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攻击?中招的人是你吗?”
将早已放凉了的红茶一股脑儿的吞咽进了肚子,匆匆放下了杯子的仗助在露伴的注视下脱下了厚重的外套,几声敷衍的鼻音令抱着双臂的成年男人不自觉的眨了眨满是疑惑的眼睛。
再寻常不过的双休日、再寻常不过的午后,意外的突然降临是谁都没有料想到的;恢复了和平的杜王町已经许久没有出现替身使者的身影,尽管各类奇妙的事件仍旧偶尔会发生,但大多都是些不会危及到人身安全与性命的意外现象,久而久之、习惯了平淡与平和的仗助自然而然的便放下了警惕,就好像理所当然一般、享受着身为一名高中生才拥有的清闲与青春。
“是啊,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身体也没受伤。只是事情发生的太多突然,有些乱了方寸罢了。”
在露伴那喋喋不休的追问之下,坐在沙发上的仗助一脸疲惫的揭开了衣襟,一边低声回忆道。与亿泰和康一一同走出了电玩中心,就在三人相互道别、各奔东西的时候,一个从未在镇上见过的陌生面孔突然出现在了三人的身后。殷勤的笑容与故作亲昵的口吻令身经百战的仗助很快就竖起了戒心,然而无论是体面的穿着、还是礼貌谦卑的措辞用语,都不像是一个会中伤他人的危险人物。
“一开始我们以为是普通的销售员,想向我们推销一些产品,想着搪塞两句将对方打发走就行了。却没想到还没等我们开口,对方竟一言说中了我们的心事、直截了当的交代了自己的身份,而且变得相当健谈。”
不知是否是因为自己的转述激起了男人那天生旺盛的好奇心,就在仗助如同自言自语一般低头陈述着回忆时,不知在何时来到了沙发前的漫画家一言不发的在自己的身旁坐下了身,露骨的眼神闪烁着期待、又好似催促一般将右手握上了自己的膝盖,性急又孩子气的模样不禁让仗助在心中暗暗失笑起来。
“总之我们三人和对方纠缠了一会儿,逼得对方发动了替身。能力似乎是可以听到攻击目标的心声,所以无论我们想要采取什么行动、又或是内心在想些什么,都会被对方早一步看穿,竟然挺难对付的。”
“所以结果呢?最后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因为学业和工作的关系,仗助已经一周没有与露伴见面了;好不容易隔着电话听到了男人从海外归国的消息,本想利用难得的休假、填补因寂寞与思念而饥渴难耐的身心,然而从进屋到现在,男人问的、想的、以及关心的,就只有发生在约莫一小时前的那场‘意外’,至于自己为什么可以如此断定,是因为仗助根本无法在露伴的心里‘听到’有关自己的任何存在。
“当然是想办法联手将他送进警察局了啊。那家伙利用自己的替身能力一直做着诈骗的行当,在不少外县都成通缉犯了,于是一路向北逃到了杜王町、想着在北边东山再起,是个不折不扣的罪犯。”
气不过男人的理智与薄情,在解释的途中、趁着对方不备而悄悄抬起了的大手抚摸上了棱廓分明的下颚,而就在指尖沿着下颌骨的曲线,触碰上有些阴凉的耳廓时、身体不禁微微一颤的露伴总算察觉到了自己的闷闷不乐,所以当仗助别有深意的将双唇凑近男人的鼻尖时,露伴并没有闪躲,然而心里却仍然对那个被自己亲手送去了警局的陌生男人耿耿于怀。
“他的替身能力并不只对自己有效,也能够攻击别人,于是我就成了那个中招的人。现在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乍看之下似乎没什么影响,但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无论是否出自我本人的意愿、别人心里的那些声音都会混淆在一块儿、擅自涌进我的耳朵里,就和噪音一样,震的我耳蜗阵阵生疼。”
“哦……?所以你现在也听得到么?”
直到仗助主动坦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微微睁大了双眼的漫画家才变了态度、炯炯有神的双眸才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看向了自己,强烈的落差不免让仗助有些哭笑不得。是啊,听得很清楚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正常;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拨开了垂荡在额前的碎发、俯身亲吻上了男人那饱满的额头。
露伴并非是个坦率的人,他那倔强又古怪的脾性早已人尽皆知,也正因为如此、因受到他人的攻击而意外获得的‘能力’对仗助而言也并非全然都是坏事。掺杂在心跳声中的猜忌、怀疑、乃至于嗤笑和不屑,当仗助就好像是为了报复男人的自以为是而轻轻啃咬上他那饱满的下唇时,隐晦的刺痛打断了犹如气泡般从心底腾升而起的疑问,取而代之的是忸怩不安的慌乱与失措。
“这些小事怎么都无所谓啦……那么多天没见了,还是好好专注我们自己的事吧。露伴呢?见到我就真的一点都不高兴吗?”
