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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OJO】Moon Kiss · 中(仗露/花吐き病) 」



许多人相信,所谓的人生,本身就是一连串不可预测的巧合所构成的,公与不公也是相对而论、因人而异,所以当露伴弯下腰背,一片又一片的拾起那些掉落在自己脚边的蓝色花瓣时,自己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抱怨、丝毫的哀叹。只不过像这样窝囊的坐在狭隘的角落,苦苦等待着有人能够来救赎自己的无可奈何将自己的骄傲与信心击得粉碎。这短短一年的时间里,露伴战胜了无数个危险的敌人、挺过了无数次生死的危机,最终却败在了一朵鲜花之下、败给了自己的不明事理,光是细想,就让露伴为自己的可笑与软弱低声失笑起来。
(我想不仅仅只有我,如果大家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定都不希望老师您就这么病故的。所以我会将您患病的事告诉仗助君,让他向承太郎先生请求SPW财团的帮助;但同时我也答应您,刚才发生的事我会向仗助君保密的。)
在离开别墅之前,一边仰头直视着自己的双眸、一边如是允诺道的康一在自己的目送下,消失在了空荡荡的十字路口。为了拯救患上花吐症的自己,宅心仁厚的康一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来的坚定、甚至决绝。他没有给自己任何推脱或是拒绝的机会,但仍旧保留着可贵的同理心;自己那窘迫、狼狈、甚至失态的糗样随着夜幕的降临逐渐在两人的心中沉淀,可对露伴而言,自己越是相信康一能够保守秘密、对‘死亡’的认知与恐惧在心中就越是真实。
这一晚是露伴这20余年的人生中所度过的最漫长的一个夜晚。咳嗽、咽喉痛等症状虽然在喝了糖浆后有所缓解,可断断续续的咳嗽与从口中吐出的花瓣依旧让露伴彻夜未眠。至深至能够感受到随着秒针的摆动不断在体内蓬勃成长的病毒聚拢在一起、幻化为盛开的花朵、又迅速的凋零;落下的花粉融入肺泡和血肉,生根、发芽,冒出带着尖刺的根茎、等待着花苞的下一次盛开。
这同样是切身、真切、且无比真实的体验。
只不过这样的体验让人感到发怵、恐慌、甚至胆寒。
蜷缩在被窝里的露伴最终还是按捺不住精神的疲惫在模糊的意识中渐渐坠入了一片漆黑的梦境,而待到自己睁开睡眼、枕边的那几片蓝色花瓣令自己近乎反射性的从床上爬起了身,也再次让露伴深刻的意识到梦境不足以带走那朵蓝色玫瑰赋予自己的‘诅咒’。
“哟,早上好。”
利用咖啡将糖浆那甜中带苦的微妙口感冲散,离开了厨房的露伴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咖啡,宽敞的空间中仅有几件款式颇为古典的家具,前几日露伴还想着是否要再添置几件摆设、为这间承载着自己衣食起居的房子增加几丝生气,可如今、露伴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这么做的必要。
当挂在墙壁上的挂钟指向十点的时候,从玄关处传来的门铃声使得露伴放下了手中的马克杯,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分不清是因为睡眠不足、还是因为病毒的侵蚀,四肢莫名感到格外乏力的露伴拖沓着有些踉跄的脚步,就这么摇摇晃晃的来到了玄关前,按下了冰冷的门锁。
站在门外的,是穿着是否、提着背包的东方仗助。
男人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略显敷衍的寒暄令同样站在门前的露伴微微蹙起了眉头。男人的出现既没有让露伴感到意外、更没有让自己感到诧异,只不过现在正是上学的时间,而一身制服的东方仗助却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丝毫感受不到男人对翘课逃学的事有任何的愧疚。
“你起床了吗?……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没事吧?”
