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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黒バス】la mendicité(小森/架空) 」
- 小小小小森~朝思暮想的恶魔paro~~
- 具体的设定见>这里<
- 依旧是个试水的短篇,没什么特别大的意义,纯属写着玩的产物
- 明天开会,估计不写了,大家假期见~



撒旦在唱歌,然而天使并没有发现;
于是他悄悄种下了欲望的种子、魅惑人们吞下了智慧的果实,
传播着悲伤与仇恨,使得湛蓝的天空沾染上了无尽的阴霾。

合上满是灰尘的书册、长吁了一口气的森山有气无力的趴伏在长椅的靠背上,红木特有的沉香隐隐传入了鼻腔,却亦没能抚平忐忑不安的心绪、反而让无精打采的森山倍感疲惫的揉了揉眼,随即抬起了脑袋,就好像发呆一般定眼打量着手中这本老旧的书册。这本《贤者日记》是每个神职人员在正式升格成为牧师之前必须详记的一本书册,里面记载着大贤者——伊斯卡菲尔在侍奉神明的期间所有的的所学所悟、并以日记的形式记录在了随身携带了牛皮上,最后装订成册、被视为人类智慧的结晶。
曾经、身穿长袍、脖颈间挂着十字架的森山也和大多在教会中求学的见习生一样,对伊斯卡菲尔的智慧深信不疑:恶魔是邪恶之物、是万恶的根源;他们用着英俊美艳的外貌蒙蔽了本该存在于每个凡人心中的智慧之眼,而人之所以能够在恶魔的魅惑之下苟且偷生、是因为心怀对神明的尊崇与对造物主的信仰。对于每个虔诚的神职人员来说,教会所传授的一切都一定是正确的:对信仰的定义,对智慧的定义,以及对人类和恶魔的定义。森山从未怀疑过这些、更从未质疑过这样盲目跟随着信仰之流的自己;直到某个意外发生、森山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被奉命成为神的‘侍从’的自己会与恶魔打上交道,更没有想到看似与恶魔敌对的教会竟扮演着距离恶魔最近的特殊角色。
“森山神父……您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没事吧?”
“……哦哦!我很好!能够得到像您这么美丽的女性的宽慰,就算真的抱恙、我死也瞑目了……”
“啊、啊哈哈哈……是、是吗……”

森山出生在一个非常平凡的家庭,家里三代都是农民、在自己出生的那年父亲开始自己着手做起了买卖,虽然称不上特别富裕、可手头还算比较宽裕,不愁吃穿的生活意味着不必为金钱而感到困扰,然而突如其来的疟疾就好像风暴一般席卷了大片的国土、非但打破了原本平静祥和的生活,也夺走了双亲的性命,当时森山就只有十三岁。为了能够找到一个温饱的地方、森山随着其他丧失父母的孤儿一起来到了教堂,在那里认识了一名面相慈善的修女、从此踏上了侍奉神明的不归之路。在教会的生活虽然枯燥,但却能够让自己感受到形同于家的温暖;更重要的是、这里有着许多花容月貌的女性,许多正值青春年纪的少女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戴上了黑色的纱帽、立誓奉上一生侍奉替人们承受着困苦病痛的神明之子。可事实上,森山并不认为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男人真的具有这么强烈的魅力,尽管自己吃着教会自己烹饪的饭菜、喝着味道鲜美的浓汤;然而森山并不是一个真正虔诚的教徒,自己就和大多数无法忍受疾苦的普通人一样,利用信仰逃避着现实、骨子里还存在着发自本能的私欲。到处都是漂亮的修女姐姐、却只能远观不能亵玩,实在是太折磨人了;眼睁睁的看着手持扫把的妙龄少女如同一脸含羞的低垂着脑袋,全神贯注的清扫着台阶上的落叶时,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的森山怔怔的眨了眨双眼,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双眼的余光在不自觉间瞥向了一直守候在旁的高大黑影。
“话说,你们恶魔不是最喜欢处女的血了吗?看到这些修女、难道就不曾有过蠢蠢欲动的时候吗?”
“这是人类对恶魔的误解。处女的鲜血的确鲜美、但充其量只不过是饭后的甜点罢了,就好像餐前的葡萄酒一样,我这么说森山你能够理解吗?”
