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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OJO】花未の眠を見付けて《九》(仗露/架空/平行世界) 」



大雨如狂欢一般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空就好像快要塌下来似的,雨点连成一张巨大无比的网帘、挂在屋檐之下,淹没了吵闹的蝉声,又因那无比恼人的暑气而化为了白蒙蒙的雨雾,起朵朵水花。
烟雨迷蒙,迷了谁的眼,朦胧了谁的心?
趴伏在榻榻米上的露伴愣愣的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有气无力的身体使不上力气,再三确认自己并没有病倒的露伴频频抬手摸着那沁着汗珠的额头,就好像一只慵懒的家猫、翻转着疲软的身体,烦乱的心绪迫使自己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漫画没有进展,但并非是因为遇到了瓶颈;无法平复的忐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始终无法从心头消磨干净,光是回想背后的缘由,不禁感到喉底一阵酸楚的露伴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默默责备起了自己的无能以及软弱。
为了这点程度的小事就心神不宁、魂不守舍,实在太不像样了。
连自己唯一的倔强与坚持都放下了,与其说是受‘东方仗助’的影响而变得如此颓废不堪,还不如说露伴真正无法原谅的是如此轻易就被人左右的自己。雨仍旧在不停的下,哗啦啦的雨声像极了对自己的嘲弄,就连那朵在窗户外悄悄探出了花冠的海棠花亦都被落下的雨滴压弯了枝叶、上下摇曳着。不忍见到这株娇嫩的花朵就这么在大雨中凋零,慢慢支起了身体的露伴先是坐在地上缓了缓神,可正当自己想要起身将那株海棠摘下的时候,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慢悠悠的从门外传来,伴随着拐杖拖动地面时的声响,迫使露伴近乎本能的竖起了耳朵。
“露伴,你在里面吗。要是在的话到后院那打点水来,我要泡茶喝。”
“啊……?”
让自己如此心神不安的‘罪魁祸首’在正午过后便没了踪影。露伴不知道男人去了哪里、更不想再思考有关‘东方仗助’的任何事。可就在自己心烦意乱的时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外祖母偏偏在这个时候对自己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难免让心头烦闷的露伴感到有些不愉快。
“能不能等一会再说?我现在有点事,一会儿在帮你去看看。”
“那个‘东方仗助’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他的影子?”
“…………”
刺耳的名字在令心口隐隐开始绞痛的同时,也使得原本就心乱如麻的露伴变得更加的坐立不安。那种人的死活不管我的事;冰冷的回应换来的一阵冗长的沉默,就连露伴也认为自己方才的态度过于露骨了一些。然而正当自己思考着该如何为自己那咄咄逼人的口气解释时,紧闭的门扉忽然从外侧被贸然打开了,只见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的老人驮着背脊,站在走廊上。她一丝不苟的盘着银发,鼻梁上架着圆形的老花镜,就这么在露伴的注视下颤颤巍巍的走进了原本属于外祖父的书房、一言不发的环顾起了四周。
“嗯,这房间收拾的还算不错,不算太乱。”
“别擅自进来啊……!”
“你和那个‘东方仗助’是怎么了吗?吵架了?”
一针见血的发问让露伴一时陷入了哑然,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不擅长撒谎,而外祖母也不是那种靠拙劣的谎言就可以轻易打发的人;眼看着步履蹒跚的老人缓缓在自己的面前蹲坐下了身子,难掩心虚的露伴只得低着脑袋、嘟囔了一声‘没有’,换来的却是老人那满是自嘲意味的嗤笑。
“我虽然老了,可耳朵还没聋。你两今天一大早躲在房间里嚷嚷了那么久,是生怕我这个老太婆睡过头起不来吗?”
“…………”
究竟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告诉眼前那振振有词的外祖母从昨晚开始自己所经历的遭遇呢?
