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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OJO】花未の眠を見付けて《四》(仗露/架空/平行世界) 」
- 不要熬夜、不要熬夜、不要熬夜。来自老年人的叮嘱。



当人生第一次初尝的情感被引入幽暗的心境之中时,露伴渐渐开始思辨那些躁动在心头的不愉快到底是什么,就像是袅袅升起、却又很快消失的一缕轻烟,可这样错别的结论既不能消除自己的懊恼、更无法如自己所愿的那般得到永久的满足。唯独那两个字、那两个揭露着自己的狭隘与稚嫩的两个字,露伴永远说不出口,更不愿意向一个连存在本身都还只是将信将疑的低头认输。
说是执拗也好、或是怄气也罢,重新拿起了画笔的露伴不再总是关着房门,任由各式各样的人从门外的走廊来回走动,每每当那熟悉且沉重的脚步声在门外停留的时候、挥动着画笔的露伴也不曾停下过手上的动作,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专注、凝神,天马行空的构思与想象宛如无数条延绵不绝的溪流、汇聚成了一条奔腾不息的川河,溢满了全身。
漫画的主人公是一个如白纸一样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来自于哪里,就连他本人也失去了完整的记忆;然而原本平凡无奇的城镇却因为他的出现而频频发生常识无法理解的事故:少女的无故死亡与失踪、似人却非人的怪物的踪影……充满着悬疑的奇妙冒险就此拉开帷幕。
既然嘴上说不介意,那我就画给你看,谁怕谁啊!
那场肩并肩坐在外廊上的交谈并没有拉近两人的距离,恰恰相反、另一种更为丑陋且恼人的‘情结’使得露伴像个钻牛角尖的孩子,对于自己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东方仗助’不理不睬,露骨的态度甚至连置身事外的外祖母也都看不下去,用着旁侧敲击的口气、提醒自己不要意气用事,唯独男人对自己的态度依旧,时而会悄悄为自己关上敞开的拉门、刻意放轻沉甸甸的脚步声。
(露伴,你看!夏日祭的传单!据说还有烟火大会,要不要一起去?)
但即便男人费尽心思表达着他对自己的体贴,自称二十岁的仗助偶尔也会做出一些不像‘大人’的事;就在男人来到这个家后的第七天,正小心翼翼的将点燃的蚊香放进香炉时,一手捧着西瓜、一手举着彩色的传单,刺耳的吆喝使得露伴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毫不犹豫的咕哝了一声‘不要’、不禁令对方难掩失落的耷拉下了脑袋。
(为什么我非得和你一起去夏日祭不可啊。我的漫画才刚成形、趁着状态好的时候得赶紧画完,哪儿还分得出心思去做别的事。)
(真可惜,我还想着和你来一场‘约会’的呢,你真的不再考虑看看?)
白、白痴啊!说什么‘约会’……我又不是女人!
在阵阵满是调侃意味的嬉笑声中,弯腰捡起脚边的枕头的露伴气势汹汹的将手中那松软的物件朝着仗助的方向丢去,然而却被高大的男人非常轻巧的闪躲了过去,就这么重重的掉落在了走廊上、不免让怔怔杵在原地的露伴感到有些窘迫。
(竟然可以若无其事的对一个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这人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啊!?)
(开玩笑而已。你每次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所以就想逗你开心、让你笑一笑,其实我并没有恶意,要是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所以别生气嘛,露伴。)
(哼……!)
‘东方仗助’的温柔让自己害怕,同时也让自己感到无比的空虚。露伴不明白男人的心里既然有着别人、为什么还要对自己如此的亲切;对于心智与肉体均未迎来成熟的青少年而言,想要拒绝比自己年长的人的温暖近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在这样充满着不安定的年纪里,即便是装模作样的体恤与关怀都能让自己的心池情不自禁的荡漾,且让人变得越来越不知满足。
男人的‘罪’就在于这点:他在自己的心中播下了这颗暧昧的种子,所有的嘘寒问暖都是对它的灌溉、等待着他的发芽、最终在自己的心田中繁密的生长,却忙忙碌碌的寻找着其他人的身影。
我绝对不会让这么窝囊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刷完牙、洗完脸,看着镜中的倒映,如是暗暗起誓到的露伴不自觉的深吸了一口气。回忆着自己之所以让男人踏进这栋宅院的目的、让一切回归到名为‘利用’的初衷,感受到胃部一阵蠕动的露伴踱步来到了餐厅,却发现空荡荡的厨房不见任何人影,不禁砸了砸舌头的青年转身朝着仓库的方向走去,就这么气势汹汹的拉开了纸门,低沉的嗓音流露着几分耐人寻味的杀气。
“东方仗助,给我起来!”