“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着自己那有些咄咄逼人的反问,耸了耸肩的仗助并没有正面回答,一声‘先让我进去吧,站在这儿感觉怪怪的’令露伴难掩心烦的砸了砸舌头,却又勉为其难的为男人推开了沉甸甸的大门。
“打扰了——啊、茶水就不用了,就只是随便聊聊,一会儿我还得去学校呢。”
“啧……!”
很多时候,最让人忐忑不安的通常不是那种值得说出口的苦难,而是那些琐碎细小、又似乎微不足道的小情绪,而东方仗助就是这些情绪所有的源头,但男人的存在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侵扰着自己,又因替身使者彼此间的吸引力而无处不在。
“时间不多了,我也不想打扰你太久,所以还是长话短说吧。”
正如男人所说的,仗助既没有问自己讨要茶水、甚至都没有找个地方坐下;在露伴关上大门的瞬间,突然低声开口道的仗助微微低着头、背着从落地窗户透来的阳光,脸上的神情凝重的竟让露伴觉得有些陌生。
“事情我听康一说了,你是患上了花吐症?情况似乎不太妙的样子,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开口,我来想办法。”
“……我就是不爽你的这种地方,东方仗助,你以为你是谁?”
见自己如是一脸愤恨的呛声道,有些费解的仗助先是愣愣的瞪大了双眼,而下一秒、猛地呛咳起来的露伴在男人的注视下捂上了有些苍白的双唇,蓝色的花瓣从唇齿与指缝间掉落,轻盈的停留在对方的脚尖。
“你以为这世界是围绕你一个人转的吗?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少在我面前把话说的那么满……咳咳……!”
“行了行了,今天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而且你都已经病成这样了,对自己好一点吧,别动不动就冲着我冒火,你看、这不又咳起来了。”
露伴相信康一没有将昨天夜里发生的种种告诉仗助,他只是告诉了同样对自己的异常忧心忡忡的仗助自己病情的真相罢了。东方仗助的温柔从他的替身就不难佐证;就像承太郎所说的那样,‘疯狂钻石’的能力对于习惯了战斗和破坏的替身使者来说或许是这世上最温柔的力量,无论是对自己的亲人还是朋友、温驯忠厚的仗助亦有着属于他自己的仁义,就连当年在漫天大雪的夜晚救了他一名的神秘少年也是……只不过男人的这些温柔,从来不会慷慨的分给自己。
“康一在电话里和我说了你的情况后,我就立刻打电话给承太郎先生了,他也非常担心你的情况。”
一边如是低语道、一边弯腰捡起了落在尖头皮鞋上的蓝色花瓣,就这么迎着阳光观察了起来的仗助时不时的用余光窥探着自己的眼色,尽管两人一碰面就争吵、可眼前那比自己还要高大的男人终究只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孩子罢了。仗助肚子里的那些算盘也好、心思也罢对露伴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捉摸不透的秘密,可真正让自己感到意外的,是对方至今都对花吐症的病因只字不提的克制。
“不过SPW财团的医疗团队需要两天后才能到达杜王町。路上行程的时间暂且不谈,还需要将设备一起带来所以会耽搁一点时间,特意让我和你解释一下。”
“……麻烦你替我向承太郎先生道个谢,给他添麻烦了。”
“…………”
焦虑是真的,安心也是真的,明明知道自己所患的疾病是无法得到救治的,可在得知SPW财团愿意为落入绝境的自己提供帮助,竟感到眼眶一热的露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内心的感恩之情,与此同时、从肺部开始蔓延的灼烧感再次令肿胀的咽喉猛地刺痛起来。
“财团吃穿住行的费用我可以承担,你就这么和承太郎先生说吧,不然我实在过意不去……咳……!”
“没事吧?都让你少说点话了,你还不停的说些有的没的。钱的事承太郎先生是不可能会答应的,你也不需要考虑这些小事,还是赶紧把身体养好、好好治病吧!”
