志性的恐怕就是硕大的羊角了吧。角的大小往往象征着一个恶魔的地位与权威、是极其重要的一个部分,但也有一些低级的恶魔因为阶级与实力不够所以不具备羊角,而像黄濑与小堀这些名门出身的恶魔,羊角便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地位的象征,即使对恶魔缺乏了解、从他们那形状迥异的羊角来判别,也能知道他们与一般的恶魔之间有着绝对性的区别。就在早川一边梳弄着头发、一边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时,笠松顺着男人所指的方向能够看到凸起的物质:螺旋状的物体像是骨头、接近白褐色的色泽在早川那头浅棕色的短发中显得有些扎眼。就在笠松出于诧异而下意识倒吸一口冷气时,同样有些慌乱的早川匆匆放下了梳弄着短发的右手,就好像犯错的孩子似的、使劲抓弄了几下羊角附近的头发,试图将这一恶魔的‘特征’掩盖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忽(然)某一天、身体开始变得很不舒服,一直都很渴、很饿、浑身发(烫)。中(村)以为我病了还带我去镇上看过大夫呢!但是镇上的大夫都搞不明白,(然)后突然某一天我的头上就有(了)这个东西……”
“是‘觉醒’吧,应该。”
“……?”
在早川吞吐吐吐的解释道一半时,始终站在一旁的黄濑忽然插嘴道,而男人口中的‘觉醒’很快就引起了笠松的兴趣,就好像暗示一般、凭着短暂的眼神交汇,示意让对方把话继续说下去。
“早川前辈应该是人和恶魔生下的孩子。这种情况的话,两者产下的婴儿会在某个时点开始觉醒,不过概率也是一半一半、也有人一辈子都是人类,就像小青峰那样;早川前辈则是属于另外一类,也就是从人类觉醒成了恶魔,并且继承了恶魔的能力,身体和习性的转变也是在情理之中。”
说到这、稍许顿了顿神的黄濑进一步打量了早川一番,而在黄濑的凝视之下、显得有些紧张的早川抿了抿双唇,不知是否是因为太过在意黄濑口中所阐述的事实、只见他又一次抬手摸上了尚未长全的恶魔之角,洋溢在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异常低落,丝毫没了平时那开朗活泼的模样。
“也就是说从长出羊角的那刻起,你就不再是人类了。荣子修女的记忆是你夺走的吧?这是你的能力吗?辈夺走的记忆你拿去干什么了?”
“唔……没干什么,就是吃掉(了)、因为肚子很饿……”
“吃掉了?你把荣子修女的记忆吃掉了吗?”
本以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能会让自己感到吃惊了,然而惊人的真相还是让笠松目瞪口呆、近乎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那一脸颓丧的后辈,而被笠松用着如此露骨的眼神注视着、越发消沉的早川变得不愿再开口多说些什么,不得已、只能由另一个知情人的中村接过了话柄,代替黯然神伤的早川,向一头雾水的笠松解释起了事情的原委。
“其实在早川一开始长出羊角的时候我就猜到他可能成为了恶魔。起初我认为他是无意中被恶魔诅咒了、只要解开诅咒说不定就能把他变回来,但我不是驱魔师、只能找了一堆书回来看看是否能有解决的办法,可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结果,早川却越来越痛苦,我也只好暂时作罢、试着寻找其他的方法。”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然而整个过程却比笠松所想的要简单:某天忽然在庭院中晕倒的早川被正从图书室回来的中村发现,当时时间已经很晚了、大部分人都已经打算就寝,不得已、只能靠自己一个人将早川抬回屋里的中村发现早川发着高烧,浑身宛如火烧一般滚烫、气息也非常的微弱,情急之下便从镇上请来了大夫,得到的答案是风寒,开了一点草药之后、就回到了镇上。