屹立在自己身旁的男人虽然有着与自己神似的外貌,却并不是人类、而是因为各种阴差阳错的契机与自己结定了契约的恶魔。恶魔的名字叫做小堀浩志,相比起与教会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其他恶魔,小堀的性情更为温和、攻击的欲望也并不强烈,可以说是非常理想的‘使魔’,然而即使如此、他依旧保留着恶魔的本性与力量,并能够使用人类无法驾驭的黑魔法、以履行契约为由,以人类的姿态寸步不离的陪伴在森山的左右。森山并不是驱魔师,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神职人员罢了;在忏悔室里听着教徒们的忏悔,并在适当的时机代替神明送上祝福和安慰,然而小堀的出现却彻底打破了自己那千篇一律的生活,尽管对方还算是一个比较安分的恶魔,可身为普通的‘人类’、森山还不怎么能够适应与恶魔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日子,哪怕身旁那比自己还要高大的恶魔在各方面都给予了自己许多意想不到的帮助。
“当然不理解了……对我来说,能够和这些漂亮的修女姐姐说上几句话就已经乐开花了,可你们竟然把她们当做餐前的美酒,也太奢侈了吧。”
听着自己那愤愤不平的抱怨、始终面带微笑的小堀只是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一句棱模两可的‘马马虎虎’让森山不禁感到有些恼火,随即深吸了一口空气、缓缓从长椅上站起了身。久违的晴天使得在庭院里走动的人群变多了,看着成群结伴的修女们有说有笑的从自己的眼前经过、想要借机融入其中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不得已、森山只能默默的在心中自嘲起了自己的胆小,随即抚平了有些衣袖的褶皱、将双手摆在了身后,一句‘我去外头散散步’让始终站在一旁的恶魔竖起了耳朵,然而小堀却没有跟上前、而是笑着送上了一句‘慢走’,恰当好处的距离感是森山目前唯一能够信赖对方的地方。
“不过路上要小心啊。最近这一代很不太平,如果森山遇到什么危机的话、我这边也是会受到牵连的。还请你务必不要忘记。”
“是是~明明是恶魔怎么和人类一样啰嗦啊……真是搞不懂你。”
魔族的恶魔若是想要获得在人界自由行动的权利必须和驱魔师结下契约,一是为了保证恶魔的一举一动能够受到契约的约束、而是给予违背契约的恶魔相应的处分与责罚,这不单单是为了保护人类不收恶魔威胁所定下的条令、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契约者的人身安全,毕竟人类的力量十分有限,即使仰仗着信仰也未必能够降服膜拜在撒旦脚下的恶魔、所谓的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
而至于为什么只是普通神职人员的森山会召唤出像小堀这样的高等恶魔纯属是意外,就连回想起来都能让人感到啼笑皆非:碰巧在满是灰尘的仓库里寻找某本圣书,却在无意之中发现了一本画有可疑图腾的古老书册;好奇心就这么侵蚀了神志、仿佛诱惑一般驱使着森山打开了手中的本子,又因为指腹与纸张的摩擦而割破了单薄的皮肤,从而使得泛黄的书页沾染上了自己的鲜血、直到小堀现身的一刻,森山才猛然醒悟自己手中的这本书本不是什么圣贤之书、而是用来召唤恶魔的魔导书,眼前那飞腾在半空、伸展着恶魔之翼的‘存在’便是最好的证明。
(你就是我的契约者吗?叫什么名字?)
如果说森山是普通的人类、那小堀就是标准的恶魔;他有着一双巨大的羽翼以及尖锐的切齿,以及象征着恶魔的羊角、就这么拍打着翅膀,悬在半空。那好似藐视一切的眼神让森山感到竟错愕、又恐惧,然而小堀却并没有出手伤害自己,而是慢慢收拢起了漆黑的翅膀,双脚也在音落之际缓缓落在了地上。
(看起来是新手呢……你是第一次见到恶魔吗?明明是驱魔师,用不着怕成这样吧?)
(当、当然了啊!只要是人都会害怕的吧!话说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驱魔师,我只是普通的牧师而已,如果早知道这种破烂的仓库里藏着这么危险的东西,我就不会答应笠松那家伙的请求、跑来这种地方了!)
