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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黒バス】カタツムリの空 - 16(黄笠/架空) 」




生活是由无数的偶然、千差万别的欲望聚合而成的。
而一个人自身遭遇的不幸,或许亦在无意中导致了降临在他人身上的荒诞剧,这远远超出了‘情感’与‘道德’本身所赋予人们的判断能力,至于一切该归罪于谁,没有人能分辨、没有人能厘清。
“脑袋好痛……!”
回到家中的笠松还没来得及脱下鞋,便急急忙忙反锁上了房门、从物理搬来了一把折叠椅,挂在了冰冷的门把手上。明明心里知道这种无用功除了自我安慰之外、根本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可笠松仍旧毅然选择直面心头的恐惧,在入睡之前、自己特意打开了摆放在床边的夜灯,带上了耳机,试图用音乐麻痹过度紧绷的神经。
整整一晚,笠松都没能如愿的陷入深沉的昏睡。
尽管汹涌的睡意几度令意识变得模糊、尽管呼吸早已随着趋于平静的心跳而变得又深又长,那定格在白纸上的猩红字迹便会贸然浮上大脑,迫使笠松从浅眠中一次又一次惊醒,心慌所引起的揪痛感使得好不容易松弛下来的情绪再一次变得战战兢兢。不得已,浑浑噩噩的笠松从被窝中爬了出来;眼看着窗外的天空渐渐被一刀温润的金光所浸染,摘下了耳机的笠松仰头打了个哈欠,一边倚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闭上了惺忪的眼睛。
“那家伙果然没有回来啊……要是能一口气把事情处理干净就好了。”
所谓的‘爱情’,有着理智所无法理解的理由。或许是因为对黄濑的情念太深、才会让那位素未平生的女性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为,但这不能成为让笠松理解、甚至原谅她的理由。选择报警吗?不禁扪心自问的笠松显得有些犹豫。若是报警,那黄濑就成为了唯一的证人,即便自己找到了绝对性的证据、还是得说服黄濑成为人证,到了那时候黄濑又是否会为自己挺身而出、以落井下石的方式出面指证,笠松的心里没有十足的把握。
那如何是私下和解、追要赔偿呢?黄濑曾经说过,对方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千金、更不是日进斗金的女强人,仅仅是因为喜欢、而舍得在黄濑的身上砸重金换取精神上的快乐,若是自己认真的提出了要求对方支付赔偿金,笠松又有些于心不忍。
“麻烦死了……!为什么我非得遇上这种倒霉事不可啊?!气死我了!”
越是细想、就越是窝火;终于,日积月累的精神压力在这一瞬如火山爆发一般、冲破了理智的高墙。无奈时间正值清晨、周围的邻居与住户尚未从睡梦中醒来,只得一头栽进了枕芯的笠松近乎放纵的嘶吼起来。沉闷的嘶鸣犹如奔涌的洪流、带走了淤结在心头的迷茫与烦闷,短暂的酣畅令昏沉的脑袋感到轻盈不少,可很快便再度被挥之不去的忧虑所取代。
“……给森山发个消息吧。尽快搬家、离开这个地方、离开黄濑……或许一切就能回归如初了吧。”
笠松知道自己的这番领悟同样是逃避与懦弱的表现。自私的将所有的责任推卸到了黄濑的头上,但自己的挣扎也好、困境也罢,远远不止那一封吊诡的书信而已。若不是黄濑的出现、若不是因与男人的相遇而引出的种种麻烦,或许自己还会麻木不仁的留守在这件简陋破旧的公寓、挥霍荒度着宝贵的时间。从某种意义上,自己理应和黄濑说一声‘谢谢’,谢谢他逼迫着自己迈出那一步、逼迫着自己回想起那般被灰尘所掩埋的吉他与那些未完成的乐谱,想起自己那段再也回不去的青葱岁月。
倚靠着墙壁、就这么昏昏睡了过去;再强烈的不安亦无法抵挡身心的疲惫,坠入梦想的笠松记不清自己都梦见了什么,不停变换的场景时而明亮、时而昏暗;形形色色的人穿梭、闪现在其中,唯独自己像一棵驻扎在沙滩上的枯木,眼看着潮起潮落、日升月落,却无力抓住眼前的任何人、任何事,直至夜幕降临,莫大的空虚感化为漆黑的浪涛扑面而来、无情的淹没了孤立无援的自己。
“‘叮咚——叮咚——’”
一阵急促的铃声硬生生的将笠松带离了虚无的梦境,从而猛然睁开双眼。短短两个小时的浅睡不足以磨平精神的疲惫,然而门外的来客依旧不识趣的按着门铃,就好像胁迫自己赶紧起身似的、使得笠松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
“谁啊?一大清早打扰人休息。”
一边骂骂咧咧道、一边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可等待笠松拖沓着双腿、来到玄关时,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叫喊令自己下意识睁大了双眼,急急忙忙的取下了挂在门把手上的折叠椅,用力推开了冰冷的房门。
“黄濑?……等等,你的衣服怎么回事?!”