“才只过了一周而已吧。我是成年人、又不是孩子,不会像你这样耐不住寂寞。”
明明早就知道男人早就将他全部的热情奉献给了艺术及创作,所谓的‘爱情’充其量只不过是用来充盈生活的一种调剂,这是这份可有可无的态度不禁令仗助感到啼笑皆非的同时,也为自己的稚嫩与天真而感到颇为心烦。只要露伴一天用着这样的态度与自己交往,自己便无法在这段不上不下的关系中牢牢将主动权握在手里;明知在一段感情中计较付出的多少是没有意义的,但如果可以的话、仗助还是希望自己能够从露伴的身上夺取更多的注意、更多的依赖,不为内心的满足与身心的宽慰,只是希望有朝一日、当两人因不可调和的种种而即将错过彼此的时候,那早已习惯了一意孤行的男人能为自己的存在而放慢脚下的步伐、能为迫不得已的选择而感到犹豫。
(不过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乐观的人,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样悲观的想法……是因为对象是‘岸边露伴’的缘故么。)
随着舌尖的交缠越发的深入,湿热绵长的吻所激起的爱意逐渐冲淡了没完没了的胡思乱想,令仗助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自嘲起来。归根究底,自己和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交往、恋爱,都不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无奈和辛苦;可偏偏此时与自己相拥、亲吻的人就是露伴——无论是隔着上衣传来的温度,亦或是在体内暗涌的欲火,能够令自己的身心陷入如狂澜般的骤变的‘罪魁祸首’就只有一个,无法用理智诠释的精神运动驱使着结实的双臂,将对方那纤瘦的身体紧紧的拥入了怀中。
“……我说你,也太耐不住性子了吧。连身上的汗都还没干就急着想做了么?把手松开,先上楼去冲澡,我才不想和一个浑身都是汗臭味的人上床。”
“嘿嘿~谁让我是‘小孩子’嘛~”
与露伴的‘恋爱’更像是一场修行,仅仅只有怜爱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恒久的忍耐与永不止息的包容,而真正奇妙的是、在这场看似不对等的关系中,支撑着彼此的并不是基于生理上的冲动,以及不稳定的爱情;更多的是曾经一同对抗吉良吉影时所建立的信任,以及对彼此为人的了解的与深信。
“你是不是晒黑了?”
在男人的催促下、无奈松开了双臂的仗助急冲冲的跑上了楼、冲了把冷水澡;连浴巾都顾不得系上,就这么光裸着身体走进了卧室的仗助不顾露伴的抵抗,凭着蛮力便将面红耳赤的情人上下其手的压制在了身下,就在胸膛交叠的瞬间、心脏的鼓动宛如清泉流淌进了燥热的身体,迫使仗助贪婪的啃咬上了对方那纤细的脖颈,不安分的右手掀起了碍事的衣摆。
看着阳光在露伴肩头所留下的痕迹,唐突的感慨使得身下的漫画家下意识的垂下了眼睛、朝着右肩看去,一声‘毕竟一直在户外跑啊’使得仗助不自觉的撇了撇嘴,掌心沿着胸膛的来到了心口,感受着心脏每一次强而有力的跳动。
“等我毕业的那年,我们一起去国外旅行吧。总是被你一个人丢下心里怪不好受的,要不要一起去纽约?顺便去见见承太郎先生。”
“等你存够了钱再说吧。我可不坐廉价航空,也不坐经济舱。就你那点零花钱,买得起商务舱的机票么?”
你这家伙……就知道戳我的痛楚……!
在阵阵嬉笑声中,强忍着狼狈的仗助为仰头大笑的情人脱下了上衣、将脸颊埋入了凹陷的肩窝。柔然丰盈的唇瓣摩挲着敏感的耳廓,当自己吐着舌尖、将柔软的耳垂含入口中时,一声闷吟令仗助不自觉的竖起了耳朵,声音的方向并不是从唇齿间传来的,而是从因喘息而微微挺起的胸膛、从饱满的心口。
(露伴他好想还没有发现……?)
