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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黒バス】カタツムリの空 - 17(黄笠/架空) 」




空荡荡的公寓虽然有些昏暗,可宽敞的空间与整洁的环境依然给笠松留下了积极的印象,甚至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使得自己很快便下定了决心。
森山推荐的公寓距离新宿约莫五站路的距离;比起自己现在的老房子,在距离上确实少了点优势,可这里不仅有独立的浴室、还有一个可供晾晒的小型阳台,硬要说有什么硬性的缺点,就只有朝向导致采光有些问题,一旦进入了冬季、潮湿的寒流会让室内的空气变得格外湿冷。
“松本太太说了,她不需要礼金,之前你提出的价格她也愿意接受、但需要预付六个月的房租,并明确担保人就好。”
在带看的过程中,说着要帮忙照顾孙女的房东将公寓的钥匙交给了森山,随即便匆匆离开了。一边低声念叨着,一边从公文包中找出了起拟好的租赁合同;当森山再三向自己确认是否对这间房子有什么问题时,下意识摇了摇头的笠松从男人的手中结果了协议与水笔,毫不犹豫的翻至了最后一页。
“没有。现在我就把合同就签了,明天就可以汇款。”
“真爽气!不过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确实得赶紧从那地方搬走比较好。”


听着黄濑那深沉的呼吸声,笠松伸手拿来了不远处的坐垫、小心翼翼的捧起了男人的脑袋,轻轻的放在了松软的垫子上。
无论笠松为命运对男人的不公而感到多么的唏嘘,自己都无法分担落在黄濑身上的艰难与苦痛。两人在这片狭隘的天空下蜗居得太久了,以至于失去了勇气、模糊了意志、忘记了抉择,明明只需大胆迈进一步便能看到改变命运的转机,却因名为‘胆怯’的习惯而屡屡与机遇擦肩而过。
(得给森山打个电话……)
这是个契机,是对自己的‘忠告’。望着那张疲惫却又恬静的睡脸,轻声自语道的笠松缓缓站起了身,一边拨通了森山的电话、一边推门走出了公寓,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向此刻这般,昂首挺胸的直面这片束缚着自己的天际了?听着挚友那慵懒沙哑的嗓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深吸了一口气的笠松明确的表达了自己决定搬家的意愿,并约定两天后同森山一起看房、与现在的房东解约,最好能在两周内彻彻底底的搬离这间老旧、清冷的公寓。
自己的性急引起了森山的疑心,而笠松对森山也不想隐瞒,开门见山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包括自己受到了恐吓信、黄濑受到人身攻击的种种,对同样只是凡人的森山来说、如此凶险的现实远远超出了他对‘生活’本身的想象,就连语气也因不可置信的震惊而变得战战兢兢起来。
(太、太可怕了……!我看不止是你,连黄濑也一起搬走比较好吧?要是那疯女人被保释了,又来找你们麻烦怎么办?你搬走了,她自然找不到你;可黄濑呢?他怎么办?)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但是他现在在睡觉,等他醒了我问问他到底怎么想吧。)
音落,笠松便匆匆挂了电话,转身回到了家中。封闭的空间内只听得到黄濑那沉闷的呼吸声,即使笠松稍不注意、落地的脚跟踩踏的稍微重了一些,他也浑然不觉、沉浸在冗长的深梦之中。
(这么看,他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屁孩。)
笠松不清楚黄濑的具体年龄,可每每男人的脸上泛起笑意、他的眉宇之间总是带着肉眼可见的稚气。既然能够明目张胆的在夜场大口大口喝着烈酒,应该已经成年了吧?怀着对‘黄濑凉太’的种种浮想,笠松忽然意识到自己对黄濑的了解可谓是寥寥无几。
“那天他睡到将近下午四点才醒过来,我差点以为他出什么事了,一直犹豫要不要叫救护车。”
对于两个成年男人而言,十平米的房子还是太过拥挤了;为了不惊扰黄濑,笠松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床上、钻进了被窝,打算小憩一会;可待到自己醒过来,黄濑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若是靠近、还能听到从鼻腔床来的轻微鼾声,胸膛的上下起伏令笠松悬下了心中的不安,将毛毯轻轻覆盖在了男人那光裸的身上。
“关于搬家的事我也问过他了。他的意思是,自己没有办法决定住哪里,就连那间又破又旧的公寓都是店里帮他决定的,没自己做不了主。”
“是怕他逃走吗?看来那家牛郎店的背景真的不简单啊,嘶……越想越可怕了……”
在路边的小店抽着烟、喝着酒,一边等待着天空被夕阳一点点染红。不知是否是因为自己太多嘴的缘故,森山对黄濑的印象逐渐从‘变态跟踪狂’变为了受尽社会摧残的失足青年,态度的巨大落差不禁让笠松感到哭笑不得。当然,自己对黄濑也是心怀同情的,但仅仅只是同情救不了任何人,更何况如今自己也被牵连进了男人那坎坷多舛的人生里,在笠松看来,这一‘牵连’本身对自己何尝不是一种‘不公’?