“嘿嘿,说来话长。可以让我进去坐会吗?有些事,还是事先告诉你一声比较好。”
黄濑的突然来访并没有让笠松感到太过意外,可真正让自己大吃一惊的、是男人身上那件破烂不堪的毛衣,一道又一道裂口像极了皮肉绽开的伤痕,骇人的光景令杵在原地的笠松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舌头仿佛彻底失去了大脑的控制,结结巴巴的嘟囔了半天、竟没能说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见自己如此慌张,站在门外的牛郎只是苦笑着耸了耸肩、轻声重复着自己的请求。男人的语气听似平静,可脸色有些苍白、金蜜色的眼瞳更是布满了血丝。我不想惊扰其他的住户,如果前辈不方便让我进屋的话、要不去我那儿说吧;话音刚落,下意识摇了摇头的笠松连忙侧转过了身,一声‘你先进来吧’使得一脸疲惫的黄濑眯笑起了浮肿的双眼,从男人口中传来的感谢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卑微。
“谢谢前辈。啊……你家有应急用的医疗包吗?像是绷带、ok绷之类的,我想借用一下。”
“你先别多话,赶紧进屋!”


眼看着蜷缩着身体的男公关笨手笨脚的将白色的乳膏涂抹在脖子的右侧,血红的印记不仅仅只有红肿,随着时间的沉淀、开裂的创口已经凝结成痂,勾勒出一道道细长的形状,
“我煮了点咖啡,你也喝一杯吧。”
不需要等到黄濑开口,笠松多半也能从残留在黄濑身上的种种‘痕迹’,猜想到男人在过去几个小时内到底经历了什么。闻声,坐在镜子前的牛郎转过了脑袋,一声声‘我要喝’惹得笠松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将手中的马克杯放到了他的脚跟前,盘腿坐下了身。
“脖子的伤,是被指甲挠的吗?还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啊。”
“哈哈,被你猜中了。其实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但一想到她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更让我感到背脊发凉。”
“……”
笠松本以为日日周转在不同女人之间的黄濑应该比任何人都理解‘女人’这种阴晴不定的生物。可当男人皱着眉头、双眸因惊恐而总是飘忽不定,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亲眼看到黄濑露出如此心惊的神情,不忍再多问的笠松低头嘬了一口杯中的咖啡,将滚落在脚边的医用绷带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医疗箱。
(看来他没能摆平啊……这下事情变得越来越麻烦了。)
失眠导致的偏头疼使得笠松无力静下心认真思考之后的对策;一手扶着沉甸甸的脑袋、一边如是在心中暗暗嘀咕道,面前的黄濑依旧手忙脚乱的处理着身上的伤口。脖子上、胳膊上、甚至脸颊上……那件被撕扯出一个个大窟窿的毛衣被孤零零的丢在了一旁,据说这是某位客人在黄濑的生日当天送给他的礼物,想必一定是价格不菲的名牌货、如今却沦为了一块残破不堪的破布,这不禁让笠松感到唏嘘不已。
“总算全部搞定了。呼……下手可真够狠的。”
将膏药放回了医疗箱,微微挺直了腰杆的黄濑对着镜子长吁了一口气,随即缓缓调转过了身体、面朝着笠松,继续低声说道。
“前辈看到我身上的这些伤,多半已经猜到了吧?……昨晚闭店后我里立刻联系了麻耶小姐,约她在我们常去的旅馆见面。我原本打算好好安慰她、让她消消气的,但从进门的那一刻我就觉得不太对劲……怎么说呢,我从未见过她这么狼狈不堪的模样,让我吓了一跳。”
“这有什么意外的?女人会为了吸引关注、或是讨好男人而精心打扮自己。大晚上的,你突然联系对方、还指望她能够精心打扮一番来赴约吗?”
