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实在不知道写啥了于是决定将旧坑拿出来填。在亲友的提示下决定重新写下牛郎黄x打工松的故事。当初构思这篇故事的时候是在我工作压力最大的时候,所以整体的氛围比较压抑。昨天拿出来复习了下,结果发现最后一次更新是2020年3月26日……天?!已经两年过去了?!时间过的也太快了吧!
站在摆满了各种格言酒瓶的酒柜前,双手叉着腰、高高仰着土的笠松却感觉自己的脑袋空空如也。吧台已经擦拭了两遍,所有的酒具也已清洗完毕;站在首映台前确认着预约的店长正忙着自己的工作,而身为店内唯一的员工、怔怔杵在原地的笠松却从未感到像此刻这般心神不宁。
(我也要去,去你们店看看,届时烦请您和我多聊聊有关鸡尾酒的事。)
只要闭上眼,黄濑那张满是挑衅意味的笑容都会不由自主的闪现在眼前;男人的语气轻佻、但笠松相信他是认真的——认真的想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认真的想要让自己为难、难堪。
笠松没有办法擅自拒绝。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服务员罢了,更何况店长之所以愿意应邀参加这场活动,除了无法拒绝房租减免的诱惑,更希望能够借此机会打响名气。店长的初衷无可厚非,就连笠松也认为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遇;然而当黄濑别有用意的从自己的手中抢过为了宣传而随身携带的名片时,自己竟忍不住暗暗埋怨起了毫不犹豫答应了邀约的店长,愤愤瞪着沾沾自喜的牛郎。
“笠松君,你怎么在这儿发愣呢?”
就连自己的雇主是在什么时候放下工作、来到自己身旁的都没有注意到;当店长将手落在自己肩膀的刹那、下意识一惊的笠松微微耸起了双肩,猛的转过了脑袋,一脸失措的看着面带苦笑的老板。
“要是有什么心事随时可以和我商量哦。啊……不过我也能猜到,是和KISEKI的那位牛郎有关吧?”
“呃……”
总被人处事不够圆滑的笠松最讨厌自己那总是将心事写在脸上的坏毛病。面对店长那满是关切的试探,默默低下了头的笠松长叹了一口气,蹙起了浓眉。
“坦白说,我觉得那个人的性格有些恶劣。要是他真的来我们店里,我实在没法像平时那样招待他。”
“没事没事,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要是你实在不想面对,交给我来处理吧,放轻松一点。”
店长的体恤令自己不禁感到如释重负。在鞠躬表达谢意之后,重振精神的笠松撸起了袖管、回到了吧台前,继续着开店前的准备。
黄濑的‘恶劣’不仅体现在男人对自己那好似宣战’一般的挑衅;与牛郎店的合作结束之后,匆匆好东西的笠松甚至连一声客套的招呼都没有,直接匆匆坐上了计程车、将自己关在了狭窄湿冷的公寓中。
自己到底在逃避什么?
纸醉金迷的场合确实令自己感到无法适从,然而在面对黄濑的那双金蜜色的眼眸时、却是另一种惹人生厌的不适感。是处于男人之间的攀比与嫉妒?亦或是为何像那样生活在目光焦点中的男人会和自己一样蜗居在破旧公寓的违和感?
由于下午去过了澡堂、回家后只是用毛巾擦拭了下身体的笠松早早钻进了被窝,拿起了身边的书。那是一本介绍世界各地著名的录音棚、以及相关设备知识的书册;明明已经放弃了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想、明明已经过了追梦的年纪,然而只是这样透过枯燥的文字与刻板的照片回忆曾经那青春澎湃的岁月,跳动的心脏便不由自主的发起热来。朦胧的错觉磨平了些许生活的枯燥,使得笠松情不自禁的哼起了鼻歌、轻快的旋律回荡在封闭的公寓内,令沉闷的思绪渐渐明朗起来。
(一套隔音设备就要将近一百万了,这行可真烧钱……)
(‘嘭!’)
就在笠松沉浸在各种不切实际的浮想中时,一声巨大的声响迫使自己猛然回过神、竖起了耳朵,将目光投向了空荡荡的墙壁。
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恰恰正是黄濑的房间。明知现在已是深夜、大部分居民都已经沉沉睡去,却还弄出如此大的声响,男人的这种行为已经无法用‘我行我素’来形容了。
他一定是故意的。就好像在对墙壁另一头的笠松说‘我知道你在这里’一样,这种仿佛像是被人在暗中窥视、监控的感觉令笠松感到不安,然而自己并没有对此感到畏惧。相反的,砸了咂舌的笠松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恼火;放下了书、掀开了被子,面壁跪坐在床上的笠松为了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连连深吸着有些浑浊的空气。无论黄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在笠松的记忆里,自己都不曾对男人做出任何粗暴、无礼的举动,反倒是对方处处针对自己,编造着各种胡搅蛮缠的理由,想方设法的让自己感到难堪。
(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别太得寸进尺了!)