(…………?)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误打误撞的偶然,那么自己与小堀之间的‘契约’更像是一个荒唐的笑话。当森山畏畏缩缩的坦言自己并非是驱魔师时,俯瞰着自己的恶魔显得有些诧异;僵硬的表情大约停滞了整整五秒,可很快的、歪了歪脑袋的小堀似乎接受了荒诞的事实,好像自言自语一般咕哝了句‘原来如此’,随即缓缓弯下了高大的身子、就这么伸出了双手,将失魂落魄的森山从原地搀扶了起来。
(不过事情既然都已经变成这样了,那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我的名字是‘小堀浩志’,你呢?叫什么名字?)
(森、森山由孝……)
人类若是想要和恶魔结定契约需要签订一系列像是条款一样的东西,双向约束彼此的行为举止、以此来满足两边各自的需求。然而这些都是驱魔师的工作,无论是对恶魔、还是对契约本身森山都一无所知,好在小堀并不是那种暴戾又凶险的恶魔,看着因惊慌失措而面色惨白的森山,连连苦笑的小堀竟充当起了‘导师’的角色、为自己解释起了驱魔师与使魔之间的关系,也是从那一天起、森山才渐渐意识到人们早已习以为常的和平背后其实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阴暗面,而并不是所有恶魔都如《贤者日记》的序章所写的那样、狡猾,奸诈。
“可一直让小堀保持着人类的模样在教会里晃荡也不是长久之计,要不要问问笠松的意见呢……”
沿着玲琅满目的商铺、漫无目的的走在被阳光洒满的街道上;因为缺乏驱魔与恶魔相关的知识、森山与小堀之间只定下了几个简单的条约:在契约落实期间不可在任务意外的时间对任何人类造成伤害,而契约者必须遵循恶魔的意愿奉上祭品,时效待定。话虽这么说、可实际上森山并不需要执行驱魔的任务,也没有这个责任和义务主动去招揽这些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然而小堀却以‘想要留在人界看看’为由请求小堀担任他的契约者,为此他特意收起了恶魔的羊角、藏起了羽翼;换上了人类才会穿的衣服,以一个对宗教极感兴趣的‘学者’身份,整日与担任神父一职的森山形影不离。可即使小堀的伪装再怎么完美、能够一眼识破他真身的高手可谓是大有人在,笠松便是其中之一。起初、和自己一同走上求神之路的笠松对于自己的身边为何会有恶魔一事感到十分诧异,可待到森山支支吾吾的向对方说明了来龙曲面之后,笠松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并给了森山一些有关恶魔的建议,其中最让森山印象深刻的就是男人的那句‘绝对不能相信恶魔’。
一直这么放任不管也不是办法,但森山也不想为了赶走小堀而违约、因此殃及到自己的性命;再加上小堀的的确确非常安分,非但不滥杀无辜、甚至还会帮助向森山求助的人,为自己分担一些杂物,教会的人们也非常依赖这样的小堀,就好像依赖着一个真正的人类一样、让森山这位真正的人类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想到这、忍不住苦笑起来的森山低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可正当自己路过一个幽暗的小巷时,一只不知从哪儿伸出来的胳臂忽然猛地环绕上了自己的脖子,惊人的蛮力让森山冷不防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就在自己试图反抗之际,一声沙哑的勒令从身后传来,浓烈的恶臭弥漫在空气之中、就好像呕吐物一样,迫使森山几乎反射性的屏住了呼吸。
“不许动……!把你身上所有的钱都交出来!快点!”
“钱……?拜托,这位兄弟。没看到我这身打扮吗?我可是神父啊,怎么可能随身带着钱呢?”
见自己如是反驳道,似乎并不买账的男人箍紧了手臂、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而下一秒,一个锥状的物体就这么硬生生的抵上了自己的后腰,像是坠子、又像是某种钝器,仿佛炫耀一般沿着腰部的曲线来回游走,这不禁让森山有些慌了神、但又无可奈何。
“不许狡辩!你们这些神父修女不是每年都从有钱人那里收了不少捐款吗?!怎么可能没有钱?赶紧的!我没时间和你在这磨叽,要是不老实听话、我就要你的小命!”