当仗助用着让自己无法拒绝的轻柔力道握上自己的臂膀时,男人所吐露的‘真相’令露伴错愕得忘了呼吸。不分年龄、不分性别,就好像绝对的真理一般耳濡目染的词汇从那张丰盈的唇瓣脱口而出的的刹那,猛然耸起了肩膀的露伴缩回了自己的胳臂,不知所措的望着对方那有些凄楚的笑容。别、别开玩笑了!你以为你突然说这种混淆视听的鬼话,我就会原谅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吗?然而面对自己那更像是虚张声势的威吓,非但没有改口、更不见退缩的仗助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流露在眼神中的认真使得露伴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就连萦绕在男人周围的空气也都仿佛变了意味、不禁让露伴彻底乱了方寸。
(你……难道是同性恋吗?)
(哈哈哈哈,就猜到你会这么说。)
在阵阵无力却震耳的笑声中,顿时热了脸颊的露伴难掩窘迫的咬紧了牙关,而捧腹大笑的仗助也很快便收敛起了笑容,尽管男人的脸上仍旧挂着看似亲切的微笑、却让露伴感到异常的生疏,仿佛不再是自己所熟悉的‘东方仗助’一样。
(我不是同性恋,‘你’也不是。但我们确实交往过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因为种种的理由分手了,只剩下内心对彼此的感觉从未变过,直到现在也是一样。)
即便露伴只有十六岁,自己也是明白‘爱情’与‘喜欢’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这种无法被逻辑与常识的精神运动令这世上的所有人都无比神往,即便仗助也不例外;年近十六岁的仗助曾经也对身边的女性产生过兴趣或是好感,然而在这青涩的年纪里、所有的同龄人对‘爱情’本身的理解就是肤浅的。涉世尚浅的稚嫩给了他们爱一个人的勇气、却没有告诉他们该如何权衡人际交往中的利弊和距离。
(我与‘露伴’也是一样,我们都还太年轻、没有足够的包容寻找到这段感情的平衡点,等到痛苦远远大于快乐的时候,会结束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一边如是低声喃喃自语,一边颇为无奈的耸了耸僵硬的双肩;男人的口气听起来不像是在撒谎,可恰恰是这份真诚让露伴无所适从。归根究底,若是仗助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那意味着在未来、自己就与他一样,与男性交往、恋爱,但这短短十六年的人生里,露伴未曾对同性产生过丝毫的冲动,究竟是什么样的契机让自己的性取向发生了如此颠覆的转变,仅仅是因为‘东方仗助’的出现和存在吗?露伴问不出口,更害怕在知道揭开所以的谜底之后彻底迷失了人生的方向。
(不过两个人若是想要在一起光是两情相悦是远远不够的。又或者我们两从一开始就都是各自在一厢情愿……总而言之我和露伴已经结束了,对你更不可能会出手。但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内心的眷恋确实让我动摇了很久,老实说光是像这样佯装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与你面对面就已经痛苦得让我喘不过气了。我果然拿你没辙啊。)
就在男人音落之际,用手梳了梳黑发的仗助不慌不慢的从原地站起了高大的身躯,被揭开的纱布与绷带沿着大腿的内侧、缓缓的散落在了地上。望着墙壁上的挂钟,说着‘时候得去做家务了’;用着这样理狡猾的借口及这么理直气壮的离开了自己的房间,留下露伴一人默默的承受着内心的五味杂陈。无法理解的事、见不到的人;仗助并没有带走那张暴露了自己身份的证件,也没有带走那张令露伴骇心动目的照片。在一片寂静之中,默默捡拾起了这两枚物件的露伴愣愣的原地呆坐了很久,感受着猛烈的空虚感由内而外的在体内胀裂的疼痛。
……你们的事情,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露伴无法否定‘东方仗助’的存在以及遭遇是他胡编乱造的谎言,那消失的伤痕便是最强有力的证据,可即便如此、露伴也不愿意承认照片上的男人就是未来的‘自己’,而他们两人之情的爱恨也好、情仇也罢,与自己也毫无干系。
可仗助,对自己、对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露伴,又是怎么想的?