意外的发现迫使年轻气盛的仗助强忍着窃喜、抚摸上了敏感的突起。虽说露伴嘴上不饶人,可对欲望却非常的坦诚;男人喜欢做爱,也热衷于在放浪的快感中寻找更多新鲜的体验。指尖的摩擦与揉捏夹杂着些许恶意,甚至有些粗暴,然而因晦涩的疼痛点燃了情欲的火种,令身下的露伴有幸性急的动了动身体,主动将双手探向了两人的股间。
“诶、等等……你别那么着急啊,我还没进入状态呢……”
“都已经变成这样了,还说没进入状态,少在我面前假惺惺了。”
音落,吐着呼吸的露伴一把握上了分身前端,上下套弄了起来。愈发高涨的射精感令仗助匆匆忙忙的直起了身体,低头看向了下半身,被男人握在手中的欲望在笨拙且性急的搓揉下快速的充血、发热,然而回荡在自己耳畔的却是露伴的如饥似渴的请求,露骨的言语与直白的本音所激起的共鸣令仗助不由自主的捂上了因羞赧而滚烫的脸颊。
“虽说在外面到处奔波、忙得根本想不起你的身体,但现在本人就在我面前,当然得抓紧机会好好发泄下了,唔……”
“你这人……真是……”
即可恨,又可爱,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够让自己如此咬牙切齿的男人了。感受着不断在下腹聚积的快感,仗助在重新坐直身体之前、摸索出了藏在枕头下方的润滑剂,将微凉的液体涂抹在了手心,缠过上了露伴那微微隆起的分身。
手指拨开单薄的皮肤、抚摸上露出的前端;透明的液体在套弄中化为了乳白色的泡沫,与不断从前端渗出的体液融合在了一起。性并非是一段感情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可对同样都是男人的仗助与露伴而言,确实比任何形式都要更为直观的一种‘交流’;单靠触碰与爱抚所掀起的热浪远远不足以填补身心的饥渴,自己所渴求的事更为深入、紧密的结合,是能够让自己得以触碰对方灵魂的‘通道’。眼看着红着脸颊的露伴微启着嘴唇,言语却被阵阵无法抑制的声音所吞没。道不出口的心声化为轻微的声线,穿过空气、流入了自己的耳蜗:想要被触碰,想要更为激烈、赤裸的摩擦达到肉欲的高潮。露骨的本音迫使仗助再也无法按捺涤荡在体内的冲动,从而松开了缠过在性器根部的手指,笼络着湿滑的液体、朝着后庭探去,没入了炙热的体内。
“嗯……嗯……仗助、再快点,啊……!”
相继插入的手指摩擦着柔软且敏感的肠壁,全身沐浴在欲火中的身体在快感的侵蚀下逐渐松软了下来。淫乱高亢的声音不断逸出,愉悦的肉体禁衡早已就仅剩的理智摧残殆尽、从而使得沉浸其中的露伴近乎忘我的向自己主动打开了双腿,敞开了身体。人往往在不戒备的时候才能流露其最为真实而美的姿态;仗助并非是因为露伴的相貌而对男人心动,恰恰是男人那些不坦率背后的真实与热情让自己无法自拔。只能通过不断的吞咽来放松因亢奋而干渴的喉咙,抽出了手指的仗助将仍未完全充血的分身抵在了入口,肉体相系的行为竟是那么的销魂,就在欲望的热楔随着缓缓挺进的腰部没入炙热的窄道时,从耳蜗深处响起的嗡鸣驱使着仗助弯下了高大的身体,紧贴上了露伴那早已汗湿的单薄胸膛。
“好热……你真的好热啊……露伴……好温暖……”
“热的人是你才对吧……!”
尚未充分勃起的性器在肠壁的缠裹下张开了缓慢的抽送,轻柔且小心翼翼的摩擦令承受着快感的露伴再度启唇、纤细的腰肢迎合着抽送的频率大胆的前后款摆起来。重心的前倾带动着结合的部位、迫使被架高的双腿再次被抬高了几分,再度缠绕上性器的手指用着好似狎弄的手势、抚摸着鼓胀屹立的分身。
“啊……那里、不要一直顶那里……”
断断续续的吟语早已没有意义,就算男人开不了口、那从心跳的间隙传来的心声亦能毫无保留的向自己传达内心的那些渴望。眼看着露伴一边忘我的后仰着脑袋、一边为了压抑过快在体内膨胀的快感而紧咬着下唇,微微支撑起了身体的仗助将右手的虎口抵在了鼻尖的下方,直至整个掌心牢牢的贴合在了对方那丰盈的唇瓣上、无法从唇齿间泄露的闷吟化为仓促的心跳声,重重的撞击着露伴的胸膛。
“唔……唔嗯……!”
