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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黒バス】カタツムリの空 - 12(黄笠/架空) 」




横卧在沙发上的黄濑面无表情的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暗淡的眼神使得那张英俊的脸庞看起来有些呆滞,直到提着冰桶的青峰骂骂咧咧的走到自己的身旁、狠狠的朝着自己的膝盖踹了一脚,钻心的疼痛感使得黄濑下意识蜷缩起了身子、脸上尽是对男人的不忿。
“躺着做什么呢,赶紧起来收拾啊!又想被绿间骂了啊。”
“你也用不着拿脚踢我吧,小青峰。”
在青峰的再三催促下,闷闷不乐的黄濑缓缓坐直了身子,然而自己并非如男人所敦促的那样着手整理桌上的那些杯具,反而从西装的内侧口袋中取出了打火机与香烟,祈祷着尼古丁能够为自己化解囤积在心口的烦闷。
“难得看你这么郁郁寡欢。怎么,和被你强行带回店里的那个男人发生什么了吗?他是你的什么人啊?”
“邻居。不过他是个很有趣的人,会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他,但一不小心做得太过火了,结果被他讨厌了。”
黄濑也知道这一切是自己咎由自取,而闻言的青峰则冷冷的丢下一句‘自作孽不可活’、一边摇晃着手里的冰桶,一边哼着鼻歌,朝着财务室的方向大摇大摆的走去。自己不指望这世上会有第二个人理解自己的雀跃与不安,更不打算向任何人解释笠松的‘特别之处’——起初,黄濑确实将男人视作消磨时间的对象,认为只要有笠松在自己的身旁、在自己能够触及的距离,一些快要被遗忘的希冀亦能成为星星之火,点亮那片狭窄的天空。
然而无论黄濑对笠松心怀着多浓厚的兴趣与执着,维系着两人的‘羁绊’始终是牵强且脆弱的;本以为如此的黄濑甚至不惜向笠松撒了谎、编造了两人发生了肉体关系的谎言,眼看着彻底陷入了恐慌的笠松竟因自己的三言两语而焦急的掉了眼泪,时隔三年、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向任何人伸出双手的黄濑竟久违的产生了想要拥抱某个人的冲动。
笠松让黄濑意识到自己的体内依然残留着真挚的善意。因为害怕去相信,才会感到如此孤单;因为害怕再次受到背叛,才会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用着如此不体面的方式、试图拉拢与笠松的距离。眼看着男人悻悻然的摔门离去,捂着后脑、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的黄濑苦笑着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虽说欢喜、可也为自己的那些幼稚行为感到无比后悔。
“亏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对他好一点,但他已经没法再信任我了吧。”
吐着烟、掸去了烟灰,懊恼不已的黄濑孤零零的坐在空荡荡的卡座上,先前那被人群簇拥的热闹景象就像是大梦一场,强烈的落差将思绪带回了凄凉的现实,这才是自己的‘人生’该有的模样。
“果然……如果没有他在的话,实在是太寂寞、太煎熬了……”


你也是海常的吗?!
脱口而出的瞬间,笠松就为自己那过于直率的反应感到后悔了。自己一度认定黄濑只不过是自己人生中暂时的一个过客,无论他对自己的拘泥源自怎样的精神运动,一旦厌倦了、终有一天,两人之间的种种恩怨自然而然都会画上句号,然而海常却让笠松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自己与黄濑之间存在着某种真实的‘交叉点’。仅仅在两人视线交汇的一瞬,昔日那些美好的回忆便在骤然间染上了属于男人的颜色,仿佛他就站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眺望着曾经那个最朝气蓬勃的自己。
“天啊?!你们两真的被那个跟踪狂拉进牛郎店了?!”
从森山那听说了两人在歌舞伎町的‘奇遇’,立刻打来了电话的小堀竟主动提出了在自己兼职的酒吧碰面的要求,并准时与森山一同、推开了店铺的大门。
看着瞠目结舌的小堀,男人那滑稽的表情惹得一旁的森山捧腹大笑,无奈正在工作的笠松无法就当天发生的事向小堀解释清楚,只能任由眉飞色舞的森山添油加醋的讲述着那晚发生的种种,浮夸的语气不禁令笠松感到怒火中烧。
“你不知道,那个跟踪狂一直勾搭着笠松不放,等到笠松去上厕所的时候还特意来和我敬酒,向我打听了不少事。”
“天啊……对方那么积极吗?”