“早川的‘病情’没有好转,吃了药没有见笑、整天喊头疼。我也有试着给他祷告、在他睡觉休息的时候念福音,但是他却大叫着让我别念,因为头会越来越疼、脑袋就好像要裂开一样,并且越来越频繁。”
为了能够让从小就认识了的青梅竹马好过一些,虔诚的中村不再在他的面前祷告,也不再在两人的屋内翻阅圣书。直到有一天,虚弱的早川摇摇晃晃的从床铺上爬了下来,男人就好像幽灵似的、一边拖沓着踉跄的脚步,一边来到了走廊;干裂的双唇一直都在嘟囔着‘好饿’、‘好饿’,然而就算中村为他偷偷拿来了厨房刚熬好的肉汤、早川仍觉得不满足,吃的越多、饥饿感就越强烈、羊角便是从这一刻起从浅棕色的短发之中显露了出来。
“当时我很害怕,毕竟我也没有料想到早川竟然会变成恶魔,而我对恶魔的事根本一窍不通、再加上前阵子不是来了一大批教会的人吗?要是这样的早川被发现了一定会被带走的,所以我就将他一直关在房间里,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让他出门,本来我们是这么约好的……”
解释到途中、总算进入重点的中村忽然又陷入了犹豫,而就算他摆出回避的态度对接下来的事闭口不谈,凭着多年来驱魔的经验、笠松也能猜到有关荣子的记忆、以及那些记忆的去向,大概是为何会消失的了。如果自己没有猜错,早川应该是以人类的记忆为食粮的恶魔;记忆对当事人越是珍贵、对恶魔而言就越是美味;值得庆幸的是、中村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了早川的危险性,并采取了正确的方式、尽可能的束缚男人活动的空间,然而由于对恶魔习性的不了解、中村并不知道恶魔是由本能驱动的生物,并且具有打破常识的可怕力量,仅仅只是几句口头的约定、是无法约束他们的。
“大概的情况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早川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溜出了房间、袭击了修女,并且吃掉了她的部分记忆,是这么回事吧?”
中村久久不愿开口,早川仍旧低迷不振,不得已、擅自替两人下了结论的笠松忽然感到一阵疲惫,然而悬着的心却忽然落定了下来,倒也不是因为袭击了人类的是早川、不是其他的恶魔才让自己能够如此安心,而是因为觉醒变为恶魔的早川身边有着中村一样的人陪伴在他身旁,对教堂、对早川而言,这或许是神明赐给他的最大的救赎吧。不过恶魔终究是恶魔、意志是无法赢过天性的,如果你们想无忧无虑的在这里生存下去,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得从最基础的地方开始。本想着眼下的情况或许是这起意外最好的结局了,虽然中村不是驱魔师、但碍于两人之间的交情,或许让他来成为束缚早川的枷锁是最理想的选择;出于类似的考虑,笠松提出了让中村跟着一起学习驱魔相关知识的想法,可就在自己询问是否明白如何与恶魔结定契约的时候、立刻点了点头的中村一扫方才的黯然、兴致勃勃的态度让笠松有些意外,就这么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两位后辈,一脸狐疑的挑了挑单眉。
“这个我在书上有看到!不过早川他不是正统的恶魔、所以没有魔导书,我们就在羊皮纸上写了一点,其实和我们平时的相处模式没什么区别。”
“嗯!我和中(村)拉钩了!先丢下对方不管的那个人就是违反契约!要变成小狗!”
“我说啊……所谓的‘契约’是很严肃的东西,哪有你们这么草率的……唉……你们两高兴就好……”
“………………”