听着自己这般呛声道,连连摇头的黄濑立刻打断了自己,坚称对方的‘反常’不只是因为疏忽而忘记装扮那么简单。昔日那活泼开朗、乐观积极的麻耶全然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蓬头垢面的陌生人,光是回想,就令人高马大的黄濑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屏住了呼吸。
“她的情绪很不稳定。进门见到我的瞬间就开始哭诉,哭诉她对我付出那么多却得不到我,还问我愿不愿意和她远走高飞。”
“呃……竟然发生了这种事……你也真是不容易。”
“我当然不可能答应她,想着先想办法稳定她的情绪、等到冷静后再问她关于那封信的事。”
黄濑近乎用尽了浑身解数:亲吻、爱抚、甚至做爱。男人几乎满足了对方所提出的所有要求,只为找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向她问清楚那封书信的用意,以及对笠松的那份仇视。
“但是当我提到前辈时,她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开始对我大打出手。我要是还手、她就从包里掏出一把剪刀、开始剪我的衣服。”
“我的天啊……!你竟然能够活着从宾馆里逃出来,你也真够命大的。”
黄濑在短短几小时内所经历的遭遇已经完全超乎了笠松的想象。原先自己以为对方只是因为控制不住情绪、急于发泄,才对男人胡搅蛮缠、甚至不惜动手,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在随身携带的背包内藏着一把剪刀,光是听着黄濑的描述、笠松便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寒颤,对眼前的男人既同情、又担忧。
“然后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那个疯女人现在在哪里?”
“我报警了……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之所以到现在才回来就是因为在警局录口供,我也将事情告诉了小绿间,他让我暂时避避风头,一旦消息传开了、对店里的生意多少会造成一点影响,这两天就别在歌舞伎町露面了。”
一声沉重的叹息过后,难掩沮丧的男公关耷拉着脑袋,精致帅气的脸蛋因露骨的疲态而显得有些沧桑,笠松实在无法将此时的黄濑与那伫立在纸醉金迷的夜场正中、意气风发的青年联想到一块儿。此时的男人像极了手足无措的孩子,尽力了、费心了,但仍旧没能抓住自己想要的,为此而陷入了自责与惊恐的情绪泥沼之中。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警察处理吧。”
有愧疚、亦有感激;待到自己那悬空的右手罔顾理智,轻轻的落在了男人的脑袋上,忽然感到一阵释然的笠松轻柔的搓弄着那头金色的短发,柔软的触感与自己想象的有些不同、笠松感觉自己就好像在抚摸着一头失意落魄的流浪狗一样,心中竟泛起一阵暧昧的涟漪、使得手指在不经意间加重了几分力道。
“你一定很害怕吧?抱歉,我不清楚对方竟然是这样的人,还让你一个人去冒这个险。”
“前辈才是被牵连的那个人,所以你也不必和我道歉。……我好累。”
“……”
大部分人的一生,都在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所以才会疲惫、才会倦怠,仅仅是外在的光鲜与辉煌远远无法掩盖生活本身的无力与孤单。低垂着脑袋的男公轻声低喃着;他闭上了红肿的眼睛,就像是一具脱掉了线的傀儡木偶、重重的的倒在了自己的双腿之间。他的呼吸又沉、又重,凌乱的头发盖住了他的脸庞,而脖子与肩膀处的伤口却完完整整的暴露在了笠松的眼前,一道道血红的印记光是看着、便让心头感到阵阵发怵。
“你明明不需要承受这些的。……这座城市对你,真是太不公平了。”
“……”


——tbc——
我有罪。
我在写到“我好累”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竟然是安陵容的脸……
黄濑,骚瑞。


还有一章+尾声全部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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