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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黒バス】カタツムリの空 - 08(黄笠/架空) 」




当笠松第一次触碰吉他的琴弦时,无法言喻的亲切感令自己不由自主的将面前的乐器紧紧的抱入了怀中,清脆、跃动的声响随着手指的每一次撩拨响起,每一个细小瞬间的积累都加剧着‘音乐’在自己心中的热爱,但年幼的笠松只将这把吉他与自己那稚嫩的音乐视为爱好,而非雄心壮志的‘梦想’。自己无忧无虑的弹着琴,时而也会跟着旋律哼唱两句,回想起来,那段再也回不去的青葱岁月或许是自己人生中最美好、最烂漫的时光。
“你这次真的下定决心要搬家了吗?”
虽然称不上宽敞,可比起自己那破旧的老公寓、森山的‘家’简约却不失温馨,就连摆放在架子上的生活用品都收拾得格外整齐,种种细节都令对男人知根知底的笠松回想起他的那些神经质的怪毛病。然而当自己的这位挚友热心的将撞着热牛奶的马克杯递给自己时,低声咕哝了一声‘多谢’的笠松举手收下了森山的这份好意,一脸凝重的回答着男人的问题。
“决定了。我原本就是看在租金便宜、通勤方便才决定住在那的。除了这两点之外,那件破公寓根本没有任何优点,更何况隔壁还住着这么一个诡异的危险人物,简直一天都呆不下去。”
“所以你才会大半夜逃我这里来‘避难’啊……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那个叫‘黄濑凉太’的牛郎到底是何方神圣?”
“……”
直到现在,自己体内还残留着黄濑所给予自己的违和感,以及不安的胆寒;当那双金蜜色的眼眸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自己时,笠松觉得自己就好像一只无知的猎物——自以为每天为单调枯燥的生活四处奔波,却不知有人早已潜伏在暗中、观察自己许久。动机不明,目的不清;甚至连对方究竟以什么样的形式、挖掘了自己多少的隐私都不得而知,后知后觉的恐惧使得匆匆离店的笠松坐上了与家背道而驰的计程车,来到了森山所居住的公寓楼下,按响了门铃。
(设立一间录音棚,需要多少钱?)
仅仅是这样一句试探,便无情的刺穿了自己那徒劳的倔犟。笠松从未向任何人坦白过这一默默在心中计划依旧的‘目标’——这是在自己的梦想落空之后所萌生的一种无奈的妥协。年轻的稚嫩与冲动不足以让人意识到现实的残酷,抑或说,‘无畏’与‘自大’是人只有在年轻气盛时才拥有的‘特权’。
笠松曾经也是这些万万年轻人中的一员。除了日常的部活训练之外,笠松近乎将所有的自由时间都花在了那把与自己朝夕相伴的吉他上。偶尔是对着网络上的视频教学、偶尔是通过一些书或杂志;进入大学后,笠松通过这把吉他结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一个人的梦想或许是隐晦的、微不足道的;可当一群人围坐在封闭的环境内,基于不切实际的遐想所产生的‘错觉’逐渐令笠松忘记了现实的残酷。自己仍然记得大家共同创作的歌曲是如何在校园广播响起的,也忘不了从学园祭的舞台下方投来的热切的目光。
但一时的辉煌终究成为不了‘梦想成真’的基础与理由。
随着年龄的增长,‘现实’变得多种多样,使得‘过去’扭曲成无数的变形,挤走了所有的赞美,带走了拥簇的人群。
所谓青春就是尚未得到某种东西的状态,就是渴望的状态,憧憬的状态。尽管一无所有,但亦能在幻想中具有一种拥有一切的感觉,可这样的错觉终有如潮水般退去、淡出的一天。一封又一封冰冷的落选通知书迫使笠松放下了手中的吉他,丢弃了那些无人问津的乐谱;自己最终还是沦为了为生活而劳碌的平庸之人。
如果说在这近十年的时间里,自己一次都没有心生过悔意,那显然是在撒谎。虚张声势解决不了问题,更改善不了生活;为了生计,毅然走入夜场的笠松陆续存了一些钱,眼看着存着卡上的数字渐渐变得可观起来,笠松忽然萌生了一股无比强烈的念想——想要弥补自己、弥补那些因放弃与妥协而白白浪费的时间。深知自己没有足够的天赋来延续稚嫩的梦想,可笠松依然幻想着能够在未来的某一天从事与音乐相关的工作;所以自己再度拿起了那把吉他、背靠着墙壁,拨动着琴弦。久违的舒畅感伴随着回忆的画面,不禁让自己思绪万千,使得笠松低头深吸了一口气、悄悄抹去了从眼角落下的热泪。
(明明连对小堀还有森山都没有说过,为什么那家伙会知道……)
不想让身边的朋友再为自己担心、更不想让更多人再次目睹自己的失败,笠松将自己的‘野心’埋藏在了心底,可如今、却被一个只见了三次面的男人无情的揭开了。在笠松的口中,黄濑就像一个危险的‘跟踪狂’。他听过自己弹的旋律,也知道心底的那个秘密;他究竟还知道多少?笠松甚至不敢深入的去细想。
