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黑 黑子的籃球
- 黄濑生日快乐!
- 好久没写黄笠了,写写同居契约吧!这个系列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的,写的也比较早,后来的后续写的也不多,过去好几年了一些细节也不太记得了…现在目前大概笠松是刚踏入社会在一家设计软件的IT企业做产品策划相关的工作(上班族),黄濑继续做他的艺人,两人还是维持着半同居的状态
- 我和你们讲塞尔达传说真是好游戏……改天有机会写两人打塞尔达好了(抹脸)
“下周日,你这边时间能空的出来么?”
“……?”
咀嚼着柔软且略带辛辣的牛肉,肉片在铁盘与炭火的烘烤下飘出阵阵诱人的香味;时别近三个月的小聚让正式踏入社会的笠松总算找回了些许学生时代的感觉,当一手握着啤酒杯的森山一边半挑着眉毛、一边向自己发问道时,唐突的试探让笠松几乎本能的皱了皱眉,一声不以为然的‘干嘛’令对座的挚友沉沉的长叹了口气,随即便放下了酒杯,话语中满是苛责的意味。
“我说啊……你这人得继续这么迟钝多久啊?下周一不是黄濑那小子的生日么?你们两好歹交往都一年多了,这种小事总该记得吧?”
“当、当然记得了!生日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么……”
笠松并不是一个自恃清高又傲慢自大的人,但自己也并不是从未有过自卑的事情;对篮球、对工作、以及为人处世的责任感,笠松自认为在同龄人之中自己称得上是一个有担当、又有能耐的人,但在面对‘恋爱’的时候,自己就好像刚开始学习如何驾车的‘初学者’一样,小心翼翼的摸索着背后的‘窍门’的同时、又因为害怕受伤而战战兢兢的。老实说笠松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更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就好像懦弱又经受不起任何风吹草动的胆小鬼一样,而这恰恰便是眼下自己正在经历的‘生活’。
“啊、前辈,这么快就回来了呀。和森山前面聊的还开心吗?”
在推开公寓的大门之前,笠松深吸了好几口气、又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领。西装与皮肤上沾满了烤肉的油烟味,就连嘴里都满是啤酒特味道、邋遢的模样让笠松莫名的感到有些紧张,而从门缝传来的脚步声更是令自己的心脏狂乱不已,就像是某种危险的信号一样、驱使着笠松匆匆忙忙的从口袋中取出了钥匙,急冲冲的打开了房门,而黄濑的那声‘前辈’更是令自己的心口一紧,甚至连一声像样的寒暄都没有,就这么随口敷衍了几句、慌慌张张的将脚下的皮鞋脱了下来。
“就那样吧。毕竟好久没见了,聊的也都是些工作上的事,人倒是没怎么变。”
“也是,毕竟是森山前辈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可以算是我们所有人之中‘原则性’最强的了,比如说他爱捉弄人的地方。……”
明明是和往常一样随性又自然的对着话、可心脏却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在胸膛深处阵阵躁动着。是因为心虚吗?当男人那明朗的笑容映入眼帘的刹那、忽然感到耳根一阵燥热的笠松下意识的回避了对方的目光;露骨的态度自然没能逃过黄濑的眼睛,除了模仿的天赋之外、‘察言观色’似乎是男人从出生的那天就知道如何去做的事。然而黄濑并没有说些什么;他眨了眨那双金米色的眼眸,就这么看着始终耷拉着脑袋的自己擦身而过。黄濑的这种‘体贴’非但没有让笠松感到轻松、反倒让紧绷的神经变得更加敏感,直到自己走进脱下满是油烟味的上衣,灰头土脸的走进浴室,这才长吁了一口气的笠松打开了龙头,冰凉的水冲刷走了些许疲惫,却在无意之中放大了感官、森山在餐桌上的那席话语再次在脑海深处响起,迫使笠松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责备起了自己的愚钝。
(你是觉得无所谓,可对黄濑来说并不是这样吧?万一他期盼这天很久了呢?)
无论是同学、朋友、又或是职场上的同时,即便笠松在样貌上并不算特别的突出,但因为自己那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博得了他人的信赖,所有人都放心将重任委托给自己,而笠松也一定不会让信赖自己的人感到失望,可这并不是‘体恤’或是‘为人着想’的表现。至少在黄濑的面前,笠松的确很少设身处地的思考过有关男人的事,笠松只知道自己对黄濑是有责任的:恋人的责任,前辈的责任,很多、很多……用着自己的方法尽可能的满足对方对自己的期待,却从未想过这样的方式是否是对方想要的。就像是一种治不好的病,一种可怕又令人无奈的疾病,折磨的并非是笠松自己、而是总是将‘喜欢你’挂在嘴上的黄濑。
(可是那家伙从来没和我提起过这事啊,况且他的工作比我还要忙……我们已经将近两周没有见过面了,天晓得他有没有时间,我们又何必在这头脑发热……)
不饶人的话语怎么听都像是在推卸责任;见自己如是嘟囔着反驳道,不禁苦笑连连的森山从口袋中取出了烟盒,一声‘黄濑还真是可怜’让笠松顿时哑口无言。笠松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可‘不足’一定是有的,自己也明白森山为何要在这种时候提起这事、又是为什么会提点自己。自己的‘迟钝’曾经狠狠地伤害了黄濑、让他遍体鳞伤,换谁都不忍心看到男人再经历同样的事;这恐怕就是前辈对后辈的‘爱’吧。说道这、长吐了一口白烟的森山苦笑着耸了耸肩,比起强词夺理的自己,或许此时此刻的森山更懂得如何去体恤一个人的心情,猛然意识到了这点的笠松除了愧疚之外、从心底深处腾升而起的不甘更令自己感到无地自容。
(不管怎么说,先表明态度总是没错的。虽然那家伙很任性,但唯独从你身上他想要的并不多。不是不要,而是不敢……所以你就主动多给他一点吧,再怎么说你们也都是在交往啊,对吧?)