“我知道,你不想这么快就高潮对不对?我都‘听到了’。”
音落,低头凑向了前胸的仗助难掩得意的在男人的心口留下了一个吻,随即啃咬上了紧实的皮肉、留下了一道鲜红的齿痕。
“你心里想的那些我都会一一满足你的。现在才下午呢,足足七天份的思念,可是很沉重的。”
“嗯……!”
被臂弯托起的腰肢离开了床铺、只能倚靠着两人结合维系的部分支撑着摇摇欲坠的重心。器官的剧烈摩擦再度点燃了身体,眼看着后知后觉的露伴在短暂的惊慌中又一次迷离了眼神,在内心翻滚的澎湃迫使仗助情不自禁的轻扬起了嘴角,如男人心中所愿的那般在他的体内猛烈冲撞。
平摊的小腹因汹涌的快感细细痉挛着,彻底沉沦的露伴一脸痴迷的在自己的怀中摇晃着身体,任由自己恣意凌虐着疲软的身躯,时而哆嗦着夹紧双臀、无声的抗议惹得仗助不禁哑然失笑。
“虽然明白是不可能的,可果然还是想每天都能够和你在一起啊,露伴。”
在停顿的间隙,仗助轻握上了露伴的手,用着好似撒娇的口吻与表情、轻吻上了男人的指尖,感受着一股甜蜜的疼痛犹如一根箭、贯穿了自己的全身。闻言的露伴并没有回答,他仍旧一脸痴醉的半睁着眼,一句话都说不上来;然而跳动的心脏却化为暧昧的言语,穿过淫糜的空气在耳畔响起,一声‘真要天天在一起,我迟早得死在这家伙的手里’令仗助忍不住低声苦笑起来。
“我是认真的。等我毕业之后要不要一起住?你看这房子那么大、就你一个人,未免太冷清了。考虑下好不好?露伴老师?”
“光是一周一次就已经够我受的了,还让我天天对着你的这张脸、忍受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就在自己松懈之际,用力掰开了手指的露伴紧紧蹙着眉头,如是低声骂骂咧咧道。男人的斩钉截铁难免让仗助有些失落,然而自己也并非是这么容易就认输妥协的脾性。闻言,故作笃定的仗助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紧接着趁着男人还未来得及防备之际、猛地挺进了腰肢,强烈的冲击竟让身下的男人惊叫了起来、弓起了纤瘦的身体。
“是吗?竟然这么决绝……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你……!好卑鄙……唔……!”
大幅度的抽送令露伴近乎狂乱的摇晃着脑袋,淫乱的呻吟责备自己用缠绵的吻深深封缄了起来。自己多半也是受了气氛的影响而无意流露了这些不成熟的小心思罢了;仗助对此非常清醒,可却还是气不过男人的冷淡与薄情。腰肢被猛然抬高、故意将火热的昂让从充血的蕾心退出;就在回过神的露伴一脸困惑的瞪大着湿漉漉的双眸、就好像埋怨一般愤愤的瞪着自己时,措不及手的连根没入击沉了男人的最后一丝意识,颤抖不已的身体在臂弯中僵直了数秒,大量的透明体液从性器的前端缓缓涌出。
“……露伴……?露伴?你还好吧?”
“…………”
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光是维持着气急的呼吸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看着面色潮红、却气息奄奄的露伴,不免感到有些愧疚的抚摸上了对方那大汗淋漓的脸颊,趁着男人还未醒来、将耳朵贴靠上了汗湿的胸膛。
除了急促的心跳,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了。
是替身能力被解除了吗?忍不住暗暗在心中揣测道,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听一听所有逞强背后的心声,却没想到自己那狡猾的小心思竟如此唐突的破灭了,这不禁让仗助难掩失落的抬起了头,望向了仍旧迷失在恍惚中的露伴,低声在男人的耳畔吟语。
“等我长大了,这些事可由不得你一个人说了算了,露伴。”
这一天终将会到来的。
如是在信誓旦旦道,只可惜尚未缓过神志的情人似乎并没有将这句话挺进耳中,他虚弱的吐着呼吸、痉挛尚未从体内褪去;缠裹着自己的身体依旧温暖、火热,然而仗助既无意性急的利用男人那酥软的身体寻求更进一步的慰藉,而是如同为了玩弄自投罗网的猎物不惜忍受饥饿的猛兽一般、静静守候在他的身旁,直至苏醒的那一刻。
——FIN——
不过我总觉得老师清醒了后会因为仗助瞒着他其实能够听到他心里话的事而把他踢下床不然他开始round 2。
又是仗助JJ爆炸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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