“没想到住你隔壁的人竟然这么危险,那确实还是赶紧搬出来的好。”
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微微蹙眉的森山面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他从手边的文件袋中拿出了一些文件,一边快速翻阅着、一边耐心的为自己解释道。
“我最近手上倒是有不少房源,但都是一些高档公寓的出租委托。我帮你留意下吧,要是有合适的房子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多谢。不过这次你别擅自帮我垫付礼金了,我手里有存款,随时都能搬走。”
“是是是,一切都听客人您的吩咐。”
不过总感觉心里有点不痛快呢。
将文件重新放回了袋子中的森山如是低声苦笑道。眼前的男人与小堀或许是在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三人在高中相识、一并走进社会;见过自己最为意气风发的模样,也曾守候在失魂落魄的自己的身旁。如果是你以前的你,面对这种来路不明、气焰嚣张的混蛋,或许早就一个飞踢、将对方吓得见到你就绕道走了吧。说到这,笑着耸了耸肩的损友拿起了面前的马克杯,将杯中的热牛奶一饮而尽;他的口吻轻佻、满是调侃的意味,然而笠松却很明白,森山其实实在指责自己的逃避、自己的懦弱、以及自己的改变。
“但既然你都已经决定好了,我也不好说些什么。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谢谢。”



那一晚,笠松辗转难眠。
森山特意为自己腾出了沙发,然而迟迟无法入睡的笠松却在月光下坐了整整一晚,回忆着往昔、思考着未来。
究竟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看着洒落在地面上的白色月光,笠松想起了黄濑那张俊朗的脸。自己与黄濑就好像两个世界的产物——笠松甚至无法想象像他那样的人在经历‘挫折’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就好像这两个字眼与他的人生应该毫无干系才对。当然,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种自以为是的傲慢,对黄濑而言更是一种无礼的揣测与冒犯。
(笠松先生,你不觉得东京的天空很窄吗?)
男人那像是自言自语的感慨刺痛着自己的心。这种同感身受的迷茫与孤独使得沙发上的笠松不由自主的蜷缩起了身体。最可悲的,并非是被迫生活在这条如缝隙一般狭窄、低矮的天空之下,而是一度见过天空的浩瀚与宽广、却无礼改变它坍塌、缩小的残酷现实。
“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得天独厚的人物。我不是,他也不是……”
意识终于在万千思绪中变得模糊,待到笠松彻底坠入梦想、窗外的天空已泛起了青白的微光。笠松并没有做梦,自己睡的很沉、很沉,甚至连森山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都没能察觉;待到自己猛然醒来,时间已临近下午亮点,这才急冲冲起身的笠松吃完了桌上的早餐。作为让自己留宿的‘报答’、自己将森山家的客厅与厨房打扫了一边,带走了未能处理的垃圾,离开了男人租住的公寓。
终究,永远为自己敞开的场所,就只有一个地方。
就在笠松迈着懒散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上老旧的台阶时,黄濑的身影却出现在了走道上,挡住了前方的去路。
他贴靠着栏杆,嘴里叼着烟;男人若有所思的眺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就好像发呆一般、似乎并未察觉到自己的存在。被迫停下了脚步的笠松怔怔的看着对方的身影。他身穿朴素的居家服,金色的短发被风吹得很是凌乱,丝毫不见工作时的精致与帅气,与那张俊俏的脸蛋相比,竟显得很不搭调。
“……你挡着我的路了。”
在笠松打破沉默的那一刻,回过了身的男公关缓缓循声转过了脑袋。男人对于自己的突然出现似乎有些吃惊;只见他慢慢取下了烟、微微站直了身体,语气有些迟缓。
“原来是笠松先生啊。抱歉,没注意到。你刚回来?昨晚是住在其他地方吗?”