“…………”
才只有四点半榻榻米大的房间光是容下足足有190CM高的仗助就已经非常勉强,而正呼呼大睡的仗助并没有理会自己、更没有醒来的迹象。狭小封闭的屋内可以清楚的听到他那断断续续的气息声,痴愣又松懈的睡颜不禁让露伴有些恼火,就这么踱步来到被褥的一侧、蹲下了身,使劲摇晃着男人那健壮魁梧的身体。
“起来了!都几点了你竟然还在这里睡觉,到底想不想留在这儿干活了……”
“唔……露伴……?”
一声暧昧不清的呢喃迫使露伴你能的停下了动作;只见缓缓睁开了睡眼的仗助微微侧过了笨重的身子,那双碧蓝的眼眸有些涣散。而就在自己想要起身之际、忽然拽上了胳臂的大手猛地向后拉扯,这使得毫无防备的露伴就这么顺着失衡的重心、摔倒在了松软的被褥上,接踵而来的是一股从未感受过的热度、以及陌生的触感,笼罩了自己的全身。
“别急着走嘛,难得你到我这儿来,陪我再睡会儿,好困……”
“放、放开我……!”
当自己的脸颊触碰到男人胸膛的那一刻,隔着肌理传来的心跳声令露伴在刹那间便慌了神志,在仗助那宽阔的臂弯中剧烈挣扎起来。松散的衣襟上有着隐隐的汗水味,可真正让露伴感到坐如针毡的却是缓缓渗入皮肤的温度、以及力量的悬殊差距。不顾自己的颓丧与抗拒,紧紧抱着自己的仗助非但没有松开那对结实的臂膀、甚至缓缓加重了力道、一度让露伴感到透不过气,不断加快的心跳竟让自己产生了近乎窒息的错觉。
“东方……仗助……我要告你性骚扰、…!赶紧放开我!”
“……哎呀,抱一抱又不会少块肉,何必那么较真呢。”
在自己一声又一声的胁迫之下,总算松开了臂膀的‘房客’用着好似调侃的口气,苦笑着推开了面红耳赤的自己。而趁机从男人的怀中钻了出来的露伴连连向着墙壁的方向后退了几步,惊魂未定的大喘着粗气、耳蜗深处的嗡鸣久久消散不去,胸膛、手臂、指尖……与男人碰触重叠的每一个部位都像是如火烧一般滚烫,然而还未待到自己平复彻底乱了套的心绪,再次闭上了双眼的仗助竟若无其事的昏睡了过去,平静的吐息迫使气急败坏的露伴咬紧了牙关,却下意识的蜷缩起了阵阵发烫的身体、不敢轻举妄动。
(这家伙……实在太危险了……!)
为什么男人的一言一行、总是会让自己感到如此措手不及呢?想要起身离开,可疲软的双腿却始终找不到支撑起身体的力量,不得已、只能愤愤咋了咋舌的露伴使劲用双手拍了拍两侧的脸颊,不断深吸着有些浑浊的空气、试图让沸腾的大脑尽快冷静下来,下意识的环顾起了四周。
鲜有人问津的房间并没有太多的家具,除了一扇窗户、一盏吊灯之外,就只有一个不起眼的背囊。那是‘东方仗助’在入住这座宅院时所带上的全部行李;干瘪的背囊看起来像是空的,可恰恰是这样的‘表象’引起了露伴那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再三确认静静吐着呼吸的男人确实坠入了梦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的露伴缓缓伸出了双手、挪动着膝盖,就好像战战兢兢的猫咪似的、缓缓爬向了不远处的背囊,小心翼翼的拉扯开了金属制成的拉链。
“CD……还有报纸……?”
背包中确实没有太多的见不得人‘秘密’,这不禁让一心企图抓到对方把柄的露伴感到有些失落。静静躺在背囊底部的只有一个CD随身听、一张最近在全球风靡的美国歌手Prince的专辑——《1999》,以及几张有些泛黄的旧报纸,上面刊载着关于两周前发生在S市的一场地震:露伴至今都清晰的记得当时发生的事。虽说震感不强、却持续了很久,祖父的大量藏书随着左右摇晃的书架摔落了下来,光是收拾这些书册就花费了露伴整整一下午的时间。
“他还有收藏报纸的兴趣么,真够老土的……”
“再‘老土’也比不上你喜欢窥探人隐私的坏习惯啊,露伴。”
“唔哇!”