一生都是相互扶持的好友;
一生的患难都应共同担当;
一生的坎坷应当风雨同舟;
一生的喜悦理应共同分享。
在羊皮纸上写上这短短的四句话,中村与早川之间的契约就像孩子间的嬉戏一样,没有契约书的约束、没有咒文与魔法的辅佐,两人就这么接下了伴随一生、无法违背的契约,开启了同舟共济的命运。笠松本想劝告两人认真对待这件事,然而中村虽然好学、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门外汉,再加上想要成为驱魔师必须经过长达数十年的修行,光凭一时半会儿、是学不会任何东西的。看着两人和往常一样谈天说笑的模样,心想着是不是再观察一阵子更为妥当的笠松留下几句忠告后便退出了房间。待到自己离开两人所在的宿舍、赤红的天空已经被深蓝所取代,残缺的半月在漂浮的浮云之中若隐若现,点亮了夜空、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样真的好吗?放任那两人不管,说不定会有其他受害者出现哦?”
在回寝室的路上,紧随其后的黄濑不下一次这般追问,而笠松并没有正面回答,一次又一次的用着‘再观察一阵’便敷衍了过去,闻言的黄濑则是若有所思的低下了脑袋,明明与自己并肩走着、生硬的沉默就好像生怕自己也感觉不到什么似的,迫使笠松停下了脚步、仰头看着那双金蜜色的双眸,就这么迎着湿热的夜风,低声启唇道。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你不是最喜欢煽动人了吗?这次我给你机会,所以你最好把想说的话全部给我吐出来,一旦回到屋里我可就不会再听你在那胡言乱语了。”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本来是有的,但是现在没了。硬要说的话……我只是不理解罢了。”
“…………”
这是笠松第一次看到如此迷惘的黄濑;信奉着恶魔的教义、嗤笑着人类的伪善,虽说身为恶魔的黄濑并非是善类、然而他却始终贯彻着自己的作风与原则,以改变扭曲他人的信仰为乐,可此时此刻、曾经那自大傲慢的恶魔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犹豫,他就好像在质疑着什么一般、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像极了迷路的孩子。
“我……觉得那样的早川前辈和中村前辈很可笑。就和笠松前辈一样、那样的‘契约’根本就是儿戏,根本就没有如何的效应。但又觉得非常羡慕……因为就算没有契约的约束,中村前辈不也一样会陪在早川前辈身边吗?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会愿意这么做呢?”
沐浴在月光之下,黄濑一连提出了许许多多的疑问,好比对使魔一窍不通的中村明明畏惧着恶魔的存在、却还是鼓起勇气与觉醒的早川结定了契约,为什么已经不再是人类的早川能够遵循那些如同儿戏一般的约定,做着像是自律一样的傻事。所谓的‘承诺’对恶魔来说就是应该去打破的东西,然而那两个人却像个傻瓜一样当做稀世珍宝那样小心翼翼的守护着,明明觉得那样的他们和愚蠢、可我却笑不出来;数到这、微微皱着眉头的黄濑抬手揪上了心口,就好像身体的某个部分被刺中了一样、紧紧抓着衣领的‘恶魔’弓起了高大的身子,宛如求救一般、惊慌失措的抓上了自己的手背。
“胸口好痛……前辈……我的胸口好痛啊……真的好痛……”
“喂……你没事吧?振作点啊……”
自己帮不了他,就算用上整个身体去支撑对方那失衡的重心、自己还是帮不了这样的黄濑,也回答不了他所有的问题。对于恶魔来说,人类之间的情谊到底算什么呢?笠松很想告诉他,早川之所以会希望中村陪在他的身边、而中村也愿意接受那样的早川,是因为他们这十多年所积累的友谊。两人都在年少的时候失去了亲人,又在相同的年纪被教堂收留、又在修道院相遇;人与人之间的羁绊有时的确很脆弱,轻易就能被折断、但也有无比坚韧的时候。早川与中村就是属于后者,这次只不过是早川体内的恶魔之血忽然觉醒、换做是其他的挫折,中村也一定会陪他一起度过,这对人类而言是在普通不过的互帮互助,可在恶魔的黄濑眼里,便是一种无法理解的‘愚昧’。
“我和前辈签了一百年的契约呢……我忽然好后悔,如果我们的契约只有五十年、二十年……或是十年的话,在契约失效之后我们是不是也能像那两人一样,凭着自己的意志、去做想要做的事了呢。”
将脸颊埋入了自己的肩窝,如是喃喃低语道的黄濑并没有拥抱自己,他就这么不动声色的呼吸着空气、嗅着自己的味道,仿佛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他真正的安心。笠松只是听的他的自言自语,心里却非常明白这世上不存在什么如果的事。如果我早就知道从魔法阵中现身的会是你、如果我早就知道你我之间会萌生如此复杂的种种,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会走上这条路、也不会与你相遇了吧;如是在内心暗暗想道,嗅着不断从金色的发梢传来的香味、缓缓抬起了双手的笠松最终还是攀附上了黄濑那宽厚的背脊。没有翅膀、没有羊角,但他仍旧不是人类;此时此刻,自己拥抱着的就是这样的黄濑,这也是笠松第一次明白他是如此的稚嫩、无助,却多了一丝‘人类’的可爱。
“前辈……今后的一百年,你要好好遵守契约、和我在一起哦。”
“这个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FIN.2016-11-27——

来说下几位恶魔的参考:
小堀是排名第十的帕尔,早川是古辛,黄濑是西迪。

写的超卡可总算是写完了……下周战青黑,希望天气能暖和些。

拍手[2回]

PR
■ Comment Form
Subject

Name

Mail

Web

Color
Secret?
Pass
Comment Vodafone絵文字 i-mode絵文字 Ezweb絵文字

PREV ← HOME → NEXT
忍者ブログ [PR]
 △ページの先頭へ
Templated by TABLE ENO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