(……我会好好考虑的。)
期待的越多,失望带来的痛楚就越是煎熬;这是一种无法靠坚强来消化的情绪。它会使人在刹那间懦弱、刹那间开始多疑,比起对自己的信心缺失、对他人的失信往往要来得更加折磨。推开被湿气濡湿的房门,空落落的客厅里就只有黄濑一个人排队坐在电视机前;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虽然双眸注视着电视屏幕、却看不见往日的神采。直到笠松迈着有些拖沓的步伐、从地上的懒人沙发旁经过,这才抬起头的黄濑怔怔的眨了眨眼睛,牵强的笑容让笠松感到舌根一阵苦涩,从而下意识吞了口唾沫、心慌的感觉再次让自己几乎本能的回避了男人的目光。
“洗好了吗?回来的时候我买了半个西瓜,前辈要吃吗?”
“……不了,晚上吃的有点多,胃不是很舒服。……先回房休息了。”
“…………”
为什么自己非得要用这么笨拙的方式来面对他呢?
黄濑向自己投来的视线第一次让笠松感到那么的刺人,这种咄咄逼人的感觉直到自己关上卧室的房门也都没有完全消失。男人显然是受伤了;无论是强颜欢笑的表情也好,又或是他最终的沉默也罢,自己有一次伤到黄濑了。明明只是因为自己的心虚而回避了他、敷衍了他,男人就露出像是被抛弃了的表情,使得心头的负罪感变得越来越重、重得让笠松感到透不过气,只能像是自暴自弃的孩子一样趴在松软的枕头上,无助的闭着双眼,默默责备着自己的愚笨。
“……笠松前辈,我们聊一聊,好吗?”
就在笠松进行着对自己的‘拷问’时,不知在何时走进房内的黄濑悄悄的来到了自己的身旁;粗糙的大手轻抚上了自己拿微微弓起的背脊,而当男人弯腰在自己的耳畔低语时,猛地绷紧了身体的笠松吁了口气。自己没有勇气注视黄濑;不是因为自己没能顾虑男人的感受、自以为是的忽略了生日的事,而是为一而再再而三伤害对方的自己感到厌烦,同时也害怕黄濑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失望、逐渐感到厌倦。
“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了吗?还是说森山前辈他说了什么?前辈愿意和我说说嘛?虽然我不一定能帮你分担什么……可至少可以当前辈的倾诉对象啊,呐?”
“……你,下周日有没有时间?”
斟酌了很久、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吞吞吐吐的开了口。然而本该是一句轻描淡写就能传达给对方的话语,却因为气氛的关系而显得有些唐突。见黄濑有些困惑的歪了歪脑袋,默默在心中咋了咋舌的笠松再次重申了一边,这才回过神的黄濑就好像嘟囔似的回答了一句‘双休日都有安排’,意料之中的答案难免让笠松感到有些失落,可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身体也随之舒展了几分。
“下周日有什么事吗?虽然空出一整天不太可行,可如果是半天的话我可以努力争取看看……”
“不用了,毕竟是工作、不能轻易推脱。大不了就在你生日当天抽个几小时凑合着过吧,只要你不介意的话。”
“啊……说起来,好像的确没剩下多少天了呢。”
原来前辈还记得我的生日啊,我好高兴。
当最熟悉的笑容再度在自己的眼前绽开的时候,喜悦与内疚交融混织在了一起,驱使着笠松伸出了双手、捧上了对方的脸蛋,这份由怜爱所产生的冲动是那么的甜美且苦涩,在心池中荡漾着,化为阵阵涟漪、一点点扩散至了全身。并不是这样……要不是森山提醒我,我可能也会忘记吧;想了很久,最终笠松还是决定将自己最不堪的一边坦诚在黄濑的面前。自己的迟钝也好,粗心也罢,这就是‘笠松幸男’——一个正与男人谈着恋爱、却不知该如何去爱对方的普通人。闻言,轻轻笑了一声的‘恋人’并没有苛责这样的自己,恰恰相反、当男人抬手将掌心覆上自己的手背时,亲吻如同雨滴般落在了自己的额头;正如森山所说的、黄濑很任性,有时就和孩子一样,可唯独在自己的面前、他要的却很少。只是一份思念,只是一次自责;就算如此我也还是很高兴,至少像前辈这么要强的人、竟然会为了我而责备自己,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我怜惜的了。音落,双唇的交叠带来的是眼眶发热的感觉,心口已经蔓延着隐隐的痛楚,然而喜悦却如同热浪一般吞没了所有的思绪、拉扯着自己全部的意识,一点一点的沉沦、一点一点的下陷。
“况且我要的很简单,只想让前辈在生日那天对我温柔一点就好了。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喔……”
——FIN.201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