男人的每一次离开都很匆忙,或许正如他所说的那样、面对自己的每分每秒都会让他想起被遗留在另一个时间与空间的眷恋,这份思念使他受尽自责的折磨,也是他为何不计代价与回报、即便得不到回应,也竭力的想要闯进自己的人生,却又因优柔寡断的愧疚而屡屡的从露伴的身边逃开。
外祖母的连连追问打断了露伴的思绪,也让抱着双膝的露伴搞到很不耐烦。听着老人的冷嘲热讽,将脑袋转向了一旁的露伴闷闷不乐的咕哝了一声‘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却遭到了外祖母的又一声嗤笑,别有意味的劝告令自己难掩焦躁的皱起了眉头。
“要是吵架的话就赶紧和好吧。我可不想留两个整日玩冷战的年轻人在这个家,把屋子里的气氛搞的乱糟糟的。”
“那正好,正巧我也不想再看到那家伙了,不如趁这个机会让他搬出去吧。”
自从仗助从自己的房间离开后,两人便再也没有交流过。他还是遵守着与外祖母的约定,清理了院子、做好了早餐;而在换上了那件不怎么合身的浴衣之后,拿上了雨伞、悄悄出了门的仗助便消失了踪影。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而在这段沉寂的时间里,露伴却在谋划着如何让‘东方仗助’赶出自己的世界,连同他那虚伪且残忍的‘温柔’一起、彻底与他划清最后的界线。
听着自己的提议,眨了眨双眸的老人并没有说话。她长吁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低垂着眼帘,犹豫不决的微妙态度不免让露伴感到有些不安。
“反正那家伙也付不起房租,现在我和他相处的也不好,就连外婆你自己都说不想让家里的气氛变差,那就把他赶出去好了啊?一举两得。”
“露伴,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东方仗助’的话,可不会像早上那样和他吵的如此不可开交。”
别有深意的提点令年仅十六岁的露伴一头雾水的挑了挑眉,然而镇定自若的老人似乎并没有将自己的疑惑和不满放在心上,一边慢悠悠的盘起了双腿,一边含笑微微启唇道。
“人啊,只会和心里在乎的人吵架,就为了让对方听到那些平日说不出口的心声。对于那些真正讨厌的人,谁愿意浪费那么多口舌和唾沫做这种自讨没趣的事。”
“哈啊?这算哪门子的逻辑……”
“就凭你的个性,如果你真的讨厌那个‘东方仗助’,从一开始你就不会搭理他,还不惜充当‘诱饵’、让他鬼鬼祟祟的溜进这个家。”
虽然心里清楚纸终究包不住火、昨晚的事迟早有一天会露馅,却没想到早早熄了灯的老人其实早就发现了所有的猫腻,这不禁让当场被揭穿了谎言的露伴感到有些难堪。呃……原来你全都知道啊……见自己涨红着脸、自惭形秽的肚腩道,摇了摇头的老妇人并没有责怪自己,一声‘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并没有抚慰暗涌在自己心头的负罪感,反而使得露伴感到更加的无地自容。
“我确实不知道你们你们昨晚都偷偷摸摸的干了些什么。不过露伴啊,自从那个男人来到这个家之后,你变了,变得更有人情味了,变得总算像个十六岁的孩子了,而不再只是沉浸在你自己一个人的幻想世界之中了。我认为这是好事,所以才勉为其难的将那个男人留了下来,也算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一片苦心吧。”
不再对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漠不关心,也不再为得不到他人的理解而固执的认定这是自己的骄傲;乖张、任性、甚至偏执,一直以来自己的个性都备受他人的诟病。在学校里没什么特别亲近的朋友,曾经有不少热心的人对自己大献殷勤、然而却因为话不投机而遭到了露伴的排斥和冷落,久而久之,露伴变成了一个人,并非是遭到了排挤、而是自己主动排挤了所有人,露伴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可在长辈眼里,这种‘孤单’就好像一种不祥的‘征兆’,却因‘东方仗助’的突然出现而看到了改变的‘希望’。
“不过你和‘东方仗助’之间的恩怨,你们自己做个了结吧。我这个老太婆可就不掺和咯。”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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