如是低声自言自语道,高举起了拳头的笠松重重的的砸向了单薄的墙壁,随即关上了灯、戴上了藏在枕头底下的耳塞,躺回了被窝。可就算戴着耳塞,笠松还是能够听到从墙壁另一头传来的嬉笑声;没有女人的声音、也没有第二个人的动静,就只有黄濑。在所有的声响回归沉寂,笠松也逐渐坠入了梦乡,待到第二天醒来、时间也是将近中午,匆匆收拾了下房间的笠松准备出发前往澡堂,可在路过黄濑租住的公寓门前时,笠松在紧闭的门前稍许停顿了一会儿,不免为自己在昨晚的幼稚行为感到有些后悔。
那家伙绝对会来店里,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罢休的。
将客人带到了事先预约好的卡座,即便精神状态已经完全投入到了工作、但‘黄濑凉太’的存在却一直霸占着意识的某个角落。每一次门铃响起都让笠松感到无比心惊;明明两人只照过两次面,可黄濑的存在竟已能如此轻易的挑拨自己的神经、牵动自己的思绪,这令笠松感到既羞愤、又窝火。
“欢迎光临。哎呀……这不是……”
“您好!是大家最喜欢的凉太喔!”
“啧!”
男人果然出现了。他穿着靛蓝色的大衣、脖子间围着像是用动物皮毛制成的围巾;明明是大晚上却还装模作样的戴着墨镜,价格不菲的耳环即便在昏黄的暖光下都显得格外扎眼。
黄濑的出现即在笠松的意料之中、又在自己的预料之外。他并没有事先预约,却像是早就知道狭小的店铺里一定会有着专属于他的容身之所似的,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店门,高调、浮夸的‘亮相’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哎呀,正好吧台有个座位,太好了。我在来的路上正想着要是吧台有空位就好了,幸运女神果然还是眷顾我的~”
“欢迎光临。是黄濑君吧?没想到你真的会来,请坐请坐。”
“……”
代替了自己前往接客的,是店长。他特意放下了手上的工作,笑容可掬的来到了男人的跟前。然而面对热情招待的店长,洋溢在黄濑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消失了;他徐徐摘下了墨镜,用着近乎冷淡的视线、山下打量了店长一番,紧接着,重新抬起头来的年轻牛郎将目光投向了正在吧台前忙着将调配好的鸡尾酒送至客人手中的笠松,再度眯笑起来的双眸不禁让人联想起了丛林中的毒蛇,既危险、又捉摸不透。
“总算找到你了,笠松先生。我可是为了你、特意翘班过来的哦?今天你可得好好陪我聊聊才行。”
“这里又不是陪酒的夜总会,本店不支持一对一的聊天服务!”
笠松从未在工作时间,用着这样苛薄的态度、对待远到而至的客人。自己那近乎失态的呵斥引起了一片哗然,就连身经百战的店长也都乱了阵脚,一边鞠躬向受惊的客人赔着不是、一边匆匆来到笠松的身旁,劝自己尽快平复情绪。
可只有黄濑——这个身处在这场‘风暴’正中的男人却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只见他不慌不慢的来到了吧台前的空座、坐下了高大的身子,从容不迫的笑容更是让笠松怒不可遏。
“老板,来一杯‘美国佳人’。麻烦你啦~”
音落,年轻的男公关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吧台的桌面,闻声的店长一时有些犹豫,经过几番心里挣扎、还是回到了吧台,着手干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我可不是来找茬的,笠松先生,你也不必那么紧张。我是真的很欣赏老板的手艺才会特意来贵店尝尝这里的鸡尾酒,但若是我的出现让你感到不愉快,我可以向你表达歉意。”
“……”
满口谎言。
笠松不是那些被男色与花言巧语所蒙骗的女人,自己不会相信一个男公关所说的话,而男人那虚假的谦卑却将咄咄逼人的笠松衬托成了无理取闹的‘恶人’,从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充满了露骨的猜忌,这难免让笠松感到坐如针毡。
“我不会妨碍你工作的。只是趁你不是特别忙的时候,找点话题、聊上两句,与人交际可是服务业的核心啊。”
“……那请客人您稍等。等您点的鸡尾酒制作完成了,我会为您送上来的。”
既然主动收敛起锋芒的人是黄濑,自己没必要步步紧逼、以免中了男人那虚情假意的圈套。恢复了理智笠松一一向店长、以及在场的其他客人道了歉。因为都是熟客,大家都并没有责怪自己,反倒用着好奇的口吻问起了自己与男人的关系。他是谁?在哪里认识的?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出于服务生的立场,笠松无法向其他客人透露有关别人的隐私,只能模棱两可的编造了一些敷衍的话术,以此来搪塞旁人的好奇心。
“这是客人您点的‘美国佳人’。”