“那也是教会收的钱啊……和我们这些普通的神职人员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你真的需要钱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去教会呢?只要在修女嬷嬷的面前流两滴眼泪,她一定立马心软、把枕头下面藏着的私房钱全部拱手交给你了。”
在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碰上这种事?不知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才好,虽然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可从男人身上不断传来的异味来看或许是哪里的流浪汉。掐着自己脖子的胳臂越发用力、处于被动一方的森山开始感到呼吸困难;然而就算自己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对方也都没有放手的意思,可同时也没有再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就好像催促一般,不断向前推着森山的身子,每当男人一开口、那好似腐烂一般的恶臭便从他的嘴里传来,让一向十分注意仪表整洁的森山忍不住紧紧皱起了眉头,艰难的迈着脚下的步伐。
“那就带我去见那个修女嬷嬷!要是拿不到钱!我就要你好看!”
“等等、你别推我啊,人都快站不住了……唔哇!”
重心的失衡像极了一双无形的大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向着与身体相反的方向倒去,就这么让身形瘦长的森山重重的摔倒了在了地上,剧透沿着小臂不断向上蔓延,使得自己频频倒吸着冷气、捂上了阵阵升腾的臂膀,慢慢抬起了头。所以我都说了……不要那么着急,要是我受伤了可就不能带你去教堂了啊;然而待到自己话音刚落,手持着尖锥的流浪汉竟从原地慢慢腾空而起、臃肿的身体漂浮在半空,又在眨眼之间狠狠的朝着身后的砖墙撞去,刺耳的惨叫回荡在幽闭的深巷里,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森山不禁目瞪口呆,就这么怔怔的看着素味平生的陌生人蜷缩着沾满了尘土的身体,就好像个受惊的孩子一样、扭曲的表情写满了惊慌与恐惧。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是已经关照过你了吗?‘最近这一代很不太平’、‘路上要小心’。森山对女人总是特别心软,对男人和恶魔、倒是一点都不领情呢。”
熟悉的男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只见身披黑色外套的小堀不知在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满是无奈的笑容莫名的让森山感到心虚起来,可还没待到自己开口、向前迈出了一步的‘恶魔’一言不发的从自己的眼前走过,一步一步迈向了正趴伏在地上细细啜泣的流浪汉,慢慢将双手插进了外衣的口袋。原本我只是想以防万一、但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看来当初我的预感是正确的,虽然森山并不是驱魔师、可你的体质特别容易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同样身为人类、或许你的处境要比那些和恶魔抗争的驱魔师还要危险。音落,突然停下了脚步的小堀深吸了一口气,而在他呼吸之时、将身体团成一团的男人再一次双脚离地,一边挣扎着、一边使劲抓挠着自己的脖子;就好像被浪涛冲上岸的鲤鱼一样,青紫的双唇一张一合、却怎么也都吸不进新鲜的空气。
“要是契约者死了的话、我这个恶魔的处境会很麻烦的。保护契约者也是‘使魔’的义务之一,所以森山你可千万别怪我,这也是万不得已的事。”
“唔……!救、救命……!”
“等一等、小堀……!”
同样是人类、恶魔和驱魔师就能够共存,可为什么其他的人类与恶魔就无法融洽的相处,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份仇视与畏惧的蔓延呢?看着漂浮在半空的陌生男人不断垂死挣扎,满是油腻的脸颊变得越发青白,凸起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就连指尖也都变了颜色。他曾经拿着钝器威胁自己,扬言要取自己的命、恶狠狠的胁迫森山交出所有的钱财,而现在他却遭到了实施这些罪行而应受的报应。他才是那个加害人,而森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可当自己看到男人垂死挣扎的痛苦模样,自己却不忍心置他于死地,而是像是祈求一般拽上了恶魔的臂膀,一次又一次的大喊着恶魔的名字,希望从他那里得到饶恕与原谅。够了,小堀!他并没有真的伤害到我,也没有对我怎么样!他也只是因为穷困潦倒才会做出这样的事,你就饶他一命吧!起初、小堀向自己投来的眼神显得有些困惑,就好像在逼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样,然而森山没有多余的余裕向对方说教,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相同的诉求,直到对方慢慢妥协、放下了奄奄一息的男人,这才松了口气的森山忽然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岁,无论是身体还是神志都感到异常的疲惫。
“为什么要原谅他呢?他之前可是口口声声说着要杀了你啊,为什么你能够原谅他呢?”