(不好意思,受你照顾了。)
再漫长的梦境也会迎来醒来的时刻。就在黄濑睁开睡眼的那刻,正坐在床头翻阅着杂志的笠松立刻合上了书册,一声‘感觉怎么样’使得卧躺在地上的青年怔怔眨了眨惺忪的双眼,摇摇晃晃的支撑起了上身。
他似乎没有入睡的记忆、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了的。只听男人用着模糊的口吻咕哝了一句‘抱歉’,紧接着便抬手接过了笠松主动递上的饮料,大口大口吞咽着沁凉的液体。神情依旧有些恍惚的黄濑似乎还未从夜晚的打击中清醒过来。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空瓶,一言不发的耷拉着脑袋;若有所思的模样惹得笠松长叹了口气,主动提起了自己决定尽快搬走的事,这才抬起头来的黄濑微启着双唇、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以一声满是无奈的苦笑打破了生硬的沉默。
(这也是出于人身安全的考虑。那前辈决定哪天搬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可以一起来帮忙。)
(不用,我东西也不多,自己能搞定。倒是你,之后打算怎么办?我刚和森山通了电话,他手上有几个房源,我劝你也找个新地方避避风头吧,谁又能保证疯女人之后不会找上门来呢。)
可面对自己的好心相劝,黄濑却笑着摇了摇头、婉拒了自己的提议,黄濑的果断让笠松感到有些吃惊。不瞒你说,我是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住所的,算是这个行业的潜规则吧。干我们这行的,只不过是那些手握财富与权力的人圈养起来的‘狗’罢了。音落,耷拉着脑袋的青年用力攥紧了双手,直到手心中的空瓶变了形、直到手背上的青筋因无从发泄的愤恨微微凸起,这才平复了心绪的牛郎顿了顿神,沙哑的嗓音中满是凄凉。
(我之所以选择这间老旧的房子,并不是想让自己有个家,而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忘记、为了永远记住自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离开这里而留下的。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
(……)
没有人比笠松更明白黄濑的这分挫败。正因为当初对未来有着太多的憧憬,所以才会对现在的自己感到无比失望、认定生命中曾经拥有过的灿烂终究都需要用平凡与寂寥来补偿。然而往往幸福的回忆远比凄凉的现实更为可怕,它或许可以给予人们度过寒冬的勇气、可一旦对其产生念念不忘的依赖,虚假的漂浮感会将人困在原地、困在这间破旧的公寓。回忆终究是回忆、终究是无法倒带的往昔,就像是一张在旅途中被收纳起来的票根,并不能带着自己奔向未来。
一旦情绪陷入低谷,思维方式也会变得消极起来。没有多余的安慰、更没有任何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无声的陪伴比任何言语更能抚慰满是伤痕的心;思考了许久的笠松最终还是选择尊重黄濑的意愿,可一想到自己就这么转身离开、留下黄濑一人独自面对不确定的风险,人格中的那份良知不允许笠松这么做,至少自己无法对无处可逃的黄濑袖手旁观。
“我觉得还是再劝劝他吧。要是实在没办法,我也尽力了、对自己的良心有个交代。”
将杯中的甜酒一饮而尽,起身的笠松将一张两千元的纸币放在了桌上,与森山挥手暂别。从找房子、到签约、再到搬家……今天迈出的这一步,其实远远不及自己原先设想的要来得麻烦与复杂,更不需要任何的雄心壮志、或是破釜沉舟的觉悟。
“马上就要到春天了……”
伫立在马路两旁的樱花树上冒出了稀疏的嫩芽,转眼之间、日子竟也快要到三月了,而距离与黄濑的第一次照面也只不过仅仅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却让笠松感到已经有一年之久、不可思议的错觉猛然让自己意识到,在不知不觉间、男人早已在自己的心头悄然占据了属于他的特别位置,自己已经无法将他的存在从记忆的角角落落彻底忘记。
“啊……笠松前辈!欢迎回来~”
“……”
走进通往公寓的转角,坐在楼梯上的黄濑立刻笑着冲自己挥了挥手,忧郁的阴霾已经从男人的脸上淡去不少。他穿着浅棕色的毛衣与深色的薄绒裤,金色的短发看起来乱蓬蓬的,乍看之下、竟颇有几分在校大学生的既视感。
“是去看新房子了吗?搬家的日子决定了吗?”
“明天把租金交了,还要和这边的房东说下解约的事,可能得付点违约金吧。至于搬家,先把东西打包收拾完再定日子也不迟。”
听着自己这般娓娓道来,黄濑的神色有些落寞,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默默点燃了手中的香烟,吞吐起了烟雾。
“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店里有给你安排吗?”