“可不是嘛。但是我这人是不会出卖兄弟的,所以我一句话也没透露。怎么样,笠松,不请我喝一杯?”
“我请你喝一杯‘失身酒’怎么样?”
狠狠瞪了男人一眼的笠松如是厉声威胁道。笠松当然相信森山不会背叛自己,可一想到森山在牛郎店时那如鱼得水的陶醉模样,便感到一阵冒火的笠松重重的将酒杯败在了男人的面前,语气中满是警告的意味。
“你以后可别背着我偷偷去招惹那家伙,哪怕是为了私心也不行!”
“哎哟,我明白我明白。你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吃我的醋似的,其实你也挺在意那个牛郎的吧?”
去死——!再在我面前提起那家伙,别怪我不给你好脸色看。
见自己的态度那么决绝,举起了双手以示妥协的森山在笠松的面前许下了承诺,与小堀聊起了工作上的琐事。其实自己没有权力怪罪森山;他并不清楚自己与黄濑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笠松更害怕知道真相的两位亲友从此会轻视自己。被可疑的邻居缠上、甚至还发生了一夜情;每每回想,由内而外的寒意使得笠松无法不厌恶自己的愚昧与迟钝。自己但凡坚决点、果断点,也不至于让两人间的‘纠葛’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说起来……那家伙三天没有回那间公寓了。)
自从自己带着森山逃离了黄濑所在的那间牛郎店,一晃眼的时间竟已过去了三天。而在这三天里,笠松每天都在竭力说服自己从那一晚的阴霾中释然,可黄濑距离自己又是那么的近、他的存在本身又是那么的强烈。工作忙碌的时候,笠松根本想不起那张俊朗的脸庞;然而当自己回到家长、不得不面对床边那张冰冷的墙壁,那张笑脸便会如气泡一般浮上脑海,使得意识变得恍惚起来。
然而这几天,墙壁的另一端一点动静都没有,笠松也没有再在走道上撞见过黄濑;他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淡出了自己的生活,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竟让笠松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这或许是个好的征兆,要是一切能快点结束就好了……”
“晚上好!大家的凉太君来咯~!”
“呃!”
美好的幻想还没在脑海中停留太久,便被一声造作的呼喊声打破成了随便。身穿兽皮制成的大衣、戴着墨镜的男公关大步走进了店里。他抬着头、挺着胸,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就在男人摘下墨镜的那一刹那,视线的又一次交汇迫使笠松本能的皱起了眉头,可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黄濑的目光并没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太久。他快速的扫视了一圈周围,发现了坐在距离入口最远的森山,自言自语的咕哝起来。
“真巧,没想到都在。前辈们晚上好~老板,麻烦给我来一杯火烈鸟,谢谢~”
“好叻。”
“……”
本以为对方又会缠着自己不放,却没想到今天的黄濑竟就这么与自己擦肩而过、直直的走向了坐在沙发位上的森山。他笑着与森山攀谈了起来,同时还不忘向初次见面的小堀递上了随身携带的名片、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却有些拘谨。
“是‘小堀’前辈吗?二位都是海常的OB吗?”
酒吧的店铺面积不大、工作日的客人原本就比周末要少一些,这也导致了来回在店里走动的笠松可以清楚的听到三人在说些什么、聊些什么。聊天和与人套近乎是牛郎必须学会的生存技能;黄濑就好像理所当然般在森山他们的卡座坐下了身,三言两语便与性格内敛的小堀变得熟络了起来。不仅如此,他还如奉承一般亲自弯腰为森山点上了烟,毕恭毕敬的态度反倒让森山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向自己投来失措的眼神、却又无法忽视过于殷勤的黄濑。
“那二位和笠松前辈是同学吗?好羡慕,我也好想和前辈们一起上学。”
“我们三不在一个班,但都是篮球部的,笠松可是我们当时校队的主将哦。”
不胜酒力的小堀一旦沾了酒,便会变得比平时健谈许多。没想到主动提起往事的人会是小堀,不禁在心中大呼了一声‘不妙’的笠松匆匆拿起了店长调制完成的火烈鸟,来到了三人的身旁。
“诶?没想到笠松前辈也是篮球部的啊,我也是哦!虽然到了三年级就退部了。那……关于笠松前辈,学生时代的前辈是什么样的?二位前辈能不能和我多聊聊呀?”
“啊……这个嘛,可能我们不太好说……”
“这位客人,您点的火烈鸟,请慢用!”