最终、对人类仅仅只是半知半解的恶魔还是问出了口,只不过森山并没有回答。自己并不是因为害怕或是讨厌小堀才闭口不语,自己真的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一脸狼狈的保持着缄默。是啊,自己为什么要原谅他呢?就因为自己是神职人员、才应该继承神的意志,用爱与仁慈去感化误入歧途的羔羊吧?又或是因为自己是人类、才不忍心看到别人因为自己而丢失性命呢?
“……如果森山不想回答的话我也不勉强,但现在你不得不另做一个抉择。你选择保住他的性命、但按照常规,普通人类是不允许知道‘使魔’的存在的。你是要通知教会来善后,又或是现在你自己来动手?”
“……就现在吧。若是要教会知道的话我一定会挨骂,到时候你的立场也会变得岌岌可危,这不符合我们之间的契约。”
“…………”
在教堂生活的日子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然而森山不曾见过天使、也不曾见过上帝,唯独恶魔寸步不离的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一次又一次救了自己的性命,这真的叫人感到非常的讽刺。片刻的犹豫过后,无可奈何的决定驱使着森山迈开了有些蹒跚的脚步,慢慢的来到了面色惨白的流浪汉的跟前,随即蹲下了身子、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那张因惊恐而扭曲的面容。这就是报应吧;如果你当初不出手伤人、不选择用这么卑鄙的方式勒索别人的话,也许事情就不会落到这个下场了吧。见自己如是遗憾的说道,先是呆愣了几秒的流浪汉忽然冷笑了一声,嘶哑的嗓音断断续续,然而那些不入耳的咒骂也好、粗鄙的谩骂也罢都已经激不起任何的情绪了。恶魔、你才是真正的恶魔;披着神的羊皮、却与卑鄙的恶魔做着交易,你不得好死,我借上帝之民祈祷你死后坠入不得轮回的地狱!说道这,忽然不再动作的陌生男人轻轻呻吟了一声,下一秒、对方就好像昏睡了过去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深红的砖墙前,呼吸虽轻却能够听到他微弱的气息声,唯独森山与操纵着这一切的恶魔知道,在接下来漫长的岁月里、男人即将沦为无法思考的行尸走肉,为了求生的本能而活着,仅仅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罢了。
“……今天就先好好睡上一觉吧。愿主能够保佑你的平安。”
“……”

撒旦狂妄不羁,不稀罕救赎、嘲笑着弱小和卑微,以及世间一切抱以热忱得意薄凉的悲剧,身为恶魔的小堀亦是如此。他不会因为他人的处境可怜就会奉上同情,却会为了履行与自己的契约而铤而走险、奋不顾身。恶魔之间是不是也有好坏之分呢?那像小堀这样的恶魔、究竟是好,还是坏呢?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禁胡思乱想起来的森山频频用着余光打量着走在自己身旁的‘恶魔’,然而小堀始终面带着微笑、对于能够走进人类的社会、四处转悠这件事,他显得格外兴致高昂,时不时的观望着四周的街景,就连脚下的步伐也变得异常轻快。
“森山……?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不……没什么。只是有点在意刚才那个男人说的话。搞不好我死后真的会下地狱、然后永远都等补刀轮回转世了吧。”
用着几句意味不明的感慨搪塞了过去,而闻言的小堀则是笑着耸了耸肩,一句意味深长‘你用不着放在心上’迫使森山循声抬起了脑袋,静静听着对方低声开口道。人也好、恶魔也好,虽然寿命不同,但死后去的地方是一样的,根本没有什么天堂羽地狱之分,森山你用不着担心;说完,从口袋中抽出了胳臂的‘恶魔’就好像安抚一只沮丧的小狗似的,一边用着他那冰冷的大手抚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小心翼翼的问自己拨开了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得让人不敢相信、唯独笠松对自己的那句忠告忽然在耳边响起。
“如果森山真的一时半会儿没法轮回转世的话,就换我去找你。到时候就得麻烦你耐心多等一会儿了。”
“这种不吉利的话还是别多说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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