冷不防从背后响起的‘斥责’令忙着将手中的物件放回背包的青年忍不住惊叫起来,手中的随身听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发出一记沉闷的声响;而待到自己一脸惊恐的转过身,盘着双腿、坐在榻榻米上的仗助正直直的看着自己。不同于以往那满面笑容的模样,面无表情的男人流露着露伴不曾见过的压迫感,使得萦绕在两人间的恐惧瞬时变得凝重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叫我起来的人不正是你吗?在那之后是装睡,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趁我‘睡着’的时候做些坏事。你这个坏习惯真得改一改了,露伴,怎么可以随便翻他人的私人物品呢?这可不是一个‘高中生’该做的事啊。”
你竟然装睡?!你好卑鄙!
露伴当然知道是自己理亏在先、也知道强词夺理的人是自己,然而却还是按捺不住恼羞成怒的骂骂咧咧,在仗助那一声声满是无奈的叹息中涨红着脸,将自己一切不道德的行径归咎于男人的‘神秘’与‘遮掩’。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太可疑了,说着‘更多的事我不能再说了’的人不是你吗?一次又一次选择逃避也隐瞒的人,凭什么指责我?!然而面对自己那蛮不讲理的叫嚣,无动于衷的仗助始终保持着沉默。男人所做的就只有静静等待着露伴宣泄完所有的不满与迁怒,直到自己那发热的大脑逐渐冷却、被巨大的屈辱感所淹没的露伴难掩羞愧的低下了头,前所未有的羞愤迫使自己自惭形秽的咬上了下唇。
“你是在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找借口吗?”
仅仅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便足以击溃自己所有的不成熟的桀骜,使得露伴将浑浑噩噩的脑袋埋的更低了一些。
“露伴。”
“少、少用那样的语气喊我的名字!是我错了还不行吗!可恶……”
很好。既然你道歉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你的外祖母也永远不会知道。
当那只厚实又温暖的大手再一次落在自己的头顶时,油然而生的安心感迫使露伴缓缓抬起了双眸,映入眼帘的是那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笑脸,在这一瞬间,露伴竟感受到鼻尖泛起一阵酸楚,又生怕被男人发现、而愤愤的甩开了对方的胳臂。
“对了,露伴。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重新理了理衣襟的仗助在起身之际,也将抱着双膝、靠着墙壁的露伴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见对方突然如是开口道,尚未从失落与狼狈中回过神来的露伴只是挑了挑眉,随即用着满是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好似默许似的低下了脑袋。
“你能借我点钱吗?十万……不,五万就行。这两天我找了份晚上的兼职,路上来回需要点交通费,要是拿到了工资我立马就还你,应该要不了多久的时间。”
“十万?!我的零花钱都用来蛮原稿纸和绘画工具了,哪来那么多钱借给你……”
“……噗……哈哈哈哈哈哈!”
还没等自己把话说完,忽然捧腹大笑起来的成年男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墙壁,刺耳的笑容顿时让一脸茫然的露伴涨红了脸,大声逼问着对方为何狂笑不已的理由。
“不不不……我只是没想到竟然会从你的嘴里听到‘零花钱’这三个字……不过说的也是,你才只有十六岁,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嘛。……呵……”
眼睁睁的看着笑弯了腰的仗助缓缓收敛起了笑容,虽然心有不甘、却无法反驳什么的露伴只能闷闷不乐的袖起了胳臂、重复着那句‘不要仗着自己年纪大就把人看扁了’。此时此刻,露伴总算明白自己为何会讨厌‘东方仗助’,男人的存在让露伴想起了那通从编辑社打来的电话、以及事与愿违的挫败感,一次又一次冲击着自己那桀骜且不羁的好胜心。我也不想勉强你,但是我真的很需要钱;如果十万不行的,五万也行,我能拜托的人就只剩下你了。然而奇妙的是,当男人用着走投无路的口吻向自己伸来无助的双手时,竟不忍拒绝的露伴再次陷入了矛盾的踌躇。最终,企图靠着所谓的‘人情债’借机掰回一局的露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头,一边说着‘你可得尽快还给我’、一边从口袋中摸出了自己那实在不怎么饱满的钱包,将五张万元的纸钞一股脑儿的塞进了男人的手中。
“别忘了,这可是你欠我的!和刚刚偷偷翻你东西的事无关!完全是两码事!”
“……谢谢你,露伴。”
音落,将纸笔紧紧钻入手中的男人忽然伸出来双手、捧上了自己的脸颊;忽然凑近的额头贴上了自己的脑袋,迎面扑来的气息掺杂着隐隐的汗水味,咸涩的气味令露伴不自觉的想起了大海、却在对方那略显沙哑的低吟中又一次陷入了不知所措的迷茫。
“真的很对不起……原谅我。”
“五万而已,也没多少,到时要是还不出钱就另当别论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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