只听‘咚’的一声,落在杯垫上的酒杯好似一把铁锤,无情的打碎了黄濑的企图心、为三人的谈话强行画上了一个冰冷的句号。
见笠松咬牙切齿的对着自己瞪大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的黄濑长叹了一口气,紧接着拿起了手边的烟盒、将烟尾含入了口中,调侃着男人的‘失控’。
“现在是工作时间吧?我是客人,而前辈是这里的服务生,要注意对客人说话时的态度哦?笠松前辈,既然你今天还留在这家店工作,就要恪守店里的规矩,可别给自己的老板添麻烦啊。”
“你……!”
音落,一手托着下巴、微微仰着脑袋的牛郎冲着男人长吐了一口烟雾,刺鼻的味道呛得对方立刻掩嘴咳嗽起来,狼狈的姿态使得黄濑忍不住笑出了声,却还是贴心的将手边的纸巾递给了笠松,语气远比自己在任何女人面前、都要来得温柔。
“咳得眼眶都红了,真可怜。我先和小堀前辈他们聊一会,一边聊一边等,等到营业结束为止。有些话,还是当面向本人解释清楚比较好。”
“……”


笠松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拿出了多大的勇气,才做出了决定。
这意味着自己不得不亲手撕开内心的那些创伤、不得不回顾曾经那段最灰暗的绝望。当然,黄濑并不打算全盘将自己的过往告诉笠松,自己也害怕被轻视、害怕男人看向自己时的眼神中就只剩下怜悯,但是人与人之间的交际,‘真诚’是必不可少的。而自己的种种行为确实侵犯了笠松的权益、打扰了男人的生活,以至于黄濑只能默许了‘变态跟踪狂’这一称号,在两位挚友面前坦露了自己的所有‘罪行’。
“那张琴谱真的是我无意中捡到的。不过我曾经偷偷翻过前辈的邮箱,因为实在太想知道会在那样破旧的公寓、捧着吉他练琴的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当时感觉就好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似的,鬼使神差、就做出了那样的事。……”
一边摇晃着精巧的酒杯,一边苦笑着喃喃道。黄濑对森山与小堀的印象并不强落,他们就与行走在路上的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平凡,其实笠松何尝不是如此?如果男人没有住在自己的隔壁、没有弹奏那把吉他,黄濑也不会一眼就记住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更不会绞尽脑汁的去挖掘有关‘笠松幸男’的点点滴滴。
“不过我已经不会这么做了。都已经和本人说上话了,没必要再鬼鬼祟祟的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了。二位前辈觉得呢?”
“我们只是想不通,你究竟看上笠松哪一点了?”
抱着双臂、叼着香烟;森山问的直白,黄濑也答得干脆。我认为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说着,抿了一口烈酒的牛郎熄灭了手中的烟,暧昧的答案令坐在眼前的森山与小堀不自觉的对视了一眼,微妙的表情让黄濑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们的态度也太明显了吧!不过刚才的形容确实有点肉麻。嗯……怎么说好呢……我对笠松前辈确实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但这种直觉并非全都是正面的。”
“怎么越说越听不明白了……”
“我们的身上有着相似之处,我们都是被梦想抛弃的人。但前辈和我不一样,他比我坚强多了;至少他知道如何委身求全、适应这座城市,而我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我的人生注定被埋葬在这片狭隘的天空之下,与此同时我又渴望从别人的身上找到坚持的力量。”
“……”
1.5亿的天价违约金是赤司为自己垫付的。他以每年10%的高额利息为黄濑还清了债务,同时亦以‘雇主’与‘债权人’的二重身份,名正言顺的剥夺了黄濑的人生。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凉太。)
眼前那与自己同龄的男性已是坐拥数家夜总会的企业家。黄濑并不知道赤司的来历,然而从为自己疗伤的诊所医生说,支撑着男人的野心与事业的、似乎是活动在社会黑暗面的黑道团体。
赤司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不仅拥有着极高的经商头脑,也很懂得算计人心;待黄濑恢复意识后,赤司便带着绿间来诊所探望自己。他耐心的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积极的提出了愿意‘帮助’自己渡过难关的意愿,但前提是、黄濑必须成为赤司经营的牛郎店的雇员。自己可以选择用工作得来的收入还债、或是拒绝男人的提议,靠自己寻找其他的方式偿还债务。