小心翼翼的将托盘中的鸡尾酒轻轻摆放在了黄濑的面前,红色的基酒象征着热情,而漂浮在上层的波特葡萄酒则如同一块琥珀,在暖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妩媚妖艳的奇妙气质。
“这杯美国佳人是以白兰地为基调,加上了白胡椒薄荷利口、柠檬汁以及红石榴调制而成。为了平衡甜腻的水果口感,则额外增添了稍许苦味味美思,最后倒入波特葡萄酒,使其漂浮在表面,在视觉上造就了晕染、分层的美感。”
“嗯嗯,介绍的很详细,真不愧是专业的。”
分不清是由衷的、还是敷衍的赞美并没有被笠松放在心上。眼看着黄濑缓缓拿起了轻盈的酒杯,低头抿了一口精心调配的鸡尾酒,不得不说、他那俊朗的脸蛋与举手抬足的分寸感的确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愉悦感,就连原本生怕两人再起摩擦、而始终战战兢兢的店长都痴痴的望着品尝着自己作品的男人,犹如情窦初开的少女,使得目睹了这一切的笠松莫名打了个寒颤。
“口感真不错。入口微酸、中调甘甜、回味却是辛辣,层次跌进分明且不会涩口。难怪小赤司一定坚持要邀请老板您来我们店了,这回我算是彻底被您的手艺折服了。”
“哈哈哈,黄濑先生,您可真会说话。要不一起尝尝本店的特调吧?在其他地方可尝不到这么特别的酒哦?”
“……”
眼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攀谈起来,竟有些不知所措的笠松只能默默背过身、忙着收拾其他客人留下的空酒杯,干起了其他的工作。
(怎么感觉心情上上下下的……静不下来……)
身为男公关,黄濑用着几乎完美的聊天技巧,仅凭着几句甜言蜜语便将喜欢同性的店长迷得晕头转向。不仅如此,男人的存在同样具备着致命的吸引力;光顾这家店的客人大多都是属于‘那个圈子’的人,而像黄濑这样相貌俊美、身型高大的年轻男人正符合他们的审美,近乎露骨的向他表达着好感,而被围簇在其中的黄濑似乎对此并不抗拒,甚至与他们勾肩搭背、用着亲昵的口吻直呼着他们的本名。
“你要常来玩哦,凉太君。我们会等你的!”
时间临近午夜,不少客人因为要赶末班车而匆匆离去。离开前,他们依旧依依不舍的握着男公关的双手,好似央求一般、期待着与男人的再次相会。黄濑并没有拒绝,更没有许下任何的承诺;他不停的重复着那句‘下次’,可下次又是什么时候呢?狡猾的文字游戏令人不齿,但这种操纵人心的把戏恐怕早已成为了一种职业习惯;眼看着客人们相继离去,陆陆续续将器具放进了水池中的店长留下了几句叮嘱,便急匆匆的提着垃圾袋、推门走出了酒吧,只留下笠松一人独自面对着黄濑。
“碍事的人终于走光了。”
锥形的酒杯中还留有些许的残酒。黄濑的酒量很好,后续的几杯特调酒大多都以高度数的烈酒作为基调酒,然而男人却连一个哈欠都没有打过,近40度的烈酒对他而言就好像口感浓烈的果汁一样,不禁让黄濑感到有些意外。
“终于可以好好和笠松先生说话了。你什么时候下班?”
“这和你无关吧。”
将擦干的酒杯倒置在抹布上,一边回答着、一边愤愤瞪了男人一眼的笠松并不喜欢这种相互试探的‘拉锯战’——有话就说清楚、有事就说明白。你为什么要对我纠缠不放?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接二连三的逼问惹来的却是几声不屑的嗤笑。只见男人那起了面前的酒杯,就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主动递到了笠松的面前。
“出于对邻居的关心?这个理由不行吗?”
“‘关心’?我可感觉不到。在我看来,你的种种行为根本就是想让我难堪!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不妨直说。我是个就事论事的人,但凡我曾经在无意间对你造成困扰、导致你这么记恨我,该补偿的我会补偿,该道歉的我也愿意道歉。”
“笠松先生,你真的很有男子气概诶,我对你真是越来越着迷了。”
“哈啊?!”
不明所以的感慨顿时既让笠松感到一头雾水、更让自己感到火冒三丈。可就在自己按捺不住怒火的折磨、破口大骂之时,擅自将空了的酒杯放入了水槽的黄濑却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胳膊。男人的力气大得惊人、远远超乎了笠松的想象,竟一时来不及挣扎、来不及闪躲,任由眼前的男公关缓缓凑向自己,下一秒、始料未及的发问却让一脸错愕的笠松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再在夜里弹吉他了呢?笠松先生。”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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