自己感激与愧疚在男人的心中就只不过是无聊的‘小事’、根本不足挂齿,每每在这样意见相左的时候,都不禁咬紧牙关的露伴却没有力气将搀扶着自己的仗助从自己的身旁推开。他的担心是真,满是忧虑的神情也并不是假的;尽管两人讨厌彼此、可却从未想过让对方死去。曾经,仗助也是救过频死的自己的,而露伴又何尝没有赌上自己的性命、只为保全仗助能够全身而退?
“好了,你先躺着好好休息吧。我得去学校了,等财团的人来了我会再来看看你的情况的。”
将咳嗽不断的露伴从玄关搀扶到了客厅,直到自己摇摇晃晃的在沙发上躺下了阵阵剧痛的身子,下意识长吁了一口气的‘死对头’将他那粗糙的掌心贴上了自己的额头,然而很快又被自己无情的甩开、惹得弯腰蹲坐在沙发旁的男人咂舌连连。
“你好像有点发烧啊……该不会是恶化了吧?真的没问题吗?”
“用不着你担心,只不过是发烧而已,……之后还会有更麻烦的事等着我,可那又怎么样?”
“……”
就算闭上眼睛、敞开心门、又或是站在镜子前审视着镜中的倒映,那被自己悄悄爱慕的人至今都没有出现,就连瞬间的闪念都不曾有过,这样的露伴又有什么资格从那些忧虑牵挂着自己的人手中得到救赎?那不断在自己的体内萌芽、盛开、凋谢的鲜花仍旧贪婪的汲取着肉体的养分,直至断了呼吸的露伴成为埋葬它的坟场、与它一同凋零、死去,这便是自己正在不远处的前方等待着自己的宿命,或是凄美、或是狼藉。
“即便在与吉良吉影战斗的时候都不曾这么束手无策过,还要被你看到这样狼狈的糗态,真是丢人……”
“都这种时候了,你就别计较这些了。即使是我、也不希望你死啊!要是你真的死了,我也是会伤心的啊……”
如果自己和承太郎一样拥有暂停时间的能力,哪怕只有一秒也好、哪怕没有所谓的‘后来’,露伴都发自肺腑的想要停下眼下的时光,就只是停在这儿就好。
这是自己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仗助的脸上流露出如此力不从心的表情:焦虑、不安、甚至愤恨……具有能够修复一切事物的能力的疯狂钻石无法挽回消损的生命,而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日益衰弱、却无能为力的忐忑令年近十六岁的仗助低下了头。男人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帮助自己,露伴从未怀疑过这一点;之所以感受不到他的温柔仅仅是因为顽固的将男人的存在排挤在外的人是始终是露伴,自己无权去责怪一心想要帮助自己的仗助,可同时、男人的温柔并不只属于自己一人的‘现实’又令露伴难掩不屑的嗤笑起来。
“你用不着假惺惺的为我难过,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的。”
一边佯装着笃定、一边如是虚张声势的逞强道。紧握着拳头的露伴在阵阵喘咳声中闭上了眼睛,气管与肺叶的收缩不仅仅为身体带来了不小的负担、呼吸的不畅更是令大脑变得异常昏沉,同时也让露伴感到无比的疲惫。
“要是我这么轻易就死了,整个杜王町岂不是被你耍的团团转了?我才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干嘛把人说的像不法分子一样!我又没做什么坏事!把你房子烧了的那次只是意外而已……你怎么还记恨到现在……”
逐渐下沉的意识在仗助那一声声埋怨中变得越来越模糊,以至于露伴连张口反击的余裕也没有,呼吸在回归平静的同时、体温的攀升令后知后觉的露伴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如零碎般破碎的记忆宛如闪烁的星辰不断在脑海的深处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第一次相遇的事,第一次出手救了他、又被他救醒的事、以及现在为何有他在自己的身边竟莫名的感到如此心安的‘真实’……在自己的体内扎根发芽的那朵鲜花随着无法解答的疑惑徐徐打开了它的花冠,飘零的花瓣渗出了唇角、被蹲坐在沙发旁的男人捡起,又在他的手心重新变回了玫瑰的模样。
“你可别这么轻易就死了啊,露伴。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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