“少用这种亲切的语气和我说话,你这变态跟踪狂。”
音落,大步朝着前方走去的笠松一把推开了男人的身体,而面对自己那露骨的排斥与恶意,竟哈哈大笑起来的牛郎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胳膊,突如其来的举动彻底打乱了笠松的阵脚。
“别急着回家嘛。陪我聊会?要不要去我家里坐坐?”
“你是不是哪里不正常?你看不出来我很讨厌你吗?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不放?!”
笠松先生讨厌我吗?这让我有点受伤呢。
只见眼前那远比自己还要高大的男人竟故作委屈、责怪起了自己的冷漠。不过仅仅是眨眼的功夫,那张年轻帅气的脸蛋重新浮现出了笑容。然而他的语气听起来是那么的冰冷,且充满着胁迫的意味,迫使笠松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双拳。
“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你计划开录音棚的事吗?不止是录音棚吧,笠松先生,你那些没写完的歌,被你丢在哪里了呢?”
“难道说……你翻我的垃圾?!”
“我可没有这样的兴趣。是你自己不小心、阴差阳错落在了我家门口,我只是碰巧捡到、并且帮你好好存放起来了,现在那张谱子就在我的公寓里哦。怎么样?这下有兴趣了吗?”
“啧……!”
在自己认知范围内的常识无法解释黄濑的这些种种行为。他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他到底最自己心存着怎么样的执念?无论如何,眼前的这个男人都太过危险、太过脱离笠松所能掌控的安全范围。你是小学生吗?以为这种程度的就能威胁我、逼我向你妥协了吗?如是大声呵斥道,高举着了手臂的笠松毫不留情的甩开了对方的大手,随即一把拽上了男人的衣领,愤愤的怒视着那双金蜜色的眼眸。
“你给我听好了!我的事和你无关!和你的那些臆想也无关!”
“……”
“你要怎么看我是你的事,任凭你想象!那张乐谱你想要那你就留着吧,反正已经是没有用的垃圾了,但是从今往后、不要擅自踏进我的生活!今后也不要来店里找我的麻烦!”
“你是想要逃走吗?笠松先生。”
那近乎冷酷的眼神使得笠松本能的松开了手,可当自己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时,不知在何时悄然来到自己的双手竟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身体,重心的失衡迫使笠松一头栽入了黄濑的臂弯中,在额头撞上男人锁骨的那一刻、前所未有的耻辱感使得脸颊与耳根如火烧般阵阵发热,加剧了大脑的晕眩。
“你刚才的话听起来就好像已经做好搬家的打算了一样,昨天下班后也没有回来……你去哪里了?”
“和你无关……!”
确实,不过难道就不能因为我想知道,而告诉我吗?
音落,收紧了双臂的黄濑将自己的整个身体抱的更紧、更用力,直至身体被挤压的剧痛使笠松无法灵活的挥舞着高举的拳头,得意的嬉笑声伴随着危险的呢喃、就好似恶魔的吟语,在耳畔响起。
“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从我身边逃开吗?让我们好好相处吧~笠松先生~”
“放手……!你这变态跟踪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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