(你有三天的时间考虑。真太郎,把合同先给他看一下。要是你决定了,直接通知真太郎就好,他会告诉你后续的安排。)
(除了点头之外,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明知眼前这位红发的青年与那些坑害、蒙骗自己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只是用着先斩后奏的方式将黄濑再一次逼向了无路可退的悬崖峭壁,所谓的‘帮助’、只不过是为了蛊惑自己而放出的‘诱饵’罢了。
(不是死在他们的手里,就是死在你的手里。你好歹救了我一命,既然你这么稀罕、这条命你就拿去吧。)
无力主宰自己命运的脱力感使得黄濑顺从的拿起了赤司递交给自己的笔,浑浑噩噩的在合同的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事后,卧躺在病床上的黄濑回顾起了自己的人生——正因为辉煌过,才会为今日的落魄而流下冰冷的眼泪。自己好想回到过去、好想回到无忧无虑的校园时光,只可惜时光并不会倒流,自己唯有向前、朝着那条纸醉金迷的深巷大步前进。
“简单来说,我的生活并不像外人看起来的那样光鲜啦。”
这些人虽然看起来快活,但如果叩问他们心底,却可以听见悲凉的回响。从不堪的回忆中抽回了神志的黄濑放下了酒杯,视线再一次不自觉的投向了不远处的笠松。他背对着自己,看似正忙着手上的工作,然而黄濑却执拗的确信对方一定也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自己。
“中了黑心事务所的圈套,莫名其妙背上了巨额债务,不得不在夜场做起了牛郎的,靠着辗转在各种女人之间、出卖色相换取金钱,偿还债务。简单来说,这就是我的人生了。唉,连我都觉得自己好可怜~”
“看来你也不容易啊。但是这终究是你个人的问题,和笠松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到底想从他那儿得到什么呢?你没有资格强迫一个无辜的外人,和你一起分担这些重担啊。”
小堀的这一番质问让向来游刃有余的黄濑第一次哑口无言。男人的表情很是认真、认真对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冷酷;怔怔眨了眨双眼的黄濑几度欲言又止,却迟迟没能为自己找到一个像样的答案,只得微微耷拉下了脑袋,心虚的挪开了目光。
而始终默不作声的笠松却为这样的黄濑感到无比惋惜。
笠松不知道男人具体的年纪,但无论是在哪一个人生阶段、黄濑所经历的种种对任何人而言都是无法承受的磨难。他想跳脱、他想逃跑,可现实还是将他孤零零的禁锢在了原地,留给他的选择就只有‘自暴自弃’。
(明明块头那么大,骨子里还是个不成熟的小屁孩啊。)
自己的出现不足以成为黄濑的救命稻草,而男人却将自己视为‘同伴’、归根究底,黄濑是在这片天空下熬的太苦了吧。年纪轻轻却已经明白世态炎凉的不公,他为此而不忿,但无力改变什么。他依然处于青春的年纪,在心中的某个角落、一定还残存着年轻气盛的渴望。后知后觉的笠松竟萌生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对方只是个孩子。自己虽然没什么大作为、但好歹是个成年人,没有必要和一个孩子斤斤计较。
“你也别那么失落嘛,整得像我们两合计起来欺负你似的。来,哥哥请你喝酒,打起精神来!”
不忍心看到年轻的‘后辈’一脸颓丧的耷拉着脑袋,伸手拍了拍男人肩膀的森山挥了挥手,自掏腰包为失意的黄濑点了一杯烈酒,希望借助酒精的力量麻痹笼罩在心头的沮丧。冲着森山比划了个手势,店长便急忙从身后的酒柜上取下了自己的一瓶珍藏,随即弯腰从脚下的冰柜中取出了一块冰块、娴熟的切割成了球形,轻轻放入了水晶杯中。
“笠松君,麻烦你送去吧。今天就别对客人太苛刻了。”
“……”
眼看着面带着苦笑的店长一边将酒杯放在了托盘上,一边轻声留下了这样一句劝告。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的笠松没有多话;就如平日里招待每一位客人时一样、来到了黄濑跟前的笠松微微欠身,一声‘您的响40年’使得黄濑缓缓抬起了脑袋,湿润的眼眶有些泛红。
“请享用。还有,别等我下班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早点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改天再说。”
“笠松前辈……”


——tbc——
明天开始忙些工作上的事,顺便调整下
目前进度70%,并不想拖太长,毕竟写起来有些累……
一直以来的习惯,是一篇文章里只以一个人的单一视角写完的,但是最近几篇在写的时候做了些常识,这片里也试了试多次的视角转换。但是总感觉节奏上把握的不是太好……我果然是个文废(抹脸。
跳个操拉伸下,洗洗做披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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