“小绿间的意思是,暂时让我去小青峰家里住一段时间。但老实说我不太想去……寄人篱下的感觉不好受,更何况小青峰住的地方也没多宽敞,我俩块头又那么大,实在是太拥挤了。”
左思右想,黄濑决定找个便宜的旅馆暂住一段时间,除了绿间与经营者的赤司之外、谁都不知道自己的住处,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保护当事人的黄濑,更是避免连累店里的其他员工与客人,防范于未然。
“中午的时候小绿间给我打来了电话,说麻耶已经交了保释金、暂时解除拘留了。他问我之后有什么打算。”
说到这,轻轻叹了口气的牛郎放下了手中的香烟,面色有些为难。黄濑的忧虑,笠松不是不明白;自己也曾想过该如何维护自己的权益,而黄濑作为受到了人身攻击的‘受害者’、即便动用法律来捍卫自己,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坦白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麻耶小姐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钱,她是个好客人,所以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但是她这次实在太过火了,甚至把无辜的外人牵扯进来……我没有办法代表别人选择原谅她。”
“如果你是因为顾虑我而犹豫的话,倒也没有这个必要。”
尽管说的委婉,可黄濑的用意、自己已经了然于心。有讶异、也有感激;笠松从未奢望过眼前的男人会为了自己的感受而做任何的决定,闻言、竟莫名感到鼻尖一酸的笠松向着黄濑的方向走近了一步,在男人的注视下、弯腰抽走了手中的烟盒。
“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我原本还想,如果我真的要报案的话、该怎么开口请你做我的人证,没想到现在完全跌倒过来了。”
一边如是自嘲道,一边将香烟的尾端含入了口中。见状、立刻从楼梯上站起了身的牛郎微微弓着背,为自己点燃了前端,惊喜的表情惹得笠松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苦笑起来。
“到时候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直接去店里找我就好。不过我猜,你多半不会起诉那个疯女人吧。虽然你靠吸女人的血赚钱,但对女人却心软得无药可救,哪儿下得了什么狠心啊。”
“嘿嘿~果然还是笠松前辈懂我~”
一个人一旦踏上了成熟的道路,他就不会再有损失、他只会有所得。于自己、于黄濑,这样浅显的道理或许也适用于这次的教训吧。有了笠松的这番承诺,黄濑似乎也放下了心头的思虑,与笠松抽着烟、聊着过往,说起了曾经在海常念书时的种种,更多的是在试探自己搬家后有什么打算,字里行间透露着懊悔与不舍。
要是没有发生这些事,你也不会这么急着搬走了吧。面对无力改变的现实,除了这般自怨自艾、黄濑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来挽留心意已决的自己。然而这一切也并不全然都是男人的错;怨吗?笠松不是没有过,可至于恨,无论是黄濑过去对自己做出的种种出格的行为、还是这次的风波,自己已经对男人没有任何的怨恨。
“搬家那天我一起来帮忙吧!我对自己的力气还是很有自信的,毕竟一直有在健身,顺便运动一下。”
“用不着。你还是找个地方老老实实呆着吧,别整天想着出风头了……”
“黄濑、君……”
“?”
一阵冷风拂过、掺杂着一声幽怨的呢喃,传入了两人的耳蜗。最先抬起头来的人是黄濑,而从男人那近乎定格的惊恐神情,强烈的不安顿时在心头蔓延、破事笠松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循声转过了身。
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位披头散发、面色苍白的女性。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殷红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丰盈的嘴唇因干燥而布满了裂纹。长裙遮盖住了她丰满的身体,可笠松仍旧一眼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还没等到自己开口,一旁的黄濑便喃喃咕哝着对方的名字,一声‘麻耶小姐’使得这位狼狈的女性微微瞪大了血红的眼睛,透明的眼泪从眼眶中不断的滚落。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对不起、麻耶小姐……!请你冷静下!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好吗?”
“……”
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无论是笠松、还是黄濑,两人都是为了避免对方再度失去理智、找上门来才不得不变更住所,却没想到仅仅过去两天的时间,被恨意冲昏了头脑的女性近乎迫不及待的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怒张的双眸死死的注视着黄濑。乱了方寸的不仅仅只有自己身旁的牛郎,就连笠松也因心跳的猛然加速、而感到六神无主。不仅如此,真正让自己感到惊慌不已的,是那双背在身后的双手;她似乎在遮掩着什么,敏锐的直觉告诉笠松自己必须与对方保持距离,然而身体却不受理智的控制、上前了一步,将身型远比自己高大的黄濑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报警……快……赶紧报警……!”
笠松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正在发抖。听着自己如是低吼道,因紧张而有些失措的黄濑愣愣的点了点头,可就在那一刹那、忽然向二人冲来的女人亮出了手持的凶器——那是一把随处可见的菜刀,狰狞的面孔像极了饿鬼,愤恨与绝望使得她的面容扭曲在了一起,伴随着前所未有的恐惧、使得笠松失去了动弹的力气。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黄濑君才会从我身边离开的!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笠松前辈——!”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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